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盡甘未來

作者:汪三歲
頂點炮灰男配的一百種死法!

  陳慕隔着雲層水霧般的淚水去看來人。

  八月底的初秋,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穿着象牙紅交領襦裙,領口開的極寬,能看到圓潤的肩頭和飽滿的胸脯,行走間連衣襬也是張揚的放肆,紅色與妃色內衫交纏間若隱若現的是細長白~皙的玉~腿。

  她走得近了,纖細的手腕露出來,手指尖輕巧的夾着一柄玉質煙桿,黑色的燙金煙槽有星點火光,尾端繫着一個同是象牙紅的菸袋。

  湘繡矮身行禮,恭敬的喚道:“湘繡見過冷長老。”

  冷佩春抽了口菸袋,眺望着遠處晴空懶散而優雅的吐出煙霧:“嗯。”

  聲音也是懶懶的,她的視線落在陳慕身上,又飛快的掠到一側,撇了撇嘴,又抽了兩口煙,似乎很煩躁。

  陳慕看了她幾眼,心中復又升騰起無盡的悲傷,伸出手擦了擦眼淚,沙啞着嗓子和湘繡說:“我要回去了。”

  冷佩春撇撇嘴,以前小傢伙長得粉雕玉琢十足的可人疼,見到她又是一副受驚小寵物般的感覺,她也樂意陪着小孩逗樂,可如今。

  又抽了兩口煙,冷佩春覺得自己需要下山找兩個美男子洗洗眼睛,只是徒兒拜託的事情還是要做,而且······

  冷佩春認命的站在院子裏對着頭頂的白玉蘭吞雲吐霧,直添了三回菸絲纔不情願的進了內室。

  陳慕眼睛紅腫着,睡不着也無事可幹,正瞪着眼睛盯着頂上的牀帳子,湘繡在一邊雖然擔憂心疼卻不敢勸他起來練功,教主的情況一日不見好轉九重樓裏就沒有安穩日子可言,不過到底是教主身子重要。

  冷佩春收了菸袋,強迫自己看了眼牀~上乾巴巴的細瘦小孩。

  發現除了瘦了點黃了點小教主還是那個小教主,長大後絕對比老教主那個變~態漂亮。這麼一想,她也不覺得陳慕現在的樣子扎眼了,走過去把湘繡攆到一邊,望聞問切。

  “沒中毒。”

  “底子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經脈沒有受損,內力平穩,沒有暗傷。”

  ······

  一條條診斷完,冷佩春嫵媚的面容也帶上了幾分嚴肅,扭頭問旁邊擔憂的不得了的婢女:“這種情況什麼時候開始的?”

  婢女想了想:“七月中旬的時候,教主突破玄清劍法卻突然昏迷不醒,醒來之後便一直鬱鬱寡歡。”

  冷佩春面色更加嚴肅,面容看起來竟有幾分肅殺,她的手搭上陳慕的脖頸,只消輕輕一個用力便能要了他的小命:“教主昏迷了幾日?”

  湘繡緊張而不解的盯着她的手,嚥了咽口水手間已經起勢,若是冷佩春敢對教主不利,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替教主報仇:“冷長老!”

  冷佩春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回頭就對上陳慕的眼睛,清澈的悲傷的絕望的似乎全世界所有的委屈和苦難都被這雙眸子看盡,變成了洗不掉的鉛華。

  “慕慕?”冷佩春試探着叫了一聲,牀~上的人卻沒甚反應,陳慕甚至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大有一種“你掐死我吧”的爽快~感。

  冷佩春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咳咳,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奪舍一說,感覺像是陰謀論看多了的惡毒女人怎麼辦?

  湘繡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替陳慕蓋上被子:“冷長老。教主要休息了。請您慢走。”

  冷佩春還想維持自己的高冷範,抽~出菸袋想裝個比,被一臉不贊同的湘繡給制止了:“冷長老。教主這些日子精神不好,您要抽菸還是出去吧。”

  冷佩春。。。。。。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裝個比了。

  出去憤恨的抽了口菸袋無意間收到暗處投來的崇拜視線,冷佩春的自信值up↑up↑,昂首挺胸的出了瓊花院去和自己的小徒弟一起研究拯救教主的靈丹妙藥去也。

  湘繡開了窗子點了安神的薰香,捧着做了一半的單衣小襖之類的東西坐在窗前開始勞作。

  即使在睡夢中仍舊心情低落到無可救藥的陳慕,

  冷佩春回到自己的住處——閱君閣。

  大手一推,門晃晃悠悠兩個來回堪堪停住,裏面的人聽到聲音從藥房出來,挽着袖子甩着手一點都不可愛的正是她那個長殘了的小徒弟,昭禾。

  冷佩春換上一副笑臉興沖沖的跑過去:“哎呀呀,爲師的好徒兒!多日不見想死爲師了!”

  昭禾皺着眉被揉進一對波濤洶涌裏不敢呼吸,冷佩春卻笑得一臉得意。

  戲弄夠了,鬆開手,頂着一張雙十年華韻趣正佳的臉裝模作樣的扭着身子,故作嬌羞道:“這麼長時間未見,徒兒可有想念師父嗎?師父獨身一人在外,期間受盡委屈,總是不自覺就想起徒兒的百般體貼呢~”

  昭禾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朝天翻了個白眼:“奧。”

  冷佩春眼皮跳了跳,冷哼一聲蹦蹦跳跳進了藥房,歡快的說了句:“慕慕是心病。藥石無用。”

  昭禾跟進去:“怎麼說?”

  冷佩春已經習慣自家徒弟言語上的不恭敬,反正自己要是真的生氣了這個臭小子定然會洋洋灑灑三千字皆是溢美之詞,心口不一不會表達感情的臭小子,看在你這麼笨的份上,爲師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了,

  “心病就是心裏藏着事憋着說不出來自個兒難受唄。”

  昭禾搬了小板凳在師父旁邊坐下,認真請教。

  “放心,沒大事。我聽說你命人每日給慕慕灌服三餐和藥膳,這個法子不錯。他爹以前比他還嚴重呢,別說喫飯,就是拉撒都要人管着。不是大事。只要不餓死,過段時間就好了。”

  冷佩春說的輕鬆,又列舉了陳慕他爹陳白易的黑歷史,直聽得昭禾青筋暴露。

  “師父的意思是,小教主年紀輕輕便有了心上人,這是因爲求而不得患了相思?”

  冷佩春自個兒也不知道怎麼拐到這個結論上的,這種說出去自己都不信的結果呦,但是爲了自己的威嚴,仍是硬着頭皮點頭:“十之八~九。”

  昭禾:呵呵。

  冷佩春:你那是什麼表情!

  昭禾冷笑着站起來:“師父若是真的這般認爲,那便呆在山上與徒弟一起等着看教主自個兒好起來吧。反正照師父的說法,教主只要渡過求—而—不—得—這個坎就好了。”

  冷佩春聽到徒弟咬牙切齒的“求而不得”也惱火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竟然敢質疑你青春永駐嬌俏可人的師父,不可饒恕!

  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陳慕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閱君閣裏兩位不靠譜的師徒打賭的砝碼,他正趴在窗柩上望月感傷迎風流淚。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突然熱鬧起來,愛裝逼的冷佩春在外總是要提溜着自己的煙桿,慵懶又高傲的抽上一口,配合着風情萬種的眼神,分分鐘就能收穫一羣只看臉的小跟班。

  幸好她大部分時間只在瓊花院裏對着陳慕裝逼,這要是出去,絕對會被那羣蠢~蠢~欲~動的準叛徒弄死,還是先嗶——後殺那種。

  託冷佩春的福,李功青的師父往瓊花院來的時候多了起來,連帶着竹葉少俠李功青也能時不時的露個臉。

  冷佩春不待見他們師徒倆,嫌他們的長相污眼睛,但她排位比李長老低不敢造次。

  實在無聊的時候她就拎着兩罈好酒去找最年輕最俊逸的神祕長老下棋,對,神祕長老就是叛徒的頭子,想把陳慕拉下來自己登臺唱主角據說和陳慕他爹陳白易有一腿的美青年大叔,名號南霜。

  冷佩春知道南霜的心思,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所以更坦然。

  九重樓在外人眼裏是魔教,他們自個兒不樂意教教的喊,覺得樓裏樓外更親近。只是再親近的人羣裏也會有幾隻不安穩的老鼠,南霜的大張旗鼓給了老鼠們一個安樂窩,但誰又知道着安樂窩的建造者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想當教主的人那麼多,前段時間蠢~蠢~欲~動的更是數不勝數,但從頭到位只有南霜站出來成了衆矢之的。

  這麼厲害的南霜長老啊,一直精心策劃着都沒當上教主,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嘍囉豈不是更要掂量掂量。

  日子就像是煮沸的水,咕嘟咕嘟的熱鬧了一陣,又恢復平靜。

  如此月復一月,轉眼大雪紛飛。

  那日陰了半月的天終於放晴,陳慕睜開眼睛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呼出一口濁氣坐起身子,回想起過去五個月的生活,只能嘆一句真嗶嗶——了狗了。

  先是自殺被流放到枉死地獄,緊接着就是這麼一個無望人生。

  調整好心態的陳慕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過往,覺得自己做的還是挺值得,如果他沒有自殺懲罰就會在上個世界實施,想到上個世界短暫的記憶,陳慕認爲重來一次他一定還是會選擇自殺。

  畢竟那種自卑又自私總想着被男人上的角色他自認駕馭不了,就算有無望人生可以名正言順的偷懶,陳慕也不願意把自己和自己的花花置身於危險之中。

  找了一圈沒找到劇情書的小蘿蔔頭生澀的穿上衣服,哼哧哼哧爬下牀就聽見門被推開,湘繡端着熱水進來,看見穿戴整齊的教主當即熱淚盈眶:“教主啊!”

  陳慕過去五個月雖然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記憶在,他知道這個婢女對自己的照顧和關懷,也記得她的名字,只是冰封的內心如今要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還有些困難,張了張嘴,嗓音帶着沙啞,喊了聲:“湘繡。”

  湘繡激動的泣不成聲,站在不遠處端着熱水顫抖着身體掉眼淚。

  陳慕見她哭的可憐,有點尷尬,正想着該如何是好,臉上一涼,擦了擦,愣了一瞬。

  苦盡甘來又猛然發現,無望人生之後,他還有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要面對:梨花帶雨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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