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法國-炎症與傷病
柔軟的牀鋪凹出下限的弧度，硬實的地毯上絨毛叢生。
迭戈沿着牀邊下坐，而蘇舟則盤腿坐在了地上。
這句話之後,蘇舟的眼皮動了幾下，低頭半闔下了眸。
——中國男孩的情緒,好像在瞬間變的有些低落。
迭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西班牙隊的隊長思索了一會,結合他們剛剛纔結束的話題,在他的認知範圍內,唯一所能想出的答案，果然還是隻有那一個——
“………蘇舟，你還在爲自己的勝利而感到……無法接受嗎？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選擇,硬要說起來的話，應該是我要對你道歉纔對。”
中國人的髮質看起來非常的柔軟，並且還有着幾絲上翹的黑毛，以這個俯視的視角，迭戈的心中有點犯癢。
尤其，當這個面容稚嫩的少年人面露失落的時候,這種想要揉一揉的衝動就更強烈了。
………嗯，比起羅德那種的燦金髮色，果然還是偏向棕色系的頭髮看起來更有吸引力呢。
一向對毛茸茸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的西班牙隊長有些走神。
然後,他就突然聽到了一句“道歉”。
這一聲“道歉”是如此的突兀與無法理解，這讓西班牙隊的隊長不禁懷疑，在短短的幾秒失神中，他是否錯過了什麼事情。
迭戈不得不詫異的反問道：“…道歉？蘇,你在對我道歉？”
蘇舟抿直脣線，悶聲不響的點了兩下頭。
他的手不安分的揉捏着耳邊的碎髮，像是體現了主人並不平靜的內心。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四十分，他和迭戈已經聊了一個半小時了，雖然他的下一場比賽是在明天下午，但是羅德里格斯的比賽可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十點，他是時候該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迭戈身邊的牀位，讓給不知道被打發到哪裏去的友人了。
臨走前，他需要對迭戈說一聲道歉。
這一聲道歉，蘇舟憋了一下午
了。
而迭戈也忽然想了起來，似乎………在比賽的時候，準確來說，是在最後一局前的最後一次一分鐘的休息時間裏，蘇舟也是毫無徵兆的對他說了一聲“i’msorry”。
於是迭戈發問了：“今天下午，最後一局之前，你似乎也對我說了一聲‘sorry’？”
蘇舟點了點頭。
迭戈心領神會，看蘇舟的這幅模樣，這兩聲道歉，應該是說的同一件事情。
蘇舟坐在地上，兩條小腿交疊盤起，他掐住腳腕晃動了兩下，少見的有些羞於開口：“我這樣說可能………的確是有點自大，但是，迭戈，我需要對你道歉，因爲在最後一局的決勝局之前………我好像沒有認真的把你當做我的對手。”
迭戈：“………”這可真的是把西班牙隊的隊長給嚇到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但蘇舟應該沒有狂妄自大到這種地步吧…？
蘇舟的臉上充滿了自愧的難色，他撐住地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站直身體，在原地沉默兩秒，忽然彎下了他的背脊。
他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真的很抱歉，迭戈，這有些難以解釋，但是………我不是刻意的，我只是好像……好像，有點……”
再一次的……
“…太想當然了。”
蘇舟的這番道歉，把迭戈搞的有些摸不清頭腦。
西班牙隊的隊長微皺起眉，思索着，沒有出聲；蘇舟維持着那個彎下背脊的動作，也沒有動。
打破這一室沉寂的，是房卡化開電子鎖的“刺啦”電流聲。
隨着開門聲的響起，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這個房間的另一個主人，西班牙國家隊的二把手，羅德里格斯·雷耶斯。
羅德里格斯也是很憋屈了，兩個小時前，他聽出了迭戈想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的意願，於是體貼而主動的離開了房間。
如果和他同房的是別人就算了，但，無論怎麼說，迭戈還是他蠻喜歡的隊長嘛。
羅德里格斯跑到了其他隊友的房間裏，拿着手機等啊等啊等，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甚至一個半
小時過去了……
幾分鐘前，死死的盯着手機的羅德里格斯：“………”迭戈怎麼還不來叫他回房睡覺啊？？？
羅德里格斯磨了兩下牙，有點忍不了了，於是他決定悄悄的跑回房間，就算迭戈想一個人靜靜，這麼久了，也該夠了吧。
誰知道，他剛用房卡刷開門，就看到——
那雙蜜褐色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室友！”……還是不知道爲什麼面色難看彎下腰的室友！
那雙蜜褐色的眼睛繼續左移：“…迭戈？？？”…所以隊長你不是輸了球想一個人靜靜，而是把他趕出去和室友深夜幽會嗎？？？
…太過分了！
一個房間的面積只有這麼大，裏面有幾個人，又做了什麼事情，根本就是一目瞭然啊！而現在這個一人坐在牀邊，另一人深深埋頭的場景，實在是太容易引人誤會了吧？！
“室友……”羅德里格斯下意識的叫出了他對蘇舟的專屬暱稱，腦袋裏似乎開了一個漏風的窟窿。
好在，房間中的其他兩人都很正經，並不會被這個時而不着調的西班牙人帶歪。
迭戈仍然不太理解蘇舟爲什麼爲會對他道歉，可是這並不能抹消他對蘇舟升起的認同感，並非是因爲蘇舟的實力，也並非是因爲蘇舟的性格，只是因爲蘇舟是一個對傷病有着深入瞭解的球員，這就足以讓這名年輕的中國人，在迭戈的心中留下屬於他的一席之地。
西班牙隊長神色自然的忽視了他們隊中的小將。
“蘇，我不太明白你爲什麼會對我道歉………但現在很晚了，羅德明天還有比賽，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爲止吧。”西班牙隊長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比起下午時過於完美的公式化，這時的笑容少了幾分禮貌與疏離。
他對蘇舟伸出了手：“今晚的談話非常愉快，預祝你在巴黎站中取得好成績。”
耳邊傳來了羅德里格斯的質問n連：“談話？愉快？你們今晚談了什麼？不對，如果只是室友要來，迭戈你爲什麼要把我趕出去？？？”
蘇舟握上了迭戈的手，又在同一
時間側過了頭，他正想對自己的西班牙友人解釋兩句，卻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掌，被人用力的捏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捏，捏的蘇舟再次將他的視線放在了西班牙隊長的身上。
只見迭戈輕輕啓開了嘴脣，做了一個極其細微的“no”的口型。
不久之前剛剛被偉岸光正的西班牙隊長先生耍了的粥粥：“………”
咦，原來羅德平常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嗎，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對羅德里格斯更好一點了呢？
這樣想着，蘇舟也跟着笑了出來，眼底的懺疚稍稍散去了幾分。
這是一位有着自己的思想與理念，非常成熟的球員。
是一名非常好的球員。
今晚，蘇舟又爲迭戈·託雷斯打上了新的標籤。
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好的迭戈。”蘇舟與迭戈握了兩下手，彎起了他的眉梢眼角，“今晚的聊天的確非常愉快，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早些休息，預祝羅德里格斯也能在巴黎站取得優異成績。”
一旁·連聲問了好幾句·莫名其妙被雙雙無視·羅德里格斯：“………朋友們，你們當我完全不存在的嗎？？？”
十分鐘後，巴黎時間，當地的晚上十點鐘，蘇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他推門而入的同一刻，一個聲音與推門聲交相重疊。
“回來了？”那人正坐在房間盡頭的木桌之前，鼻樑上架了一副防輻射的黑框眼鏡。
撤開木椅，賀錚側過身軀，定睛看了幾眼沒有夜不歸宿的自家小孩，習慣性擰起的眉間舒緩了兩分。
蒸蒸安心了：“看起來心情不錯？聊的很開心？”
“還好，聊得不錯。”進了屋，蘇舟順手鎖上了門，他走到賀錚的身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賀錚的身前，木桌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上面………咦，微博？
…然後，還沒等蘇舟看清楚，屏幕的界面就被切換了。
蘇舟：“………”粥粥知道看別人的電腦頁面不好，但他也只是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沒
想細看啊，錚哥你切換的是不是太及時了？
蘇舟眼神狐疑的打量了賀錚兩眼，見男人面色自然，眼神專注的盯着新打開的網絡界面，也不像是故意爲之，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之類的……
粥粥：“………”嗯，碰巧吧。
再然後……
蘇舟特別主動的，把今晚的談話內容簡單總結，一律講給了賀錚聽。
蒸蒸認真的聽着，同時不免在內心中又自得了一番。
小朋友的這一點習慣特別好，雖然鬧心的事總是喜歡自己憋着，但如果遇到開心的事情，根本不用問，就會對你噼裏啪啦交代的一清二楚。
不，有一個地方，是他也沒怎麼理解的。
“道歉，你太想當然？”錚哥挑了幾個字眼。
對迭戈有點不太好解釋，對賀錚卻覺得可以說一個大概。
一天下來，蘇舟也有些累了，柔軟美好的牀鋪就在自己的身後。
粥粥拋棄了木椅，坐上在牀頭，想就牀打幾個滾，自己的領子卻被蒸蒸一把拽住。
錚哥的表情有點嫌棄：“去洗個臉刷個牙脫光了再躺。”
被提住領子的粥粥：“………”唉，錚哥錚哥，講究講究。
幾分鐘後，粥粥和蒸蒸躺在了各自的牀上。
房間內的屋頂大燈熄滅了，唯有牀頭燈的光芒幽幽。
蘇舟趴在薄毯裏，小聲的剖析着自己的心裏。
“想當然……想當然………就是想當然的覺得自己不會輸…？”
賀錚：“………”雖然領域不一樣，同樣身爲運動員的一份子，蒸蒸被這樣臭不要臉的言辭給完全的震驚到了。
臭不要臉的那人仍在繼續。
“我知道這有點不好解釋，就是，怎麼說，嗯………可能是總體來說，之前都太順利了，包括乒協的那堆破事，其實我都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最後也還算是………多虧了武教練，所以還算是解決了，但是，嗯………好像……”
蘇舟翻了個身，他仰躺在牀上，高高的舉起了右邊的手臂。
他看着自己的張開的五
指，又緩緩的比劃出了一個槍擊的動作。
拇指與食指繃直伸出，其他的三根手指則緊緊蜷握。
這是他的拿拍方式。
蘇舟覺得有些沒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犯這樣的錯誤了。
無意識的自大。
無意識的理所當然。
哪怕過程可能會有點波折，但自己肯定能再臨世界巔峯。
爲什麼？
………沒有原因，冠軍屬於蘇舟，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二次………大概從這次的巴黎站的最開始，就又犯了這樣的老毛病。
……唉。
………除了迭戈，還要對武教練說聲抱歉吧。
蘇舟接着再翻了個身，將頭深深的埋在柔軟的枕頭裏。
他說話的聲音更含糊了。
“……反正，就是這樣了，錚哥你這麼聰明，肯定聽懂了吧。”
被認爲是很聰明的蒸蒸：“………”不，實際上，他第一次完全get不到自家小朋友的腦回路。
雖然get不到，但這不妨礙賀錚去抓其根本。
起因不重要，過程比較重要，結果最爲重要。
“現在呢，好了嗎？”賀錚問。
“……好了，不會再有第三………下一次了。”蘇舟扯着枕頭的兩角，把臉埋的更深了些，只覺得臉上無光，“如果不是迭戈的腳傷復發………而且這只是一場巡迴賽，今天下午的那場比賽，誰勝誰負………根本沒有人知道。”
一側。
賀錚的雙手枕在後腦勺下，他側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牀榻。
小朋友在喃喃自語個不停，越往後越含糊，漸漸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賀錚撐起了身體，悄聲下了牀。
他走到了蘇舟身邊。
不應該，真的不應該——蘇舟拷問着自己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心底的深處埋下了這樣的種子呢………總覺得，在正式比賽的場合中，除了奧古斯特，自己輸給誰都不應該，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哪怕局勢有些
焦灼，但他一定會是最終獲得勝利的那一個——
……這種想法真是太可怕了，他還是被“世界冠軍”這四個字給禁錮住了。
明明現在的自己還達不到前世的自己的巔峯水準，而且這個世界中還有着這麼多球技優秀的球員………明明世界本身變的更爲遼闊了，爲什麼他的眼界反而愈發縮小了呢。
……看似將全部實力強悍的乒乓球運動員都看在了眼裏，但實際上，好像只有奧古斯特，才被他真真正正的刻進了眼中。
傲氣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更別說，目前的他其實還麼有傲的資格。
蘇舟沉默了：………嗚哇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呢:(((((((
粥粥還在又一次的自我唾棄中呢，就感到身旁——腰側的牀邊，忽然陷了下去。
隔着極薄的毛毯，一隻手觸上了他的腰。
冷不丁的這一下，把刺激的蘇舟有些發癢。
黑乎乎的消沉粥，瞬間變成了一碗涼颼颼的驚嚇粥。
“錚哥？！”蘇舟猛的擡起了蒙在枕頭裏的臉。
“看看你把自己悶死了沒，枕頭就那麼好喫嗎？行了，小朋友，別動。”六月份提供的毯子只有薄薄的一層，與直接接觸到的肉體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賀錚的動作強勢有力而不容拒絕，順着蘇舟的腰脊曲線一路上移，溫熱的手掌撫在了蘇舟的肩胛骨上。
粥粥回過味來了，又老老實實的趴下了。
身後，坐在牀邊的這個姿勢不太方便動作，賀錚乾脆爬上了牀，岔開腿，坐在了蘇舟的後臀上。
他按捏着蘇舟的肩，尤其是蘇舟右邊的肩膀，還有他的大臂肌肉。
賀錚：“力道？”
蘇舟：“唔………再重點…”
賀錚：“感覺？”
蘇舟：“就是挺舒服………可以再往右邊點……”
賀錚：“這樣？”
蘇舟終於被伺候舒服了：“對對對，恰到好處………”
然後就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蘇舟：“錚哥，你有點沉啊
……”
這一題，蒸蒸會答。
感受着身下溫熱的身軀，賀錚半闔下眸，淡淡道：“沉？身高不到一米八的未成年小朋友，你覺得我爲什麼會比你沉？”
這一題，粥粥也會答。
蘇舟扭着脖頸，轉過頭：“因爲你是身高不到一米九的成年人大朋友啊:)”
這一題………敵方臉皮太厚，蒸蒸懶得答了。
按了肩膀按手臂，按完手臂按大腿，大腿完了還有小腿，最後萬萬不能忘記的，就是左右兩腳的腳腕。
太舒服了。
蘇舟趴在牀上，哼哼唧唧個不停。
然後那個稱呼就又冒出來了。
“蒸蒸你真好吶……”
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愚蠢的疊字稱呼·蒸蒸·哥：“………”懶得多費口舌了，老辦法，打屁股吧。
“…好想僱你過來，專門當我的按摩保健師啊……”
正準備打·還沒下手·蒸蒸·哥：“………”……暫且繼續聽聽小朋友還要說什麼吧？
“唉，那樣一定會被你的球迷們活活打死的……”
蒸蒸：“………”
賀錚鬆開手，起身之前，在蘇舟的臀上補了兩下。
啪啪。
再打兩下。
啪啪啪。
手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
賀錚收了手：“睡眠時間到了，突然多愁善感的小朋友。”
屬於另一人的體溫不再觸摸着自己的皮膚，蘇舟撐着牀，翻了個身，由趴變成了躺。
牀頭燈的光線很暗，像是黎明之前最最朦朧的那一段時間。
男人坐回了屬於他的牀邊，幽色的光線模糊了他的容顏。
蘇舟躺在牀上側着頭，和那雙注視着他的黑瞳相撞交融。
一秒。
兩秒。
三秒。
……
………
…………
十秒。
蘇舟撐不住了，眨了眨酸澀的眼。
“………錚哥你怎麼突然看着我不動了，不是該睡了嗎？”
“粥粥。”
“唔？”
“站在乒乓球的賽場上，你很耀眼。”
“……”
“你是最最奪目的那一個。”
“………”
“無數人被你打球的身姿所吸引，無法移開他們的眼，這其中包括我。”
“…………”
“我很喜歡。”
“……………”
“晚安，似乎突然興奮的小朋友。”
粥粥：“………”
明明錚哥也沒說什麼大道理，爲什麼就突然覺得心中暖烘烘。
蘇舟跳下牀，撲到了一道之隔的隔壁牀上，他壓着已經躺下的男人，戳着賀錚不讓對方閉眼睡覺。
粥粥控訴道：“蒸蒸你變了！”
賀錚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粥粥表示：“夸人不是你的風格！”
賀錚被氣笑了：“誇你一頓，還能有陰謀了？”
蘇舟思索兩秒，試探道：“……又有人來通過你問我要簽名了？”
蒸蒸一陣無言，暴躁了：“………滾回牀上，睡你的覺。”
粥粥笑嘻嘻的滾回牀上去了。
蒸蒸真好，安慰人的方式都這麼獨特，涼颼颼的驚嚇粥又變成了暖呼呼的安眠粥了。
第二天，各個小組賽的比賽都開始步入了收尾階段，個別的小組個人賽還會摻雜在第三天與第四天的雙打比賽之中，然而，通常來說，當巡回賽的前兩天結束了的時候，個人賽的十六強局勢就比較明顯了。
蘇舟的最後一場小組賽被安排在了下午，對手是那一名世界排名在第二十六位的比利時選手，以0：3的大比分輸給了迭戈。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爲蘇舟他無法戰勝這一名比利時人，事實也正是這樣，整場比賽只用了十分鐘稍多的比賽，3：0的大比分，蘇舟以無人可以置喙的絕對場上統治力拿下了勝利。
昨天的比賽之後，作爲最受關注的小組賽事，沒有之一，今天的歐洲乒壇，理所當然的被蘇舟與迭戈兩人雙雙刷屏。
同時，西班牙隊長腳傷復發，所幸並不嚴重的消息，也被一併公佈了出去。
惱火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了一晚上的西班牙人們，瞬間就炸開了鍋。
他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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