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明明同樣都是父母
得到否定的答覆後,他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聯想昨天發生的事,褚芙大概猜出了這是一出什麼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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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喬振業在烈日下跑了半日,汗都淌了一脖子,纔好不容易在粵城找到妻女。
他昨晚回去發現家中空空如也,當時還以爲是夫人帶着孩子回孃家了,可叢府下人說小姐從未回來,他這才察覺大事不妙。
盼兒皺了皺鼻子,苦口婆心勸道:“爹,你就向娘服個軟認個錯吧。”
喬振業一頭問號,我錯哪兒了?
吾日三省吾身,吾沒錯啊!
胖瘦仙童也跳出來,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侃侃而談:“爹,你就跟娘認個錯,再低頭道個歉,這事兒也就翻篇了。”
喬振業氣急,恨不得踹他們屁股一腳,你們這兩個小子跟着來添什麼亂!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稍微收斂了自己的音量,壓低聲音怒道:“你們就這樣拋下爹了是吧?是誰供你們喫供你們穿,是誰養你們……”
胖瘦仙童異口同聲,理直氣壯道:“是娘啊!”
平時照顧他們飲食的是娘,督促他們讀書識字的是娘,小時候做噩夢把他們摟在懷裏寬慰的是娘。
娘有好多個鋪面和莊子呢,完全是她養我們嘛!
喬振業一噎,用手指惡狠狠點了下他們的腦袋,“回去再跟你們算賬!”
一轉頭,他收拾好表情,撩起袍子趴在地上,努力從細小的門縫往裏看,溫柔小意地說好話:“卉卉,你總得給我一個緣由吧?我到底是哪做錯了讓你這麼生氣?最近暑熱,你彆氣壞了身子。”
見裏面絲毫沒有一點聲音漏出來,他眼睛轉了轉,又開始賣慘裝可憐使苦肉計:“昨兒個夜裏被賊人刺殺了,還得靠我足智多謀才能僥倖逃脫,要不然我就見不到你們娘幾個了,你瞧我脖子上現在還一條血痕呢……”
至於是怎麼脫險的?
害!船不在大小,不翻纔是硬道理,你管我使什麼手段,有用就行!
叢卉與他一門之隔,默然不語。
她真的只是因爲他養外室嗎?其實也不盡然,他每每早出晚歸,總說是應酬,可身上總有燃犀香的味道,而燃犀香,是剛打完仗的敵國獨有。
她怕的不是他養外室,而是他通敵叛國,去勾結那些狼戎,對付自己國家的人。
這個國家已經支離破碎千瘡百孔,再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喬振業趴在地上好話說了一籮筐,正口乾舌燥時,忽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他精神一振,剛打算利索爬起來,就聽到一句——
“和離吧。”
如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響,喬振業愕然擡頭。
我、我們只是一晚上就見,怎麼就要和離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夫妻一場,我只要你允我一句話。”從卉低頭看他,拼命掩飾住難過與淚意,可她分明已淚盈於睫,滿眼模糊。
“——不要賣國,好不好?”
賣國?
喬振業崩潰了。
“我當真是在談生意!”
那個國家的商人臭毛病還挺多,習慣插着花兒,燃着香兒聽着曲兒,邀三四個胡姬舞女作陪,是你要與人家做生意,不是人家非求着你做生意,自己少不得陪着。
是因爲這事,你帶着孩子離家出走?甚至不惜與自己和離?
孩子都生三個了,老夫老妻了,你還在心裏這樣想我!
人和人之間就不能多點信任?!
“而且你不僅懷疑我通敵叛國,還懷疑我養外室?”
喬振業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聽這語氣,好像養外室這個理由於他而言比通敵叛國還難以接受。
所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外室?
叢卉一腔酸澀堵在喉嚨口,這才知道鬧了個大烏龍。
喬振業崩潰抓狂:“沒有的事兒!不是跟你講過了嗎?真的是在談生意!”
他一生貪婪,自私自利,肚子裏是用慣了的假惺惺和客套恭維,腦子裏是七拐八彎的陰謀詭計,可對着叢卉,他實在是使不出半分。
喬振業又是氣又是心疼又是啼笑皆非。
夫妻倆面對面站了許久,他突然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把頭埋在她脖頸間,甕聲甕氣道:“我在岳父老泰山面前承諾了,一輩子都敬重你,愛護你,你爲什麼總不信我?”
門外三個腦袋由下而上疊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
叢卉耳朵慢一拍地燒了起來,臉頰飛快染上紅暈,伸手推了他一下,又是羞又是氣:“孩子還在呢!”
喬振業一轉頭看見三個兔崽子,老臉一紅,故意惡聲惡氣問:“看什麼看?”
姐弟三人嘿嘿嘿的笑。
爹孃又和好了,真好哇~
與此同時,店裏也在處理家事。
三個被繩子捆的嚴嚴實實的人被扔在地上,秦元拍了拍手上的灰,“全都在這兒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地上三人分別是小山竹的爹孃,和那天撞上陳折己「碰巧來問路」的男人。
這幾個人有點小聰明,逃跑時還知道不能坐火車,就單靠一雙腿跑,被逮到時都逃到城門口了。
來問路的那個男人一副地痞無賴相,不過此時也被嚇破了膽,涕泗橫流。
秦元把他堵住嘴的布團一拿出來,他立馬膝行過來哭嚎着懇求:
“仙人,不關我什麼事啊,是有一個人找上我,說做一個小事情,就可以得十兩銀子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拐小孩……早知道是拐小孩,我就不會應了……”
婦人也匍匐着過來,哀求道:“仙人,也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一開始連六丫頭被賣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是那個黑衣服的人找上我們,給我們銀子,讓我們把她贖回來。”
可能是因爲黑袍人做過太多類似的壞事,褚芙再聽到幕後主使又是他們,竟然不覺得意外,心裏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詭異平靜。
秦元冷笑:“黑衣服的人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人家要殺了你孩子你就在旁邊幫着遞刀子是吧?”
鷺娘在一旁雙手抱胸的看着,眼裏是藏不住的嫌惡:“就你們還好意思把孩子要回去,你們捫心自問,就你們那德性配爲人父母嗎?”
婦人覬她一眼,見是個女人,忍不住頂嘴道:“可我們不答應,沒命的就是我們啊!六丫就算死了又怎麼樣?她這條命還是我們給她的呢!就當還給我們了!”
這種完全理所當然的語氣,聽得人怒從心頭起,秦元狠狠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呸”了一聲,罵道:“人家也不想託生在你們肚子裏!”
越想越來氣,秦家五兄弟又忍不住摁住他們打了一頓。
褚芙擺擺手,“拖走處理了吧。”
再晚些那些小孩就要午休起來了,看見這種事不好。
處理?
怎麼處理?
婦人腦袋‘轟’地一聲,雙膝發軟,心跳如牛皮大鼓般咚咚巨響。
她不顧身上鑽心的疼痛,拼命爬過來想求饒,可是沒有用,她只能被如條癩皮死狗般拖走。
黃沙上只餘一條重重的拖曳痕跡。
見求饒不成,婦人腳蹬着黃沙,尖利的嗓音幾乎破了音,聲嘶力竭的喊:“你們就真的還敢用六丫?還敢把她留在店裏?”
鷺孃的動作頓了一下。
婦人喘着氣,瞪着褚芙,瘋癲大笑:“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我們這樣,她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沒準平日那些乖巧都是裝出來的!難爲你們還把她當個寶!”
褚芙靜靜的盯着她。
爲什麼天底下會有這樣的父母呢?就連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是想把女兒給一起拖下水,憑着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狠心思。
褚芙突然道:“我改主意了。”
三人拼命擡頭看她,婦人滿眼希冀,忍不住緊張的嚥了口唾沫,秦元鷺娘也望向她。
褚芙說:“不要那麼幹脆的了結她,那樣對她這種人而言實在太輕鬆了。”
秦元懂了。
鈍刀子割肉,慢慢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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