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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微修微调,不用重复看)

作者:茶檀
屋裡顿时一静!

  丁建国愕然地看過去:“……爸?”

  丁建设几個也愣了,大气都不敢出。

  這么多年還从沒见他们爸掉過眼泪呢!

  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岳红梅心裡慌的不行,她又急又恼,過去拉丁志钢:“老丁,老丁,你当着孩子们的面這是干啥呢?”

  非得這样是吧?就非得要当着孩子们的面揭开?

  她就是再有不是,就不能夫妻俩私下解决,這么一弄不是让她下不来台么!

  丁志钢委屈啊,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妻子,多少年了,自诩夫妻恩爱,還生了這么多孩子,结果妻子竟然对他撒了這么個弥天大谎,瞒了他整整二十年啊。

  二十年,他替妻子暗恋的男人养了二十年孩子,這是怎样的屈辱啊!

  难怪大女儿会用‘同情’這两個字,大女儿是不是沒少在背后偷偷笑话他?

  扎心啊,老扎心了!

  丁志钢都恨不能一头撞死。

  “妈,你跟爸到底怎么了?”丁建国焦急道。

  得是多大事才能把他爸逼成這样。

  岳红梅想含糊過去,刚开口說了句:“沒你们什么事……”

  后头某间卧室门就拉开了,丁果抱着胳膊,靠着门框,道:“我简单說一句,就是你们妈在精神上给你们爸戴绿帽子了。”

  “丁果!”岳红梅目眦欲裂大声喝止,那神情,恨不能吃了丁果。

  丁果掏了掏耳朵:“你声音再大点,把這层楼的邻居都喊過来,让大家都听一听。”

  “……”岳红梅扶住了额头,這個讨债鬼,這個死丫头!

  几個小的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楞在那裡。

  消息太炸裂,炸的他们脑瓜子嗡嗡的。

  “你放屁!”丁建国先回神,指着丁果的鼻子骂道,“你满嘴胡說什么,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

  丁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往旁边墙后一伸,再探出来时多了根棍子,劈头盖脸朝丁建国抽了下去。

  刚才抽丁建设时她都沒這么用力,這回抽丁建国用足了力气不說,還照脸上抽了两杆子,打的丁建国满屋乱窜,嗷嗷叫唤,同样生出了丁建设十分熟悉的胆寒,怂的只敢鬼哭狼嚎,沒有半分還手的胆量。

  “清醒了嗎?嘴巴裡的屎咽下去了嗎?放干净了嗎?”

  打狗棒效果很好,不光抽了丁建国,還同时震慑住了其他丁家人。

  小绿头龟都不敢哭了,岳红梅也不敢呵斥,丁建设更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两個小的吓的眼裡包着一泡泪都不敢落下来。

  丁果收了手,丁建国才一脸惊惧的瘫到地上,脸上一左一右两道高高肿起的印子,鼻子也在流血。

  刚进门时一脸春色,這会儿满脸精彩。

  “万事开头难,我帮你们把头开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吧,不用谢我!”丁果說完拿着棍子回卧室收起来,又转身出来,上衣口袋裡多了把瓜子。

  她這回出来倒沒惊天动地,找了個角落往马扎上一坐,咔吧咔吧嗑着瓜子充满期待地看向丁家人。

  屋裡一阵诡异的安静。

  良久后丁建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顾不上满身的疼痛,艰难地看向岳红梅,哑声道:“妈?”

  岳红梅一脸难堪地别過头去,艰涩道:“哪、哪有那個死丫头說的那么难听!”

  但也差不多是嗎?丁建国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又看向他爸,“爸?”

  丁志钢又抬手捂住了脸,肩膀有规律地耸动起来:“嘤嘤嘤嘤嘤嘤……”

  “……”丁果就着哭声磕了粒瓜子。

  那边,丁建国难受的想去捂脸,手一碰到两個脸蛋就疼的‘嗷儿’了一声,改为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這样?

  爸妈恩爱了這么多年,妈怎么会……

  晴天霹雳呀!

  不過,精神上是怎么给爸戴绿帽子的?他有些想不通,正要问问具体,丁建设在旁边弱弱发了句言:“精、精神上戴绿帽子,也、也沒啥吧?”

  他妈是不是移情别恋喜歡上了别的老头儿?

  那只是喜歡,应该沒有实质上的其他吧?

  丁志钢猛地抬头蹬向二儿子,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再给老子說一遍!”

  角落裡传来丁果幽幽的质疑:“爸,你二儿子這‘沒良心病’得了多久了?”

  “你能不能闭嘴!”岳红梅沒好气道。

  沒她在裡头挑拨事情到不了這一步。

  丁志钢指指脸盆架子上的毛巾,丁建国忙過去投了毛巾来让他爸擦脸,试探着问道:“爸,到底、到底是啥情况?”

  丁志钢本来是沒脸說,毕竟太丢人了。

  他刚才动情一哭,也属实是因为沒忍住,现如今都摊到孩子们面前了,丁果又說了出来,索性摊牌吧。

  他憋屈着把丁念君的身世一說,最后冷声道:“我把她养到大,也算对得起她了,如今她也已经长大成人,我也不求她回报什么。以后、以后家裡…你们亲兄弟姐妹团结的好好的,就甭让她回来了!”

  說到最后,心裡又是一堵,养了二十年呀!

  养只狗都有感情了。

  岳红梅眼前一黑,失声道:“老丁……”

  几個小的也再次如遭雷击,有些慌乱。

  他们认为這是妈的错,又不是丁念君的错,那时候念君還小,她能知道什么呢?她也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啊。

  丁香又抹起眼泪,她舍不得念君姐。

  丁建设:“爸……”

  丁建国作为长子,自知此时要肩负起劝和的责任,便语重心长道:“爸,甭管咋說念君也喊了你二十年的爸,她是咱家养大的,就跟亲的一样,你舍得嗎?妈瞒着你是不对,可、可你们也過了這么多年了,妈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是不是?她照顾你、照顾咱们這一大家子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消消气,让妈给你认個错,咱日子该怎么過還怎么過,行不行?”

  周六,也就是后天晚上肖红就要来家裡吃饭,要是爸妈一直這么拧着,到时候让肖红看出什么,他在肖红那裡還有什么脸面?

  岳红梅感动的热泪盈眶,還得是大儿子,這会儿丁建国在她眼裡无异于就是高山,是她的依仗。

  丁志钢心情就不一样了,他抬头呆呆地看着大儿子。

  你老子我,给别的男人养了二十年女儿,你就让我這么轻飘飘揭過去?

  丁建国让他爸看的面皮一红,脸上的那两道印子越发火辣辣的疼了,嗫嚅道:“爸……”

  噗嗤!

  角落裡传来笑声:“你可真孝顺!”

  岳红梅/丁建国齐齐转头怒喝:“丁果!”

  岳红梅咬牙切齿,恨不能過去撕了這個死丫头。

  丁建国吼着补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吼完這句他都有些想哭了,他這裡努力劝和,這個大姐不帮忙就算了還在旁边跟他作对,非得搅和,气死他了。

  丁果好脾气地点点头,道:“好好好,我不添乱,你继续尽你的孝。”

  丁建国:……

  大女儿讥讽的话让丁志钢对大儿子越发不满,但這是他大儿子啊,他再生气能怎么着?

  丁志钢深深地吸了口气,沒给大儿子继续‘表孝心’的机会,摔门回了卧室。

  丁建国看着关上的房门,痛苦的看向他妈,语气裡也难免有些埋怨:“妈,你当初怎么……”

  岳红梅心头发虚,越虚越想狡辩:“我当初啥想法都沒有,就是不忍心看着君君跟她爸妈去下放……”

  对,就是這個理由,念君那时候都還沒出满月,那么小小的一团就要跟着父母去下放,怎么能受得了奔波的苦?

  等赶到他们下放的地方還有命活嗎?

  這個念头一起,岳红梅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不少,她成功安慰好了自己。

  “我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有你大姐說的那么龌龊,這死妮子净胡說八道。”

  說话都带足了底气。

  大孝子当即表示了认可,点了点头道:“要是這样,爸那边也能好說话一些。”

  那個人已经下放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爸何必要跟一個远在天边的人吃醋呢?

  非硬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說出去好听嗎?

  “念君就是咱家抱养的一個养女,旁的什么牵扯也沒有。妈,爸现在在气头上,可能有些钻牛角尖,你一会儿回屋也别跟他顶,他說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忍着,明天我再劝劝吧。”丁建国道。

  不能耽误后天他這边的事。

  岳红梅知道大儿子在努力帮自己斡旋,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不跟他吵吵,我瞒着是不对,可我也沒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想到這裡,岳红梅腰杆又略微直了些。

  除了瞒着這件事,她也沒做对不起老丁的事,他那么大火气干啥。

  中午他還打了自己一巴掌呢。

  安抚好岳红梅,丁建国又转身威严地瞪着丁建设几個…并自动略過丁果,道,“出去不准胡說八道,听见了嗎?要是谁敢出去胡說八道,我扒了他的皮。”

  几個小的连连点头。

  他们当然不会出现說這些话,饶是丁香和丁建党年纪小也知道這不是好事儿,說出去得叫邻居们笑话。

  這瓜丁果吃的乏味。

  书裡也沒特别描述小绿头龟性格這么包子啊。

  大儿子都那么‘孝顺’了,他都不舍得赏俩肉火烧過去,哎,难怪,在书裡如同牵线木偶一样被岳红梅牵了一辈子,叫往东不往西,叫打狗不骂鸡,慢慢把自己活成一個沒什么個人思维的背景板。

  她磕着瓜子回屋,小老六硬着头皮贴了上去。

  丁香实在不敢去爸妈屋,又不能真睡客厅,只能大着胆子跟丁果回了卧室,一面警惕着盯着丁果,一边理直气壮地道:“這也是我的卧室!”

  丁果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她一圈:“去擦澡洗脚,不然别想上床睡。”

  丁香:……

  瘪着嘴转身出去打水回来擦澡。

  床上多了個人委实躺着不舒服。

  丁果摇着蒲扇,琢磨着明天就去丰宁那几個废品收购站转转,看能不能问到那房子,早点搬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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