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兇手是誰?
靜舒道長之前負責管理全真教招收的上百道童,對道童們都有着啓蒙之恩,如今聽聞其身受重傷,原本都還在練劍的道童們,紛紛停止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向着山門前跑去。
只是還未等衆人迎出,便見一名身形矮胖,卻生的壯碩,如小牛犢般的少年,揹着靜舒道長快速奔了過來,這少年正是郝大通。
“快!送道長去最近的臥房,我去拿藥!”馬鈺已經開口吩咐。
丘處機則是直接上前,開始查看靜舒道長身上的傷勢。
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氣息很弱,嘴脣發烏,應該是內傷加中毒。
這讓丘處機鬆了一口氣,雖然內傷很麻煩,中毒更麻煩,但只要對症下藥,性命無憂。
反而是看似簡單的外傷,那纔是真正致命。
重陽宮位於終南山深處,如果是外傷,這麼一路逃回來,肯定會失血過多。
臥室之內,馬鈺先是給靜舒道長喂服了一些衝化開的靈芝粉,驅散了關心前來的道童、道士們,隨後便自覺的守在門前,留丘處機在房間裏爲靜舒道長療傷。
丘處機脫掉靜舒道長的外袍,看到了他胸口處的烏黑掌印,盤腿坐在其正對面,伸手分別點住了對方的膻中、巨闕兩處穴位,真氣緩緩輸送過去,壓制其體內的異種真氣的同時,也將毒素從靜舒道長的胸口逼出。
一個時辰之後,丘處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靜舒道長怎麼樣了?”馬鈺擔心問道。
丘處機搖搖頭:“不太樂觀,最致命的是胸口那一掌,掌力剛猛且陰毒,毒素已經侵入臟腑,若不是有靈芝粉幫忙壓制,靜舒道長挺不過去。”
“而道長體內的異種真氣侵蝕太深,我要拔除,就必須將道長本身的真氣一道逼出體內。”
“即便是好了,一身修爲也廢去七八成。”
馬鈺聞言,恨的直咬牙:“師弟可看出來,是哪門哪派的功夫?”
丘處機搖頭:“不好確定,五毒派的五毒掌,海沙幫的毒沙掌,鐵掌幫的鐵掌···很多江湖門派的掌法,都會有相似的特性。”
丘處機不是王語嫣,他雖然從林朝英那裏獲得了一些江湖經驗,但畢竟沒有親眼見識,又對諸多別派武學的內情不夠了解,無法僅憑傷勢,便分析出是何門何派甚至是何人所傷。
“他何時能醒?”馬鈺沉默了片刻,然後又問。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會醒過來。”說着從懷裏掏出那兩瓶玉蜂漿。
“一會道長醒了,將玉蜂漿化入水中,餵給他喝。”
“我先去打坐調息。”
爲靜舒道長療傷,丘處機自身的真氣損耗也不低,如果不盡快打坐調養,有徹底折損些許真氣的風險。
丘處機自回住處打坐,待到穩住根基,清醒之時,天色已經大暗。
推開房門,門前擺放着喫食,油紙裏還包裹着半隻冷掉的烤雞,應該是王處一或者劉處玄送來的。
整個全真教,也就他們和丘處機,幾乎是‘光明正大’的開葷,馬鈺管束了幾次,見毫無用處,便也眼不見心不煩。
拿起喫食,囫圇吃了些,丘處機便又去尋靜舒道長。
靜舒道長的房間裏燃着燈,門口守着兩名道童。
丘處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讓他們先去休息,然後敲了敲門。“進來!”靜舒道長的聲音嘶啞,沒有了往日的洪亮。丘處機推門而入,見道長合衣躺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張毛毯,一旁牆角處,炭火也燒的旺。
雖然磚瓦房一氧化碳中毒的概率低一些,但丘處機還是微微開了點窗,讓氣息透了些進來。
“道長感覺怎麼樣?”丘處機好似隨意的問。
靜舒咳了兩聲,搖搖頭:“不太好!功力損失八成,臟腑也都受損,心肺無力,只怕以後都無法再與人動手了。”
丘處機想起了九陰真經,其中的療傷篇頗爲神奇,或許能對靜舒道長有效,便安慰道:“道長不必氣餒,師父學究天人,等他回來,應該有辦法。”
“對了!道長究竟是被何人所傷?這般的狠辣!”丘處機說到此處,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靜舒道長道:“我是在回山途中被人偷襲打傷,他似乎沒有想殺我,而是故意讓我重傷而歸。”
“至於是誰···我沒有看清,他蒙着面。”
丘處機聞言,卻感覺這套路,好像有點熟悉。
“師父和師叔現在何處?”丘處機對靜舒道長問道。
靜舒道長說道:“前些時日,本同我們一道,在北方諸地召集義士,不過收到一封來自大理的書信後,宗師便衝着伯通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隨後便領着伯通一道去大理了。”
丘處機聞言,心中有數,便又問:“江湖上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靜舒道長想了想道:“確有一事,有傳言昔日金福帝姬之女金燕子,攜帶着一部‘九陰真經’逃往華山,欲尋一豪傑託付。”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後有又傳言稱,誰奪得了九陰真經,就可稱當世第一。”
說着靜舒道長搖搖頭:“什麼天下第一,宋人在金人治下,活的連豬狗都不如,做個豬狗第一,有什麼了不起?”
丘處機又爲靜舒道長把了脈,再爲其推功過血一番,便出了房間。
重陽宮大殿,丘處機尋到了馬鈺。
“大師兄!我要下山一趟,勞煩你照看好全真教,有什麼難處可向古墓派的林前輩求助。”丘處機對馬鈺說道。
馬鈺看着丘處機:“你要下山,爲靜舒道長報仇?”
“你要攔我?”
“不是!找到兇手,替我也捅兩劍,他不止重傷了靜舒道長,我又派人到山腳下去尋,發現了元存、紫雲、安慶等幾位道長的屍體,他們都是被人下毒手打成重傷,卻沒有熬過去。”
“其中紫雲道長應該是不想拖累我等,反而是朝着山外走,死在了路旁,尋到他的時候,屍體都被野狗咬爛了。”
馬鈺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這些人既是他的長輩,也是同袍。
如今都死的不明不白,他焉能不恨?
“好!我知道了!”丘處機眼神愈發的平靜,唯有胸中的怒意,如熊熊烈火。
他已經猜到了出手的是誰。
“不過要想對付他,我還欠幾分把握。”
“看來,還是要多欠大蛇前輩些人情了!”
丘處機離開重陽宮,直往無名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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