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英國-決出十六強
劉捷眼神淡淡,掃了一眼,雜物撒了一地。
剛纔出來的太急,劉捷的喉嚨嗆了一聲,不覺喫進了一口泡沫。
劉捷:“………”喉間的味道可真是噁心壞了。
見簡陽不回覆他,卻也不像發瘋的要出事的樣子,中國隊的隊長重新走回了浴室,反覆的漱了好幾遍口,纔再度返回臥室。
牀鋪邊上,簡陽的拳頭攥的死緊,面上滿是怒色。
劉捷這會聽清楚了,男人不斷在嘴邊罵着的,基本都是“這個臭小子”。
劉捷走到自己的牀邊坐下,正好和簡陽面對着面。
他平和的盯着這個怒火中燒的隊友,問:“簡陽,怎麼了?”
彷彿大部分的怒意,與凌亂撒了一地的雜物一起,隨着那死命一甩,暫時被消磨了不少,簡陽終於不再是自言自語了,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猛的擡起頭,盯着劉捷的眼中,眸色不善。
然後他把一直開着的筆電扯了過來,冷笑一聲,擺到劉捷面前,譏諷道:“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你不如問問,那個你很看好的小子怎麼了?”
劉捷昨天的兩個對手,排名都不如他靠前,對於劉捷來說,今天下午和世界排名第十五之間的那場比賽,纔是決定小組賽出線名額的關鍵苦戰。
即便昨天的賽事只是“小菜”,賽事結束後,中國隊長的心理壓力卻也不小,昨天,他在路上給蘇舟發了一條道賀的短信,回到酒店之後,一想到明天的最後一場小組賽事,劉捷的心中就完全沒了再去刷網絡的心思。
男人睡的很早,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
此刻,他接過簡陽的筆電,一目十行的迅速掃去。
【臥槽這瓜喫的,你胖球圈也這麼亂的?】
【長點心吧,簡陽在隊中多少年了?這個蘇舟纔出現多久?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需要人說嗎?蘇舟這個新人真是可以的啊。】
【艹!這個簡陽好惡心!】
【艹!蘇舟這個賤人!說話含沙射影!】
【兩邊的球迷都是這麼戲多的嗎?簡陽就是怕後
輩心理壓力太大出聲安慰,小將就是真心實意的在感謝簡哥,這樣的事實很難理解嗎?一個個陰謀論論論論個鬼啊!別兩位球員本來關係其實不錯,卻被你們鬧騰的尷尬了好不好???】
【你圈路人,這個簡陽也太可怕了吧,不管本意咋樣了,那種時候那種話,幾歲了?雙商還在嗎?】
【……】
【………】
【……………】
簡陽的眼底存在着一條緩緩爬行的蛇,扭動着柔軟的身軀,既黏膩又陰冷,他似是而非的笑着:“隊長,這年頭的新人厲害了啊,我看他緊張的都快繃不住了,好心暫停安慰他,他還藉此機會能耐了是吧?不就是贏了一場比賽嗎,這就是他不尊重前輩的理由了?這年頭真是樂呵了,好心沒好報,還染了一身騷。”
劉捷沒說話,靜靜的繼續向下翻着。
過了小會,劉捷的視線才從電腦屏幕上移開,他從網民的轉述中,摸到了事情的根本,雖然他還沒有去看那篇“含沙射影”的原報道。
“報道里的那些話,你說了嗎?”劉捷擡頭,淡聲問。
簡陽冷笑道:“說了是說了,但蘇舟那小子對媒體說了就是不對。”
劉捷扯出一抹笑,剃的極短的黑髮乾淨利索,整個人顯得極爲幹練,他的聲音非常平和,如若春日寧靜的田野鄉間,一條清澈至極的小溪緩緩淌過。
他調解着兩人的關係。
“簡陽,你是爲了蘇舟好,蘇舟也是在媒體前感謝你,你們兩人的做法都沒有問題,媒體的轉述也沒有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只不過是球迷們想多了而已。”劉捷離開牀頭,兩步走到簡陽身前,他半彎下腰,拍了拍面色陰冷的隊友,“簡陽,成熟點,你也說了,你都是隊裏的老前輩了,蘇舟不過是個新人,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我們稍後私下交流交流,告訴他,什麼能說,什麼最好不要說,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呢?那孩子只是在感謝你,又沒有說謊,我相信他是好心,對你沒有不敬或惡意。”
簡陽都快要被氣笑了,也就劉捷這種反應遲鈍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蘇舟怎麼可能
沒有惡意?
所以說這小子爲什麼就贏了,贏的還是那個雷蒙·博耶爾?!
如果蘇舟輸了,他的言論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如果蘇舟贏的人不是真正的世界級球員,國內根本沒人會真的在意蘇舟說了什麼。
今早起來,看到他的名字突然在國內微博刷了一波存在,簡陽還沒來得及笑,以爲是自己的團隊發了通稿,在大衆面前繼續賺個眼緣,卻不過是看了幾秒,就發現這次和自己的名字站在一起的,不是安慰和讚美,而是人們滿滿的質疑和惡意。
蘇舟、蘇舟、蘇舟……
簡陽的胸膛劇烈的跳動着,他粗重的喘着氣,好半響,才終於壓下面上的冷然,緊繃的面容漸緩,又變回了那個風度翩翩的鄰家哥哥。
簡陽收拾了一地東西,後一步的進入了浴室洗漱。
而劉捷則再次的扯過筆電,調出了那篇發佈於《乒壇世界》的網媒報道。
男人靜靜的看着屏幕上的行行黑字,面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直到浴室內傳出了嘩啦啦的水聲——這水聲足夠掩蓋過微小的笑聲,中國隊的隊長才突然捂住脣,彎下腰,終於忍不住的低笑起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胸間彷彿開了個口,這個小小的口子讓他迫不及待的想釋放心中的喜悅,卻因爲一牆之隔的浴室內有着其中的一位當事人,不得不拼盡全力的遏制着自己,才讓那喜悅之情的笑聲不至於突破天際。
他黑色的眼中也染上了忍俊不禁,把《乒壇世界》的稿子。讀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心中積攢已久的淤氣似乎就少了一點。
每看一遍,嘴角眉梢的笑意似乎就濃了一些。
劉捷笑着搖頭,爲這“光明正大”的做法,可以說是很調皮了。
蘇舟、蘇舟、蘇舟……
中國隊的隊長,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唸着這個早已被他刻在心裏的名字,但想着想着,面上的欣喜就漸漸的又淡了下來。
男人又成了那副穩重寡言的模樣,心中卻是按捺不住的有點開心,蘇舟看來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不知道對多少小將說,好好打球,簡陽這個人比較愛玩,但是你現在剛入乒壇,最好不要把心思分到別的地方——
然而,結果呢?
大多數的年輕人,在面對世界級的選手時,無疑是真切的感到了重如泰山的壓力,他們緊張、焦慮、慌亂、倉皇失措………有的甚至同手同腳的進了場,而在即將無緣勝利的時候,又被簡陽輕飄飄的,壓上了最後的一根稻草。
本身也有着經歷太少,心志不堅的因素吧,簡陽的“安慰”恰好也是說中了這些小將內心深處的恐懼,他們真的還太稚嫩了,如果沒有着合適的引導和保護,“軟弱”真的是一種輕而易舉就能觸及到的存在。
不少人真的信了簡陽的說辭,自此越來越覺得,輸了也不要緊,沒人會責怪他們;而有些人不信,仍然選擇了不放棄的拼力一搏,卻終究是無法取得勝利,這種時候,比賽結束後,簡陽的“安慰”和“遊玩放鬆”,就又變得甚爲的體貼可貴了起來。
簡陽的人緣很好——在大衆眼中的形象很好。
然而,只有在這個圈子裏處的久的人,才漸漸能察覺到那顆實則骯髒的心。
爲了確保自己在現役期間,絕對主力的位置,和由這個位置帶出的相關利益,簡陽——簡陽這一類人,除了觸犯到法律的事情,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呢?
最可怕的是,簡陽不僅會“安慰”人,還會將人變得和他一樣。
簡陽不止是一個人,也不是第一個人,而是一脈人。
成爲了“簡陽”的人,即使混不到國際聯賽的位置,卻能在國內的聯賽中,多少都有着一個參賽出頭的名額。
而沒有成爲“簡陽”的人………如果確實有着實力的也就算了,但如果沒有……
當察覺到這個真相時,劉捷心中的世界衝到了劇烈的衝擊,他晃動着、震顫着、乃至猶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崩塌着。
他回到家裏,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房中,幾乎一夜都沒有閤眼。
他面色發青,眼袋深黑,甚至自暴自棄的想着,乾脆退出國家隊算了。
最讓劉捷深感無力的
是,他知道這些事情,卻無法光明正大的做些什麼,因爲他纔是“少數人”。
他能做的,只是不動聲色的勸導提醒着每一位小將,並且剋制律己,不犯任何錯誤,讓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藉口,能將他從隊長的位置上拽下來。
當初,他之所以能當上隊長,確實是有着不少陰差陽錯的“巧合”成分,而真的坐在了這個位置,又漸漸察覺到了一堆讓人無言的糟心事後………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犯錯,絕對不能讓人有機會把他拉下隊長的位置,絕對不能讓簡陽當上隊長。
不是隊長就這麼糟心了,真的成了隊長,誰知道未來乒壇的十年、甚至十年之後的十年,又會是什麼樣子?
劉捷試圖更改這種現狀,但妄圖變革的激情,卻在一年又一年的時光中,被磨損的幾乎要消失不見。
他認命了。
至少,好好的當自己的隊長,並且………在他退役之前,對於下一任隊長的任命,爭取能有一些發言權吧。
——他本來是這麼想的,直到在那一天,那一刻,在電視屏幕中,看到了那個眉目張揚,仰天大笑的少年。
蘇舟、蘇舟、蘇舟……
不說未來究竟會怎樣,也不說這小子心中的打算,是隻想安安靜靜的打個球,還是確實敏銳過人,在昨天簡陽短短的幾句話中,就察覺到了簡陽話中的虛僞與違和……想搞點什麼大事情。
——那些都暫且不用去想。
至少這一刻,看着這一篇報道,想着簡陽片刻前咬牙切齒的模樣,也足夠讓劉捷胸間震盪,覺得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有一些他絕對不能做、做了就會讓人覺得不合適、感到劉捷絕對不應該做這種事——的事情,由蘇舟這個面孔陌生的小新人來做,就合情合理的完全挑不出半點毛病。
最重要的是——
那些話,原封不動的還給簡陽。
【競技體育可是很殘酷的,勝利者是最有發言權的,水平不夠?退出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是啊,競技體育可是很殘酷的,而蘇舟的實力和心性,無疑可以去面對這樣的殘酷,並且有可能
拔得頭籌。
這樣一想,中國隊的隊長又忍不住的掩脣低笑了。
簡陽啊簡陽,這可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浴室內的沖水聲停了。
劉捷輕咳兩聲,拍拍臉,收了面上的笑意。
午餐時間,中國隊的幾人又在屬於他們的用餐位置集合。
劉捷與簡陽一道,兩人出了電梯,一邊面上愉快的交談着,一邊向着餐廳的位置走去。
簡陽略皺着眉,嘆着氣,已經完美的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唉,隊長,你剛纔說得對,蘇舟和我都沒錯,就是我們各自的球迷們都太關心我們了,這才弄得國內那邊吵了起來,你說等會我要不要跟蘇舟商量一下,我們兩人都表個態什麼的?”簡陽的眼底浮着憂色,憂心忡忡的說,“蘇舟剛剛踏入職業賽場就碰上這麼糟心的輿論破事,你說,爲了他將來的外在形象着想,他主動解釋道個歉,然後微博我一下怎麼樣?”
劉捷心不在焉的想,簡陽絕對是劉捷所見過的,最會演戲的運動員,將來退役了該怎麼辦?演技、外形、“上進心”………簡陽去娛樂圈混,絕對沒問題吧?
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在看到那個同穿着大紅色中國隊服的少年時,就霍然變了個樣。
蘇舟老早就在餐廳門口等着了。
他懶懶的靠在貼滿了棕紅色壁紙的牆壁上,一腿挺的筆直,一腿微微曲起,腳尖不斷的轉啊劃啊無聊啊。
上午起牀,看着國內的輿論戰,粥粥心裏美滋滋,樂呵了半天還是覺得樂。
然後粥粥冷靜下來,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隨便查查度娘,輕而易舉的就得出了簡陽此人名聲甚好的悲哀結論。
按照“大好人”的作爲,估計簡陽………可能會讓他表個態,兩人在微博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蘇舟:“………”噫,你好我好大家好?做人不能這麼委屈自己,超惡。
於是粥粥就在這守株待羊啦。
看到那兩道大紅色的背影,蘇舟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就跑了過去。
他立正站好在兩人面前,洪亮的叫了一聲“隊長”、“簡哥”
。
惡人先告狀嘛,這個粥粥擅長,自小就做,不知道坑死了多少隻錚哥:)
“簡哥!”蘇舟忐忑道,“我今早看了那些報道,我……”
簡陽面上包容暖笑,心中惡念冷笑,見這小子這麼上道,倒是也有點懷疑,蘇舟真的是故意的?還是確實就是個腦回路比較清奇的?
小新人愁眉苦臉的解釋道:“…簡哥!我就是把你鼓勵安慰我的話跟記者說了,沒想到國內的大家能解說出那麼多意思……”
見蘇舟不安,簡陽安慰他道:“不要緊,我也沒想到,但是啊蘇舟,你——”
蘇舟雀躍道:“太好了!簡哥你果然人好,我就覺得你應該不介意!”
“我當然不介意,我們是隊友嘛,不過,你——”
哪能讓你先說話啊!蘇舟拍着胸脯,倍得意道:“簡哥,我有個堂哥,叫蘇秉,他國內就是學經紀人的,在娛樂圈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雖然我們體育圈的事情和娛樂圈不太一樣,但這次事件的性質也相差不多嘛,我一大早就專門給蘇秉打了跨國電話,專門去問了一下他這個專業人士,這種事情該怎麼處理。”
簡陽的心中升起不妙。
粥粥笑眯眯:)
“蘇秉跟我說了,既然那個記者沒有捏造虛假消息,我們的對話都是真實的,這種網友們發散性思維的猜測就不要理了,越理會越刻意,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個打球的,是運動員,實力纔是硬道理,好好打比賽就行了,把心思放在比賽之外的地方,終究不是正途。蘇秉說,沒個兩天,這事兒的熱度也就下去了,畢竟我們是胖球圈,不是娛樂圈,也不是隔壁熱鬧的不行的足娛圈,就算我們解釋了,網友們自己也能再做出百般推測,畢竟——”
盯着簡陽深黑色的瞳孔,蘇舟微微一笑:“畢竟,沒有人能知道人的惡意究竟有多大,簡哥,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捷:“………”哇哦,聽似很合理,但在他聽來,每一句話都在含沙射影?
劉捷都聽得出來的意思,簡陽不可能毫無所覺,但蘇舟的這些話又聽似單純,也就是所謂的污者見污,不
污的,從字面意思上,根本聽不出什麼毛病。
簡陽的笑容隱隱的有些繃不住了。
但是粥粥還沒完。
以防簡陽不信,蘇舟愧疚的掏出手機:“簡哥,蘇秉是我堂哥,又是專業人士,這種事情他處理的多了,不會害我們的,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你們兩人再單獨談談?”
——蘇秉這個名字,簡陽雖不瞭解,但也是稍有耳聞。
然而,作爲一個體育界人士,卻對娛樂圈的一個經紀人的名字感到耳熟,這就足以證明,這個蘇秉絕對不是什麼默默無名的三流經紀人了。
簡陽的表面功夫一向很好,哪怕他已經在腦中勾勒出無數幅將蘇舟臉上的微笑狠狠撕碎的景象,他還是能艱難的保持住他面上包容的笑意。
雖然——笑的有點難看,簡陽自己也意識到了。
木已成舟,簡陽唯一能做的,只是趕緊結束這個話題,然後讓這個小子的臉,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於是他捂住肚子,歉意的對蘇舟一笑,快步走進了餐廳。
粥粥背後爾康手:誒,怎麼說着說着就跑啦?粥粥還沒對你真誠的繼續道歉呢?
蘇舟正在心中哼哼呢,就察覺到一道目光正注視着自己。
這道目光的源頭,只可能是唯二站在這裏的人。
蘇舟與這目光對上。
就見劉捷忍俊不住的,對他先是挑眉,又是眨眼。
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半推着他,一起走向餐廳。
“中午多喫點牛肉,下午好好打,你昨天的比賽我沒去現場,也還沒有看回放,但是…”男人的字裏行間笑不可抑,因爲忍着的關係,腔調變得有些怪異,劉捷咳了一聲,笑如大雨過後,微光初露,明明是已經在乒壇混了許久的“老人”了,卻讓人恍惚生出了幾分,這人不過是個新生兒的錯覺。
劉捷重重的壓着蘇舟的肩,好像要將他全部的力量,都通過這肌膚相觸的一壓,全部傳遞到蘇舟的右手臂上。
“但是,你沒問題的,蘇舟,你很強,非常強,並且可以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十六強中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要——你必須時時刻刻都
足夠自信,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在腦中想着那站在最高的頒獎臺上,手捧金盃的模樣——你必須這樣想,這可以讓你所向披靡,繼而戰無不勝。”
蘇舟怔住,捂了一把自己的小心臟:“………”羊羊羊你來學學人家!這纔是正確的安慰方式啊!
蘇舟沉默了小會,在兩人即將踏入餐廳前,突然伸出手,劉捷的手壓在了蘇舟的肩上,蘇舟就把他的左手掌心,放在了劉捷的手上。
他對這個笑若新生男人,同樣露出了笑容。
“好的,隊長,簡哥的安慰很好,但相比而言,我還是覺得你這樣的鼓舞,更加的讓人心中振奮。”
兩人對視一眼,彷彿達成了什麼共識。
然後紛紛收回左手,踏入入了餐廳。
午飯過後,三人離開酒店,再度到達了賽場。
簡陽已經輸了一場,只要不出意外,無緣十六強的結局已定。
蘇舟和劉捷則是兩戰全勝,只要再贏下今天下午的這場比賽,就已經鎖定了十六強的一個席位。
相比較蘇舟的輕鬆而言,劉捷下午的這場比賽不太好打,劉捷的世界排名基本是維持在二十名左右,而他今天下午的對手,則是目前的世界第十五名。
不好打,卻也有着一線希望。
不太湊巧的是,蘇舟和劉捷的比賽時間再一次的正好重疊,都無法前去另一人的賽場。
離開了球員通道,在觀衆席與賽場的間歇處,有着一段長長的的空白地帶,一般是非裁判的工作人員和記者所在的地方。
歐洲的記者分得清輕重,絕不會在球員入場前多加打擾,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舉起相機,按下拇指,只爲了照一張他們想要的新聞照片。
當劉捷三人邁入了這片空白區域,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照相聲。
簡陽下意識的將背挺的更爲筆直,但他的餘光掃到那些記者的眼神,又不免皺眉,因爲他也知道,這些記者的目標並不是他,他——甚至劉捷也只是順帶的,他們唯一想要的人,只是這個還矮他半頭的未成年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果說,在昨天的下午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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