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44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頷首:“要只是找普通的夥計,今天就可以收拾東西跟我走。那時我說讓你們送孩子去學手藝,你們非不願意……”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白文義擺了擺手。他早就後悔了,孩子小的時候在家喫得不多,他也捨不得那麼小的孩子去看人臉色度日。 只知道如今這麼難,當初該咬牙送走的。 兄弟二人從山上下來,白文義肉眼可見地蔫了不少。出門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副模樣,有小心思的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瞬間明白,那好事多半是不成了。 若連白文武的親哥哥都沒好處拿,旁人就別想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白文義的大兒子白青山開始收拾行李,說是要跟叔叔一起離開。 這消息一出,整個院子裏都炸了。 “文武,有這好事兒別忘了我呀。”撲上來的這位是白文武的親妹妹,嫁人後生了二子一女。 顧秋實頗有些無語:“我帶青山進城找活幹,你要是捨得讓孩子出去喫苦,也讓他們收拾行李,剛好有馬車,一會兒一起走。” “那你得給我一個保證呀。”白文靜張口就來,“這孩子一月能賺多少,會不會出事,你都要跟我說一說,不然,我這做長輩的哪裏能放心。” “不放心就把孩子留家裏。”顧秋實面色淡淡,“城裏的鋪子也不是我開的,大概二錢銀子一個月,我在城裏多年,能幫他們找到包喫包住的活,其他的……我幫不上忙。” 二錢銀子也不少了。 但孩子這一去,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得空回來。就像是白文武,比那嫁出去的閨女還要忙。 接下來,衆人就開始討論要不要送孩子去。 而白青山這一輩人中,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些嫌棄家裏壓抑,想去城裏幹活。但也有人怕喫苦,認爲在家裏有喫有穿,沒必要冒險。 最後,顧秋實往回走時,帶了五個年輕人。 這可不少了,佔同輩的一半多。 幾人去城裏的時候滿臉興奮,一路上拉着朱平嘰嘰喳喳。 朱平年紀輕輕已經是衙門裏的人,雖說活兒不怎麼正經,但實實在在的衙門的人,在同齡人眼中,他就特別能幹。 平時朱平很少和這些兄弟相處,他從小學了父親和爺爺的謹慎,答得言簡意賅。 回到城裏,顧秋實一刻不停,帶着幾人去他知根知底的幾處地方。 屠宰場裏要兩個年輕人,必須要體格好,力氣大,還要起得早。當然了,在這裏幹活下工也早,天亮後就可以回家睡覺,勤快的話,還能再找一份活計。 白青山主動表示要留下,另一個是白文武堂姐的兒子張六。 屠宰場住的地方不太好,要和許多人一起睡大同步,兄弟倆站在門口看到那間屋子時,臉色都變了,不過還是咬牙走了進去。 剩下的三人,顧秋實塞到了相熟的酒樓裏。 不管是在屠宰場還是在酒樓,先不提工錢多少,這兩處地方都不會少了油水,絕對能喫得飽。 再次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顧秋實進門時,看到對面的院子門打開,趙梅娘正眉開眼笑地送一箇中年男人出門。 那男人相貌堂堂,此時似乎很是愉悅,臨走時還握着趙梅孃的手不捨得鬆開。 真是不怕死! 消息靈通一點的人,大概都已經聽說陳大人在趙梅娘院子裏逗留的事。得知此事後,關於白文武和趙梅娘之間二三事瞬間煙消雲散。 衆人可不是瞎,看到過陳懷明和陳大人,就知道這父子二人長相有些相似了。 接下來兩天,顧秋實照常去衙門點卯。 大人不在,他們沒什麼活幹,就是要在兩位大人回來之前將城裏收拾乾淨。 關於打掃街面,大人走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他們至少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在這段時間內城裏可以稍微髒一點,在巡撫大人回來的前一天再收拾不遲。 這麼一來,衙差們雖然天天要去上工,但都是坐在一起閒磕牙。 張四冬走了,顧秋實跟誰都能說上兩句,但也跟誰都沒那麼親近。下工就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周大娘這兩天的手藝好了不少,還特意問顧秋實鹹淡。 顧秋實隨意指點幾句,她都會牢牢記住。朱婉兒知道最近多事之秋,平時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這日,顧秋實再去上工時,偶遇上了趙梅娘。 趙梅娘笑吟吟道:“白大哥,多謝你之前半年的照顧,我要成親了,婚期就在下個月,到時你可一定要來啊!” 顧秋實猜到這門婚事多半不成,即便是成了,趙梅娘該也不會跟那個姓吳的做真夫妻。 她只是暫時不想跟着陳大人回府而已,可不是真的就此放棄了陳大人。 “還是不要了吧。我跟你之間清清白白,但外頭也有那麼多的傳言。要是我再來賀你嫁人,到時又會掀起新一輪的談資,你不要名聲,我還要臉呢。”顧秋實煞有介事,“我早就打定主意要替孩子他娘守着,結果這名聲傳得不堪,也是對不起她!恭喜恭喜呀,那天我就不來了。祝願你二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他張口就來,這話一點沒過心。 趙梅娘臉都黑了。 她自認容貌不錯,否則陳大人也不會要了她,還讓她生下孩子,且在她離開後又對她念念不忘。 二品大員對她尚且如此用心,白文武就一個粗人而已,居然還拒絕她。 她認爲,自己改嫁後,白文武一定會後悔。結果這男人還是一副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這讓她不得不懷疑,白文武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顧秋實繞開她就走了:“趙娘子,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偶遇了,萬一讓你的未婚夫多想,又成了我的不是。特麼的我也太冤枉,明明什麼都沒幹呢,結果四處樹敵,求你看在我過去接濟了你們母子半年的份上,饒過我行不行?” 話音落下的同時,人已經跑遠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顧秋實日子過得簡單,對面卻很熱鬧,今天買了一身紅嫁衣,明天又買了京城來的蓋頭,還說那姓吳的親孃找來給未來兒媳婦做飯……反正,天天都有新傳言。 落在旁人眼裏,就是趙梅娘與未婚夫互相珍視。 這日,顧秋實就是天黑之前下工。 他不在屠宰場幹了,也懶得每天起那麼早,三天兩頭纔去買菜。但是,白青山還在呀,他和表弟一開始很不習慣,剛開始幾天累得腰痠背痛,但習慣下來就覺得還好,一個月二錢半,不說每頓都有肉,至少是每天都能喫上葷腥,這比在家的日子可好過多了。 投桃報李,白青山想起臨出門前父親的囑咐,得了二叔的好,就找機會拉近彼此關係。 於是,這日顧秋實回到家時,得知白青山中午送了一塊七八斤的肉,還拿來了一些下水和豬血。 白文武在屠宰場裏幹了多年,肉需要買,但是比在外頭買要便宜得多,還能先把好的挑了。豬下水和豬血屠宰場拿去賣錢,但如果是裏面幹活的人想要,那可以分一些直接帶走。 最近天比較熱,東西放不住,周大娘全部滷了。 顧秋實特意跑了一趟朱家,準備讓朱平夫妻倆過來喫飯。 他懶得從大路繞,就想走小道,這會兒天也還沒黑,他跑得飛快,就沒注意前面有動靜。剛剛轉進小巷,驚飛了一雙野鴛鴦。 抱在一起的兩人飛速分開,確切的說是那個纖弱的女子狠狠將男人推開,尤其兩人還衣衫不整。 顧秋實:“……”特麼的,要長針眼了。 他飛快轉身就怕,饒是如此,眼力超羣的他已經認出來了那二人是誰。 居然是趙梅娘和吳遲。 明明有家,卻要在外頭摟摟抱抱,他懶得猜這兩人爲何要如此,跑出去從大路接朱平二人。 翠英原本有在外頭幹活,成親前辭了活計,本打算成親之後找活幹的,結果就發現有了身孕,她在家沒什麼事,一天就給朱平做飯。 晚飯已經做好了,但公公難得來叫一趟,夫妻倆不可能不賞臉,聽說有滷味,朱平還將炒好的兩盤菜放進了竹籃拎着。 三人一路閒聊着往回走,顧秋實在自家門口不遠處又看到了趙梅娘。 這女人邪性,顧秋實不搭理她,假裝沒聽見她的喚聲,自顧自開門回了家,然後將門緊緊關上。 朱平看到父親的動作,忍不住低聲道:“不是說要成親了嗎?怎麼還找你呢?” 顧秋實搖頭:“方纔我想抄小路,結果撞破了她和吳遲的好事,兩人在那小巷子裏…… ” 朱平面色一言難盡:“還沒成親呢,至於麼?便是真的忍不住,吳家騰不出屋子,她那院子白天都沒人,非要跑到外頭……還好是被你看見,要是被大嘴娘看見,不出半天,就能傳遍這附近。” 大嘴是這附近的一個年輕人,他娘出了名的大嘴巴。 “剛纔找我,多半是想讓我閉嘴!” 朱平贊同這話:“您不見面,她沒準還要來找。你出去跟她說清楚吧。” 恰在此時,有敲門聲傳來,顧秋實心下冷笑一聲,一把將門拉開。 門開得迅速,讓提起手還要敲門的趙梅娘滿臉尷尬:“白大哥,剛纔那不是我自願的,是那個姓吳的欺負我……” 顧秋實面色淡淡:“這跟我沒有關係。不過,你們是未婚夫妻,忍不住也正常。只是我希望下次不要在外頭,影響不好。還有,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往外說,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裏。” 趙梅娘就是怕他亂傳,所以纔在門口鍥而不捨,就是想得一句準話。但聽到了他的承諾後,心裏還是很不安:“白大哥,其實我最想嫁的人是你,你真的不能考慮一下我麼?” 顧秋實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這會兒周大娘已經擺好了飯菜,兄妹倆在邊上幫忙……說到底,這也是爲了避嫌,不能讓他和趙梅娘單獨相處。 “我說你要不要臉?”顧秋實不打算再客氣,“趙娘子,其實我知道你的打算,你自己想躲着陳大人是你的事,但不要牽連了旁人。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論起來我還對你有點兒恩,你別這麼害我啊!我可沒那本事搶巡撫大人的女人,更不敢讓巡撫大人的兒子叫我做爹。” 此話一出,趙梅孃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你……” 顧秋實打斷她:“不要再來找我。否則,稍後我就書信一封讓人帶往京城,讓陳夫人來教教你規矩!” 趙梅娘往後退了一步:“你胡說!我和陳大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我說了算。”顧秋實一臉認真,“你再找我一次,我就送信了。這絕不是跟你開玩笑,滾!” 趙梅娘只覺得心底直冒寒氣,她想不通白文武從哪裏得知的真相。 她是半年之前搬到城裏的,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以前,也因爲那些過往好說不好聽。 養尊處優的日子誰不想過? 跟了陳大人,能喫好穿好住好,兒子也能請大儒教導,但是,陳夫人容不下她,他們母子現在回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不! 不行! 趙梅娘回到自家院子裏,看向了剛剛回來的兒子:“懷明,給你父親寫信,就說白文武想要欺辱我……今兒愈發得寸進尺,將我堵在了巷子裏。” 陳懷明一臉不高興:“娘,你能不能不要做這種事?兒子也是男人,能理解男人的想法,即便是你說的這些事情沒存在父親的心裏,你也已經不夠清白了。” 趙梅娘搖頭:“他知道了!白文武絕對不能留!他要給夫人寫信,要害我們!” 她滿臉驚慌,陳懷明被她的情緒感染,也有點兒緊張。 “不會的,他一個小小衙役,出身下九流,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只會討好,絕不敢和我們這對。陳夫人對他而言,那就跟天上仙一般遙遠,他沒那個膽子去打擾。” 但趙梅娘經決定了的事,並不會因爲兒子的三言兩語而改變。她在畫舫上長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也識字,心煩意亂地打發了兒子之後,深夜裏悄悄摸進兒子書房寫了一封信讓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