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649節 作者:未知 魏姝兒很討厭這個男人,若是可以,她恨不能把這個男人殺了。此時就很想吼一句不要你管……但人在屋檐下,她不想在這個院子裏久待。 她沒有了傲人的家世和好看的容貌,如果這銀子拖久了,五爺會把她丟去花樓。等到連清白也沒了,她這輩子也沒了盼頭。 所以,她壓下了心頭的煩躁,半晌後嗯了一聲。 “我娘呢?” 魏姝兒真的是隨口一問。 話問出口,發覺面前男人用手捧臉嗚嗚哭了出來,她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你都來看我了,我娘爲何不來?她是不是出事了?你打她了?” 譚利民特別難受,喉嚨裏像是堵滿了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哭。 他越是不說話,魏姝兒就越心慌:“你別隻顧着哭呀,我娘到底怎麼了?她又受傷了?” 譚利民抹了臉上的淚,哭哭啼啼把事情說了。 魏姝兒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肯定是被人給害了。搞不好就是爹動的手……是了,這天底下哪一個男人能容忍妻子連生幾個野種?” 譚利民聽不下去了:“你不是野種。” 魏姝兒就當沒聽見這話,一直都在喃喃自語:“他不放過我娘,肯定不會放過你,最後還有我們兄妹三人也絕對討不了好……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她說到後來,開始放聲大哭。 譚利民心裏很難受,走出小院子,他眼睛變成了血紅。 於是,他又一次找上了顧秋實。 “二子,你拿四百兩銀子來,以後我們父子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會打擾你們母子幾人的日子。” 顧秋實似笑非笑:“你儘管打擾啊。不怕死的話,你還可以賴在家裏!譚利民,是你欠了我們兄妹,不是我欠了你,怎麼想的?還好意思問我要銀子,臉皮可真厚。” 譚利民咬牙切齒:“就當我是跟你借的。” 蔣氏已經不在人世,譚利民必須要護好那幾個孩子。 “我說過,這銀子如果非得給你,我寧願拿到大街上丟給乞丐。”顧秋實揪住他的衣領,狠狠把人往外一推,“滾!” 譚利民沒辦法了,還不起債,至少也要讓兄妹倆在外城那個院子裏看上大夫。他跑回了譚家食鋪。 值得一提的是,食鋪最近的生意很不錯。譚母原先拼了命的幹活,那是想要早日將兒女贖回來,如今鋪子裏每天賺得越來越多,她不再賣包子和粥。只賣午飯和晚飯,饒是如此,也根本忙不過來。她又跑去請了兩個大娘來幫忙。 多了兩人,活計並沒有少,如今每天都能有十來兩銀子的收入。 食鋪忙得熱火朝天,譚利民到的時候,都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譚母喜歡站在門口招呼客人,順便收銀子,本就格外注意門口的衆人,幾乎是譚利民一出現,她就發現了。 “譚利民,你來做什麼?” 譚利民回過神來,走到了譚母所在櫃檯面前,“現在生意很不錯啊。” 譚母頭也不擡:“有事說事。” 她不希望這男人回來鬧事影響鋪子裏的生意,但如果他真的要鬧,她其實也不怕。如今的滷肉已經賣到了內城,好多酒館食肆都來拿貨,換句話說,哪怕這鋪子不再開張,她只做外面的那些生意也能賺不少。 “我要銀子。”譚利民壓低聲音,“你不是想和我徹底分開嗎?你把鋪子和宅子給我,或者給我四百兩銀子,我就放你自由。” “無所謂,你愛分就分,不愛分就算了,在我和幾個孩子的心裏,你跟個死人一樣。”譚母擡起頭,“但你別想回來住,你若是敢回來糾纏,我毒死你。大不了將我這條命賠給你,省得你拖累幾個孩子。” 她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譚利民臉色都變了。 “你……你怎麼就不想着點好?” “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我這輩子就好不了了。”譚母低頭整理銅板,“我只恨自己識人不清,當初我不該生孩子,累得他們有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爹,除了被人笑話,還容易被你拖累。” 誰也不願意自己被人嫌棄,譚利民也一樣。 “我是對不起你和孩子,但事實是我們做了多年的夫妻,如果你不幫我,我非要賴在這個家裏,你和幾個孩子肯定會受我牽連的。有句話叫花錢消災,你別自找死路。” 譚母擡眼,惡狠狠瞪着他:“別逼我殺人!” 譚利民:“……” 恰在此時,有客人進來,譚母立刻帶上了笑容,親自領客人去桌子上,然後又點菜,等到忙完回來,已經沒有了譚利民的身影。 譚利民知道今日拿不到銀子,再糾纏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他打算找大兒子商量。 譚大海不怎麼在鋪子裏幹活了,每天要賣那麼多的肉和菜,得有專門的人採買。 買食材這種事,可不能假手於人,萬一別人起了壞心,那真的是防不勝防,所以,譚大海每天都到附近的幾個菜市轉悠。 譚利民花了時間打聽大兒子的行蹤,打算第二天偶遇,結果,當日夜裏,有人潛進了他和魏啓華住的小院子,一言不發直接動手。 彼時譚利民想要反抗,可他一張口,一塊磚頭就落到了他的嘴上。他渾身都痛,分不清哪裏更痛。 “別再去找譚家兄妹幾人,否則,對付你的可就不是磚頭,而是刀子了。” 那人說完後,很快消失在了屋中。 譚利民渾身都痛,扶着牆追出房門,院子裏哪裏還有人影? 他到了院子之外,大街上空無一人。好像方纔打人的那個兇手從來沒存在過。 冷風一吹,譚利民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譚利民不敢再去找譚家兄妹幾人,他又跑去跟原先的那些債主借錢。 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他都沒還債,這又開口,誰還會願意借給他? 不光不借,反而還問他要錢。 “你二兒子那邊我去過了,他說你欠的債與他無關的。其實我也覺得這錢你不該讓二子來還,你害了他們兄妹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還險些沒了命。如今居然還要趴在他身上吸血來養那幾個野種,譚利民,這做人呢,得有點底線,講點道理。就你這種混賬東西,誰要是跟你走得近,那都會被人唾罵。我孩子他娘都不讓我見你了,怕我跟你學壞。原先我借給你的十兩銀子你儘快還上,不然,我也把這借據賣給白東家。” 最後一句話,是債主去譚二面前要債無果後,譚二給出的建議。 譚二直言,譚利民賣不掉家裏的鋪子和宅子,如今欠了一堆的債。那些債會把他拖死。如果債主們不趕緊想法子撈點回來,以後會血本無歸。 譚利民被嚇着了。 五爺他們下手有多重,譚利民可都看在眼裏。 “你不能這麼對我。” 債主擺擺手:“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給你五日,如果五日之後你還不上債……” 譚利民拔腿就跑,他不願意再聽下去。 債主可不管他聽沒聽見,五日之期一到,立刻就將借據拿到白東家那裏換了一半的銀子回來。 就在當天,譚利民也被關到了郊外的小院子裏。 原本兄妹幾人這幾天都有大夫來治傷,只是因爲譚利民手頭越來越緊張,不捨得用什麼好藥。因此,兄妹兩人的傷口沒有什麼好轉,但因爲大夫每天都來,也並沒有惡化。 譚利民不願意在這裏等死。 他很不甘心,當日夜裏,他沒有睡覺,而是試圖往外逃。 外城的院子,院牆都不高,譚利民想的是爬牆跳出去。奈何他不光腿上有傷,身上其他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爬牆時被守門的人發現,當場將其拽了回來。 譚利民想要求饒,但那個抓他的人似乎喝多了酒,下手特別重,不管他如何喊叫,只顧着對他拳打腳踢。 一開始,譚利民還在求饒,後來就只能慘叫,再後來,他吐了幾口血,肚子很是疼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兩個打手對視一眼,這才退開了去。 譚利民趴在地上哼哼,希望兩人能找個大夫來救他,但是沒有,無論他如何拼了命的掙扎,兩個打手似乎沒有發現他身受重傷,反而又坐回去喫喫喝喝。 天越來越冷,譚利民身上也越來越冷。後來就沒了知覺,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原本守着譚家食鋪,他有妻有子,衣食無憂……可如今呢,他躺在這個小院子裏只剩下了一口氣。 如果他出了事,沒有大夫治傷的魏啓民多半也活不了多久。剛想到此處 ,就像那兩個喝酒的人忽然起身衝進了魏啓民的屋子。 譚利民一驚,想要出聲提醒兒子,但他痛到了極致,已然啞了聲。 五中很快傳來有人被拳打腳踢的聲音,間或夾雜着幾聲痛呼,然後是慘叫,後來慘叫聲越來越大,然後是越來越小。 譚利民暈了過去。 魏啓民受了那麼重的傷,哪裏還經得起這兩人揍?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意氣風發的魏啓民站在前面朝他招手。 * 譚利民死了。 魏啓民也死了。 一個院子裏一個晚上出了兩條人命,事情被鬧上了公堂。 說起來,還是兇手主動投案。 原來是兩個守夜的打手喝多了酒 ,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點,但他們動手的原因是父子兩人試圖逃跑。 關於白東家的所作所爲,衙門也有所耳聞,往日沒有人告上公堂,大人也當不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嘛,白府在城裏多年了,枝枝蔓蔓親戚衆多,牽一髮而動全身。大人可以動了他,但就怕動了他之後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白東家被傳喚到了公堂上,他很生氣。 因爲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吩咐的,他從來也沒有讓底下的人弄出人命來。 五爺也冤枉得很。 其實那兩個打手早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替父子二人償命,或者說,他們在準備動手時就已經賺到了自己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銀子。 兩人認罪,並且表明他們的所作所爲和上頭的管事與主子無關。 因爲兩人是喝醉了酒,且因爲父子兩人逃跑在先,而他們動手後又主動投案。大人從輕發落,沒有盼他們償命,而是將他們發配了邊關做苦役。 兩人認罪認罰,當日就被押送着上了路。 這件事情在城裏鬧得不算大,顧秋實得到消息後細查了查,發現那兩個打手的家裏沒什麼變化,似乎沒有發過橫財。 但是,這裏面絕對有問題。多方探查之下,果然得知,魏二爺身邊的管事,私底下見過這兩位打手。 也就是說,譚利民父子倆的死,根本就是魏二爺安排的。 顧秋實不打算多管閒事,但也不想讓魏二爺好過。於是,他細查了蔣氏之死,將魏二爺告上了公堂。 當初譚二捱打,魏府的所有主子都認爲是他帶壞了魏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