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道高一尺魔高五百二十丈
▌他無情地打開了節能模式。
沒有實權的寵物不敢反抗真正的主人,但他們偶爾會做一些不那麼過分的出格行爲,以宣泄不滿。
“殷俞航,我們必須好好聊一聊了。”殷雲說。
“不是,我心臟剛纔真的像是要爆炸了!”殷俞航想要解釋,但他又實在拿不出證據,畢竟他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麼病史。
“我可能得了什麼隱藏的疾病。”殷俞航覺得冤枉,“我回家後做個檢查,我真的沒騙人,大姐!”
【他完蛋了。】覃戊司在腦海裏對諦復說。
覃戊司很確定殷俞航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他也很確信殷雲不會允許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她。
“兄弟,你相信我嗎?”殷俞航看向諦復,諦復點點頭。
殷俞航深受感動:“不管是真是假,你真好,兄弟。”
諦復拿起酒杯,默默嘬了一口,移開目光。不過他的動作還沒做完,覃戊司就再次做出了越界行爲,覃戊司將腿架在了諦復的腿上,小腿正正好卡在中間。
“那爲什麼離我那麼遠?”覃戊司似乎很苦惱。
覃戊司已經開始和諦復調笑了。
在殷俞航按動按鈕之後,衆人面前都出現了虛擬面板。
“先從普通的生存遊戲開始?”殷俞航點開某個帶喪事logo的頁面,“這個遊戲很簡單,我們幾個組成一個小分隊,目標就是殺死這一區域的喪屍,並且保證我們小隊至少有一個人能在喪屍死完之前存活。”
“見不到了。”王復安垂眸,“他死了,被迫害致死。”
“舊大陸還有這種程度的天才?”殷雲始終對王復安的出身抱懷疑態度,“有機會可得見見。”
“很厲害的改造師?”
他們的精神暫時離體,進入了一片空白的空間。
【幹嘛?我在工作。】覃戊司戴上了面具,這面具似乎也將他那點廉恥心也遮住了。
諦復搖了搖頭:“我沒有接觸過虛擬遊戲。”這話沒有騙人,他的確沒玩過任何虛擬遊戲,畢竟他的現實生活已經夠刺激了,虛擬遊戲對他而言是沒有樂趣的。
至於殷雲,她當然也沒有體驗過所謂的虛擬遊戲,她足夠忙,也足夠自律,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那位女士是新來的,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覃戊司的一舉一動,隨後她又看向身邊點她的王復安。
他翻身,按動牆面的按鈕。
所以她也要像那位前輩那樣做嗎?
“額,你替我倒酒就好了。”王復安讀出了對方的意思,趕忙開口道,“我全身改造過,沒有那種功能和慾望。”
“所以你們都沒有接觸過?!”殷俞航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
諦復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
“我也沒有接觸過。”王復安緊跟着說。
王復安端起酒喝了一口:“運氣好罷了,有個認識的改造師救了我一命。”
“不,不討厭。”諦復只能任由覃戊司動作。
只要點擊進入遊戲,他們的精神就可以短暫地進入遊戲世界。
她確實也沒有玩過,畢竟她現實生活足夠忙碌。
殷雲有些意外,而王復安解釋說:“舊大陸嘛,死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諦復沉默,他腦袋都已經緊貼住覃戊司胸膛了,這叫遠嗎?!
而且覃先生是不是過於主動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玩,當然要玩。”殷雲笑着說,“不能因爲我的出現打斷你們的雅興。”她還沒摸清楚這對兄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看向諦復。
“啊?哦哦。”女人連忙點頭應下,隨後她又看向覃戊司的方向。
諦復也察覺到了他們對話裏隱含的那一□□味,扭頭去看。
諦復和王復安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衆人一齊按下了按鈕。
“先生?”覃戊司摟住諦復的脖頸,“您討厭我嗎?”
她面對貴族唯唯諾諾,而這個前輩已經能主動出擊了,並且還能掌控局面!一看就是久經考驗的大前輩。
【覃先生!】
而殷俞航顯然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所以還玩不玩遊戲了?不玩遊戲咱們就回家去吧。”今天丟的臉已經夠多了。
這時候注意到覃戊司的還真沒幾個,就像覃戊司說的,這是他的工作。所以在殷家姐弟看來,這只是個主動又敬業的“禮物”罷了。
“對。”王復安點頭。
“您這個程度的損傷,想要把您救回來可是個大工程啊。”殷雲笑了笑。
殷俞航很無奈:“玩什麼?”
坐在王復安身邊的那位女士擡頭看向王復安。
這個前輩!好強!
女人肅然起敬。
“恕我冒犯。”殷雲看向王復安,“楊小姐您的身體是在一場大爆炸之後被摧毀的?”
震驚的只有王復安,以及王復安身邊那位女士。
“大概吧。”
他們周遭的場景變換成了廢墟。
衆人似乎被困在了商場裏頭,外面圍繞着三五隻喪屍。而他們每個人手裏的初始武器都只有小刀。
“喪屍的弱點是它的腦袋。”殷俞航熱心解釋,“來,你們跟着我做。”
砰,噗呲!
一道人影閃過,諦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爆了外頭五隻喪屍的腦袋。
“他們的行動很慢。”諦復有些意外,他回頭看向衆人,“我只是想練練手來着。”
殷俞航:“……”
“哦,你這個屬於是運氣好。”殷俞航立刻又說,“在商城之外還有喪屍的,我們得搞到地圖全貌,這玩意兒講究策略。”
“殺死喪屍有金幣入賬,金幣可以兌換槍支。”諦復打開了遊戲面板。他用自己的金幣兌換了兩把沒有自動瞄準的基礎槍械。
隨後他將一把槍扔給了王復安:“走吧。”
“走?!走去哪兒?”殷俞航蒙了,“嘿,你最好穩妥點,這個遊戲是有痛覺共感的,痛覺共感百分之二十呢。”
王復安沒有搭理他:“行,走。”
“如果只是爆頭就能過關,那似乎也不太難。”殷雲也說,“我看小楊先生處理得就很輕鬆。”
“不不不,這個真的很難!”殷俞航想要阻攔衆人,但他誰都攔不下,只能被拽着跑。
諦復再次爆頭喪屍。
殷俞航嚷嚷:“快回去!一次兩次只是運氣好。”
王復安幹掉了一對喪屍。
殷俞航崩潰:“大哥大姐,別撒歡了!如果被咬了。我們會直接變成喪屍!武器也會變成敵方武器!”
殷雲拿到了兌換的槍械,她也幹掉了一個。
“不是,大姐,你學過槍鬥術嗎?”殷俞航震驚。
那位過來陪玩的女人拿着刀戳死了一個喪屍。
殷俞航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爲他一不小心被喪屍咬了一口,死球了。
遊戲在十分鐘之內結束。
而當大家都回到空白空間之後,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殷俞航的身上。
最先開口的是殷雲,她畢竟是殷俞航的大姐,其他人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會:“你真的接觸過遊戲嗎?”
“這次是意外!”殷俞航撓頭怒吼,“而且你們到底什麼情況?!你們槍打得那麼好,真的正常嗎?”
這次王復安的回答非常直接:“我在舊大陸參與過幫派活動。”
諦復立馬接茬:“我也是。”
“我沒有參與過幫派。”陪玩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但是爲了自保,我從小就跟人打架來着。”
覃戊司只是舉起手:“同上。”
“同上什麼同上!舊大陸是什麼地獄嗎?!”殷俞航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輸掉的事實。
結果那些人看着他,幾乎異口同聲道:“是啊。”
當然是地獄,如果不是地獄,那他們跑出來做什麼?
殷俞航深感無奈,他頹喪了一會兒,終於一拍大腿:“再來!”
然而很多時候,一個人氣勢的強弱往往改變不了故事走向。
之後衆人又嘗試了各種類型的戰鬥遊戲,無一例外,殷俞航總是最先死掉的那個,就算他活着,他的得分也是最低。
最後殷俞航急眼了,打開了對抗小遊戲。
男生一組,女生一組,這次殷俞航終於站在了勝利的一方——儘管他在一開始就被殷雲一槍爆頭。
“嘿,我們真的太厲害了。”殷俞航擠在諦復和覃戊司中間,搭上倆人的肩膀。
覃戊司和諦復同時看着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殷雲看着覺得好笑,她手裏還端着酒:“別碰瓷了,把你換成一隻狗,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這時候衆人已經從虛擬世界中走出來。
諦復依舊沒有發覺虛擬遊戲的樂趣,他只覺得摟着覃戊司的殷俞航有些礙眼。
覃戊司也是這樣想的。
殷俞航實在是被壓狠了,情急之下,他衝着殷雲來了一句:“大姐,我不允許你這麼講自己。”話落,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而殷雲手裏的酒杯也重重地落在了茶几上。
“大姐對不起!”殷俞航連忙低頭道歉。
“出息。”殷雲嘖了一聲,說着,她又看向那位陪玩的女士。
女人被她的目光看得往後縮了一下。
“你是舊大陸人?在舊大陸還有親戚嗎?”殷雲問。
“沒有了,只剩我一個。”女人老實回答。
不是隻有她一個,而是隻剩她一個。這意味着她並不是孤兒,她曾經也有過家庭。
殷雲點了點頭,隨後她對殷俞航說:“我可以允許你繼續開這個所謂的遊戲廳,但我希望他們只是陪玩,不需要做太過頭的服務。”
“大姐,我只是有入股,這個遊戲廳不是我搞起來的。”殷俞航很無奈。
“它可以是你的。”殷雲說的話卻讓殷俞航愣住了。
“你也該找個正經事做了。”殷雲起身,“那個老東西生了那麼多,真幹出點什麼事來的一個都沒有。”
“也不是啊,那不是還有常路嗎?”殷俞航下意識開口,常路雖然不跟他們姓,但對方的名頭可比殷雲要響。
聽到常路兩個字,諦復下意識就看到了王復安那邊。
王復安的表情並沒有變化。
“常路?常路情況特殊,你當她死了就成。”殷雲拍了拍外套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好了,走吧。”
“大姐你不玩了?”殷俞航詢問。
“沒意思。”殷雲詢問王復安他們,“你們是繼續待在這兒,還是讓我叫車送你們回去。”
“家裏會派車過來。”王復安笑了笑。
“那今天就先這樣。”殷雲看向殷俞航,“你跟我一起回去。”
殷俞航不敢反對,笑着跟上了。
而等他們離開之後,王復安便揮退了那位女士,覃戊司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復安看着覃戊司,猶豫該怎麼開口,然而她還沒說話,覃戊司就關上了包廂的門。
“那個,他……”王復安猶猶豫豫想要詢問覃戊司準備去哪。
“我還以爲殷雲是個惡毒大反派。”覃戊司的聲音忽然在包廂響起,嚇了王復安一跳。
她低頭,發現覃戊司在諦復影子裏露出了半個腦袋。
“有什麼問題嗎?”覃戊司問她。
王復安:“……”心臟有毛病的人不能跟鬼待在一起待太久,容易被嚇死。
“在這位因爲殷小家主的眼裏,我們纔是反派。”諦復代替王復安迴應。
殷雲還真就稱不上壞人,她一沒有作奸犯科,二沒有不良嗜好,作爲坐擁無數資源的少家主,她甚至都沒欺騙過誰的感情。
殷雲還富有同情心。
“但對於生活在地獄的人來說,他們這種壟斷式家族的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錯誤。”王復安緊跟着開口道,“殷雲是少數,在他們這個圈層裏,無底線無人性的混蛋佔了絕大多數。”
覃戊司盯着王復安的臉,他又問:“她好像知道你已經死了。”
按理說常路在民衆眼中應該是活着的,畢竟她會出現在每天的新聞上。
“她確實知道,她親眼看見的。”王復安笑笑,“她,我那所謂的父親,我的母親,他們都看到了。”
“因爲當時我的所作所爲,已經實實在在地威脅到了貴族的利益。”
那是一場慘烈的清洗。
他們失敗了,諦復父親和他們失去聯繫,常路身份被發現。
最後戰友們試圖把常路救出去,殷家家主給常路身體裏的炸彈下達了引爆的指令,如果不是諦復父親曾經給她留下的防護裝置,她確實早該死了。
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常路看到那些人的臉,
或震驚,或悲愴。他們也許捨不得她,但他們也知道,她必須死。
那也是常路第一次在自己長姐臉上看到那樣詫異的表情,常路原本以爲殷雲一輩子都會是得體的。
“她那時候好像被我嚇傻了,樣子挺滑稽的。”王復安說,“不過她大概也以爲那就是我的終結了吧。”
王復安不知道被改造的那段時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她昏昏沉沉,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她只記得某一刻,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她想,那應該是一場夢,畢竟她還哪裏有眼睛呢?
但那時候,好像有人焦急地衝她喊——【什麼都沒了,脊椎也碎了,得重新構築神經網絡。】
如果這一切不是一場夢的話,那次大概就是王復安第一次出聲迴應。
她說:“還能拼回去。”她的脊樑,還能再拼回去。
懸浮車上,殷俞航實在受不了車內安靜到死的氣氛,只能率先開口:“大姐你對那個楊家新來的私生女印象不錯?”
“一般。”殷雲隨口應道。
殷俞航嘴角抽了抽,他不明白殷雲多說一句話是會死還是怎樣。
既然對方不給面子,殷俞航便也決定不吱聲了。
然而殷雲卻主動開了口,她盯着車窗外看了一會兒,隨後說:“她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奇怪?”殷俞航詫異,“不會吧,她話挺少,看起來也就心思深了點。”
“不,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我總覺得她和常路很像。”殷雲說到這裏,又補充:“雖然她沒有常路那麼莽撞,自以爲是,尖銳。”
“大姐,你很討厭常路姐吧。”殷俞航不明白,明明常路根本招惹不到他們,但殷雲對常路的印象卻很糟糕。
“我不討厭她,”殷雲不想再多說了,她知道再聊這些沒有意義,別人也不會理解。
如果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容貌不同,性格不同,說話聲音以及習慣也不同,那麼她們會“像”嗎?
殷雲不明白,但她想弄清楚:“我很好奇,他們這對兄妹這時候在想着什麼。”
“大姐,你別想那麼多。”
“不是我想得多,他們的確不簡單。”
十分鐘後,楊家主宅。
“你們確定要單獨聊聊嗎?”王復安站在諦復門口,先前覃戊司的舉動着實是嚇到了她,現在諦復說他們需要處理自己的事情,王復安很難不多想。
考慮到諦復剛纔被欺負的那個慘樣,王復安還是決定勸勸:“不然你跟覃戊司說一聲,讓他悠着點來?”
“王經理,是我想聊一聊。”諦復說。
“啊?”王復安表情有些詫異。
“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諦復又問。
“暫時是沒什麼正事。”王復安說到這裏,見諦復準備關門了,她又連忙叫住對方。
諦復扭頭,王復安握緊拳頭,她很少糾結成這樣:“你別被反套路了。”
王復安不可能深入瞭解諦復的小遊戲,以她的視角來看,一直都是諦覆被壓制。單純的諦覆在覃戊司身上佔不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不會的,謝謝提醒。”諦復衝着王復安笑了笑,隨後將房門關上。
在關門之後諦復就那麼站着,什麼多餘的行爲動作都沒有。
藏在影子裏的覃戊司有些怵,但他很清楚,一旦他出去,等待他的就是諦復的報復,諦復能玩多花他是有經驗的。
他絕對不要離開影子。
無論諦復做什麼他都不離開影子!
覃戊司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然而諦復站了一會兒之後就去牀上坐下了。
“我是不可能出影子的,要聊就隔着影子聊。”覃戊司憋不住出聲。
“這樣啊,覃先生不離開影子,是打算放任我不管嗎?”諦復笑着問。
覃戊司莫名有些背脊發涼:“你說放任你是什麼意思?”
諦復蹲了下去:“節能模式的我哭了也無所謂嗎?”
“你這是耍無賴!你不能這麼做!”覃戊司反應過來了,“你不能道德綁架我!”
諦復笑得特別開心,然後下一秒,他無情地打開了節能模式。
那一刻,諦復的目光變得清澈無比。臉上的笑容從不懷好意轉向了傻氣的樂呵。
覃戊司時刻關注着諦復,他緊張地提防,隨時準備應對節能模式下諦復的眼淚。
“覃先生~”諦復的聲音是那麼盪漾,弄得覃戊司一個激靈。
他想做什麼?!覃戊司警惕性拉到最高。
“覃先生今天和我擁抱了。”諦復扭扭捏捏,身體小幅度地左右晃動,“覃先生的身體好軟哦。”
覃戊司:“……”
“覃先生喜歡我。”得出這個結論後,諦復發出了嘿嘿嘿地傻笑。
隨後在覃戊司蒙圈的目光中,諦復緩緩由蹲轉爲跪下。
覃戊司大驚失色,不明白對方爲何行此大禮。
隨後他就看着諦復俯身,小心翼翼地湊近地板,隨後親了一下他自己的影子。
只是輕輕一碰即離。
諦復迅速起身,他笑容更大了,這種單純的開心感染力是驚人的。
尤其諦覆在小心翼翼親完之後,臉就刷一下紅了,他說:“我也喜歡覃先生。”
他起身,一走一蹦躂地準備去調整房間燈光。
他想要把整個房間弄暗,這樣他的影子就到處都在了,他一睜眼就能看到覃先生。
覃戊司明白了他的意思,剛纔被諦復那一個親吻給弄懵了的覃戊司努力地運轉起了自己的大腦:“你,你現在要幹嘛?”
“睡覺。”諦復調整完燈光躺上牀,“覃先生現在不想見我,我知道。”
“也,也不是不想啦……”覃戊司聲音結結巴巴。
“覃先生今天已經擁抱過我了。”諦復摟住被子,“只要我乖乖聽話,我明天睡醒,還可以獲得覃先生的擁抱,對嗎?”
那一刻,覃戊司感覺自己徹底寄了。
可惡啊,他的良心不是已經隨着他的軀殼死去了嗎?爲什麼此時此刻,除了他心臟瞎幾把亂跳以外,他還覺得有某種名爲良心的東西在隱隱作痛呢?
諦復閉上眼睛:“晚安,覃先生。”
覃戊司伸手把諦復的眼皮給扒拉開了:“等等。”
“覃先生?”諦復愣住。
“蠢?傻?諦復?還是別的什麼關鍵詞,總之你先正常一下!”覃戊司憋着一口氣。
諦復的眼中編碼大量閃過,隨後又平息。
覃戊司知道,這是諦復轉換模式了。
“怎麼了?覃先生?”諦復問他。
“我不佔傻子便宜。”覃戊司將手重新滑到諦復的面頰上,隨後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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