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逢

作者:小羊王子
甘渡偏頭,視線往下挪了一點兒,阮頃在女生裏不算矮,一米七三的身高,如今站在他身邊腦袋到他肩膀處。

  她脣上的口紅暈出,嘴角染上了桃粉色。

  甘渡看她模樣好笑,來了興致,薄脣輕起,吐出兩個字:“求我。”

  這兩個字可難不倒阮頃,她向來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刻不假思索,麻利地迴應:“求你。”

  她真的好奇甘渡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求他一次不妨事。

  甘渡勾了下嘴角,欠揍地回她:“求我沒用。”

  “……甘渡你大爺的。”

  阮頃平白無故被耍,心裏憋着氣,故意在他身邊晃悠,話裏夾槍帶棒:“你在別的女人面前也是這樣嗎?其他人受得了你嗎,你是不是事後風評很差啊,別人用你一次就不用第二次。”

  甘渡擡眸,對她這種無聊的行爲表示鄙夷,但知道怎麼迴應她才能讓她這一拳打空,他漫不經心迴應:“只對你。”

  但話說完,看着阮頃張牙舞爪地鬧脾氣,怕真把她惹生氣,補充了句來安撫她:“你和她們不一樣。”

  阮頃知道甘渡風流,但一直沒有喫醋的原因就是,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她在他心裏的地位不會動搖。這種特殊的存在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也給了她在他面前撒嬌耍賴的底氣。

  話音落,阮頃頓時消停,裝作勉爲其難地接受他這個說辭:“這還差不多。”

  甘渡煮了兩碗麪,阮頃前半夜只喝了酒,如今肚子空空的,一整碗的飯都喫得乾乾淨淨。她喫完不想洗碗,搶先一步提出要去給他鋪牀,甘渡看出她的心思,但沒揭穿,極其自然地起身收了碗。

  綠翠園的這棟別墅是阮頃爺爺給他倆準備的婚房,但甘渡出國,沒有在這裏住過一天,家裏也沒有他的睡衣。

  阮頃從自己衣櫃裏翻出來一件粉色的襯衣裙,拿着衣服去敲了敲他的門。

  甘渡正在和其他人開視頻會議,如今事務所搬回國內,國外許多事情都還沒有了結,他得抓緊時間處理。

  他聽到敲門聲,轉身看了眼阮頃,指了指電腦,示意自己在忙。

  阮頃立馬腳步變輕,進去把衣服放在他牀上,然後坐在那裏等他。她聽不懂他們會議內容,實際上就連甘渡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她費解地想了半天。

  丹麥語不復雜,但語速快,又愛吞音,她大學時爲了看懂某部十八禁的丹麥劇,特地學過一陣子,想着能拋掉字幕。但後來見過幾個丹麥留學生才知道,實際上本地人看本地劇,也都需要看字幕。

  甘渡很快結束會議,椅子轉過來,面對着阮頃。

  阮頃見他開完會,拿着衣服過來在他身上比了比:“很完美,你晚上就穿這個睡吧。”

  甘渡低頭看到是粉色,挑眉:“沒有別的顏色?”

  “沒有,不然你就裸睡。”

  甘渡靠着背椅,逆着光,笑着打趣她:“不行,我怕你晚上佔我便宜,半夜偷偷摸摸來掀我被子,我找誰哭去。”

  阮頃翻了個白眼,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噁心,想得倒是挺美。”說着往門口走,“愛穿不穿,你什麼我沒見過。”

  阮頃的房間在他對面,躺到牀上時,已經凌晨四點過十分,也就是這時候她的電腦裏傳來一封郵件,是酒莊建築的投標方案,落款【輕攝氏建築事務所】

  阮頃直起腰,朝着門口喊了一聲:“甘渡?”

  兩扇門敞開互相對着,但無人迴應。

  阮頃起牀的時候,對面房間已經空了。她也是真的佩服甘渡,不管幾點睡,從沒有睡過懶覺,鐵打的身子似的,不過想想整天縱情聲色的人,身子不好怎麼經得起折騰。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打車去公司,剛到那裏豆豆就抱着電腦衝過來。

  “阮姐,你收到輕攝氏的投標方案了嗎,我真的驚了,他們公司的人都不睡覺的嗎,凌晨四點多發來的。”

  豆豆這句話說完,阮頃心裏才明瞭,郵件應該不是甘渡發的。

  她冷淡的“哦”了一聲。

  豆豆覺得不對勁,這種時刻不應該和她一起激動嗎,好歹輕攝氏是行業大牛,是他們託關係也夠不到核心建築師的事務所,怎麼自家老闆這麼淡然。

  她湊到阮頃臉前:“你爲什麼不激動,這相當於雪中送炭啊,不過爲什麼他會選擇咱啊,咱也不行啊……”話還沒說完,她快速捂住嘴,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的自家老闆的臉色。

  只見阮頃幽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我爺爺如果聽到,會從icu裏坐起來叫你進去開會。”

  豆豆驚恐地瞪大雙眼,慌忙擺手,“不不不,咱們能行指定能行,女人不能說不行。”她雖然沒近距離接觸過董事長,但在大廳裏遠遠地看過一眼,董事長的氣質和阮頃完全相反,他屬於不怒自威的那種,年輕時還又當過兵,身上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嚴。

  雖然現在人生病,但豆豆想起那張臉,就慫唧唧的害怕。

  豆豆怕自己再說錯話,趕緊退出去,臨走時突然想起還有事情忘記說,臉上安耐不住激動:“姐,輕攝氏的老闆真的很帥,救了大命了。”

  阮頃沒給她看過照片,何況他也沒有公開露過面,不禁疑惑:“你怎麼知道?”

  豆豆掏出手機:“喏,直擊帥哥牀照。”

  阮頃半信半疑,掃了一眼她的手機,是一個在機場的採訪,封面是大標題,她接過手機點開。

  視頻採訪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對着鏡頭說話的是個染着棕色髮色的捲毛的男生,看樣貌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穿着黑色的夾克,胸前彆着【c】形狀的胸針。

  鏡頭從捲毛男生身上移開,在團隊裏掃了一圈,阮頃沒看到甘渡。

  只見視頻裏記者拿話筒對着捲毛男生,開始發問:“貴事務所在行業內的鳳毛麟角,建築風格和理念在海外受到追捧,如今貴事務所在事業巔峯的時候回來,是有什麼原因嗎,而且據傳言,事務所有六位建築師,爲什麼今天只出現了五位。”

  捲毛撓撓腦袋,回頭求助,但其他幾個人頓時齊刷刷地看向別處,就是不和他對視。直到此刻捲毛才明白,被吹上天的事務所不過是一個極具天賦不着調的老闆帶了一羣不着調的天賦型玩家,事務所文化——欺負新來的。

  不然此刻不也不會賣他這個剛到公司的新人出來被記者爲難。

  捲毛吞了下口水,在記者一臉期待,他回答:“我就是個新來的,老闆們的想法我一個打工人怎麼敢擅自揣測。”

  捲毛看着好欺負,也是滿嘴跑火車,像是甘渡會招的人。

  “你在這兒浪費我時間呢,有他嗎?”阮頃斜眼看了一眼豆豆,豆豆趕緊把進度條往後拉了拉,也不知道自家老闆這急性子像誰。

  “往後看,這裏。”豆豆指了一下。

  捲毛見無人幫他應付記者,就把手機掏出來,給甘渡打了視頻電話,在等接通的時候,他給記者解釋:“是我們老闆今天不在,他提前回國,要不你們採訪他?”

  話剛說完,視頻接通了。

  甘渡還在牀上躺着,聽到手機響,看到是名字是祁測宜,腦子裏冒出那個愣頭青的捲毛,按了按眉心,沒好氣地接通電話:“你也不看看幾點,程似錦是怎麼帶你的,你們落地了?”

  話說完對面沒反應,他側過來腦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祁測宜的臉,只有烏壓壓的話筒和下面探上來的腦袋。

  記者看到電話那邊的人臉時,微微愣神,無美顏濾鏡,手機鏡頭還懟近他的臉,皮膚白皙,毫無瑕疵,碎髮垂下來擋住眼睛一角,眼睛微微眯着,聲音慵懶,粉色睡衣漏出來一角,顯得格外勾引人。

  記者不自覺地有點兒害羞,這還是她從業五六年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帥的建築師,又是人家剛睡醒的樣子。

  甘渡睡意全無,眼疾手快地捂住攝像頭,把視頻通話切成語音,怕吵到在隔壁睡覺的阮頃,壓低聲音,但語氣冰冷:“祁測宜。”

  捲毛心想壞了,誰能想到這個時候自家老闆還在睡覺,往常可都是七點就起牀了。

  他捂住話筒,腦袋偏了偏,避開鏡頭,緊張得直結巴:“渡……渡哥,是記者問我們爲什麼回國,我回答不上來,就想着你來講。”

  甘渡提前回來就是不想應付難纏的記者,也不想出現在公衆視野裏,這下可好,被這個傻逼給攪和了。

  阮頃看着視頻,電話那邊不知道給捲毛說了什麼,捲毛掛斷電話後,對着鏡頭面露難色:“老闆說……”

  他猶猶豫豫,最終尷尬笑了一下:“老闆說你猜?”

  阮頃呆住了。

  這時自己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是甘渡發來的。

  【起牀了嗎,今天不要看新聞。】

  阮頃揹着豆豆,怕她偷看,躲去一旁回他:【晚了,剛看完你的牀照,以及笨蛋員工的發言。】

  阮頃發完又補充了條:【別告訴我,最後那個傻子的‘你猜’是你教的。】

  甘渡聽出來她話裏的嘲笑,瞪了一眼正在他面前低頭認錯的祁測宜,他明明說的是,官方話隨便丟出來幾句,敷衍過去得了。但他一個新入職場的小屁孩兒,懂什麼叫官方話。

  捲毛被罰,還一臉無辜。

  甘渡揚頭讓他出去,看着心煩,從口袋裏摸出陶瓷火柴盒,手指捻着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纔回她:【是不是我教的,你都會認爲是我教的,嘲笑他的時候,順勢嘲笑我一番。】

  她剛想回復他“不要太瞭解我”,字還沒打完,甘渡那邊電話撥了過來,她看了眼豆豆,豆豆心領神會,抱着電腦出去,關上了門。

  甘渡站在落地窗前,對面就是阮頃公司,中間隔了一條馬路,最初讓方天幫他在國內選辦公地點,誰知道這小子直接選了阮頃公司對面,他還貼心地暗示他,你在14樓,她在13樓。

  甘渡聽到後當即罵了回去:“你他媽當媒婆去說媒算了,真是白瞎這戀愛腦。”

  甘渡看着阮頃接了電話,本想問正事,但突然想起昨晚那件粉色襯衣,早上起來一整個被窩都是它的味道。

  早上來事務所,程似錦還打趣他是不是昨晚去哪個美人窩了。

  他好奇是什麼香:“你昨晚給襯衣,是不是噴香水了?”

  “是,香嗎?”

  “還行,噴的什麼香?”

  “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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