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英國-.VS世界第六.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身爲一名職業乒乓球運動員，竟然能把發球直接接飛了？不過網？開什麼職業玩笑？
在現役球員中，唯一的一個例外，就是來自上個世紀的老古董，身爲法國人的雷蒙·博耶爾,因爲他們那個時代的乒乓球，還沒有發展的非常成熟，教練組和球員們在發球上花費的功夫更多，力求能一擊必勝便一擊必勝，省去了之後的對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因爲可供他們使用的打球技術實在太少,也不夠有用。
而拋卻歷史，正視當下，這個現役球員中的“唯一的例外”,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
能參加世界級比賽的球員，沒有一個是善茬，對於雷蒙本人來說，他並不會對所有的對手都用上他那令人苦手的發球。
小組賽？輕輕鬆鬆的指導一下後輩就好啦。
十六強賽？一般也不需要啦。
從1/4決賽開始,包括接下來的半決賽甚至在決賽——只有當對手的實力和他旗鼓相當，雷蒙纔會更換他的發球方式，讓上個世紀的歷史歲月再一次的於鏡頭前重現。
一般來說，從八強賽開始，每一個對手的實力都不遜於雷蒙，在這些人中，他們基本都不會喫雷蒙的發球，卻會有和蘇舟一樣的問題——接球的質量太差。
看雷蒙的發球，是一種享受。
看到雷蒙的對手的苦臉，對於雷蒙的支持者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但是剛纔發生了什麼？！
——但是剛纔這個黑髮黑眼的中國人做了什麼？！
——他們出現幻覺了嗎？！
無數個正在觀看比賽的法國人不敢置信的抱住了頭。
——這個
來自中國的新人，對他們的古董先生到底做了什麼？！
根本不用任何人去指揮，電視上、手機中、電腦屏幕裏………立即用上了慢鏡頭，回放起了剛纔的那一球！
中國人擺出了一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反手發球的姿勢，然後他發了球——
這一球非常轉！這並不像是一個發球，而像是一個質量極高的拉弧圈，似乎在半空之中就產生了轉彎！
然後他們的古董先生的球拍碰到了球，用着挑不出一點毛病的反手動作——哦，上帝，他們的古董先生還是用着那耶穌恩賜的黃金反手——球拍剛剛碰球，那乒乓球就跟嗑藥瘋了一樣，一股腦的就飛出了臺！
電視臺很清楚觀衆們想看什麼，或許是因爲法國的解說員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連續又將這個發球重播了整整三遍。
於是法國人們，終於不得不相信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他們的古董先生，一向讓別人對他的發球苦手不已的古董先生，竟然直接生吃了別人的發球！並且連質量較差的回過球去都沒做到，而是直接把球打飛了！
荷蘭人們：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哇qaq！怎麼還是這麼可怕哇qaq！可憐的利茲，你輸的真的不冤，哪怕你已經無緣小組賽出線了，我們也永遠的愛着你。
與此同時，這短短只有十秒左右的一次發球，也被人迅速的截成了小視頻，在推特上瘋狂的傳播開來。
無數人都在渴望着英雄，也有無數人在渴望有人能打敗英雄，就是這麼一種矛盾的心理。
最初發這個視頻的一定不是個法國人，或許只是一個他國的小報記者，或者是討厭雷蒙的人，總之，第一條視頻的推特非常的標題黨，可以說讓人再一次對這種惡劣的媒體，產生了由衷的極大厭惡。
雷蒙終喫自己苦果！面對名不經傳的的亞洲新人！生喫發球！接球出臺！
不說稍後發現這條推特的法國人們會如何的憤怒，當下的法國
人們很快的就回過神來了，有着這麼有用的發球，這小子之前爲什麼不發？——肯定是他的這球也沒有練習的非常熟練！所以他不敢冒險！
很不幸的是，法國人們的想法是對的。
雖然這球成功了，場上的粥粥卻撫了一把自己的小心臟，覺得有點驚魂未定。
太、太冒險了…！
明明是有可能會失敗的發球，五分之一的失敗機率，在職業賽場上不算小了，他怎麼就一時之間熱血上涌，直接就發了呢？！
雖然最終得分了是很好但還是……
蘇舟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檢討。
自我檢討中的粥粥：“………”嗯，一定是“吃了”雷大大的太多次發球，讓他一時之間有點衝動了的緣故…？………但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爲好。
蘇舟的眼神重新變的清明起來，他下意識的又做了一個反手發球的動作，沒練熟的技巧，還是不要在賽場上“丟人現眼”了…………只有真正的將這門技術練出來了——起碼，就算不管那種“l”形發球，起碼也是在他把這個在研究中滋生的小毛病完全改掉之後，才能在賽場上頻繁的使用反手發球。
不然，是對自己、對乒乓球、對國家隊……對自己身後站着的無數球迷，都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
不說蘇舟，在本能的失神之後——要知道，他竟然直接喫發球了，身爲當事人的雷蒙，其被震驚的程度，絕對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大——雷蒙在裁判的提示下，接住了裁判朝他扔過來的白色小球。
雷蒙看了一眼記分牌。
10：10變成了10：11，他落後一分。
好在，進入爭球之後，發球權是一球、一球的進行輪換的，蘇舟之後，自然就是輪到了他的發球局。
雷蒙的球權。
白色的乒乓球被男人靜靜的託在手心，他在原地靜立了片刻，繼而轉換姿勢，也做出了一個發球的動作。
——電視機前的法國人們再一次的震驚了。
球檯的另一頭，蘇舟也愕然的愣了
片刻，只因爲雷蒙做出的發球姿勢，竟然是正手發球！
蘇舟：“………”眨眨眼，略迷茫，這是粥粥的鍋嗎？粥粥從正手變反手，雷大大你就要從反手變正手嗎？
沒有人知道雷蒙是怎麼想的，蘇舟只是個新人，人們不瞭解蘇舟，但雷蒙卻是老人中的老人，球迷們和雷蒙一樣清楚，雷蒙的正手發球不差，但正如古董先生的那一手反手擰拉，在發球方面，雷蒙的反手發球同樣比正手更加出色！讓無數人無比叫苦的，也正是那一手反手發球！
——難道古董先生也在私下練習了什麼絕招？
無數人不禁這麼想着，於是更加不捨的看着眼前的電子屏幕，唯恐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有着蘇舟的反手發球在先，就不禁對同樣變換了發球方式的雷蒙，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期待。
終於，男人拋球，紅色的拍面下切，正手發側下旋！
乒乓球在雷蒙的球檯與蘇舟的球檯，各彈了一下。
每一個球都無比重要，到了爭球階段，蘇舟也不禁變得謹慎起來，更何況這還是雷蒙有所變化的一個發球，這一球發到了他的正手位上，蘇舟右腳跨步，身體□□，球拍上前一探，紅色的膠皮便下切在了乒乓球的表面。
這一球……沒什麼特殊的！
心中不覺泛起詫異，蘇舟的球拍切過小球，正手短搓，這一板子的質量極高，正手搓起的乒乓球飛的又低又快，落點極短，仍然在讓雷蒙完全無法使出反手擰拉的正手近網區。
早已吃了無數個這樣的“套路”，雷蒙的球拍等候多時，同樣球拍一探，回以短搓，落點在蘇舟半臺的左手近網區。
這一球太近了，不好反手擰拉，反手挑打也有難度，於是，黑色的拍面下切，蘇舟也頗爲穩妥的再度選擇了將球搓回去，當然，落點仍然是那片讓雷蒙不舒服的區域。
於是又成了之前的套路，只不過，這次的套路，是屬於蘇舟的套路！
短搓幾板，耐得住性子，一旦找到機會，立馬上手開拉，將
戰線無比拉長，脫離近臺，遠臺對峙！
勝負五五分，不相上下，需要運氣，需要技術，更需要毅力！
又被雷蒙搓了一板子，乒乓球落在了蘇舟的半臺，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都可能是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鑰匙，而蘇舟則抓到了這次機會！
這一球的落點雖然沒有出了他的半臺，但蘇舟卻足夠自信，這一球可以直接上手挑打，打破僵局，發起進攻！不用再拘泥於搓球！
蘇舟拍形一變，紅色拍面在摩擦乒乓球的同時，給了乒乓球一個向上的力，這就讓乒乓球的旋轉如同車輪，徑自的朝着唯一的前方瘋狂滾動——
這是一箇中臺挑打！
對於回擊挑打的球員而言，挑打的球需要壓住，不然容易出臺；與此同時，哪怕不出臺，卻極其容易遠臺！
仍然是雷蒙的正手位！雷蒙撤開一步，紅色的正手膠皮壓球而打！
雷蒙的這一球壓的非常漂亮，以不遜於蘇舟挑打的前衝趨勢，將球再次回擊給了蘇舟！
而蘇舟等着的就是這個！
這就足夠了，剛纔的一球落在他的內臺，這一球則直接出臺！
出臺代表了什麼？！
蘇舟後撤兩步，眼中盯緊朝着臺外飛衝的白色小球，上手就是狠狠一拉！
——砰！
遠臺對拉的局面打開！
雖然不知道，爲何在這種命懸一線的爭球關頭，在蘇舟領先一分的情況下，雷蒙卻突然選擇了正手發球，這讓“誰的球權，就對誰更加有利”的局面被完全打破！但是——
對拉已經開始，這一球的落點極偏，滑步的速度太慢，蘇舟朝右邊大跑兩步，又及時剎住，因爲太過匆忙，他的動作有些變形，卻仍然揮起小臂，帶動全身，將這一個已經出臺三米的球，上挑摩擦着，狠狠的拉了回去！
——但是，既然雷蒙這樣做了，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從男人的黃金手腕上，啃下一塊肉的機會！
蘇舟喜歡進攻！喜歡對壘！喜歡拉球！
在他的世界中，他甚至可以放言，他比任
何一個人都擅長進攻！
他從不懼怕萬一遠臺拉開，無法跟上對方的球會怎麼辦。
他只會想——
速度！刺激！腎上腺飆升！這並不是壓力，只會是最最美妙的極限動力！
他想要的——
就是這樣的感覺！
球鞋摩擦木質地板的聲音此起彼伏，越發刺耳，場中的地面不時有小塊顏色不同的圓點，那是滾燙的汗水腐蝕了脆弱的地面。
蘇舟的運動範圍是全臺，但雷蒙的運動範圍，卻幾乎只侷限於他的右半臺，因爲蘇舟控制着乒乓球的落點，大部分的球都會飛向雷蒙的右邊。
蘇舟在試圖控制着球，力圖打個出其不意，但雷蒙又何嘗不是，他的回球落在了全臺的每一個角落，極大的調動起了蘇舟的整個身體！
砰！
雷蒙的回球，拉球的弧線極低，最重要的是這一球的角度非常偏，並且還是在蘇舟的反手位，這就讓蘇舟的救球更加困難！
從突然拉近的近鏡頭中，每個人都能看到，或許是因爲臉上汗水遍佈的緣故吧，那雙純正的黑眸簡直像是在發光一樣，眼眸的深處燃燒着火焰熊熊，焚燒的無比明亮，但這雙發着光的眼睛卻在瞬間無限的緊縮，然後中國人大步奔跑了起來，他伸直了球拍，他甚至跳了起來——不，準確來說，是他飛撲了出去，雷蒙的上一球在正手位極偏的位置，這一球則恰好相反，在極其偏的左手位！兩球的位置距離太遠，蘇舟只能選擇這樣救球！
蘇舟咬緊了牙，整個人飛撲了出去。
——救球困難！也要救！
“咚”的一聲巨響！
蘇舟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但是他卻迅速擡頭，看向乒乓球檯，尋找着那被他碰到的白色小球！
——是的！他碰到了！雖然他沒有做出任何規範性的擊球動作，只是憑藉着本能，用黑色的那面膠皮，努力的在乒乓球落地之前，輕輕的墊了一下…！
蘇舟找到了，那白色的弧線劃過天空。
顧不得隱約傳來的幾絲疼痛，他迅速撐地
爬起，就怕雷蒙再給他回一個球，他接球不及！
——然而，前提是，他的這一次救球沒有回球失敗。
乒乓球的弧線飛快的在空中飛過，乒乓球的弧線很高，因爲蘇舟那簡單的一“墊”，甚至抵消了之前不斷加轉的大部分摩擦。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但是在蘇舟的眼裏，卻像是被施展了不可思議的魔法，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中的景象，無比的粘稠緩慢了起來。
他碰到了球。
球被他“顛”起。
乒乓球劃過空中。
開始下落。
然後——
蹭到了球網！！！
很多時候，競技運動都少不了運氣的成分，乒乓球也不例外。
當然，你想要得到這份運氣的前提，是你有着讓幸運女神去眷顧垂憐你的實力和資本。
——這球擦網了！
柔軟的球網頂端，被白色的小球壓出了一個下凹的弧線，再然後——
剛纔的雷蒙和蘇舟，紛紛已經撤到了距離球檯兩米多遠的位置。
對面，灰色眼睛的法國人，拼盡全力的朝着球檯大步跑來。
——然而已經晚了！
“乒乓”兩聲。
乒乓球碰過了球網！繼續着它向前衝去的趨勢，落在了雷蒙的半臺上。
雷蒙已經來不及救球了。
白色的小球一動、一動，最終，在藏藍色的乒乓球檯面上，停止了它前進的步伐。
蘇舟的嘴脣狠狠的顫了一下。
……他贏了…？
他贏了。
擦球過網！落點在雷蒙的半臺上！
他贏了！
他在爭球階段連贏兩球！
第一球，發球直接得分，雷蒙10：11蘇舟。
第二球，對峙良久，救球擦網，雷蒙回球不及，雷蒙10：12蘇舟。
這一局！
他拿下了！
…擦！
擦擦擦！
蘇舟怔怔的看着那球，然後用左手捂住眼睛，完全無法按捺住心中正在洶涌的情緒，惡狠狠的，在嘴邊低聲罵道。
這一聲髒字不代表任何情緒，不，應
該說，正是因爲情緒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能說什麼，最終化成了幾個單字的國罵。
裁判桌，分數也從10：11變成了10：12，與此同時，在小比分12的左上角，又翻過了一個小小的1。
小比分雷蒙10：12蘇舟！大比分蘇舟1：0雷蒙，蘇舟率先拿下一局！
場內，蘇舟仍然用左手的小臂擋住了雙眼，一時之間，還有點緩不過氣來。
一個球，只是一個球，就打的這麼驚險，而且到現在爲止，不過纔打了一局而已……
“他媽的……以前真的是個單純的新人的時候，好像也沒感覺打一局這麼刺激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蘇舟壓低了聲音快速的自言自語着，他對鏡頭媒體有着天生的敏銳度和長久鑄成的熟悉感，他的脣縫啓開的弧度很小，同時，他也能保證自己的話不會被任何收聲器錄到。
直到場邊傳來了簡陽讓他去擦汗喝水的聲音，蘇舟才把擋住雙眼的左臂放了下來。
黑色的眼睛已經重新的平靜了下來。
蘇舟的心中完全有底了。
比較幸運的是，雷蒙的打法比較全面，反手擰拉又有自身的發揮侷限性，不像是本那樣的削球手有點克他，所以……
——這一局比賽的過程和得分就是最好的體現，兩人的實力其實是在伯仲之間，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真的是勝負難料。
場邊。
尤利安的面色有些複雜，說高興也高興，說不高興，卻也好像的確有點不高興。
小可愛咬着脣，面色複雜極了。
蘇舟的那手發球就先不說了，畢竟也只出現過了一次，雖然………蘇舟竟然能讓那個雷蒙直接喫發球，真的是把尤利安給完完全全的給嚇到了。
更何況………雷蒙的身體狀況明顯不錯，今天的雷蒙可沒有發燒，估計今晚也不會發燒，畢竟只是賽事的第一天，如果當真在第一天的晚上就生病，法國那邊肯定不會給這個男人報名的。
可蘇舟……
尤利安甚至
在心中感到了一絲說不清的澀意，澀的他幾乎想放聲大叫，卻又隨之化成了更加洶涌的火焰，從他的心臟開始，在他的血管細胞中瘋狂的跳躍灼燒。
……明明每天都能跟蘇舟打球，明明和蘇舟朝夕相處的住在一起，這個中國人………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私下訓練的啊，週末嗎？額外加練嗎？
每天和粥粥在一起的小可愛，都能有這樣的複雜情緒，更別說其他人了。
嗯，這個其他人，主要指的是小可愛身邊的西班牙人。
尤利安看了一眼身旁的西班牙人，不由撇撇嘴，心中的灼燒感立馬稍微降了溫。
嘖，第一局看完就傻了吧，五局三勝呢，繼續看着吧。
與此同時。
德國，慕尼黑，奧古斯特·沃爾夫的別墅中。
德國與英國有着一個小時的時差，當然，一個小時的時間算不了什麼，反正是週末，奧古斯特正坐在自己的家中，家中的壁爐燃燒着暗色的木頭，春初的德國仍然有些寒冷，但奧古斯特的家中卻溫暖如夏。
男人正坐在客廳裏，他背後的沙發柔軟，散發着真皮獨有的清淡淺香，他蔚藍色的眼眸定睛看着前方，他面前的牆壁上，懸掛着佔據了大半個牆壁的液晶電視，雖然就屏幕面積來說，稱之爲家庭影院也不算太過誇張。
而在男人身前的銀白色玻璃茶几上，還立着一個正顯示通話狀態的ipad。
ipad的屏幕上，顯示着的名字是如畫作一般的文字，其名爲賀錚。
雖然奧古斯特已經在私下裏學了很久的中文，但他的中文水平只是一般，而賀錚的德文說的更好，所以在兩人交流的時候，基本還是以德文爲主。
前方的電視屏幕上，奧古斯特所連接的，無疑是法國體育頻道的轉播，他們德國的電視臺播放的，是本和菲克各自的比賽，鏡頭在兩人的比賽間有規律的不斷交替。
而他放棄了讓他安心的隊友，選擇了觀看蘇舟的比賽。
此時，正在局與局的交換之間，鏡頭不再對準正在喝水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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