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二更)
荀翊走了,寧姝的職責便也結束了,她漫不經心的在野地上散步,想着待到天黑了就能去左近的溫泉泡澡了。
“婕妤,要不要騎會兒馬?”一旁有個內侍恭敬問道。
騎馬這種事兒就像剛學會騎自行車,上癮。不提便罷了,一旦提起來就勾的人心裏發癢,想試試。
寧姝四處看看,確實也有女子騎着溫順的小馬四處溜達,再加上自己身旁還有侍衛,安全!
她點了點頭:“好。”
未過多久,荀翊特地給她挑的那匹小棗馬就被牽來了。這馬的性子溫順,個頭也不如男子騎得那般高大,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見寧姝還十分熟絡的用頭蹭了蹭,一看就知道被馴的很好。
也不知道被馴了多久,原本是打算給誰騎的。
寧姝腦海裏猛然冒出這個念頭。
管他呢!
寧姝摸了摸小棗馬的鬃毛,現在就是自己的了!取個名字給她好了。
她沉吟片刻,低頭對那小棗馬叫道:“大客戶。”
反正旁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騎上“大客戶”,祕葵在她袖囊裏幾乎要笑瘋了,“姝姝你這樣不好,要是皇上知道他也是你的客戶,你就完了。”
寧姝“嘿”了一聲:“反正他也不知道啊。”
祕葵:“對對對,這是我們瓷器和姝姝之間的祕密。”
寧姝開開心心的騎着自己的小馬駒溜達,跑了幾圈之後宮女再也走不動了,便只有侍衛跟在一旁。
“婕妤,咱們要不要往遠處跑跑?”那內侍拉着馬繮繩,回頭說道:“這處人多,難免磕碰。前面有處空地,跑的舒服,離得也不遠。”
寧姝低頭看了他一眼,斷然拒絕:“我不去。”
內侍愣了一下,連忙又勸:“不遠的婕妤,這處都能瞧見。”
寧姝衝一側的侍衛招了招手:“這個人,他想誆我去遠處。”
侍衛都是戴庸安排的,聞言登刻走過來,那內侍意見大事不好,腳下一踹寧姝的小棗馬,自己則向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我去!”寧姝罵了一句,語音被馬顛兒的上下起伏。
站在不遠處的介貴妃見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衝兩個侍衛一擺頭:“去追那個內侍,要活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老子面前搞這出把戲。”說罷,她便衝着寧姝的方向掠去。
“姝姝!你抓住馬繩,夾緊馬腹!”祕葵喊道:“千萬別鬆手!就是要被抖吐了也別鬆手!”
相較之下,寧姝倒還算冷靜:“不瞞你說祕葵,這馬實在有點小,除了跑得快,真的不怎麼顛。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停下來,還沒學到這一課呢!”
“後來來人了!”祕葵喊道:“是個侍衛!細皮嫩肉的長的眉清目秀的!他要是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許!太浪漫了!”
寧姝:……你還挺自得其樂的?就是這個細皮嫩肉的感覺怎麼像妖怪見了唐僧似的。
祕葵接着又回過神來,勸誡道:“這是我啊,姝姝你可不能以身相許,皇上就算是那你給介貴妃當擋箭牌,也容忍不了後宮嬪妃給他戴綠帽子,到時候你死了我們就都成了無家的孤兒了。”
“我沒……”寧姝話音未落,就看見前面出現三個獵戶打扮的人,大抵就是爲了掩人耳目提前佈置在此的。
這三人一見寧姝的馬過來,互相使了個眼色,向她這處縱身而來。
就在一個人馬上就要抓到寧姝衣襟的時候,“砰”的一聲,一道銀光從寧姝面前閃過,微微一動,那人就被敲了額頭打了出去。
銀光接着沒了蹤影。
一轉頭,銀光已經擋在另外一側之人的腰身。銀光往後一蕩,那人重重的被拍在地上。
頃刻之間兩人便被借力打力貫在地上,最後一個人已經抓住寧姝,剛要往下一拽,寧姝已經反應過來,拉着馬繩往他脖子上一纏一拉,鬆手,肘關節往那人側腰上一推,那人沒忍住笑了一聲。這麼一漏氣兒的功夫,腳下沒了平衡,被馬拉着往前拽去。
下一刻,那道銀光再閃過,重重的將被馬拖着的人釘在地上。
小棗馬拽不動,“籲”了兩聲原地停下了。
那侍衛趕了上來,將寧姝從馬上扶了下來,“看不出你還有點能耐。”
寧姝這纔看清,方纔那銀光是根長/槍,正是這侍衛的武器。
“多謝搭救。”寧姝鬆了口氣,安撫似的摸了摸小棗馬的鬢毛——總感覺這馬的害怕比自己還多。
那侍衛也不多說話,銀槍往肩上一扛,沿路拎着那三個早已經七暈八素的人領子,向駐紮地拖拽而去。
他走了沒兩步,回頭掃了寧姝一眼:“別愣着,快走啊。”
寧姝猛地回神,拉着小棗馬往前沒走幾步,宮人內侍便都迎了上來,仔細詢問查看她是否受傷。
寧姝低頭小聲問祕葵:“這侍衛,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祕葵“嗯”了一聲,“方纔離的近了我也覺得,你說他是不是長得有點像介貴妃?”
“那不能。”寧姝爲祕葵解釋道:“介貴妃家裏也是書香門第,又是最守禮的,而且介貴妃月匈那麼大,這人是個平的,定然不是介貴妃。這般功夫沒個紮實的基本功使不出來,你看那槍耍的乾淨利落,放在現代能帥暈一衆小姑娘。”
祕葵:“那說不準是介貴妃的弟弟什麼的,或者生母的親戚的孩子。之前不是說她生母是養在外面的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爲什麼要來抓你。還用的這麼低劣的手段,連你都能識破。”
寧姝:???什麼叫做連我都能識破,有被冒犯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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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荀翊策馬飛馳,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他只緊盯着那向下墜落的蒼鷹。
那鷹在起飛的時候就與其他鳥族有所不同,而是前後瞻顧一般,仔細看去便能注意到它腳上纏着的細小竹筒——對方倒也打的好主意,趁着這時候將信鳥藏在其中,趁此刻一起放飛,若不留神便就飛出去了。
荀翊自然知道自己身後此刻定然有人追擊,他們不會放任這蒼鷹腳上的信箋落在自己手中。
那就來吧。
荀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已經有點厭煩和他們玩捉迷藏了。
眼看着離那蒼鷹越來越近,身後的人果然耐不住性子了,弓箭離弦之聲破空而來。
想要行刺皇上,春獵不恰恰是最好最方便的場景嗎?刀劍無眼,旁人就算知道你是有心,但皇上已經回天乏術,那自然也會乖乖閉上嘴巴靜觀其變。
荀翊向前一伏身子,那箭便由他上方飛過,猛地貫入前方的樹幹。
荀翊輕喝馬,身子一側,陡然轉入樹後,追襲之人兵分三路,一路攔着跟隨荀翊的近衛,兩路分追而去。
眼見皇上的身影就在前方,一人再次搭弓射箭,奈何這處樹枝頗多,荀翊稍稍側身就駕馬躲了過去。
“你們不是說皇上只是個文弱書生,不通兵刃之事嗎?!”有人似是被荀翊戲耍的急了,低聲罵道。
“是啊!先皇宮中那樣,他何處習來的武藝。但皇上心思縝密過盛,此刻定然只是藉着這些樹與咱們周旋,切莫被他弄得心浮氣躁!”另一個人急聲說道。
“我呸!你看方纔他搭弓射箭的模樣,那麼遠都挑中了咱們那隻鷹,一看就是練過的!那麼遠,你能一箭就射中?那麼多鳥兒,你就這麼胸有成竹?!”
一位聲音沉穩些的老者喝道:“如今西北和京城都等着咱們的信兒,皇上顯然是知道了才射下那蒼鷹。只要咱們幾個在這裏把皇上截下,再放信兒不遲!若是截不下也不慌,還有兩手準備。”
“嗯,朕亦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荀翊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衆人大驚失色,再一回頭只見荀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身後了。他們只來得及看見那涼薄面孔上的微微一笑,便再也沒了生息。
…………
荀翊身上難免濺了些血,他有些厭惡地抖了抖袍子,一旁的暗衛走上來,說道:“皇上要不要換身衣服?”
荀翊稍一停頓,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去幫朕打只稀罕毛皮的獸來。”
荀翊轉身又對急匆匆趕上來的戴庸說道:“這蒼鷹腳上纏着的信看過後再尋個法子送去給京城。”他瞥了一眼身前的幾人屍首,“既然賠上了性命,怎麼好還讓這些信送不到呢?”
說罷,他轉身上了馬,慢悠悠地朝着圍場外面踱去。
他的身後,方纔還在密謀弒君的幾人屍首俱都瞪大了眼睛,似是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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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獵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寧姝便又老老實實的跑到前面去準備“上班”。她已經想到了,見到皇上立刻微笑,不管他究竟打了什麼都要鼓掌叫好。至於自己遇到的事兒,想必定然會有人告訴皇上,而自己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可誰知,皇上竟然是最先回來的。
他手裏拖拽着一隻野豹,身上還沾着血,臉色有些蒼白的衝寧姝笑笑,一如既往溫和的衝她招了招手:“來。”
寧姝連忙走上去,荀翊輕聲說道:“這隻豹子,朕見它皮毛漂亮,鋪在你多寶閣下面一定好看。喜歡嗎?”
“喜、喜歡。”寧姝由荀翊語氣中聽到了一絲虛弱的感覺,再想到他身上的血跡,一時倒也拿不準這些血跡究竟是這豹子身上的,還是他身上的。
可她隨即還是放下心來,皇上身邊畢竟跟了好些人,怎麼也不可能讓皇上受傷的。
野豹被旁邊的內侍拿走,荀翊輕輕的往寧姝那旁靠了靠,幾乎是貼在她耳旁,聲音晦暗:“朕受了傷,你別動,朕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難保周圍有懷有異心之人。”
寧姝吞了下口水,心裏砰砰直跳,就感覺到荀翊的身子往自己這便壓了下來,但也只是輕輕的,並沒有用多大的氣力。
“朕,能信得過婕妤嗎?”荀翊問道。
寧姝重重地點了下頭。
“朕稍靠一下,辛勞婕妤。”荀翊低聲說道,“切莫讓他人看出。”
寧姝攙扶着荀翊,心裏亂如鼓擂——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不然怎麼會這麼虛弱?當皇上也太不容易了,這時候竟然都還要演戲!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推薦一篇基友的神仙文。
真的是神仙文!超神仙!驕傲的說是我發小的作品,給她打call!巨好看!
《在你眉梢點花燈》——沉筱之
雲浠出身名門,有個人人豔羨的未婚夫,本該一輩子順風順水。
一朝侯府敗落,未婚夫退婚,她爲了生計,領了份差事——盯緊金陵城惡貫滿盈爲非作歹,除了一張驚爲天人的臉一無是處的小王爺。
好巧不巧,小王爺落水了。再撈起來,變成了個心有乾坤,朗如星月,機智又優雅的……沙雕。
“後來我才明白,我穿越千年時光而來,只爲在你晦暗的半生中點亮一盞花燈。你看,星漢燦爛,人世無垠,你的辛苦將化甘霖,過往會成爲你堅實的壁壘,你人生的干戈終將止息,那一天,你會明白一切都是值得。有我在,願你永遠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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