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五行將歸一
不多時顧局長就回來了,先是衝着丘處機點點頭,見楊過的臉上雖有一些喜色,但丘處機面上卻絲毫波動也無,他不由稍稍有些遺憾,卻還是開口說道:“上面同意了,可以先撥六件廢棄的器物殘骸給你們。”
“等事情辦成了,若是能完好的從南棒把那件器物給帶回來,我們可以允你們三十件廢棄器物殘骸,即便是沒有帶回來,只要成功阻止南棒掌控那器物,也能給你們再補充十件。”
“當然,如果你們願意把這些廢棄器物殘骸的用途和用法上交,我們也願意再拿出幾件廢棄器物殘骸來作爲嘉獎。”
“凡事···都好商量!”
顧局長的笑容燦爛,好似拿出來的價碼有多唬人似的。
楊過聞言,詫異說道:“才六件?這麼小氣?”
顧局長表情不變,只是繼續笑道:“兩位勿怪,這歷來受人掌控的器物本就稀少,且這些通了靈的器物,自身也會隱藏,各處研究所每年也有一定的消耗指標,用來做研究,所以在儲備方面···並不算充足。”
顧局長的解釋聽起來有點道理,但丘、楊二人都不信。
對方這可不僅僅是在試探,更是在嘗試着拿捏,想要弄清楚這器物殘骸對他們祖孫二人有什麼用,以及有多重要。
如果丘處機開始討價還價,那恰恰是露了底,對方正好藉此拿捏,甚至是逐漸將他們二人收編。
到那時,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丘處機沒有多言,只是迴應道:“那就先這樣吧!”
“麻煩你們給我們祖孫安排好去南棒的身份和行程,我想···如果我就用現在的身份過去,那些南棒人肯定不會收我。”
顧局長見丘處機根本就不接茬,有些失望卻還是很積極的配合說道:“是!這方面我們也考慮到了。”
“楊小兄弟其實可以直接過去,那邊整容業發達,楊小兄弟如今雖然做了臉部皮膚恢復,但面部的組織肌肉難免因爲受損,所以不太協調,完全可以用治病的理由過去。”
丘處機聞絃音而知雅意,楊過既然是被安排真實身份過去,那他肯定就只能走偷渡的方式去南棒了。
等到楊過‘出事’,丘處機正好有合適的理由出手。
那這就屬於民間糾紛,與國家博弈沒有關係。
表面上看,與泰蘭那檔子事情如出一轍。
說不定真有什麼新聞曝光出來,泰蘭還會跳出來感謝丘處機、楊過祖孫二人爲他們報仇。
說是讓他們自由行動,完成目的就好,其實這就已經開始安排起來了。
“我的船什麼時候到?”丘處機對顧局長問道。
既然是偷渡,那基本就只能坐船過去了。
不坐船,難不成還先繞到北朝,穿過北朝過去?
更加麻煩!
“看您的意思,如果要想盡快,今晚就能上船。”顧局長說道。
“那就儘快吧!”丘處機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說做什麼準備也是多餘。
如今手頭上的兩件‘法寶’,一強攻,一暗殺,其實已經足夠了。
除非是遇到那種在歷史進程中佔據了極大影響的超級精怪,否則他也不認爲有什麼能威脅到他。
而南棒如果有這類的精怪存在,他們就用不着專門搞血祭,培養鎮國之器了。
至於不是南棒的這類精怪,去往南棒的可能性,當然也基本沒有。
這種器物,在任何國家都是重中之重,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斷不可能送到別國去。
當然,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丘處機而言也是個威脅。
丘處機如今處於大削狀況,用不了元神顯化,也不能用玉虛鍾跑路,那些超大當量的爆炸,對他是存在威脅的。
不過只要南棒人沒有徹底發瘋,就不會動用這個。
即使是想用,也要先考慮他們黴國爸爸的意見。
日落之前,丘處機坐上了一艘豪華遊輪。
這艘遊輪原本是從魔都出發,要途徑南棒斧山、島國橫濱、泰蘭漫谷等亞太多地,攏共十八天,繞上一圈重回國內。
丘處機會在第三天抵達斧山,然後在安排下獨自悄悄下船。
等到了斧山之後,自然也會有一些‘民間’的華僑與他聯絡,爲他提供情報與後勤服務。
說穿了,楊過是個由頭,丘處機則是個打手。
調查具體詳情,制定計劃等等···另有人選。
顧局長雖然說的是對他們委以重任,將他們視爲解決麻煩的不二人選,但是官字兩張嘴,你不能單聽他一張嘴裏說出來的話。
更說句不好聽的,丘處機和楊過,甚至可能只是個備選,主要的攻略人員另有其他。
楊過被明面上安排過去,本來也有着一定吸引注意力,轉移視線的作用。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明面上的,丘處機選擇合作,當然也是意識到了其中的究竟。
說來說去,就是丘處機自己想要南棒血祭的那件器物,欲要將之煉製成自身的法寶。
畢竟一直以來,丘處機手上都缺少可以動用的趁手法寶,玉虛鍾雖好,但這是位大爺,丘處機還遠沒有到能夠以之隨心所欲,任意驅使的地步。
丘處機看資料的時候就發現,南棒的血祭,是以五行之理論進行的。
比如世閱號沉沒,是明顯的水祭,離泰院踩踏事件則符合土祭,大坵地鐵縱火符合火祭,不僅如此這些祭祀本身,還帶着一些五行轉換之意。
大坵縱火雖是火祭爲主,卻是在地鐵之中,發生在地下,屬於地火之局。
世閱沉沒雖是水祭,但承載滿船師生的船卻是由鋼鐵鑄造,屬於金水之局。
這就足以說明,南棒血祭的這件器物蘊含着五行之用在其中,如今丘處機內闢五臟,元神化五行之神,若有五行之器,則正合他用。
用一句老話便是···此物與我有緣。
······
遊輪上的兩天兩夜自沒有什麼好多說,丘處機前世倒是嚮往過遊輪旅遊,但是如今對此卻沒了多大興趣。
自斧山的碼頭上下船,一輛商務車便接走了丘處機,開車直往獸耳而去。
雖然理論上,那件器物可以是在南棒的任何地方,但要說出現在什麼地方的概率最大,那無疑還是獸耳。
畢竟獸耳的人口最多,要是再要血祭,組織起來也更加的方便。
接他的司機是個華僑,不過聽口風不像是知情者。
其在零五年左右的時候過來,打拼了幾年後,把老婆孩子便都接到了南棒,本以爲是帶他們過上好日子。
結果沒年,老家直接起飛,被他們賣掉的祖宅和宅基地,如今的價值比他在南棒打拼多年的積累還要多的多,屬實是讓人破了大防。
司機老宋一邊開車,一邊指着掛在後視鏡上的照片框道:“這是我女兒,如今在當練習生,我都想好了,只要出道打出了名氣,就帶她回國,出口轉內銷,在國內掙錢,不比在這受窩囊氣強的多?”
丘處機附和點頭,他能說什麼?
說這老宋一直乾的都是四九年投敵軍的活嗎?丘處機即便是不瞭解,看看大致形勢也知道,偶像產業出口轉內銷這套,如今在國內已經不喫香了。
等跟着老宋到了獸耳,經過一番折騰之後,丘處機這才知道,官方安排負責與他聯絡的聯繫人,居然就是老宋的女兒宋彩玲。
與老宋的判斷屢次失誤不同,宋彩玲屬於抓住機會便展現價值,成功爲自己在偶像事業之外,又謀求了一個民間編外線人的活。
算不上特工,只是在有任務需求的時候,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而作爲交換,國家在南棒的一些產業佈局,可以爲宋彩玲的偶像事業,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幫助。
穿着學生校服,戴着白色絨毛帽子,用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的宋彩玲,領着丘處機在漢江大橋上壓馬路。
“我也研究過五行祭祀的說法,上一次是飛機爆炸,算是金火之局,所以下一局應該就是水土之局,漢江大橋是一個很合適的地方。”宋彩玲走在前面,有些興奮的分析着,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太小,根本不擔心被聽到。
當然,她用的話連普通話都不是,而是寧波方言。
丘處機如果不是見多識廣,也不見得能聽懂。
“這事,在棒國討論很多嗎?”丘處機問道。
宋彩玲點頭:“當然多!”
“國家不管控輿論?”丘處機又問。
“怎麼管?根本管不了!”
“雖然南棒也是實名制上網,但是很多社交軟件,都是直接與國際接軌,不像咱們單獨一個服務區。”
“南棒政府也是出了名的軟,根本拿捏不住,除了國內的一些社交軟件上會進行一定的管制,凡是涉及國外的那些,都是基本上暢所欲言。”宋彩玲說道。
“那網上有人做出靠譜的分析嗎?”丘處機問道。
他可不敢小瞧了網民們的智慧。
有很多人隱於人羣,是因爲他們本來就很平庸。
但也有一些人,被人羣掩埋,是因爲他們缺少發揮他們才能的契機。
特別是在南棒這塊土地上,才華被庸俗淹沒,纔是常態。
“有一些,我拿給你看!”
“對了···我忘了你不會棒文,還是我翻譯給你聽吧!”宋彩玲說道。
丘處機也沒有解釋,他在坐船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初步掌握了南棒語和部分的棒文。
“這裏···這裏有一個叫江南酒神的傢伙說:隨着棒國面對的國際壓力越來越大,血腥祭祀也會越來越頻繁,讓大家千萬不要湊熱鬧,什麼地方人多,就千萬不能去。”
“還有,這個叫‘我的那啥很大的不止一毫米’的傢伙說:如果有下一次血祭,很有可能不是水土之局,而是五行合一,至少是一千人以上的超大祭祀。”
“咦···他居然刪帖了!”宋彩玲驚訝道。
丘處機聞言心中一動。
難不成被說中了?
“你用的是什麼軟件?”丘處機問道。
“是推特!”宋彩玲說道。
“推特?”
“推特治國的那個推特?”丘處機心中有點愣。
隨後他便明白過來,刪除帖子的不是棒國政府,很有可能是黴國政府。
一件鎮國的器物,打主意的肯定不止有華國。
世界各大國可能都在覬覦。
之前不阻止,不干涉南棒人爲製造鎮國之器,可以說是不便插手別國內政,但也可以視作是坐等收取漁利。
特別是黴國,他們有着充分的立場和道德底線,做出這樣的安排。
“如此說來,那條分析的結論,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因爲對手越是隱瞞,越說明觸及真相。”
丘處機立刻對宋彩玲道:“你再找找看,有沒有與被刪的帖子類似的看法,又是不是在同樣被清除?”
宋彩玲立刻動起來,也顧不上繼續往前走。
漢江大橋上車來車往,還算熱鬧。
只是這被棒國人視爲驕傲的跨江大橋,其實真的超級普通。
國內不說那些一二線城市,很多五六七八線的小城市,如果挨着大江大河,修的跨江大橋,可能都比這漢江大橋更壯觀,只是遠比不上這裏熱鬧罷了。
五六分鐘之後,宋彩玲眼神有些頹然道:“不行!找不到···說法很多,但是類似的基本沒有。”
丘處機反而是笑了。
這正說明,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前幾分鐘,他還懷疑這其中存在刻意誤導的痕跡。
那麼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五行歸一就是最近···甚至可能是最後一次血祭。
“這附近有什麼地方,符合人多,並且五行歸一的設定?”丘處機對宋彩玲問道。
“啊!這樣的地方嗎?”
“我想一想!”宋彩玲捏着下巴冥思苦想起來。
丘處機提醒:“也不一定非要是直接具備全部的條件,只要具備其中一半以上,剩下的可以人爲或者天時湊成!”
丘處機並沒有都指望宋彩玲,他自己也掏出手機查了起來。
其實在問出問題的時候,丘處機便已經有了模糊的想法。
符合人多、五行齊全的地方,說起來似乎有不少,但丘處機恰好想到了一個很合適的地方。
“有了!獸耳奧林體育場!”
“那裏綠化不錯,又比鄰漢江,主體是鋼材結構,基本上水、土、木、金,就都齊全了,差的只有火。”
“而就在一個星期之後,現在最火的南棒男團火星男孩,要在獸耳奧林體育場舉辦環球演唱會的第一站第一場。”
“到時候會有很多粉絲前去應援!”
“完蛋!我們公司也是合作方之一,我們這些練習生要上臺伴舞···!”宋彩玲一把摘下口罩,露出巴掌大的精緻小臉,噘起了嘴。
丘處機聞言卻是沒有立刻迴應。
雖然可能是多想,但這個結論未免也來的太容易了一些。
哪怕南棒的官府都是些酒囊飯袋,也大概···可能不至於將局佈置的這麼明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