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意大利-第三日·奧古斯特VS本
剛一取消靜音,安吉洛就聽到自己的名字在被某中國小鬼瘋狂cue——
【……我就不得不想起我自己的第一次失態痛哭,那是因爲安吉洛·比安奇先生……】
【在這裏……】
【——但是,這不是他能污衊我的理由!我感謝他的擁抱與那聲‘別哭’,但是第二次的我是真的沒哭!!】
當安吉洛尚在眯眼沉默、在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時,薩繆爾實則有些心生感慨,他其實是有點感謝那個中國小鬼的,畢竟是中國蘇讓他get到了一張前所未有的新cg——那一個擁抱,那一聲別哭。
薩繆爾:這就是集郵的快樂。
薩繆爾打趣道:“的確,那一次的那一聲‘別哭’也驚到我了,你知道嗎,比安奇,我注視了你這麼久,卻從來沒看到過那樣表情的你。”
哈?那樣表情的他?
“什麼表情?”安吉洛的臉上寫滿了不以爲意。
薩繆爾用了短暫的三秒來回憶了一下。
“就是………得到了滿足的痛快,發現了新事物的興致,罕見的善意,還有一點點——一點點的無措吧?”
安吉洛可有可無地輕哼了聲,他是個從來不會去否定事實的人:“的確,那時候是有一點麻煩,我還記得他在第一次時哭的有多慘——嘖。”
薩繆爾笑着指向了屏幕,那雙形狀姣好的桃花眼彎了起來:“說到哭,大概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他在心中已經哭了,乒協爲什麼會突然下達這麼天才的命令,在一場有着削球手的賽事裏採用一人解說?即使是兩人解說,都有可能會時不時的出現無話可說的局面,我們的中國男孩在什麼時候得罪乒協了嗎?”
安吉洛短暫地思考了兩秒。
然後他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哈,那個小鬼機靈着呢,看看吧薩繆爾,這一場比賽的參與雙方都是誰?多半是奧古斯特那個傢伙做了什麼吧。”
由於不時就會聽到一些發生在安吉洛與奧古斯特之間的私事,
薩繆爾倒是不像其他人一般,對奧古斯特戴有一層特殊的模範濾鏡。
薩繆爾只是恍然,這樣似乎就說得通了。
然後他就支起腮來,側頭注視着那那張找不出一絲缺陷的側臉,久久也無法移開視線。
安吉洛對於任何投向他的視線都反應良好——誰會不被他吸引呢?
不過這一次的時間有點長。
電視機裏傳來的支支吾吾的解說聲成爲了最應景的調節劑,安吉洛興致缺缺地觀看着這場無聊的拉削大戰,一如既往的乏味,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哦,即使是讓他說出一種最不喜歡的球員類型,削球手也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只有某中國小鬼那顯而易見的艱澀解說是唯一的樂趣。
察覺到那道過久凝視在自己側臉的目光,安吉洛隨口一問:“薩繆爾?你在看什麼?我比比賽好看嗎?”
這是當然的,安吉洛·比安奇當然比比賽好看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薩繆爾問:“比安奇,我有點好奇……”
安吉洛打斷他:“那麼就問出你的問題,薩繆爾,我以爲你知道,有話直說才最合我的心意。”
薩繆爾想,這不是你說話太快,我還沒說完嘛。
意大利國家隊的隊長誠懇地問出口:“所以,中國蘇這麼堅持他並沒有哭——那個時候的他到底哭沒哭?你……那個時候,你抓住了他的手、揉了揉他的頭,又對他說‘別哭’的一連串動作太快了,而且——你是有意的吧?你完美地擋住了所有的攝像頭——基於我目前對中國蘇的瞭解,我不認爲他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他總是勇於也善於承認他做過的事情,正如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樣,你總是喜歡坦誠而多過虛僞,喜歡直白而多過迂迴,而那個中國小鬼明顯很善於去無意識地討你歡心。但是,他對於‘第二次我是真的沒哭’這一點格外執着,所以,比安奇,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告訴我吧,不會有任何人的回答比你更具可信力了。”
這個啊……
薩繆爾的敘述將安吉洛的回憶拉回到幾
個月前,那是他第二次正式對上這個中國小鬼,並且這個小鬼也確實又一次地帶給了他興味與意外。
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閉上了,安吉洛舒展後頸,仰躺在了沙發上。
薩繆爾熟練地再度降低了音量,頓時,那些支支吾吾的背景解說音也無限遠去了。
他沒有打斷明顯陷入回憶中的搭檔,薩繆爾耐心地等待着安吉洛的回答——他知道他一定會得到一個最準確的答案,因爲安吉洛·比安奇的洞察力不可能出錯,因爲如果他的太陽先生不願意或懶於回答這個問題,他也就不會陷入這段思考,而是會在第一時間就發出涼薄的嘲弄,說一句“薩繆爾,爲什麼你總是喜歡關注這種無聊的問題”。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薩繆爾對於安吉洛·比安奇這個人的猜測總是對的——他爲此觀察且用心付出了太多。
在並不漫長的數十秒沉默後,他聽到他的太陽先生是這麼說的,用着一種幾乎沒有被他聽到過的、像是感到了好笑——甚至是顯得有些過於溫和的口吻。
“——他的確是哭了,或者說是快要哭了,淚水流淌在他的眼眶邊緣,如果我不走過去,不壓住他,不大發善心地安慰他,即使不是這一秒,他的眼淚也一定會在五秒之內落下。”
安吉洛的口吻其實還是與“溫柔”無關的,帶着一些居高臨下的散漫,像是在隨口描述一下路邊的花草,給予一句漫不經心的評價,但是這樣的散漫對於他而言已經可以被歸到“溫和”裏了,這讓薩繆爾不得不回想起那個曾經被一度刷到推特前排的熱點,論中國蘇又雙叒叕得到了大天使先生的第一次——在薩繆爾的記憶裏,這樣的安吉洛·比安奇又是一個他並未見過的安吉洛·比安奇。
……在集郵進度+1的雀躍之下,薩繆爾又感到了那種微妙的無奈與羨慕——無奈於因爲自己的弱小而永遠無法跨過的隔閡,羨慕中國蘇能得到比安奇的特殊對待。
這樣的態度難道還不夠特殊嗎?上一個被安吉洛這麼特殊對待的——雖然性質和表現方式都不太一樣——還是那個奧
古斯特·沃爾夫。
真好啊,薩繆爾又無奈又羨慕,他們幾個纔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吧。
正這麼想着——
大天使先生的口吻就在下一瞬變得辛辣且不滿了起來。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抱怨着:“所以說啊,薩繆爾,那個小鬼真是太不知趣了,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我知道他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害羞——可是承認他崇拜我是一件這麼羞恥的事情嗎?他起碼——他難道不應該爲我難得的好心說一聲‘謝謝’嗎?!這可是來自安吉洛·比安奇的月行一善!他知不知道他得到了什麼?!”
是的,其實薩繆爾也覺得中國蘇有點太不知趣了,可是……
“比安奇,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意大利的現任隊長充滿了包容,他並不會因爲安吉洛的特殊對待而對中國蘇升起不滿,他只會對其升起好感——因爲比安奇對那個小鬼有着一定的好感,“想想吧,還是你的對外形象過於自我了,無數人都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得到你的好感,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地只得到了你的奚落,落得了一個遍體鱗傷的下場,就像是一羣滑稽的小丑,我曾經也是小丑中的一員——誰說中國蘇就不是其中的一個了呢?說不定,在無數個安靜的夜晚裏,他都會趴在被子中絞盡腦汁,想着怎樣纔可以引起你的注意,而這就是他在冥思苦想之後想到的唯一方法。就事實而言,另闢蹊徑有着一定的風險,卻也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很明顯,他成功了,只是他的方法確實有點特殊,把他的‘不知趣’理解爲他對你的崇拜與尊敬,我反而覺得他笨拙的有點過於可愛了,看看吧,當他在不知道該如何解說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依舊是‘求助’你嗎?這正是他對你心存崇拜的絕佳證明,不然爲什麼會在遇到困難的第一時間,就立馬想到你呢?”
哦,這可是過於取悅人的一番說辭了。
安吉洛愉快地笑了起來:“好吧,薩繆爾,你真是越來越懂得如何揣摩我了,重新打開外放吧——哦,才4:2,讓我們一起聽聽那個詞窮的小鬼會如何應付這場
無聊的比賽,一味的向我求助可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這個詞窮的小鬼的應對方法則是——
蘇舟:別問,問就是依舊方的一逼。
——這要怎麼弄啊?
這沒法弄。
隨着第二球的開始——當第二球在不知不覺中就即將突破一分鐘大關時,蘇舟又一次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粥很絕望,這解說到底要怎麼搞。
蘇舟期待着場面可以發生一些嶄新的變化,滋生一些奇妙且褒義的化學反應,以讓他這個場外人也不得不跟着一起手心發熱心臟滾燙,恨不得抄起球拍一起下場!
——當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場中人一起打球時!這樣的興奮與衝動難道還無法激起你靈魂中的火花嗎?!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火花是真的沒有的,場中兩人的交鋒就是那麼的好看卻不刺激、樸實而又無華——
——你拉球呀?
——我拉過去啦!你記得削啊!
——好嘞!削球這個我擅長!你記得繼續打啊?
——莫得問題!拉球而已,是我長項!好了又給你拉過去了,快點快點,再給我削過來啊!
是的,蘇舟面露安詳,這就是場中局面的真實寫照了。
第一球,耗時一分二十六秒,奧古斯特1:0本。
第二球,耗時一分零三秒,奧古斯特2:0本。
第三球,耗時一分四十二秒,奧古斯特2:1本。
第四球,耗時五十六秒,奇蹟般地未超一分鐘而結束,奧古斯特3:1本。
…
……
總之,當小比分進行到區區4:2,當一共不過打了六個球時,比賽時長已經直接奔着十分鐘去了!
蘇舟:嘶——
球迷:嘶——
放到其他的比賽裏,這一會,應該是第一局鐵定結束、第二局即將開始或已經過半了吧?
蘇舟陷入了詞窮的困境,然而把場外人拉來救場的方法也不能老用,他甚至都狠下了心,把自己嚶嚶流淚的事蹟祭了出去,結果呢?犧牲那麼大,卻只過了一個球。
嗯,
僅僅一個球。
他以爲起碼能三個球的。
而在第一球之後,解說方畫風變成了這樣,蘇舟必須得沒話找話說——
蘇舟試圖讓自己的口吻變得激昂一些:“嗯,不愧是世界第一先生呢,奧古斯特的每一發拉球都這麼精彩,肢體動作的力量感與弧圈球的效果都絕了,但是諾依曼先生不愧是世界第一削球手,威脅力那麼足的弧圈,在他的拍下也不過是下切一削……”
“……好了,又對板超過二十球了!多麼刺激的攻防戰啊!球迷朋友們!你們大有眼福了!沃爾夫選手拉的精彩!諾依曼選手削的漂亮!”
“……嗯,不如這樣,我來爲大家講講削球方面的小知識吧!我並不掩飾地多次在公開場合說過,正如我的好友羅德里格斯也曾多次說過,我們兩人都對削球深惡痛絕,卻也不得不承認削球的強大,而削球這種技術呢,練起來並不容易,上手難度較大,且並不一定能有回報,大多都是被動的防禦型取勝………這樣說是不是太抽象?換一個具體一點的比喻吧,如果說,一個‘優秀的’非削球手,往往能在世界前十中佔據一席之地,那麼,只有一個‘足夠優秀的’削球手,才能在世界乒壇top10擁有姓名……”
“削球,恩,削球,顧名思義,就是用球拍的摩擦力切削擊球的一種技術。看看諾依曼先生的動作就知道了,和普通擊球以及拉球的動作完全不同,與搓球的動作略有相似,削球是在球下落的時候,用膠皮去碰觸乒乓球的中下部——揮動球拍的路線大概是圓弧的模樣,並非是平直的下切。”
“和又轉又快又衝又猛的各類拉球不同,使用削球的打法削過去的球,球速都很慢,弧線都很長,並且削球都是下旋球,也就是說,當接球方去拉這一板削球的時候,會感到這一球很‘沉’,拉起來並不得心應手。”
“具體到個人,雖然也有着近距離削球這種技術,但是看看諾依曼先生的站位吧,遠臺削球纔是真正的大殺器。而且,雖然他的削球動作,看起來似乎都完全一樣,但是他其實可以巧妙地將這一發
回球控制爲‘加了轉的削球’和‘不加轉的削球’,對於他的對手——拿奧古斯特來說,如果用應對轉球的常規弧圈的方式,去擊打‘不加轉的削球’,活活把球打飛就是最可能呈現出來的結果,不過……”
“……嗯,不過,看看場中的漫長局勢就知道了,如果站在球檯另一端的球員實力不足,是絕對不可能將一板又一板的削球一次又一次地拉回去的,不足幾次就拉球下網纔是人間真實,所以,如果削球手的實力遠大於另一方,即使這場比賽中有着一名削球手,結束比賽的時間也不會很長。而奧古斯特是名符其實的世界第一先生,他們兩人又同爲隊友,對彼此足夠了解,所以這種因爲不熟悉削球而出現的應對錯誤、與因爲實力不足而拉球下網的情況,基本不會出現在這場比賽中,相對應的,比賽的耗時也就變得不可知了。”
“——哦哦!恭喜本·諾依曼選手!在漫長的四分鐘之後!他終於打破了自己的鴨蛋!小比分終於從奧古斯特2:0領先變爲了2:1!好了好了我精神了!我來爲大家講講本大大是如何贏得這一球的!會涉及到一點點的技術要點,不過我會盡量把一切都拆開細分,講得通俗易懂,接觸乒乓球沒多久的球迷朋友們也不用擔心!”
“與我在上面提到的‘加了轉的削球’與‘不加轉的削球’相對應,削球手既然能削出這兩大類的球,那麼也就必須得用削球的方式去回擊這兩大類的球,也就是‘削不加轉的球’和‘削加了轉的弧圈球’,而後者就是一項難度極高的技術了。之所以說削球這門技術不好練呢………嗯,我這麼說吧,基本的正手攻和反手攻,只要身體的協調反應沒有太大的問題,大多數人都可以打得不錯,在經過了專業的訓練、熟練掌握之後,一般來說,都不會存在太大的差距。但是拉弧圈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拉的同樣出色了,就好像是面對着同樣的一道數學題,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解對、能在同樣的時間內解對。”
“如果說得具體點——這個分數只是個比喻——熟練掌握正手攻與反手攻的難度是3
,掌握反手搓球的難度是4,正手搓球的難度是5,常規的正手反手拉弧圈的難度是6,特殊類型的拉弧圈的難度是7,那麼,熟練掌握削球技術的難度大概就可以歸到8——削球並不是一門好練的技術,在真正練成之前,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這方面存在天賦。”
“而‘削加了轉的弧圈球’就是削球中的最難技術了。在削球的一方接到對手的弧圈球時,乒乓球在觸拍之後的向上反彈力往往很大,所以,一個處理不好,削回去的球就很容易出界,也就是說,削球其實是一種很容易把球打飛、打出高球的技術,非常不好操縱。這種感覺有點像不少業餘選手普遍反應過的,在正手搓球時,總是容易把球搓出球臺——這兩者是異曲同工。”
“但是,同樣的,一旦真的練好了削球,這門技術的回報也是巨大的,先不說——看看吧,快十分鐘了,目前的小比分是奧古斯特4:1領先——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交板數,奧古斯特的跑動、與調動全身去拉球時所消耗的體力是實打實的,但是本·諾依曼呢?他當然也在消耗體力,但是比起大開大合的拉球動作,他看起來是那麼的舉足若輕,只是跑動到位,輕輕把球拍下切削一下就好了,看起來真的非常容易吧?也確實不怎麼耗體力。”
“所以,在不可避免的拉鋸戰中,削球手佔有絕對的體力優勢是其一,另一點,就是老球迷們都知道的常識了——”
“削球這門技術,是削球方越削越轉、拉球方越拉越沉的。同樣用具體的數字來表示一下的話,在進攻方去拉第一板削球時,拉球的難度是1;那麼,在拉第二球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一球變得稍微‘沉’了點,所以要用更多的力氣與更精悍的技術去拉,難度就變成了12;而這樣的‘沉’並不會減退,疊加的數字是一個永遠向上的加法,‘沉’與‘難度’會隨着每一板的交手而不斷遞增,變成14、16、18、20………說到這裏,再想想我在剛纔提到的體力問題,可想而知,當一名足夠優秀的實力派選手和一名足夠優秀的削球手
對上時,‘耗時’與‘胳膊廢了’就是永恆不變的主題,在這裏引用一下《歐洲乒乓》對諾依曼選手的一句話點評吧:他的球太沉了,起重機都拉不起來※——‘越來越沉’是削球的‘共性’,而更可怕的‘個性’是……”
看着本·諾依曼一板將球無比驚險地削到了奧古斯特的左半臺尖角——削球本就是一種極爲不容易控制小球的技術了——蘇舟不由心有餘悸地嚥了口唾沫。
比削球大佬更麻煩的是什麼?
是這位削球大佬善於削逼角球,是一位善於防守也不吝於進攻的削球手。
而本·諾依曼就是這樣的削球手,事逼(?)中的王。
“最讓人不得不防的是,本·諾依曼並不是一位依仗防守的削球手——而防守型的削球手纔是大多數,因爲進攻型的削球手更難練成——他是一位從不吝於把握機會、會主動發起進攻的削球手,他不僅非常擅長在落臺一線的邊緣削逼角球,更是會冷不丁地突然轉削爲拉,猛一板弧圈發起進攻……”
蘇舟侃侃而談,逐漸喋喋不休,他自以爲找到了應付解說的正確方法,說點知識讓大家一起學習難道不快樂嗎?
所謂學海無涯,能說的可就太多啦!
蘇舟越說越順,逐漸心安,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這些知識科普和比賽實在是沒什麼直接關係——可是正在進行的局勢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啊?!——正在這時,他的耳麥又響了。
蘇舟:“…………”
小心臟咯噔一下,蘇舟忐忑地接起了通話。
接通後,果然,還沒等蘇舟用科普知識的方法應付完半場比賽——現在才4:2呢!——導播就爲他送來了絕望。
同樣絕望的導播在心裏繼續大罵乒協大佬:“蘇舟啊,咱們不能這樣,偶爾講點專業知識、隨着比賽的進行而隨口提幾句,這當然沒關係,但是你不能脫離了比賽而專門講解某一種技術啊?別忘了,你是解說,主要負責跟進局面與調動觀衆情緒,至於賽事的覆盤和技術的分析,我們在賽事結束後還有着專門的欄目,你不能搶他們的飯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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