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83節 作者:未知 雖說這大舅子不是親的,可是妻子之前跑到鄉下,大舅子認真招待,還要爲妻子教訓他。這次可以看出,兄妹倆的感情不錯。 結果,他剛一起身,就被何姨娘給攔住,輕言細語的說她爲了這桌膳食準備了多久,她還懷着身孕呢。方長山當時就心軟了,就沒來,緊接着就被嫡母訓了。 當着下人的面,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第509章 窮人乍富 三合一 方長山心裏很清楚, 嫡母並不會在乎這個鄉下來的大舅子,興許還嫌棄秦大頭上門給方父丟臉。 嫡母罵他,是因爲他沒把事情處理好, 讓府裏丟了臉。歸根結底是周平月不應該跑到廣悅樓定什麼席面。 福姨娘看到兒子,厭棄頓時就紅了。 她本就是靠着眼淚在這後宅之中存活下來,還順利生養了兒子,那真的是說哭就哭, 眼淚信手拈來。 有的女子能哭得很好看,即便是哭泣,也讓人賞心悅目, 還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無限委屈。 這不, 福姨娘還一句話沒說,方長山已經心疼了:“夫人,你又發脾氣了是不是?” 周平月頗爲無語。 以前方長山在婆媳吵架之後每次都會幫着婆婆, 但也沒有這麼離譜過。 “反正在你心裏,我做什麼都不對就是了。” 方長山聽到這話, 愈發生氣:“我哪句冤枉你了?” 顧秋實出聲:“方纔你姨娘進門就指責我不應該出現……話說, 妹妹有一個鄉下哥哥這件事你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當初你上門提親的時候就應該聽說過,既然如此,親戚之間正常往來本就應該。怎麼我就得躲着藏着?我妹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是粉轎進門的小婦!據我所知,方府其他小婦的孃家人都經常登門,妹妹一個少夫人的哥哥反而不能來,這是什麼道理?” 這“粉轎進門的小婦”幾個字一下子就刺到了福姨娘的心裏。 如果能夠做妻, 誰又願意做妾? “長山,鄉下人粗俗, 你最好是把他攆走,與其斷絕往來。否則,你別認我這個姨娘了。” 方長山還沒說話,周平月率先出聲:“這是我哥哥,也是你的大舅子,是正經親戚。你若要把人攆走,不如把我一起攆出門好了。”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方長山夾在中間,只覺左右爲難。他揉了揉眉心,下意識又想讓妻子退讓:“夫人……” 饒是周平月早就猜到了他會選擇母親,對上他讓自己服軟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失望。 “夫君,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與長輩爭論,這件事不行。今兒要麼你留下來好好招待我哥哥,要麼……這日子不過也罷。” 福姨娘驚了,一把揪住兒子的胳膊憤憤不平:“她絕對是想以此來拿捏你,長山,你如果這一次服了軟,以後就會被這個女人壓在頭上!不能答應!” 方長山沒想過休妻,雖然最近這段時間周平月時常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他壓根兒沒入心,自以爲她是生氣了,需要自己多哄一鬨。 也確實是他理虧,原先答應了除她之外不找其他的女人。現在何姨娘懷了身孕,她生氣也正常。 “月兒,我答應你留下來,但是三十三兩的席面還是太高調了,傳出去後,別人會笑話你。這樣吧,改爲三兩三的席面,我們就幾個人,足夠吃了……” 三兩三的席面也有八葷四素,且菜色還不錯,還算精緻。 周平月看着面前爲自己再次妥協的男人,其實她更希望這男人更絕情一點,如此,她也好徹底與之決裂,收拾嫁妝回孃家。 福姨娘氣炸了:“長山,這鄉下來的莊稼漢子給你提鞋都不配,你居然……你是要氣死我嗎?今天你要是真的和他同桌喝酒了,以後就別再叫我姨娘。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語罷,抹着眼淚跌跌撞撞離去。 大概是太過傷心,出門時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方長山看到母親摔了,下意識過去扶,而福姨娘一把抓住兒子的衣領,哭着喊腳疼。 周平月面色複雜。 顧秋實只覺得辣眼睛。 這福姨娘也是真豁得出去,將哄騙男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方長山即便是想留下來陪大舅子哄妻子原諒自己,這會兒母親摔了,他不可能不管,衝着周平月勉強笑了笑:“月兒,我姨娘摔了,得看大夫,你……是我對不住你,回頭我再給你道歉。” 說完,抱着福姨娘急匆匆離開,還吩咐人去請大夫。 院子裏隨着母子倆的離開,下人少了一多半。 周平月呆呆站在廊下,看着母子倆離開的方向。 顧秋實看她這副模樣:“我今日從偏門進來,主要是爲了見你,並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要不,我這就走?” 他沒有從正門進入,就是不想太高調。畢竟,方府明顯不打算招待他這個鄉下人,如果他從大門進來,那就是逼方家的人接待他……但是他可能不會被怠慢,但他走了後,周平月多半會被家裏的長輩爲難。 從偏門進來,就給彼此留足了臉面,如果方佳願意招待,那可以請他去正院,如果不願,那可以當做家裏沒這個客人。 事情發展到現在,完全是周平月刻意將事情鬧大,逼着方長山表態。當然了,也是方長山挑釁在先,不想招待鄉下來的大舅子,說自己忙就是了,還非得說他是爲了陪一個姨娘用膳。 周平月回過神:“不用!我跟你一起走,不然,即便是三十三兩的席面,大概也喫得不爽快。” 顧秋實有些意外:“去酒樓喫?” “回家喫。”周平月做出了決定,沉甸甸的心情都好轉了幾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那裏面的菜色味道真的挺不錯,我上一次還是在府裏招待大嫂孃家人時喫過,大哥一定會喜歡的。 ” 顧秋實提議:“可是我們喫不完。” 菜太多了,他們就倆人。 周平月一揮手:“喫得完,我還想請人幫我搬嫁妝呢,人家幫了忙,總不可能連頓飯都落不着。要請客喫飯,得準備不少菜,你能做還是我能做?” 顧秋實訝然,還是提醒道:“搬了嫁妝,事情可就鬧大了。” 再回頭做方少夫人,就會淪爲衆人口中的談資。 當然,搬嫁妝後不再回來,同樣會被人議論。顧秋實的意思是,如果還想繼續過日子,沒必要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夫妻之間吵架正常,在這方府之內,即便吵翻了天,外人也不會知道。 “那是從鄉下回來,或者更早之前,我氣急了從府裏去鄉下時,就已經有和離的念頭了。”周平月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是我太天真,想事情太簡單了。其實當初我娘不想答應這門婚事,是我自己執意,我以爲方長山會一心一意護我一生。也是過門後才知道,他連自己都護不住,哪有餘力護旁人?” 周平月快速擦兩邊的眼角,手指重複好幾次,泣聲吩咐:“開了庫房,將我的東西都裝車搬走。” 顧秋實不知道她嫁妝有多少,想了想道:“東西搬來放哪兒?我們家那院子放得下嗎?” 趙在方長山有了兩個暖牀的丫鬟,經常夜不歸宿,周平月一個人睡的那些夜裏,她就設想過許多次和離的情形,話要怎麼說,和離書要怎麼寫,嫁妝怎麼搬,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搬去我名下的宅子裏,那是個兩進院落,裏面有庫房,應該剛好能放得下我的那些東西。” 顧秋實點點頭:“那你得找個幹活認真的人從旁盯着,別把東西磕壞了。” 周平月點點頭:“哥哥,跟我一起去庫房走走。” 搬嫁妝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府裏的人的,兄妹倆剛到庫房門口不久,方長山就急匆匆來了,他臉上帶着幾分氣急敗壞……方纔他還在擔憂母親的傷勢,又被嫡母派人叫了過去一通訓斥。 還質問問他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妻子,連屋子裏的那點事都擺弄不明白,又如何能指望他做大事? 方長山聽了這番質問,心中惶惶,他被嫡母罵幾句沒什麼,反正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可如果在父親那裏落下一個他不堪重用的印象,這個要毀了他的錢程。 商戶人家庶子的出路,不過是按部就班,等着父親離世後又父親或者是兄長分一份家財。 而這份家財的厚薄,全看庶子是否能得家主喜歡。 方長山這些年來暗地裏和兩個兄長相爭,但明面上卻是個孝子,他絕對不能讓自己被父親厭棄。 看到庫房門口人來人往,已經裝滿了三車東西,方長山張口就質問:“周平月,你到底在鬧什麼?” 周平月既然做出了搬嫁妝的決定,就是已經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委曲求全,面對方長山的質問,她一臉坦然:“這日子我不打算過了,你跟府裏商量一下,寫一封和離書吧。” 她語氣平淡,方長山卻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今天這事確實是我的錯,但你也看到了,我姨娘病了,不然我是肯定會幫你陪客的。” “幫?”周平月嚼着這個字,滿臉的諷刺,“我嫁過來一年多,平時對你嫡母恭恭敬敬,對你姨娘百依百順,說實話,我對我自己的親孃都沒有這麼用心過。現在我唯一的親人趕了兩天的路來探望我,只是需要你陪着喫一頓飯而已,你居然還說是幫。方四公子,你是根本就沒有拿我當一家人,也不把我的家人往眼裏放。我是個俗人,舍了必須要得,你只想讓我付出,卻不願意回報一二……” 方長山不愛聽她長篇大論,又見邊上的人還在往外擡東西,不滿道:“你趕緊讓人把東西擡回庫房,回頭你想怎麼着都行。不要再鬧了,母親已經很不高興,你這些東西真的拉出門,回頭我們方府都會淪爲城裏人的笑話。” 周平月冷哼:“別人笑話方府,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長山:“……” “咱們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周平月眉目冷淡,“過去種種我已不想再提,只希望你能看在曾經我們的情誼上不要再糾纏,大家好聚好散。” 如果說方長山一開始是因爲被罵了才跑來阻止周平月搬嫁妝,這會兒他已經看出來,妻子似乎真的生了去意。 “月兒,我……在我的心裏,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唯一?”周平月嗤笑,“咱倆之間,只有我做到了曾經的承諾。至於你……說話就跟放屁一樣,當時有點味兒,過後就散了!” 方長山面色乍青乍白:“你說話不要這麼粗俗。” “我們倆都已經不再是夫妻了,你管我俗不俗?嫌棄我粗俗,不要看我就是了。”周平月面色淡淡,“這天底下那麼多的美人,只有你願意,多的是人自薦枕蓆。怎麼,你難道要做出一副對我忠貞不二非卿不娶的模樣挽留我?或者,你要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方長山願意挽留,但卻絕對做不到那般低三下四。 恰在此時,福姨娘的人來了:“公子,我家主子暈了,您快看看去吧。” 方長山心知,自己這一,周平月對這些嫁妝今天肯定要運出大門去,可若是不去,他又放不下姨娘那邊。當即跺跺腳:“怎麼這事都趕到一起去了?月兒,嫁妝別搬了,和離不是小事,回頭我們坐下來好生商量。” 他說着就要走。 顧秋實見狀,譏諷道:“妹妹,我有點看不懂,難道方四公子是大夫?” 周平月忽然就懂了便宜哥哥的意思,笑着道:“不是呢。他從來就沒有學過醫,連藥材都不認識。” 顧秋實順勢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大夫,生病了怎麼就非他不可呢?” 方長山聽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知道他們在嘲諷自己,怒道:“那是我姨娘,她暈倒了,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這說暈就暈的本事,我是一輩子都學不會。”周平月擺擺手,“你先去吧,我也沒攔着不讓你走,咱們成親的時候一切從簡,如今和離也不用大張旗鼓,回頭你寫一張和離書來就行。” 方長山:“……” 他從來沒想過與妻子和離,正想再勸幾句,又有丫鬟來催促。他只能先去探望姨娘。 周平月家中算是挺富裕,但和方府比起來,就如螞蟻和大象的區別。她的嫁妝裝了五馬車,此外還有壓箱底的銀子和房契。臨出門時,她親自抱着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 值得一提的是,裝着嫁妝的馬車特別寬大,必須要開正門出。 而像方府這樣的人家,等閒是不開正門的。可以說,每開一次正門,都要得到家中主母的允許。 周平月到門口時還有點緊張,萬一被門房爲難,今兒這嫁妝不一定拉得出去。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都到了街上,周平月還有些回不過神。回頭看了一眼方父那緩緩關上的門,她忽然就笑了。 也不是那麼難嘛。 這不是出來了? 她陪嫁的院子在內城,兩進的院落還帶着幾間庫房。顧秋實進門後發現,即便沒有主子,這院子也有人打掃。 “今晚就在這裏用膳,”周平月笑吟吟,“哥哥,上次你來,我都沒有好生招待你。一會兒別客氣,多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