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86節

作者:未知
多了這麼多人,院子裏住不下,顧秋實零食又搭了幾間房。 之前顧秋實挺低調,如今接回來了周平月,又請了兩個人伺候,還又建了屋子。衆人有了幾分秦大頭真的富裕起來了的真實感。 當然,因爲過去大半年裏好多人想佔秦大頭的便宜最後都沒討着好。如今看秦大頭日子好過,衆人也生不出從他手裏拿好處的心思。 周平月偶爾還會帶着丫鬟去村裏走一走,她想換上布衣,被顧秋實阻止了。 “你若穿得樸素,村裏人以爲你落魄了,那些年輕後生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顧秋實一臉認真,“你還是穿富貴些,他們養不起你,自然就不敢打你主意。” 至於搶,村裏還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周平月若有所悟,不光打扮得華麗,之後還特別嬌氣,去路旁摘野菜,都是站在路上指使丫鬟,但凡有東西拿,那都是在丫鬟手裏。 當然,旁人眼中的周平月還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她住在村裏,但凡和誰說上一句話,那人都會覺得受寵若驚。 老兩口覺得天天喫這麼多菜有些太奢侈,不過,這些菜是拿來招待周平月,他們又覺得是應該的。 家裏所有的銀子都是周平月給的,無論她怎麼喫,總歸是喫不完。並且,周平月還經常讓丫鬟去鎮上採買,大部分東西都是她買的。 家裏不吵不鬧,顧秋實得了空也經常去鎮上。 杜老大死了,就在顧秋實到家的當天晚上,他就斷了氣。 杜家有喪,身爲親家的張家人該準備不少治喪的東西,比如白幡,還有不少要燒給死人的物件,大部分輕便又佔地方,還不能疊壓。而這些東西,都需要張家請人搬到鎮上。 張家人沒好意思再來請顧秋實,也沒去請虎子。 當然,虎子那一次被算計,雖然沒有付出代價,但着實把他嚇得夠嗆。即便是張家登門去請,他也不會幫忙。 顧秋實在鎮上買東西,聽說杜家出了事。 杜家在吵架,大門口圍了不少人。顧秋實也擠過去看熱鬧,還沒看清楚院子裏發生了什麼,先就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耳光。 他擡眼一瞧,剛好看見秋妮被扇得摔倒在地上。 杜母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打人的是杜父,他瞪着兒媳婦,眼神兇狠:“你個賤婦,再也不配做我杜家婦,趕緊給我滾!” 正值秋日,天氣還不錯,衆人都只穿了單衣,秋妮披麻戴孝,渾身上下極其簡單,一點首飾都沒有。 秋妮能夠和衆多男人私底下往來,本身長相不差,都說要想俏一身孝,此時她一身孝服,帽沿遮住了額頭,小臉慘白,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她摔倒在地上後,眼淚滾滾而落:“從我嫁進門的那天起,孝敬長輩,有弟妹,還爲杜家生兒育女,這期間受了多少委屈,你是知道的呀,大家也都看在眼裏。如今夫君剛去,你就要攆我走……憑什麼?我不走!” “我兒子當時被蛇咬,明明可以去城裏求得一條生路,你卻要把人往家裏帶,害他慘死,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杜父滿臉憤然,“外頭都說你水性楊花,和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你是起了改嫁之心,但又怕我兒不放人,所以故意見死不救。我只恨當初瞎了眼,爲我兒聘了你這個蛇蠍婦人過門,若不是你,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去了。” 杜父說到這裏,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整個人一頭栽倒。 院子裏又是一陣忙亂。 在這忙亂之中,所有人看向秋妮的眼神都不對了。 杜母驚怒交加:“把這個賤人給我丟出去,她不配給我兒披麻戴孝。” 立刻有好幾個杜家的親戚冒了出來,將秋妮直接丟出門外。秋妮的爹和弟弟試圖阻止,還被人暴揍一通丟到了街上。 衆人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下的人無論辦紅白喜事,都希望一切順利,最好從頭到尾沒有人鬧事。 現在倒好,杜家人自己鬧了。 秋妮險些沒被氣死,事到如今,她連院子都進不去,再蠢也知道了杜家人的打算。 這些年她和杜家父子互相配合,收斂了一筆不小的錢財,不說那些還沒有收攏回來的銀子,就是已經拿到的都不少,也就是不敢將這些錢財顯露於人前,不然,杜家完全可以買房置鋪,成爲在鎮上有名有姓的富裕人家。 這再多的錢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帶在身上,家裏辦喪事,秋妮得跪了又起,起了又跪,院子裏還有這麼多的人,那些貴重東西和銀子銀票只能找個地方藏起來。真帶在身上,丟了怎麼辦?即便沒丟,露了富也不好啊。 杜家掐準了她不會將貴重東西帶身上,所以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把她攆出來,之後再不許她進門,那她留在杜家的東西就只能屬於杜家人。 更氣人的是,秋妮明明知道他們的算計,卻不能叫破。 夫妻倆乾的那些事情上不得檯面,追究起來還會被入罪,如今杜家老大死了,人死債消,即便是到了公堂上,杜老大最多就是丟臉,總不可能把他挖出來鞭屍。 即便真的挖來了又如何? 人都已經死了,又不知道痛,又不會覺得丟臉。 也就是說,事情鬧開,倒黴的是秋妮自己。 想到此 ,秋妮站在門口,整個人險些沒氣瘋。秋妮的爹明顯也想到了此處,看向女兒:“現在怎麼辦?” 秋妮能怎麼辦? 那些藏在暗處的銀子不可能光明正大討要,只能私底下找機會偷回來。如今最要緊的是洗清她身上的污名。 她軟倒在地上開始哭喊:“大夫當時說得那麼嚴重,我要是把人往城裏拉,萬一他沒能回到家怎麼辦?真要是拉回一句屍首,到時又是我的錯,反正我怎麼做都不對,怎麼做都活該被休,誰讓我倒黴遇上了不講道理的婆家?” 這麼一哭,衆人也知道了她的爲難之處。 杜老大中毒很深,雖然是熬了這些天才去,但後面的這些日子都是昏迷的,一口水都沒喝下去。與其說是被毒死,其實是被渴死餓死的。 但是當時秋妮不知道杜老大能熬這麼多天啊,要是知道,肯定把人拉去城裏試一試了。 不過,鎮上的大夫也說了,那毒蛇很是厲害,幾乎不太可能把人救回。 既然怎麼都救不回,那把人往家裏拉本身也沒錯。杜家如此,真的是無理取鬧。 衆人都覺得杜家無理,但杜家鐵了心要休掉這個兒媳婦,外人也管不了。 秋妮不甘心,卻也只能先回家。 她可以繼續像以前那樣賺錢,但這已經賺到的銀子拱手讓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的。 夜裏,秋妮和弟弟一起去了杜家。 值得一提的是,杜二在辦完了兄長的喪事之後,又回了村裏。 他不太清楚一家人是怎麼分那些賺到的銀子的,但父親突然發作明顯是想將嫂嫂趕出去……秋妮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杜二不太想捲入這些麻煩之中,即便是要回來住,也得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因此,姐弟倆翻進院子時,院子裏只有杜家老兩口和她的那個孩子。 杜家人留下孩子,既是想爲杜家老大留下一條根,也是想以此拿捏秋妮。 有孩子在,秋妮不敢魚死網破。 姐弟倆在來之前,還準備了一些好東西。秋妮手頭有好幾種常用的藥,其中一樣就是可以將人迷暈的煙,她到了老兩口住的房門外,點燃了煙筒往裏扔。 又過了一會兒,裏面沒有什麼動靜,秋妮扭頭拉着弟弟就往她住的房間去。 她不信任婆家,但也知道自己孃家父親和弟弟是個什麼德行,更不敢把銀子交回孃家。思來想去,還是藏在了她自己所住的屋子裏。 當然了,她沒想過自己會離開杜家,即便是在杜老大病重後,她也以爲自己離開是改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毫無準備的趕出去。 秋妮推開房門時用了點技巧,這房門年久失修,只有將門擡到特定的位置推,纔不會發出聲音。 一切都挺順利,門打開一半,秋妮像魚兒入了水一般絲滑地溜進了房裏。她的銀票和銀子都藏在牀頭裏的一塊磚裏,那磚被她摳掉了大半,裏面有巴掌大的一個空隙,肉眼基本上看不出破綻。 因此,她從不覺得自己的銀子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被杜父找到。 她吹亮了火摺子,拿了一個鐵籤子去撬。 而她不知道的是,老兩口根本就不在他們原先所住的屋子,而是搬到了這間房裏。 杜父遍尋不着兒媳藏的銀子,猜到在這間房裏,也猜到了秋妮不會放過,所以夫妻倆帶着孩子睡了過來。 秋妮太着急,也想不到老兩口會跑到兒子的房裏睡。她那邊火摺子一亮,老兩口先後驚醒。 秋妮弟弟緊張地在門口放風,杜母看到兒媳婦撬動的地方,心知夫妻倆的等待有了結果,剛想大喊,就被身旁的男人摁住。 狡兔三窟,誰也不能保證秋妮把所有的銀票藏在了這一處地方,還是等等再說。 秋妮拿到銀子,飛快奔出門。杜父立刻跳了起來,將人壓在身下。 杜母怕嚇着自己的孫子,緊緊將孩子抱在懷裏。 秋妮也沒想到這屋中還有人,嚇得魂飛魄散的同時,也沒忘了叫弟弟幫忙。 “秋平!” 秋平聽到動靜,心知不妙,立刻拿起手裏的砍柴刀闖進門,他看到自己姐姐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掐得直翻白眼,心中一怒,衝動之下擡手就劈。 血光飛濺裏,秋妮都嚇傻了。 而牀上抱着孩子的杜母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她一個人肯定是打不過姐弟二人的,再說,出了這種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請大夫救人。當即就尖叫出聲。 黑暗的夜空中,一抹淒厲的女聲叫得又尖又慘,左鄰右舍的人很快披衣起身,剛好將要跑出門的秋妮姐弟倆攔住。 秋妮拽着弟弟要跑,被幾個人強行抓住,她很不老實,秋平方纔衝動之下動了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人砍死,但他動手時聽到了砍斷骨頭的聲音,這樣的情形下,那人即便不死,也絕對會受重傷。 此時很難和解,他也不捨得把姐姐辛辛苦苦賺到的銀子賠給杜家,因此,其實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他想要逃,衆人不讓,秋平着急之下,擡手就砍。 來之前他磨過刀,一刀揮出,帶起血光一片,有人慘叫,衆人嚇傻了,但更多的男人衝上前來摁他。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等到衆人散開,秋平已經渾身是傷,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秋妮也受了傷,一條腿骨斷了,她看着弟弟的屍首,都急瘋了。 “殺人了,殺人了,趕快請大夫啊。” 她撲了過去。 一人重傷瀕死,如今還又死了一個,事情鬧大了,這根本就不能和解,也沒人詢問他們要不要和解,立刻有人進城告狀。 秋妮和杜母包括那些對姐弟二人動手的人都被帶到了城裏。 關於秋妮和婆家一起幹的事,也終於大白於天下,兩家得到的那些錢財,全部都被收繳。當然了,他們得到這些銀子太過輕易,即便是不能露富,平時的衣食住行也絕對比普通人奢侈得多。有許多的錢財已經被他們揮霍掉了。 大人貼了告示,認爲自己被騙了的男人都可以前去報案,如果確有其事,能退回來一些。 而許多男人幹了這種事情沒有告訴家裏,即便得知此事,也不敢進城。 這裏面有好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進過城……再說了,他們付了銀子是真,但和秋妮談情被捉姦也是真的。 這種事,搞不好要被入罪。 他們懷疑大人貼這張告示,就是爲了將他們這些藏起來的男人釣出來。 最後,沒有人前去認領那些銀子,於是大人將這些錢財用來修橋鋪路。 杜母和秋妮最後都沒有回來,他們被送去修城牆了。 從那之後,顧秋實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 周平月在村裏一住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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