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公劍法
“香!真香!丘哥···你是這個!”喫的滿嘴是油的王處一,一條胳膊下還夾着柺棍,另一隻手卻在炭火中不停的伸手扒拉。
丘處機廚藝實際上一般,不過他畢竟也算是穿越者,荒野求生類的短視頻也看過不少,小動物開膛破肚,去了內臟,再弄些能去腥增香的植物塞進肚子裏縫上,抹上些許鹽巴,用層層樹葉裹着丟進炭火裏烘烤,那滋味確實不孬。
劉處玄要比王處一實在,他就一直在埋頭猛喫,畢竟多說一句話,就要少喫一口,而少喫一口,就要少喫一口,這虧喫不得。
“我現在拜了宗師爲師,也不會忘了你們,等宗師回山,我就向他推薦你們。”
“如果宗師願意收你們爲徒,當然最好不過,若是遲疑,便先讓你們當個道童。”丘處機丟掉一根野雞骨頭,嗦了嗦手指說道。
“我聽丘哥的!你總不會騙俺!”王處一貌似憨厚的傻笑。
劉處玄擡頭,只說了一個字:“裝!”
隨後便繼續埋頭苦幹,他是真的餓了,兔頭都不放過。
王處一擡起柺棍,就朝着劉處玄捅,被其靈活躲開。
“行了,先別鬧,處一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有結果了嗎?”丘處機扭頭看向王處一。
王處一吞下口中的肉塊,點點頭:“我問了同鄉的郝大通,他和周伯通認識,有些關係,據他所說周伯通確實是在終南山,不過並不常居住在咱們這裏,而是喜歡四處耍弄,很難捉摸,不過如果周伯通回來,他會通知我,介紹給我認識,到時候我帶上你。”
周伯通與馬鈺、譚處端、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等人,都算是同鄉,不過王處一與周伯通並不認識。
“對了,你要見周伯通作甚?”
丘處機嘆氣:“大師兄人雖是個厚道人,但會的都是些內修的法子,並不會什麼禦敵降魔的手段,咱們全真教是幹什麼的,你們心中有數,這終南山雖山廣林茂,躲在裏面天高皇帝遠,但如今北方几乎盡數被金人佔據,宗師高舉抗金義旗,難保不會引得金人攻山,防範未然···也總得學一些殺敵手段纔是。”
雖說太祖長拳練好了,也能橫行天下,但學得上乘武功,更快橫行天下不好嗎?
“那不必去尋周伯通,丘哥可以去找靜舒道長,他管着咱們這些道童,又曾是宗師的近衛,手上定然也有真功夫。”劉處玄終於喫飽了,開口說話。
等閒道童去求學武功,肯定喫閉門羹。
不過丘處機現在是王重陽的弟子,上門求教,大概率能有收穫。
“那就先去尋靜舒道長!”丘處機也不拖沓,埋好了滿地的雞、兔骨頭,便架上王處一,一併去尋那靜舒道長。
重陽宮尚未建成,多數道人都是就近結廬而居,靜舒道人也是這般。
他每日早晨到營地,帶領着道童們誦讀道經,再分出一個時辰來教道童們讀書認字,隨後便撒手不管,任由道童們自己發揮。
丘處機三人登門,道出來意之後,靜舒道人也並未推辭,只是說道:“我確有一門劍法,雖只是殘篇,卻也勉強算得上乘,教你們不難,只是你們能有什麼回饋於我?”
道士們不搞‘無私奉獻’這一套,也並不恥於言利,何況靜舒也算不得什麼正經道士。
丘處機當即回答:“我有一套鍛體法門,偶然受一位老道人點撥所得,可分享給道長。”
他說的當然是‘八部金剛功’,這套鍛鍊法子,後世都被傳的到處都是了,想來米晶子也並不介意丘處機把它再於此世傳給其他人。倒是王處一和劉處玄,同時退後。“不必如此,我二人也可以不學!”
“對啊!對啊!你教我們的八部金剛功,我們還沒學熟練,哪能分心其它。”
他們都不傻,靜舒要求交換,大抵是看他們二人也在。
若是隻有丘處機一人前來求教,靜舒定然是直接就教了。
“少廢話,我不能白佔靜舒道長便宜,你們也是!”丘處機一把拽住一人,不讓他們跑開。
這山上的大小道童分明有上百個,最後卻只落得全真七子,若是再除開馬鈺和孫不二,那這百多人中,只有五人成功拜師王重陽。
究竟是王重陽選擇弟子太過挑剔,還是後來又發生了某些變故,以至於可供選擇的目標太少,丘處機也不得而知。
他穿越而來,受王處一和劉處玄照顧,有活命之恩,他便也要不遺餘力的爲他們爭取更多的活命本錢。
“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就跟我過來!”靜舒道人見三小道拉拉扯扯,只是翻了翻眼皮,然後引着三人入小院,不多時便從裏屋內取出一柄鐵劍。
“我要教你們的劍法,名爲周公劍,是何來歷,我亦不知,不過這門劍法,招法繁複,需智慧過人,方能掌握其中精髓。”
說話之時,靜舒道人已經先舞動起了手中鐵劍。
只見寒光閃爍,劍若流星,空氣撕裂的聲響不斷傳來,令人寒毛豎起。
丘處機三人都看的出神,其中唯有丘處機功力深厚,且天資不凡,將這劍法瞧的分明。
“這劍法多是虛招,幾乎是九虛一實,然而這唯一的實招,卻是藏在虛招之中,讓人難以分辨,有時前一刻的虛招,下一刻便化作實招,此等劍法,果真不差,若是全本,怕是比之全真劍法,也不遑多讓,不過這也只是江湖武學,運用不到戰場之上。”丘處機心中有所明悟,卻已然開始以指爲劍,跟着舞動。
靜舒道人見丘處機如此天資,心中歡喜,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反快。
周公劍法虛多實少,若是劍出的慢了,那就是渾身的破綻,唯有快才能將虛實結合。
不過,靜舒道長也沒有放棄王處一和劉處玄二人,運劍之時,口中亦將劍法口訣誦唸而出。
這二人資質雖談不上頂尖,卻也不是庸俗,有着靜舒道長爲引導,又有丘處機在一旁打樣,很快也都跟着練的有模有樣起來。
當然,這也是因爲,無論是丘處機,還是王處一、劉處玄,都有着一定的功底,不算是門外漢,否則除非資質可比達摩、張三丰,否則別想就看看劍招,聽一聽口訣,便立馬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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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外一邊,大部分的火工道人被驅逐下山之後,便脫了道袍,也不返鄉,而是繼續在附近的鎮上廝混,一些做回老本行,聚攏一處後,憑着從全真教學的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倒也博了些惡名。
這些人不懂得節制,更不知何爲收斂,數次得手之後,便愈發的猖狂,很快就引來了金人官員的注意。
一衆人等被挑翻之後,爲求活命便坦白了一身武藝來歷,並願意做先鋒,領着上山去抓全真教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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