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蓋亞
珊娜斯帶着張燁一行人遊遍了整個綠海森林最美麗的地方。
在領略了大自然的美麗後，張燁又有所感悟了。
他望着這片美麗的森林，閉上雙眸，悉心聆聽着它們的聲音。
明明沒有風，但樹枝卻搖曳着，樹葉沙沙作響。
這是自然的意志，也是世界的意志。
這一刻，整個森林彷彿都只有一個聲音。
它們在恭迎神王的到來。
珊娜斯也能感覺到。
她望向張燁，問道：“綠海……怎麼了？”
張燁緩緩睜開雙眸：“它們很害怕。”
“它們在怕什麼？”珊娜斯問。
“它們怕這個世界會從此消亡……”張燁說道：“或者說……是這個世界在害怕。”
“這個世界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
“她在祈求我保護她。”
“那你會保護她嗎？”
張燁笑了笑：“或許會吧，但我無法保證。”
“保護這個世界是神王應該做的，而不是我應該做的。”張燁輕輕揮手，整片森林的草木彷彿都被洗滌了一般，燦燦生輝。
“這個世界深愛着你們。”
“無論是人類，精靈，獸人，矮人……亦或是魔獸，黑法師……她都深愛着。”
“因爲你們在此孕育，你們都是她的孩子。”
“那你呢？”珊娜斯看着張燁。
張燁笑道：“按照輩分，我是她的弟弟。”
創世神在創造出這個世界後才死去，意志凝聚成了神王燁，所以把創世神當做父母的話，張燁確實是她的弟弟。
只是，這個世界擁有意志，卻沒有力量保護自己。
珊娜斯張了張嘴，對於張燁的回答十分詫異，她無法理解張燁怎麼會是這個世界的弟弟，但她知道自己無需知道太多。
“這個世界叫什麼？”
對啊，叫什麼？
東方，叫這個世界玄天大陸，西方，叫這個世界神降大陸，異族稱這個世界爲創世祖地……
那這個世界到底叫什麼？
只有張燁知道。
“她叫蓋亞。”
“世界的意志，便是蓋亞意志。”
“這個世界，叫蓋亞。”
話音剛落，起風了，風中彷彿伴隨着一道空靈的歌聲，像是在吟唱，像是在歡頌。
蓋亞很開心，因爲終於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也很傷心，因爲看樣子，張燁並不喜歡她。
因爲她是創世神創造出來的世界，卻沒有展現出與之匹配的力量。
這個世界很大，但卻太弱小了，弱小到那些純粹之惡的小世界能夠打碎她的世界屏障，大舉入侵。
時間，彷彿定格了。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只有張燁和小白等人的意志能夠自由流轉。
下一刻，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彩色的虛影，如同極光一般，伴隨着空靈的聲音，在張燁耳邊響起。
“燁……”
看着面前的虛影，張燁目光輕顫。
“蓋亞，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嗎？”
“還是說，你終於忍不住害怕了？”
那個虛影點點頭：“燁……我……害怕……”
“保護我……好不好……”她的聲音充滿乞求，充滿恐懼。
那是至暗帶給她的恐懼。
張燁看着她，搖搖頭：“我無法保證能夠保護你。”
“如果那時候我無法對抗至暗，我會創造一個隨身小世界，把我在乎的人全部裝進去，然後遠離至暗。”
“但這不包括你。”
“因爲你沒有保護好他們。”
張燁張開雙臂：“身爲這個世界的意志，你沒有保護好你的孩子，你讓那些小世界肆無忌憚地入侵，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你沒有保護好他們，爲何還有臉讓我保護好你？！”
“我已經不是那個憐憫衆生的神王了。”
“所以我也不會再繼續憐憫你了。”
“世界屏障爲何會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你自己心裏清楚！”
此時，原本溫和的張燁在此刻卻顯得無比咄咄逼人。
面前的虛影輕輕顫抖着，彷彿是在哭泣。
她搖着頭。
“不……不是……”
“我害怕……求求你……保護我……”
“讓我……讓我……”
“見你……”
“夠了。”張燁皺着眉，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看到你，到時候我會全力以赴，但你……好自爲之吧。”
“你沒做到自己該做的，你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你也就不能再指望我會保護好你。”
聞言，那個虛影身形劇烈一顫，隨後漸漸平靜下來，點點頭。
“燁……我……愛……他們……”
“但我……更愛你……”
“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以真正的……姿態……”
“既然……你不想……”
“以後……你不會……再……看到我了……”
“請……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她說着，彷彿有交流障礙的孩子，磕磕碰碰，直到最後，才清晰流暢地說出一句話。
張燁沉默了。
最後點點頭。
那個聲音立刻發出歡愉的聲音。
“燁……你……真好……”
下一刻，虛影消失不見，至始至終，都沒人能看清她的真實模樣。
隨後時間重新流動起來，世界的色彩也漸漸恢復。
“走吧，我也該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了。”張燁朝恢復活動的珊娜斯說道。
珊娜斯明顯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因爲以她的視角來看剛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
“好吧……”遊玩了三天，確實該離開了，不過珊娜斯有些不捨，因爲她也好久沒玩得這麼開心了。
張燁笑了笑：“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聞言，珊娜斯才露出笑容，帶着張燁等人回到了精靈城，去到了精靈城堡。
在那裏，張燁等人享受了精靈皇室精心準備的佳餚。
精靈喫得比較清淡，倒是挺符合張燁等人的胃口，倒是小白有些不開心。
走的時候還嘟囔着那些飯菜太淡了。
重口味的丫頭。
張燁搖搖頭，最後與精靈王等人告別後，便起身前往了黃金海岸。
還是那小馬車，慢慢悠悠。
張燁躺在車頂棚上，小白出現在他身邊。
“我沒聽過她。”小白說道。
張燁點點頭：“因爲她至始至終都只跟我說話……不過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太會說話。”
“她是神嗎？我感覺她很厲害。”
“她當然厲害，她可是創世神用盡力量創造出來的世界，所擁有的世界本源之力足以碾壓我們任何神。”
“她的力量，就算集合巔峯時期的神界衆神也無法抗衡。”
“她……算得上是半個創世神吧。”
小白點點頭，隨後又道：“她對你好像有意思？”
張燁失笑，搖搖頭：“不是那種意思，她不一樣。”
“硬要說的話……”
“她估計是把我當成唯一的家人了吧。”
“因爲除了她自己，我便是最接近創世神的存在了。”
“神會怕孤獨。”
“她其實也一樣。”
“那你爲什麼還要兇她？”小白問道。
“因爲她確實做錯了。”
“她沒有將世界本源加固世界屏障，反而是用本源來……”說到這，張燁搖搖頭：“算了，不說了。”
見此，小白點點頭：“好，不說了。”
“但你答應我的補償還沒履行呢，快跟我回屋。”
“誒？！”
然後張燁就被小白拖進了馬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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