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02節 作者:未知 “你們的意思是,夫人自己躺在那兒,突然就吐血了?”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其實她們還有點兒別的猜測, 就是不太好說。 姚山一看二人神情,就知道她們有事情瞞着自己, 呵斥:“說話,不許隱瞞。” 兩人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當時奴婢二人聽說了趙姑娘得誥命服出嫁的事,忍不住在外頭說了幾句,奴婢以爲夫人睡着了,站在那處說的……” 她伸手一指窗戶外面的大樹下,最近天氣越來越冷,站在那處風比較小,“有可能是被夫人聽見了。” 丫鬟說這樣一番話,本就沒安好心,有挑撥夫妻感情之嫌。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兩個丫鬟也是姚山的房裏人。只是姚山身邊伺候的人太多,他睡了兩個丫鬟後,沒有想過立刻給二人名分。 同樣都是姚山的人,其他的丫鬟什麼都不用幹,整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們二人卻要繼續伺候夫人。 而夫人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兩丫鬟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忍不住就多說了一句。 姚山揚眉:“你確定?” 丫鬟低下頭:“奴婢只是懷疑。” 姚山伸手將丫鬟的下巴擡起,眼神意味深長:“小丫頭,讓你伺候主子,那也是你的運道!像你這種壞心眼的,本公子以前是沒發現,發現了是一定不要的。來人,把她拖下去以後,本公子不想再見到她。” 另一個丫鬟急忙磕頭,也同樣被拖了下去。 發賣了倆丫鬟,姚山心情並未好轉,臉色還是同樣難看,進門後直奔榻前。 齊青苗聽到動靜,擡眼看見是他:“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姚山似笑非笑:“我是特意趕回來的,聽說你吐血了?” 齊青苗垂下眼眸:“我當時想到了姐姐,同樣都是父親的女兒,姐姐卻能嫁入官家府邸得所有人尊重,爹孃還從來不承認偏心。如今倒好,她一個小姑子都變成了侯夫人……” 姚山一把掐住她的脖頸,迫使她擡起頭,眼神陰狠:“怎麼,你不服氣?我記得,這侯夫人的位置原先該屬於你來着。” 齊青苗沒有與他對視,看着他腰間的荷包,忽然想起昨天戴的是一個玫紅色,其實這個是淺綠,顏色鮮嫩,但繡工要差些。 像姚山這樣的公子,即便手頭的銀子不多,但衣食住行上絕不會被虧待,如果是他自己選的荷包,手藝絕不會這麼差。 也就是說,這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給他掛上的。 她知道男人起了疑心,不想被他責問,問:“你昨晚在哪兒住的?” 姚山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自己腰間荷包,收回了擡着她下巴的手:“怎麼,又要鬧?本公子身邊有許多女人,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你要揪着這些鬧,那就沒意思了。夫人,你最好是早點習慣。” 齊青苗越發不甘心。 她離開了樓白玉,嫁了這麼一個東西,還是自己求着嫁的。早知道,她說什麼也不離開樓家。 想到此,齊青苗心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委屈,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覺得自己比以前多愁善感,大夫說,有孕的女子就是會多想。 姚山看見她這哭哭啼啼的模樣,有些膩歪:“夫人,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丟我的人!” 語罷,他又走了。 當天夜裏,姚山都沒有回房。 齊青苗一個人躺在牀上,忽然覺得自己的日子是越過越差。一開始嫁給樓白玉,她不缺錢財,也不缺人關懷,她那時候覺得不滿足。後來她非要去嫁給孔文德,日子雖清苦,但孔文德對她百依百順,她還是不滿足。 於是嫁了姚山……現在倒好,她手頭沒有錢財,也沒有人關懷,好像變成了籠中鳥。連懷了身孕,男人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她哭了一宿。 姚家各房平時各喫各的,但每月十五,衆人一天三頓都得去主院。 哭了一夜的齊青苗,眼睛都腫了,她是越想越委屈。可落在姚山眼中,就是這女人後悔到哭了一整個晚上。 兩人見面,齊青苗沒有說話,等着男人哄自己。 姚山看着她那渾身倔強的模樣,冷笑一聲:“夫人身子不適,以後就在這院子裏養着吧。” 語罷,拂袖而去。 齊青苗驚呆了:“今天要去主院用膳……” 姚山根本不搭理她。 齊青苗被禁足了,連院子都出不去。 * 趙玉宜看着送到面前的誥命服飾,從頭到腳都有,她伸手摸了摸,眼神裏都是歡喜。 邊上的趙夫人也忍不住羨慕,她雖然也是誥命夫人,但這可是侯夫人啊! 建國至今,原先的那些公侯勳貴之家是越來越少,皇上很吝嗇於給予臣子這麼厚重的賞賜。 齊清月眼滿眼羨慕,她男人到現在還是白身,書讀不進去,科舉入仕這條路是被堵死了。男人之前跟她說過,這府城裏一個蘿蔔一個坑,所有的坑裏都有人,而這坑又是個金坑,蹲在坑裏的人誰都不想讓。其實身在高位的趙大人可以幫兒子擠出一個位置來,但是趙大人正直慣了,不願意構陷同僚,哪怕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管事,他也不想安排。 男人連入仕都不能,她想要做誥命夫人,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做上。 “玉宜,當初你還恨我們,若不是你大哥遇上事,陰差陽錯之下讓你和樓家二公子定親,你還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一聽這話,趙夫人就知道要不好,立刻訓斥兒媳:“說什麼胡話?閉嘴!” 但趙玉宜已經聽見了。 別看她婚期在即,即將嫁給如意郎君,如今還一躍變成了侯夫人。她也沒有忘了當被算計和姚山湊作堆時的惶恐和絕望。 “嫂嫂,樓二少夫人的身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當初你們說的媒……你妹妹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還想仗着這事來給我施恩,做夢!” 趙玉宜說這話很不留情面,齊清月面色僵硬:“我就是隨口一說,再說,你和侯爺相識,確實是因你大哥……” 趙玉宜今日心情很好,實在不想跟她吵,但這女人不識相,趙玉宜不想給其留臉面,冷冷道:“照你這麼說,確實我要感謝大哥。但我這心裏實在憋屈,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去父親面前,將當初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父親要是覺得我應該感激你們,那我就備上一份厚禮相送,如何?” 齊清月嚇一跳。 當初的二十萬兩銀子拿來堵了窟窿之後,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迄今爲止,公公還不知道這些事。 趙夫人也害怕事情真的捅到大人面前,狠狠拍了一下兒媳婦:“都是一家人,你非得扯恩不恩,這麼不會說話。趕緊給你妹妹道歉。” 齊清月回過神來,立刻起身,衝着小姑子行禮。 趙玉宜受了她的禮,但不打算原諒。 齊清月看到小姑子動也不動,一點閃避的意思都沒有,一咬牙行完了這個禮。 趙夫人也覺得女兒這做法有些不太妥當,齊清月好歹是長嫂,長幼有序,她不贊同道:“玉宜,你可真是……以後出嫁了,萬不可拖大,若是你婆家的嫂嫂對你行禮,你可千萬要避讓一下。即便你是侯夫人,他們也實實在在是你家中長兄長嫂。” 趙玉宜擡眼看她:“娘,你非要在這兒教訓我嗎?大喜的日子,就不能讓我高高興興過完了今天,等明兒再說這些?” 婆媳倆這才恍然。 今日樓白玉得了封賞,趙玉宜即將變成侯夫人,確實是個好日子。即便是心有不滿,也不能在今天吵鬧。 “行,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趙夫人笑吟吟摸着女兒的霞帔,“真好啊!原先我還怕你在這小地方找不到合適的夫君,感覺誰都配不上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運道。玉宜,出嫁之後,記得常回來看我們,從小你大哥那麼疼你,以後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儘管告訴他,他一定會幫你討公道。” 趙玉宜看着那腰帶,心裏特別膩歪,在她談婚論嫁之前,她以爲雙親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結果,大哥一出事,人都變成了鬼。她簡直不敢相信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 事情都過去半年了,大哥出了什麼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母子倆拿她換了二十萬兩銀子卻不告訴她實情。反正還要讓她記恩……母親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讓她成親之後還拉拔兄長麼? “我不用誰幫忙,夫婿是我自己選的,如果我以後過得不好,那是我自己眼瞎。”趙玉宜面色淡淡,“至於大哥的疼愛,我實在是消受不起。” 趙夫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有些急。她早已發現女兒定親之後就跟親哥哥疏遠,一直想要找機會讓兄妹二人和好,也讓兒子買了不少禮物送她。 可女兒禮物照收,兩人卻始終恢復不到以前兄妹倆之間的那種親密,只是還說這種話,趙夫人有些忍不住:“玉宜,咱們女子嫁人之後,想要在婆家不被欺負,就得有強有力的孃家做靠山,你和你大哥生疏,最後是你自己喫虧。” 趙玉宜高興的心情愣是揹着一盆接一盆的冷水給潑涼了,她霍然起身:“母親,你覺得父親不夠我靠嗎?” 趙夫人張口就來:“但你爹會老,還是你大哥……” “等爹老了,我自己的孩子都長成了,到時我靠我兒子,靠什麼兄長?”趙玉宜本想着好日子不與人吵架,可實在是壓不住心頭的怒火,惱道:“就趙玉耀那一出手就敗二十萬兩的架勢,誰靠誰還不一定呢。我把話放在這裏,以後不管趙玉耀捅多大的簍子,我都不會再幫忙!休想再拿我夫家的銀子給他填窟窿,我知道你疼他,那麼你就好好勸勸他,別讓他再闖禍了。畢竟,家裏只剩兩個弟弟,可沒有妹妹再給他賣!” 齊清月剛纔惹惱了小姑子,一直不敢吭聲,這小姑子話說得這樣難聽,她又忍不住:“夫君已經知道錯了,你怎麼還揪着不放?他是欠了你,但兄妹之間本來就該互相扶持,這份恩情我們一直記着,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什麼賣不賣的?若不是你大哥闖禍,你還沒這個運道呢!” 她心裏是真這麼想的。小姑子的這門好婚事那是陰差陽錯得來的,起因就是男人闖的禍事。 “哦,我倒是想知道,玉耀闖了什麼禍?” 這聲音從外頭傳來,帶着一股中年男人的沉穩和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勢。 屋中的幾人都是一驚,尤其是齊清月,看到進來的公公後,臉色變成了慘白。 趙夫人站都站不穩,扶着桌子才能穩住身子。 趙玉宜看了一眼二人,起身行禮:“爹。” 此時趙大人的臉色很是嚴肅,他目光在屋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妻子身上:“你說吧!” 趙夫人哪裏敢說? 她求助地看向女兒。 趙大人一怒,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看玉宜做什麼?她爲了給你兒子填窟窿連自己的婚事都搭進去了,已經付出那麼多,你還逼她說實話,是想讓她哥哥記恨她嗎?” 趙玉宜出聲:“女兒沒什麼好說的,大哥幹了什麼,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只知道當初差點被塞給了姚山。” 其實她很想查清楚此事,不然,以後趙玉耀又來一次,家裏肯定拿不出這麼大把銀子,最後還是得樓府填窟窿。 她不想好好的日子過着,某一日一覺睡醒,得知自己又要爲他善後。 趙大人臉色奇差:“什麼二十萬兩,夫人說一說。” 聽到趙大人問出這話,趙夫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倖盡去,很明顯,大人在進來之前已經在門口聽了許久。今兒怕是糊弄不了了。 “大人,您別生氣。” 趙大人如何能不生氣? 那可是二十萬兩銀子! 他一輩子的俸祿都賺不出來! 他也對長子寄予厚望,兒子小的時候,他官位不高,衙門裏事情繁雜,他還每天抽出空來教導孩子。 可惜,長子憊懶成性,還愛撒謊,他辛辛苦苦教了七年,終於承認自己的兒子成不了大器。 他後來不再逼着孩子讀書,只教他做人的道理,長大後不作奸犯科,那就行了。 其實依着他的想法,選一個高門貴女給兒子,以後和親家一起管教他。或者是給兒子選一個商戶女,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結果這孩子平時看着乖巧,盡在大事上跟他作對。當年不肯讀書,如今不肯娶他選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