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作者:小羊王子
他本來不想管阮頃來這裏幹什麼,方天過來打小報告也只是說阮頃要去找房史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聽了半晌,才知道又是要帶這個小男生回家。

  他耐住性子,低頭看了幾次手錶,在旁邊等她,除阮頃之外的破事,他是一點都不想管。

  直到房史明吼了一聲,他的耐心徹底被消磨殆盡,忍不住開了口。

  話音落,臉上的笑意仍舊沒有下去。

  聲音沒有很大,但威懾力不小,房史明這才注意到身後的甘渡。

  但甘渡根本沒有給房史明眼色,雙手插着口袋,仰着頭用慵懶的嗓音問謝瓷宇,言辭刻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走不走?”

  還是上次的話,他對謝瓷宇又說了一遍。

  都在等謝瓷宇做決定,誰知道他依舊軟弱不爭氣,眼神痛苦無望,光影綽綽也沒點燃他眼裏的光,看着阮頃再次謝絕了她的搭救。

  甘渡偏頭嗤笑了下,徹底服了。

  他過去拉起阮頃的手腕,觸手灼熱,轉身的步子僵了一下。

  “怎麼這麼燙?”

  他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熱源烘着他的掌心。

  阮頃沒有理他,還在直勾勾地盯着謝瓷宇。

  甘渡知道不把謝瓷宇帶走,阮頃也不會離開。

  嘖。

  他真想把露臺上那傻逼給拽下來。

  甘渡脫掉外套,裏面只剩下黑色襯衣,山上溫度低,風撓得他渾身難受,也沒細想是不是體溫又燒了起來。

  袖口挽起,露出一節胳膊,血管在脈絡上凸現出來。

  阮頃感覺有溫熱靠近,擡眼看到他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兩人對視。

  甘渡耐着性子,聲音壓得低低的,似在哄人但嗓音裏又含着無可奈何,詢問她:“非要他是嗎?”

  也不是非要不可。

  只是怕他會被折磨死。

  謝瓷宇那麼好的人,不應該被房史明這個人渣折磨。

  她也感覺到自己像個滾燙的火球,但還是伸手握住甘渡的胳膊,懇切地求他:“帶他走,一定要。”

  甘渡突然笑了一下,擡手扼住她的後脖頸,逼近自己:“小阮,你從來沒非要過我。”

  手上根本沒有用勁兒,只是她自己太虛弱,只是堪堪勾了一下,她就靠了過來。

  阮頃無閒心和他爭辯,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眼睛溼潤潤地看着他。

  甘渡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喫哪門子醋。

  明知道阮頃看不上那種軟弱的男人,但心裏還是煩躁。

  “那你叫聲哥哥聽聽,我就去把他帶回來。”

  “哥——”

  得,心裏平衡了。

  他彎腰下去,扣上阮頃的外套,然後叫來阿喻和芬芬,讓倆人擋在風口,把阮頃圍在中間。

  “蹲下去。”

  “什麼?”

  “風大,蹲下去,不然擋不住風。”

  阮頃的精力已經耗盡,此刻只能任由甘渡擺佈,她聽話的蹲下,然後仰着頭又叮囑一遍:“一定要帶回來,我已經喊過哥哥了,不要說話不算話。”

  “知道了,臭丫頭。”

  爲了這麼個東西費心,千叮嚀萬囑咐,生着病也要過來帶他回去。

  甘渡懶得去理會這裏面有什麼彎彎繞繞,他過去敲了一樓大門,房史明喊人攔,但家裏阿姨沒聽到,搶先開了門。

  阮頃看着甘渡上了二樓,房史明和保鏢攔他,但都被他打倒在地。

  他用膝蓋抵着房史明脖子,拍了拍他的臉,眼裏沒有任何陰冷,含着笑跟他說:“把他送到門口。”

  房史明臉頰通紅,氧氣被他從喉口擠出來,只有混濁的氣音。

  他鬆了下膝蓋,給他喘氣的機會。

  “再說一遍,把他送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還是高中時的手段,沒有私闖民宅,沒有強行帶人,他做事滴水不漏,出了事也會拉個墊背的。

  房史明反抗不了,只能鬆了口。

  甘渡起身,瞥了一眼謝瓷宇,眼神冷漠,一點笑意都沒帶,警告他。

  “最好老老實實下去,小阮發着燒,別讓我動手。”

  他說完,下了樓。

  阮頃把臉埋在膝蓋上,時不時睏意襲來,臉頰熱得讓她用手背貼了又貼,但仍舊緩解不了自己身體上的難受。

  阮頃垂着腦袋,估計這體溫能燒到三十八度。

  困着,又渾身難受着,還是擡眼往露臺上看,但視線被阿喻擋住了。

  她扯了扯阿喻褲腿,讓他往旁邊挪一下,阿喻不動。

  芬芬在她側面,彎腰小聲跟她說:“阮姐,我們不敢動。”

  保鏢看着各個都是練家子,但還是被他幾下解決掉,動作乾淨利索。

  芬芬害怕。

  “他真的看看起來好凶……動了我們會被打的吧……”

  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明明眉眼含情,不正經得很,笑容和語氣撩人,只是心硬一些罷了。

  她寬慰芬芬沒事,又去扯阿喻的褲腿,但是阿喻還是不動。

  算了,還是省些力氣吧。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腳步聲,身前人終於走開,視野霎時開闊。

  甘渡站在她身前,身後跟着謝瓷宇和房史明。

  “人帶來了。”

  阮頃起身,腦袋一陣眩暈,身子踉蹌,但被他攬腰穩住。

  “打個商量。”

  阮頃注意力只在謝瓷宇身上,沒有偏視線看他:“什麼商量?”

  “讓我打那小子一頓,我保證,絕對不出人命。”

  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湊這麼近,語氣繾綣。

  阮頃自動腦補他嘴角的笑意,以爲他又在玩笑:“我都病了,還開這麼無聊的玩笑。”

  “怎麼就玩笑了?”

  “你一直這樣。”

  她說完,徑直往謝瓷宇身邊走,沒給房史明好臉色,扯着謝瓷宇的手腕,把人帶了過來。

  芬芬和阿喻一人架了一隻謝瓷宇的胳膊,好似怕人跑了一樣。

  他們三個人先走,甘渡問房史明有沒有其他路線下山,房史明不說話,又捱了他幾拳。

  最後身子扛不住,跟他說有纜車。

  其他人步行,甘渡和阮頃坐纜車。

  阮頃去摸手機,想要給阿喻打電話,叫他們回來坐纜車,但被甘渡攔下。

  “我們坐就行了,叫他們幹什麼。”

  手機被他收走,塞進口袋裏。

  “那麼遠,下去人都廢了,風還這麼大。”

  “都吹吹風腦子好好清醒清醒,你生病還讓你找人,還有那個什麼謝,配坐什麼纜車。”

  他不找這幾個人麻煩就是好的。

  “他們又不知道我生病,你幹嘛那麼兇。”阮頃蹙眉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責備他。

  “我哪裏兇了,”他扯出個笑,語氣故作溫柔,又賤嗖嗖:“明明善良得要死。”

  “你不是善良得要死,你是騷得要死。”

  ……

  倆人在狹小的空間裏,面對面坐着。

  阮頃往窗外看,想要看看其他人走到哪兒。

  正分神,甘渡在他對面突然吐出來一句:“坐過來。”

  她回頭,不情願地拒絕:“不去。”

  “爲什麼不坐?我有傳染病?”

  阮頃想了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

  ……

  甘渡拿她沒轍,輕笑了一下,自己起身坐在她身邊。

  阮頃皺着眉想要躲,但被他死死按住:“不許動,不然把你丟出去。”

  “你真的很霸道誒。”

  “你真的很不聽話誒。”

  “你對其他女人也是這麼霸道嗎?”

  “你對謝瓷宇也是這麼兇嗎?”

  他學她的語氣,逐個回她。

  阮頃被氣得腦袋嗡嗡疼,還也學他之前說的話,扯了個笑,溫柔反駁:“我哪裏兇了,明明溫柔得要命。”

  她本以爲甘渡也會嗆她,沒想到甘渡笑着不語,然後若有所思又認可的點了點頭。

  嘖,不正常。

  阮頃懶得和他說話,索性閉着眼靠着玻璃睡覺。

  玻璃冰冷,她剛一貼上就冷得打了個寒顫,但之後涼意緩了她身上的灼熱,身上燒得忍不住的疼痛。

  這估計,都要三十八度五了。

  再不去醫院,真就要燒傻了。

  半迷糊裏,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腦袋,她不想睜眼,直到腦袋被按進一個溫暖的地方,她睜眼,是他頸窩。

  她突然沒由來地發笑:“甘渡啊甘渡,你真就無時無刻想佔女人便宜。”

  甘渡:“?”

  “算了,我難受,懶得和你計較。”

  甘渡:“?”

  “我冷,往我這邊坐坐。”

  “剛罵完我佔便宜,現在就讓我靠近你,”甘渡也在笑,手掌捂着她的腦袋,怕縫裏的風吹到她腦袋,散漫地笑着問她:“欲擒故縱的小花招是吧?”

  阮頃擡頭,又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

  “哥哥知道你口是心非,被哥迷上的女人都這樣。”

  阮頃擡頭,再次被按下。

  “臉頰都貼着我脖頸了,是誰佔誰便宜啊。”

  ……

  下山後,甘渡先把阮頃送去了醫院。

  恰好在院裏碰到梁矜意,他們一起去了外科。

  測了體溫,阮頃三十八度六,甘渡三十七度八。

  兩個人都發燒了。

  阮頃嫌棄地看甘渡一眼,揶揄他:“真嬌氣,渡嬌嬌是吧。”

  “我——”

  確實,纔剛痊癒,又燒了,也真是不爭氣。

  醫生讓阮頃去打屁股針,甘渡給開了退燒藥。

  阮頃心理不平衡,纏着醫生也要給甘渡開屁股針,不能只讓她一個人疼。

  於是,倆人一前一後進了注射室,然後捂着屁股出來。

  藥單落在醫生那裏,梁矜意說去取,但這倆人爲了證明自己不怕疼,爭着搶着要去,最後三人同行。

  梁矜意疑惑:“一個接一個生病,傳染的吧?”

  說這話時剛好到醫生門口。

  醫生和梁矜意認識,見是她領着的人,也沒當外人。

  臨走時囑咐他們:“以後生病不敢親熱哈,小心都傳染上,沒人照顧,這陣正是生病時候,都小心點兒。”

  甘渡:“。”

  阮頃:“……”

  梁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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