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5、替妹守寡的姐姐 三十五

作者:傾碧悠然
無論班落雨對外如何風光,在莊主夫妻面前,是需要聽話的晚輩。

  哪怕不好解釋,她也得繼續狡辯。

  尤其這些事情,她是瞞着自家男人做的,梁紅江不會護着她。

  一時間,班落雨心頭慌亂無比,她咬了一下舌尖,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道:“龍姑娘身份貴重,我怕她出事……爹,如果龍姑娘在我手頭出了事,龍家一定會追究。我承受不起,所以纔多讓人盯着她,不讓她出去亂跑……我是真的怕有人唐突了龍姑娘,卻沒想到被她給誤會了。”

  在此之前,班落雨從未想過這事情會觸不及防地掀開在莊主夫妻面前,還即刻就要她解釋。

  因此,她的這些理由都是這會兒現想出來的,其中漏洞頗多。一邊說,她看向龍暖暖,道:“龍姑娘,我最近已經在籌備人手,準備送你回北境。”

  所以,如果你還想回去,就該想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一個聰明的世家女,就該知道應該選莊主。龍暖暖不夠聰明,或許會被她唬住。但是,她剛纔死裏逃生,着實被嚇壞了,哪裏還敢相信班落雨?

  “你簡直一派胡言。”龍暖暖大吼:“你不想受我威脅,所以才把我關了起來。剛纔更是想殺我滅口,你根本就不會送我回北境,送我上西天還差不多。”

  班落雨黑了臉。

  在場的人都不蠢,莊主只要想到自己的兒媳與龍家姑娘有生死大仇,就覺得頭痛得很。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的仇怨,還是要儘快解釋清楚纔好。他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龍暖暖激動不已,渾身都在發顫,說話也顛三倒四。

  莊主想要解開恩怨,自然得弄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何事,他看向班落雨:“你來說。”

  班落雨緩緩起身,求助地看着身側男人。

  梁紅江端着一杯酒,根本不與她對視,也沒有要開口幫腔的意思。

  班落雨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殿中一片凝重,恰在此時,有女子清悅的笑聲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年輕的風煙堡主端着一杯酒,正愜意地靠在榻上。

  對上衆人的目光,楚雲梨笑着道:“這裏面的事我清楚啊!班落雨想要對付我,知道齊氏母女與我有仇,特意找上門給她們出主意,想要抓了我娘威脅我。結果我娘運氣好,被她逃脫了去。我不肯給齊氏配藥,齊氏就沒了。龍暖暖不肯跟父親回去,偷偷溜了出來想找我報仇。可她勢是單力薄,武功也不高,又靠近不了我,想找個幫手。於是,就找到了大少夫人的頭上。”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卻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莊主面色鐵青:“班落雨,我早就說過。風煙堡主是紅安山莊的貴客,不能怠慢。你可倒好,還想刺殺於她,誰給你的膽子?”

  氣急之下,他一甩袍袖,一股凌厲的勁風直衝着班落雨而去。

  江湖上的高手對班落雨這樣一個年輕姑娘動手,她壓根沒有反抗之力,想躲時都已來不及,勁風撲面,她胸口一痛,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倒飛出去,砸得地上的青石板都裂開了幾條縫。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擡眼看向莊主身側的男人,眼神裏滿是哀求,緊接着又吐了一口血,不用看也知道她受了重傷。

  梁紅江皺了皺眉:“班氏,你揹着我得罪紅安山莊的恩人,還想對人下死手,實在不配做這大少夫人。”他站起身,對着莊主拱手道:“爹,兒子要休了她。”

  班落雨眼中的光瞬間就沒了,整個人頹然地趴在地上,像一幅褪色的畫。

  莊主一甩袍袖:“這樣狠辣的婦人,早就該休了。你也是,連枕邊人做了這樣的事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廢物!”

  梁紅江垂下眼眸,眼神裏滿是狠意。

  他做大公子多年,武功不錯,對外爲人仗義,許多人稱讚追捧,也得父親看重,偶爾他都感覺莊主之位離自己一步之遙。這樣被父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還是第一回,今日之後,那些追捧他的人怕是都會改了對他的看法。

  而這一切,都是班落雨這個蠢婦帶給他的。

  當下,他再不遲疑,命人送來筆墨紙硯,當衆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休書,丟在班落雨面前:“往後,你好自爲之。”語罷,揚聲吩咐:“來人,把她送回班家。再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訴班家主。”

  兩人這些年來沒生孩子,倒還省了事。

  班家門楣不如紅安山莊多矣,班落雨這一回去,還想有曾經山莊大少夫人的風光,這輩子都不可能。她一路籌謀算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哪裏甘心?

  “紅江,我們多年夫妻,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明白,這些年來,我處處以你爲先,你一聲令下,我刀山火海都願意闖。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她喘息着,脣邊鮮血落下,話中暗示意味頗濃。

  梁紅江眼神一厲:“落雨,我也想保下你。可你做的這些事,實在是……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不捨得你。”

  他語氣緩和了下來,側身避開她的眼神:“你先去吧。”

  說的是“先”去,話中意思很明白,日後他還會找她。

  得了準話,班落雨也不多留。

  得罪了龍家姑娘,如果那邊追究起來,山莊爲求脫身,搞不好會直接把她交給龍家。

  她可承受不起龍家的怒火!

  班落雨不再糾纏,乖巧的退出了殿中。

  “堡主,實在對不住。”莊主夫人一臉歉然。

  楚雲梨接受了她的道歉,一點都沒謙虛,看向龍暖暖:“聽說你想要我的命?”

  龍暖暖:“……”

  她知道楊念意有多厲害,醫術也高。暗地裏使些小手段還行,當着面,她哪敢承認?

  剛剛纔九死一生,她且捨不得死。

  事實上,這會兒的龍暖暖已經想回北境了。就算要報仇,也該做的多找點人手。她低下頭:“是我想茬了,現在我已經明白,是我娘死有餘辜,我們不該挑釁你。”

  爲了脫身,她連自己親孃都拉出來了。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想回去?”

  “對!”龍暖暖哽咽着道:“外面太危險,我這一次回北境,以後再不出來。”

  就差明擺着說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楊念意麪前了。

  莊主頗覺得棘手,一邊是得罪不起的龍家,一邊又是救命恩人……說實話,楊念意連楊重寧都打得過,武功已臻至化境,莊主不覺得自己是她的對手。

  也就是說,兩邊都得罪不起。他夾在中間,着實爲難得很。

  當下乾脆裝死不出聲。

  龍暖暖等啊等,沒等到莊主提出送自己回家,心情越來越慌:“莊主,你能派幾個人送我回北境麼,我回家之後,一定會將您對我的幫助告訴父親。到時候,龍家一定會備厚禮相謝。”

  莊主倒是想要龍家的謝禮,結交一份善緣也好啊!但是,他得罪不起楊念意!

  心下扼腕,他繼續裝死。

  楚雲梨似笑非笑:“龍姑娘,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龍暖暖:“……”送她上西天麼?

  她不認爲自己落到楊念意手中和落到班落雨手中有什麼兩樣。這是剛入虎穴,又入狼窩,都沒有活路。

  “我真的知道錯了……”

  梁紅江突然道:“乾脆我派人送吧。”

  他一開口,就察覺到邊上父親凌厲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爹,龍姑娘是貴客,班落雨之前得罪了她,我這也算是將功補過。”

  誰都知道,這是一趟渾水。

  莊主能猜到兒子的心思,班落雨做了這樣的事,夫妻之間一損俱損,他眼看被自己厭棄,這是想找龍家爲自己增添籌碼。

  這想法沒錯,可那樣的人家,豈是好招惹的?邊上的楊念意也絕不會答應!

  比起遠在萬里之外的龍家,自然是討好邊上的名醫要緊。

  “不許去!”莊主沉喝:“你做了錯事,就該面壁思過。從今日起,你回院子裏抄寫孝經,沒我的吩咐,不許見外客,也不許出來。”

  他看向楚雲梨:“至於龍姑娘,就交給堡主。”

  龍暖暖簡直要瘋了:“莊主,如果我死了,你也是幫兇。”

  這麼跋扈的姑娘莊主見過,但跋扈到他頭上的,這還是第一人。

  莊主多年來在江湖上行走,誰見了都得敬着,已經許多年沒有被人這樣吼過,當即也生了怒氣:“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但凡龍家主講點道理,都不會怪到我們山莊頭上。”

  “龍姑娘,請吧!”

  楚雲梨招了招手,風煙堡的人魚貫而入,當即就把龍暖暖給帶了出去。

  卻又有人抽到她耳邊低語幾句,楚雲梨揚眉,道:“莊主,有件事我認爲有必要告知您一聲。剛纔我的人無意之中發現班姑娘被人所殺。動手的人在殺完人後,又回到了山莊裏。”

  莊主:“……”

  班落雨死了?

  她是班家的女兒,那邊可能會上來找麻煩,但兩邊身份懸殊,倒是好打發。

  關鍵是,誰殺了她?

  想到方纔她離開時夫妻二人之間打的啞謎,這動手的人,根本就不難猜。

  說實話,莊主挺失望的。

  在江湖上行走,確實需要性情果斷,但長子連枕邊人都能說殺就殺,絲毫不講情義。對着他們夫妻動手,怕是也果斷得很。

  這莊主之位,絕對不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請大公子去後山思過!”

  梁紅江正發怒呢,又被請到了後山,他知道自己徹底被父親放棄,一時間也不敢亂動。

  楚雲梨還記得當初楊念意之死,兇手就是梁紅江夫妻,所以,她特意跟莊主說了自己想去探望的事。

  莊主也知道,長子和楊念意之前有些恩怨。

  不過,兒子已經被他放棄,只要不死,他就不會管。

  山莊的後山上輩子楊念意也來過的,那時候她被所有人孤立,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信也送不出去。或者說就算送出去了,也沒人會來救她。

  所以,她就時常跑到後山來看景。

  後山怪石嶙峋,就幾個山洞。梁紅江坐在石頭上,頗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看到她來,他一臉好奇:“堡主來找我?”

  楚雲梨頷首:“是啊,想來看看你。”

  梁紅江心頭陡然升起了一股希望,天下熙熙皆來利往,只要好處給得足,仇人也可以成朋友。他笑了笑:“想當初,我們還差點成了一家人呢。我那二弟現在還對堡主念念不忘,如果你願意……”

  “我不願意。”楚雲梨打斷他道:“班落雨對我動手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嗎?”

  梁紅江一臉詫異:“我和你無冤無仇……”

  “這就是笑話了。”楚雲梨似笑非笑:“我能站在這裏,就證明我不是蠢笨之人。否則,我早就死了。你費盡心思才把弟弟弄得半死不活,我救了梁紅林,你心裏還不知道該怎麼罵我,找人殺我,也挺正常。”

  “你誤會我了。”梁紅江強調道:“班落雨做的事我真的從頭到尾都不知,我可以對天發誓。”

  楚雲梨也不與他爭辯,笑着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本來你不會來這後山的,是因爲我的人偶然發現班落雨被你所殺,我好心告訴了莊主,然後你就來了這裏。”

  梁紅江:“……”

  “父親誤會我了,我和她多年夫妻,就算她做得不對,我也絕無殺她的心。”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楚雲梨緩緩上前,突然出手朝他抓去。

  梁紅江也算是年輕一輩中的高手,見事不對急忙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他脖頸還是被她捏在了掌中。

  幾根纖纖玉指掐住他的喉嚨,梁紅江面色大變:“堡主,這裏是紅安山莊。”

  楚雲梨頷首:“不用你提醒,我記性好得很,我知道這裏是你家。但是,你剛纔喪心病狂之下對我下殺手,我還手時重了些,莊主應該也能理解。”

  分明是胡說八道!

  梁紅江睚眥欲裂:“你爲何……”

  楚雲梨放在他脖頸間的時候漸漸收緊,其實,梁紅江一點也不無辜,他和班落雨是枕邊人,班落雨跑去風煙城也不是一兩天就能來回,要說他不知道,楚雲梨是不信的。

  這個男人,死不足惜。

  梁紅江盯着她:“你爲我二弟做這麼多……”他聲音很啞,說到後來,只剩喉音。

  “我不是爲他,是爲我自己討個公道。”楚雲梨面色淡淡,眼神中無波無瀾:“我確實還沒死。但是,這是你上輩子欠我的。”

  她轉身,身後的梁紅江軟倒在地,要不是脣邊帶着一抹血跡,恍惚間還以爲他只是睡着了!

  楚雲梨擦了下手,特意去找了莊主:“大公子想對我動手,我還手時忍不住手重了點。”

  莊主訝然,隨即頹然坐下:“真的嗎?”

  楚雲梨看着他,突然道:“你沉痾已久,我可以幫你治傷。”

  莊主眼睛一亮:“真的?”

  事實上,上輩子莊主病重後,莊主夫人只沉浸在悲痛之中,梁紅江纔敢那般膽大。

  “自然是真。”楚雲梨當即施針,莊主感受着身上的變化,立刻就將兒子拋開了。

  或許,他還是有些捨不得。不過,兒子不爭氣,他也確實需要救治,這其中的恩怨,便懶得追究了。

  楚雲梨在山莊裏住了半個月,給莊主配了兩個月的藥後,回到了風煙堡。

  此時的風意和賀明已經回到了風煙堡,看到她回來,大喜過望:“閨女,你可來了,我都被這些事磨得腦殼疼。”

  她不喜歡這些雜事,得知女兒不在,纔回來坐鎮。如今能丟開,自然是求之不得。

  楚雲梨處理這些事時得心應手,一開始忙了兩天。就空閒了下來。於是,開始着手準備和南風的婚事。

  也是這個時候,送龍暖暖回北境的人回來覆命了。

  按照行程來說,這些人應該沒這麼快。爲首的管事一臉歉然:“主子,我們剛到北境,她就溜了。”

  楚雲梨對此並不意外:“她武功還在嗎?”

  “不在了。”管事想了想:“在我們離開半個月之後,她就開始乏力,騎馬都費勁,我們還給她換了馬車。”

  被廢了武功,在龍家那樣的大家族之中,能有好日子過纔怪。

  “不用管她了。”

  管事並沒有離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楚雲梨頭也不擡:“你奔波這一路不累嗎,有話就說,說完了趕緊回去歇着。”

  “有些關於龍家的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楚雲梨好奇:“何事?”

  這些人是她新提拔上來的,處事都挺果斷。既然是說出來了,肯定是與她有關。

  “龍七公子又娶了妻。”

  聽到這話,楚雲梨一臉驚詫:“這麼快嗎?”

  管事沉默了下:“我有打聽到,七公子身邊妻妾共有八人,孩子有十五個,除了嫡出的龍暖暖,庶出男女都有。”

  楚雲梨沉默半晌,道:“把這件事告訴我娘一聲。”

  管事點了點頭:“我想說的是,七公子另娶的妻子,還是齊家女,是先頭夫人的妹妹。”

  楚雲梨皺了皺眉。

  管事不知道該怎麼說,爲難了半晌:“屬下有些猜測,不知道對不對。在那之前,齊家似乎有意找您報仇,還派出了不少人手。不過在七公子去了一趟之後,兩家又結了親,那些派出來的人被光速召回,前後不過三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屬下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纔打聽到的。”

  也就是說,龍玉爲了護住她這個女兒,又娶了齊家女,這才讓齊家不再追究。

  楚雲梨擺了擺手:“不用管了。”

  龍玉從來沒有照顧過女兒,他願意彌補,誰也管不着。

  “這件事情,也告訴我娘。”

  楚雲梨就不喜歡瞞啊瞞的,有些事情,越早知道越好。

  龍玉爲她付出,楚雲梨壓根不需要,是他自我感動而已。

  恰在此時,又有管事過來說後山的事。

  冬沁徹底淪爲了暗娼,已經打消了離開後山的念頭。事實上,紅姨娘和周家人也不打算離開了。

  就連楊之遙,都和一個小工頭看對了眼。

  不過那個小工頭家裏不樂意,應該是顧忌着楚雲梨。

  楊之遙真的是越想越氣,她堂堂堡主之女,淪落到採石場,竟然連個小工頭都嫁不得。

  回到家裏,又發了一通火氣。

  紅姨娘看的厭煩:“這又不能怪我,你衝我發什麼火?”

  楊之遙心情本就不好,被母親訓斥大怒:“不怪你怪誰?當初你要是好好照顧楊念意,我們哪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要是不偷銀子給周家,我們也不至於……”

  “那只是你以爲。”紅姨娘鐵簽着一張臉:“從我嫁給你爹那天起。從你們生下來的那天起,你們就已經是仇人了。絕對不能共存。如今,他翻身做了堡主,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你怪不了我。如果真的要怪,就怪你不該從我的肚子裏生出來。”

  楊之遙氣得直哭:“娘,我不想留在這裏。”

  紅姨娘:“……”你以爲我想嗎?

  這不是沒法子麼?

  她真的是做夢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紅姨娘也試過嫁人,可她一看那些人就覺得厭煩,總覺得那些人都比不上楊重寧,雖然楊重寧也不怎麼樣就是。

  周家人如今已經再不和他們來往,兩邊是兩看兩相厭。尤其是週三,嘴欠得很。在採石場聽說了楊之遙婚事的事,聽母女兩人在吵,他端着碗飯,冷笑道:“依我看你們就別奢求了,隨便找個人嫁了,有個人在身邊照顧就行。反正姑娘家都要嫁人的。”

  楊之遙之前傲氣得很,最近雖然被磨平了一些脾氣,但也不能被曾經追捧着她的周家人給欺負了去,當即大怒:“關你屁事,給我滾遠一點。”

  週三從小在家裏寵着長大,以前是礙於身份,還不敢喝楊之遙作對,現在哪裏還會怕他,嘲諷道:“你以爲自己還是身份高貴的二姑娘呢,現在走出去問一問外面的人,誰認你的身份?跟我兇,有本事你出來跟我打啊!”

  楊之遙本就在盛怒之中,撲出來就揍。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又因爲沒有武器,純粹是扭打,實在是不好看。

  這麼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周家覺得丟人,勸了幾句,見兩人不住手,乾脆關上了房門。

  眼不見心不煩。

  楊之遙武功本來也沒有多高,又是個女子,力道根本不夠。本來是想揍人泄憤,結果反而被人揍,頓忽而委屈,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2223:58:48~2021-09-2323:59:05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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