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84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笑着點點頭。 席面送來,好在周平月專門待客的屋子和桌子都很大,這才擺下了所有的飯菜。周平月也不講究那些規矩了,拿着碗和筷子滿桌子轉悠,顧秋實也一樣。 周平月還喝了些酒,喝得爛醉如泥,被丫鬟扶回去睡了。 男女有別,這親生的兄妹都需要避嫌,更何況二人還不是親生。顧秋實跑去住了前院。 其實像這種兩進院落,前院基本上是留給下人住的,屋子小,院子也小,沒什麼花草。 天黑時,顧秋實聽到有敲門聲,他披衣起身,靠在窗戶上,聽到門口方長山的聲音。 “我要見夫人。” 門房盡職盡責:“主子已經睡了。” 落在方長山耳中,這是妻子爲了避開他而亂找的託詞。 “我要跟她好好談談,讓開。” 顧秋實出門,剛好攔住了闖進來的方長山。 方長山上下打量他:“你也已經睡了,你住哪兒?” 顧秋實嘖了一聲,伸手一指自己住的廂房,此時窗戶開着,一眼能看到屋中情形,牀鋪確實是有人睡過。 方長山瞅一眼,道:“你住前院?” 顧秋實不答反問:“我要是住後院,你不得往我妹妹身上潑髒水?” 方長山確實是有這種想法,剛纔母親跟他說,一個女人拼了命的護着一個男人,如果沒有血緣,那絕對是有私情。他不相信妻子是那樣的人,但到底是存了疑。 “你就不該來。” 顧秋實揚眉:“你是說我妹妹不配有親戚,還是認爲我一個鄉下莊稼漢不應該跟城裏人攀親戚?” “你感覺自己配嗎?”方長山煩躁不已,“你沒來的時候,我們夫妻倆好好的,你一來就鬧得我們日子都過不成……” 顧秋實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扇得踉蹌幾步摔倒。 方長山沒想到他會動手,捂着臉滿臉驚訝。 顧秋實一步步逼近:“你就是個遇事只會推卸責任的混賬!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們夫妻之間弄成這樣,真的是因爲我嗎?難道不是因爲你家裏那兩個通房和你姨娘攪事?” 方長山這才反應過來,瞪着他:“你打我!” “滾出去!”顧秋實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將人往門外拖,然後直接將人推了出去,“除非你拿和離書來,否則別想進門!” 方長山摔了個人仰馬翻,即便是庶子,但他出身方府,走到哪兒都有不少人捧着,還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讓周平月出來!” 顧秋實轉身就去拿了栓門的木棒,因爲這門挺大,那門栓像扁擔那麼長。他一臉氣勢洶洶,方長山嚇一跳,連滾帶爬起身,跑到了大路上纔回頭衝着他嚷:“你敢打我,方府不會放過你。月兒也不會原諒你,她只是跟我生氣,你若是將我打傷,回頭你會失去這個妹妹。”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顧秋實拎着那根門栓就往外衝。 方長山認爲,好漢不喫眼前虧,不能和秦大頭硬碰硬,鄉下人不講道理,理論起來,最後倒黴的是他。即便最後讓秦大頭付出了代價,他身上的傷痛也不會變沒……還是等明天周平月睡醒了,再來求她原諒不遲。 想到這,他飛快爬上了馬車,落荒而逃。 一夜無話。 顧秋實是被人叫醒的,周平月的丫鬟過來請他去用早膳。 桌上有粥有豆漿,還有油餅和鹹菜,包子饅頭裝了一大盆。 顧秋實滿臉意外:“我們倆喫不完這麼多啊。” “我也不知道哥哥喜歡喫什麼,就多準備了些。” 周平月知道種地爲生的人多半捨不得糟蹋糧食,早就想好了去處,“喫不完的,拿到外頭送人就是。” 她喝了一口豆漿,“我聽說昨天方長山來了,然後被你打了一頓。” 顧秋實好奇:“難道你還會心疼他?” 周平月搖頭:“我就是後悔,昨天喝了太多酒,沒有親眼看到他捱揍。” 她一臉的幸災樂禍,絲毫都不擔心方長山的傷。 顧秋實卻知道,周平月並沒有面上這麼豁達,不然,昨晚上也不會爛醉如泥。 這邊早膳剛剛喫完,方長山又來了。 這一次,周平月沒有將其拒之門外。 昨天晚上方長山的臉頰回去之後處理了一番,但因爲傷得有點重,今兒還是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見人,一路上都用手擋着左臉。 看見周平月,他嘆口氣:“消氣了嗎?” 周平月一臉古怪:“你以爲我只是生氣?方長山,我是真的已經決定與你和離。” 方長山面色複雜:“月兒,我從沒想過與你分開,之前有一些事確實是讓你受了委屈,但夫妻之間哪兒有不吵架的?你只想着自己受了委屈,爲了我各種委屈求全,那你可有替我想過?我爲了和你在一起,也承受了許多,嫡母和姨娘不喜歡你,我夾在中間左右爲難。不光要讓她們消氣,還要考慮你的心情,我也很累。” “我沒說你不累,咱倆門不當戶不對,在一起之後許多事情避免不了。”周平月擺擺手,“大家好聚好散,下一次你千萬別娶你自己喜歡的女人,娶一個你姨娘喜歡的,你會輕鬆許多。” 方長山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姨娘親自到了他院子裏,得知跑一趟連人都沒見着,她也生氣了,讓他直接給和離書。 這天底下的女人嫁人之後一身榮辱皆繫於夫君,不管是被休還是和離,都會承受外人的指指點點。 用福姨娘的話說,沒有女人願意和離,之所以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不過是爲了讓男人妥協罷了。只要男人動了真格的,她就一定會害怕。 所以,方長山今日來的時候,寫了和離書,爲了逼真,他還寫了三張一模一樣的,夫妻倆各自一張,再送一張到衙門存檔。 他沉默半晌,問:“你非要走?” 周平月聽到這話都氣笑了,什麼叫她非要走? 分明是方府欺負了她,且方長山這個夫君也沒有做到曾經的承諾。 不過,她也懶得掰扯,要是跟這個男人講道理,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清楚。於是她直接點頭:“對!” 方長山也生氣了:“你一點腦子都沒有,聽了外人的挑撥,就以爲離開我之後能過上好日子。周平月,你不後悔?” “不後悔!”周平月強調,“沒有人挑撥我們之間感情,本來咱倆也漸行漸遠。” 她原本不想多說,可不能讓便宜哥哥背上離間他們夫妻的名聲。 方長山惱怒非常,直接從袖子裏掏出那已經寫好的和離書。 周平月搬出了嫁妝,不打算再做方家婦,但她知道想拿到和離書沒那麼容易,本以爲這是個漫長的過程,短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年,很可能這輩子都要和方長山做夫妻。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一把將和離書搶過來:“你真寫了?” 她是又驚又喜,太過驚訝,聲音有些尖利。 落在方長山眼中,就是她被嚇着,這是氣壞了。 他心中一定:“對!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周平月瞅他一眼,讓丫鬟娶來了印章,慎重按了印章,簽了自己的名,還按了手印。 方長山:“……” 眼看她按了印泥的手指就要落在紙上,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落紙無悔,你可要想好。” “我早就想好了。”周平月手指穩穩摁在紙上,清晰的印出了指印,然後她飛快將剩下兩張也印了,取出一張遞過去,“你收着吧。” 方長山瞪大眼,這怎麼和姨娘說的不一樣? “你不後悔?” 周平月只覺好笑:“放心,我這一輩子不管嫁不嫁人,都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也希望你真能做到這紙上寫的一般,從今往後一別兩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眼看方長山滿臉焦急,周平月飛快收好了另外的兩張紙,“一會兒我親自去衙門取回我們的婚書,再把這張和離書存檔。當然,如果你不放心,認爲我會耍花樣不取婚書,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衙門,親手將婚書損毀。”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長山捏着那張紙,巴巴地道:“我從來沒想過與你分開。” 周平月已經收好了和離書,指了指他手裏的那張:“那你當這是什麼?玩笑麼?走吧,趁着天色還早,咱們趕在中午之前將這件事情了。” 她擡步往外走,又看向顧秋實,“哥哥,麻煩你陪我走一趟。” 主要是怕方長山發瘋。 夫妻兩人以前感情不錯,周平月對這男人也算是有幾分瞭解,他拿出這幾張紙,應該是爲了激她……這男人一直都以爲她說和離是在鬧脾氣,不是真的想要離開,故意拿和離書嚇唬她。 萬一方長山反悔,在進衙門之前直接跑來將幾張紙搶回去撕了,那周平月想要再和離,就沒那麼容易了。有哥哥在邊上,方長山想搶也搶不過去。 顧秋實自然是願意幫忙的。 兄妹倆一起往外走,周平月渾身輕鬆……弱小之人,在龐然大物面前講不了道理。如果方府鐵了心要給她難堪,壓根不搭理她,任由她住在外面。那她也只能妾身未明的窩在這裏,興許方長山還會來求她回去,那時候她也只能倔強地不回,再做不了其他。 即便是她被方府的人欺負了,落在外人眼裏,那也只是家事。 如今不同,她和方長山不再是夫妻,她不再是方周氏,只是周氏!自然也不需要敬着方家那些所謂的長輩,若是方府敢來爲難,她還可以去告狀,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想到這些,周平月真的很高興,腳步輕快。她上了自己的馬車,而顧秋實坐在了車伕的另一邊。 方長山出門看見這情形,心頭嘔了一口老血,道:“秦大頭,咱倆同坐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顧秋實擺擺手:“再耽誤,衙門中午就要休息了,咱們趕緊去把東西取了,有什麼話,取完了東西再說也不遲。” 方長山:“……” 都取了婚書,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周平月怕夜長夢多,催促車伕快走!反正和離書已弄好,不管方長山到不到衙門,她都可以取回婚書。 兄妹倆一路緊趕慢趕,在午休前一刻鐘趕到。 值得一提的是婚書這種東西,即便是送到了衙門,衙門也只是找個庫房放起來。真正想要把婚書取回的人很少,因此,這玩意不好找。 周平月反應飛快,塞了一錠銀子過去:“先生,耽誤您用膳的時間,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那一錠銀子足有五兩,算是師爺一年的工錢。 衙門裏的人平時工錢不高,只不過油水好撈,這到手的好處,師爺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大一筆銀子,只是需要找一張婚書,相比起其他的那些讓犯人見家人,或者是幫忙在大人面前說好話之類,這銀子來的太容易了,還不觸犯律法。 方長山幹到,看了看天色,心中一喜:“月兒,這都到了用膳的時辰了,咱們先去喫飯。” 下午就不來了,爭取在喫飯的時候讓她原諒他。 他說着,眼看周平月不搭理他,只看着內室的房門,一着急,伸手就去抓人。 周平月倒也不怕被他抓,反正和離書已經給了師爺,事情已成定局。 顧秋實一把抓住了方長山不老實的爪子狠狠一捏。 方長山養尊處優多年,從來就受不住痛,當即慘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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