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378節 作者:未知 聽了這話,沒有人再勸。 之前白玉宜下山找活幹,就是因爲他爹受傷很重需要救治,後來有了江大年這個女婿,白家人也沒有請大夫,那傷是他們自己治好的。 也就是說,白父會醫術,白玉宜也會一些……村裏人都願意接納白玉宜這個媳婦。不說治大病,頭疼腦熱這些,如果白玉宜能抓把藥,總比去城裏方便。 周家的院子是三合院,左邊廂房住的是周常平,廂房旁邊的柴房裏周柳樹一個人住,連着廂房的正房是周家老兩口,這些是燒得最嚴重的,何三月的屋子挨着老兩口,同樣被燒了個精光。區別是何三月被揪出了火海,周柳樹憑藉自己爬出來,全身燒得黑乎乎,還有一口氣。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周常平夫妻倆那毛骨悚然的慘叫聲,而老兩口一直沒聲音,不知道是已經被煙燻暈,還是被嚇死了。 那慘叫聲由大變小,直至消失不見,聽到的人都被嚇得不輕。 半個時辰後,火勢撲滅,整個周家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值得慶幸的是,村裏的宅子和宅子之間離得比較遠。周家燒個精光,到底沒有牽連了旁人。 周家二房三房沒多大傷,周柏樹臉和肩膀燒傷一大片,本來可以避免的。他想要去正房救老兩口,可這火勢乘風而起,他撲到了火中被嚇退,當時腿都軟了,還好院子里人多,把他給拖了出來,要不然,一條命都得搭進去。 村裏的人都過來了,外面的路上都擠不下。卻沒什麼說話的聲音,一下子五條人命,包括陳雲朵生的那個還沒滿月的孩子,全都葬身火海。 院子裏有二房三房悲愴的哭聲,楊彩雲滿臉黑灰,整個人愣愣站着。 周綿綿還沒有回家,還是住在兩個堂妹的屋子,大火燒了過去,但她運氣好,帶着倆孩子逃了出來。 這會兒也傻呆呆的,跪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 老兩口和周常平的屋子燒得最慘,楊彩雲除了狼狽一些,一點傷都沒有,方纔已經有人好奇詢問她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自己說是出來上茅房,因爲牀上太擠,心裏憋着火氣,便在茅房多蹲了一會兒,沒指望腿受了傷的周常平出來找她,只想讓他們知道她生氣了。 結果這一蹲,房子就着了。 沒有人懷疑楊彩雲。 衆人都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 天漸漸亮了,村裏的人都過來幫忙。出了人命得辦喪事,同村住着,即便家裏有天大的事都得先放下,還有人去城裏請擅長治燒傷的大夫,周柳樹嗓子都薰啞了,發出難聽的嗬嗬聲,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夫說,養兩天可能會好轉一點,說話應該不成問題。但他燒傷很嚴重,不一定救得活。 院子裏有很多人,都替周柳樹惋惜,這一把火燒得,唯一的兒子沒有了,孫子也沒了,楊彩雲逃出來,但是肚子裏的孩子早在這之前就已經落胎。 也就是說,除非周柳樹好起來再生個孩子,不然,他這一脈算是斷乾淨了。 可週柳樹這模樣,多半好不了了。 顧秋實本來可以不在周家幫忙,但他心裏有事,也到了院子裏,但他沒有做事,而是在那燒成了殘垣斷壁的幾間屋子裏轉悠。 楊彩雲也在轉,她行屍走肉一般,整個人渾渾噩噩。 很快,顧秋實就在老兩口的屋子裏找到了像火摺子一樣的迷煙筒,這玩意兒他手頭也有一支。他彎腰去撿,察覺到有人掠過來想要搶,他眼疾手快一把抓起。下一瞬,一雙白嫩的手伸手就抓了過來。 顧秋實起身,後退一步,皺眉看着面前的楊彩雲。 楊彩雲對那迷煙筒勢在必得,厲聲道:“把東西給我。” 顧秋實又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我要不給呢?” 楊彩雲瞪着他,左右看了看,發覺有人在看這邊,她知道這不是說正事的時機,但她怕錯過這時候就再找不到機會,咬牙低聲道:“你不也恨周家人嗎?我這是幫你的忙,你要不把東西給我,回頭我就說是受你指使。” 這件事情她做得很隱祕,除了周柳樹,周家人誰也沒有懷疑。但周柳樹只剩下一口氣,活不了幾天。 只要周柳樹一死,就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 當然,江大年看到過這個迷煙筒,可能會懷疑她……憑着兩人之間的恩怨,那是恨不得對方去死。 楊彩雲感嘆着自己時運不濟,想到的對策就是將江大年一起拖下水。 如果她好不了,江大年休想好! 顧秋實才不會被她嚇住,捏着那個被燒黑了的小圓筒似笑非笑:“本來我還只是懷疑你是兇手,現在看來,這事兒真是你乾的。果然最毒婦人心,周常平對我可真好,居然想把你放在我枕邊。 ” 楊彩雲咬牙切齒:“東西給我。” 顧秋實不止沒有給,反而還轉身就跑,他直接奔到了周柳樹身邊,狠狠將人搖醒:“我找到了這個,楊彩雲非要拿走,你……” 這迷煙很是厲害,就連江大年這個常年在林子裏幹活的壯年聞了後都逃不出,更何況是周家這些人年紀大了的人。 周柳樹目眥欲裂,不過身上疼痛,擡手去取。 周家的屋子都被燒完了,此時周柳樹一個人躺在角落,院子里人多,顧秋實跑過來的動靜不小,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衆人覺察到不對,立刻七嘴八舌問:“大年,這是什麼?” “那就是個火摺子,是不是有人拿着火摺子放火啊?今年又不算幹,怎麼着起來了?” 周柳樹眼神兇狠地瞪着楊彩雲,像是要喫人。 楊彩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我的陪嫁,江大年不還我。” 顧秋實呵呵:“這又不是火摺子,你在拿這東西害人。” 楊彩雲頭皮一炸,下意識反駁:“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請大夫來看了就知道。”顧秋實看向衆人,“不瞞大家,周家父子的傷是我打的。他們拿着這迷煙筒丟進我的房裏,想要把我捆了要錢,我一個人住,也怕有別有用心之人夜裏跑來打劫,對此早有準備,所以沒有中招。我家的那隻米煙筒現在還好好放着,一會兒我就去取來。周常平跟我說過,這玩意兒是楊彩雲親爹做的。” 周常平當然沒有說過這話,不過,死無對證,誰還能問他不成? 地上的周柳樹已經說不出話,他壓根不在乎江大年說的這兩句謊話,此時滿心滿眼就想讓楊彩雲付出代價。 村裏人看向楊彩雲的目光都不對了,周家二房三房跟周柳樹生出了不少矛盾,但那是一家人關起門來的事,對外,他們還是親兄弟。再說,周家老兩口也沒了。 周槐樹立刻跳起,一把掐住了楊彩雲的脖子:“我弄死你。” 衆人急忙上前去拉。 “報官吧,報官吧。或者把楊家的人找來商量。” 楊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得到消息後就急忙趕來,沒想到剛到院子外就看到自家女兒被夫家長輩欺負,楊家夫妻倆來不及多想,立刻衝到院子裏,楊父去扒拉周槐樹,卻被氣急了的周柏樹一拳打倒在地。楊母哭着要上前護女兒,被周家妯娌二人和周綿綿一起又抓又扯。 院子裏亂做一團。 楊家人是隔壁村的,在這村裏算是勢單力孤,在知道楊彩雲幹了這麼缺德的事後,拉架也沒那麼用心。等到兩邊的人終於分開,一家三口已經到處是傷。 當然了,周家人再恨,也沒有下死手,楊家夫妻只得了一些皮外傷,只是看起來特別狼狽。 這麼幾條人命,即便村裏人不敢和他們打交道,也還是去報官了。 如果是失火燒死了幾口人,大人或許不會過問,但有人刻意縱火死了五口人,其中甚至還有個沒滿月的娃娃,大人得到消息,立刻就帶着仵作和師爺前來,查驗一遍後,發現柴房和幾間房門口都有桐油的痕跡。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故意縱火。 楊彩雲一家三口都被帶走,還請了顧秋實問話。 大人主要是想查問出那個迷煙筒的來歷,顧秋實沒什麼好隱瞞的,全部都實話說了。 “當時我想報官,不過我母親對周家的感情很深,如果事情鬧大,她一定會不高興,並且會恨我……大人可以去村裏打聽一下,這些年來,我因爲母親退讓了多少。周柳樹那混賬,根本就不是個人,利用我們兄妹,如果不是我幡然醒悟,現在還在周家當牛做馬呢。” 於是,好不容易能說出幾個字的周柳樹也被盤問了一番。 周柳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剛好他也說不出話,便問什麼都不答。 不過,人證物證都在,他抵賴不得,也被抓進了大牢,只是他受傷很重,很快就發起了高燒。甚至沒能送雙親最後一程,到了大牢裏,蹲了兩日就去了。 周家嫌他丟人,沒去收屍。就連周綿綿也從頭到尾沒露面。 而楊彩雲連傷這麼多人命,被判了立即問斬。 遊街時,許多人都不相信,看着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心腸居然會這麼狠。 而楊彩雲渾渾噩噩,在被砍頭之前已經半瘋,叫囂着說自己沒有錯,她也是被人所騙。 楊彩雲確實是被騙了,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一切都是周常平咎由自取。 就是,可憐了那個沒滿月的娃娃。 * 事情告一段落,何三月才清醒,雖然她的燒傷不重,但這傷很容易留疤,她到底還是留下了疤痕。頭上有一片地方再也不長頭髮,脖子和後背都有傷,好在傷得不重,傷痕並不深。 顧秋實都以爲她以後會跟自己住在一起,結果,養好傷才幾天,他婚期臨近,何三月居然又要改嫁了。 這人天天住在家裏,什麼時候起的念頭,什麼時候與人相看的,因爲顧秋實忙着籌備婚事,竟然是一點兒不知道。 他去了那想要娶何三月的人家看過,比周家人要厚道些,只是那男人的孫子有好幾個,都五歲以下,想也知道娶何三月進門是爲了什麼。 “他們想讓你幫着幹活。” 何三月滿臉不以爲然:“我這樣的出身,嫁到哪家不用幹活呢?” 顧秋實還想要說話,何三月已經起身,拿着包袱道:“那邊已經在擺酒,一家子都等着我。大年,我對不住你,以後……如果你遇上了難處,需要人幫忙,可以來找我。” 她拿着個小包袱頭也不回走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顧秋實不明白何三月爲何在親生兒子已經要娶妻的情形下還非要改嫁。 他只知道,江大年兄妹倆,永遠都指望不上親孃。 何三月改嫁後,又是新一輪的忙碌,那戶人家也想湊上來佔便宜,不過膽子比較小,來過一次發現顧秋實不愛搭理他們後,就收斂了心思。 半個月後,顧秋實大喜。 白家父子還住在山上,只是將原先的房子整修了一番,白玉宜一身大紅嫁衣,看向顧秋實的眼神裏滿是溫柔。 周家的那些事,隨着時間流逝,漸漸地沒有人提了。不過,一場大火燒死幾人,到底還是讓村裏人警醒了不少,此後衆人用火,都是慎之又慎。在娶兒媳婦時,也會更注重姑娘本身的品行。 第422章 被迫的小白臉 一 出現在顧秋實面前的江大年渾身黑成了一個球兒, 唯有一雙眼睛晶亮,他上前兩步,衝着顧秋實一禮:“多謝您幫我照顧妹妹。” 他語氣裏帶着無限惋惜, “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沒能及時洞查周家人的想法,害我妹妹嫁給了劉健飛。我知道劉健飛品行不錯,可他是個瘸子, 如果不走大運,我妹妹就得喫一輩子的苦。周家太狠,簡直畜生不如。” 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戾氣, 滿臉都是釋然, “真的謝謝你。” 從頭到尾,沒有提母親。 可見何三月這個親孃,在他心裏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 顧秋實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只能看見朦朧的光亮。手腳都被捆着, 還被捆得很緊, 分毫挪動不得, 嘴也被堵住,這樣的情形下,幾乎沒有脫困的可能。 他耳邊傳來車軲轆走在路上的聲音, 聽這動靜,走的是石板鋪好的路面,他身子隨着馬車一搖一晃,正想接收記憶, 就被人踹了一腳。 “老實點!” 一腳結結實實踹在顧秋實的肚子上,他沒有硬扛着, 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順勢離那人遠了點,這一挪動,反方向又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