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第一肥女
洪金寶趕及此地見着這門面,不禁要問:“秦家以前是做官的?”
慕容寒搖頭:“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從別人中買下來的。在這亂世,能擁有這種房而不破壞,實在不簡單。”
言下想起自己慕容家在元朝刻意爲難之下,已遭無數侵害,丟了老祖祠,不禁唏噓而裝出苦笑。
洪金寶不想觸動這傷心事,道:“小地方,算不了什麼,接下來呢?直接去找人談愛不成?”
換穿一件白底金邊袍,雖扮成公哥般,卻掩不了肥胖態,倒像個殺豬公。
慕容寒邊邊忍笑意,方纔唏噓心情又自好轉;“等等,這地方行晚上游小西湖,秦玉妃早晚會出來,別,千萬別打草驚蛇,咱去租船。”
爲求隱祕下,洪金寶只好答應。
兩人繞過鎮區,喫些東西,隨又來到湖畔,找船租。船家瞧及洪金寶態紛紛搖頭表示得租四人份纔行。
洪金寶無奈,只好照付。
至於慕容寒,爲了讓洪金寶能獨自追求秦玉妃,則租艘小的,準備在明目標之後可隨時。
兩人隨即自行把船劃開,慕容寒還好,劃的是小船,本不惹眼。但洪金寶卻划着綴有花邊的肥肚畫舫,再加上那肥胖噸位,倒引來不少怪異眼。
洪金寶先是困窘,但想想要是成吉思汗前來划船,照樣要出此下策,有何好窘的?於是故意擺出王者格調,倒也壓住那些小百姓,不敢再點點,頗爲得意。
已是秋,風涼冷,但此湖蓮蓬正熟,畫舫、小船掛着燈穿梭其間,悠閒中傳嬉笑,別有一番太平風味。
洪金寶邊欣賞夜景,邊跟着慕容寒划向秦家府後院百丈處,靜靜等候獵物出現。
果然,在冷月爬上山頭之際,秦家支已出現一艘白如象牙雕出來的畫舫。舫中有屋,屋內紗半掀,一女着玫瑰裙似在撥琴,卻不怎麼明。
“來了來了!”慕春寒細說道:“你的啦!”
話未說完,出逗耍般笑意,划船離去。
洪金寶早畫舫引,腦袋東晃西晃,老想從紗縫隙瞧清這女相,但相隔太遠,實在不出什麼,不自覺地也把小畫舫划過去。
雙方觸近了,洪金寶隱約已見着這秦玉妃容雖豐些,圓的見不着下巴,不過眉清目秀,還上了腮、胭脂,頭髮綹梳往後頭,連劉海都免了,倒有一千金小姐架勢。
“還算可以啦。”洪金寶給六分評語,雖不及花貴如、沈採眉那般絕,卻也比一般女來的漂亮些。
其實的標準訂的並不——只要不像鬼般暴牙、凹、禿眼,一切都可適應。
“走開,不準靠近小姐三十丈!”
畫舫後面立着在划船又似保縹的中年瘦壯臂男已喝向洪金寶。
洪金寶一愣:“瞧幾眼也不行?”
“不行!”
“我偏要!”
洪金寶心一橫,船頭一調,直衝過來。
“你敢!”那划船漢已出劍,就要掠攻擊。
“來,誰怕誰!”洪金寶隨舉漿,像要打落狗般晃着。
船還是往前衝,距離速縮短。
“找!”
划船者突然凌空飛起,兩寬不到劍揮出六朵劍花,咻出尖銳風嘯,餓虎撲羊般倒刺下來。
秦玉妃早注意洪金寶近,正得意有人敢冒命危險近自己之際,沒想到下竟然殺的如此速,不禁焦切尖叫:“秦絕!”
然而情勢已發,秦絕又無換腳處,本收招不得,只有,心想教訓這小也一樣,薄劍撤去殺招,改撥巧勁。
豈知洪金寶早有意讓好,又想及木漿若使用不巧,本擋不了利劍,故而用盡功揮劈出去,有若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嘯扇一道勁,木漿化成鐵斜敲薄劍,哐然一響,秦絕作夢都未想這胖威如此勁,虎頓時烈,劍勢走偏,還來不及反應,木漿再次搗來,直中心窩,叭然一響,搗得悶,倒飛十餘丈,摔落中。
如此結局,頓時讓秦玉妃怔愣當場,從未見秦絕一招不到就失落。“什麼玩意,二也敢在我面前躍武揚威?”洪金寶聳聳肩,人立而起,準備向佳人示好般擺威風。豈知剛瞧及立在窗的秦玉妃,眼睛頓時傷般的縮:“你就是?”
哪想到這妞坐着如清秀佳人,站起來卻像一座山,那圍恐怕比自己還,自己是男的都嫌太胖,何況是女人?
難怪慕容寒會溜的這麼!
“我走,我走,我馬上離開你的勢範圍!”
洪金寶不敢領教,頓時坐劃漿,溜得像過街老鼠,逃的比什麼都。
秦玉妃見狀,知道這人爲何而逃,自尊心損之下,怒意橫生,厲喝:“秦絕,把給我拿下!”
秦絕落尚未爬起,洪金寶這漿打得傷頗重,早已無法執行命令。
秦玉妃喝了幾次,眼人已逃黑暗,怒意不禁轉向秦絕,但見仍在掙扎,也不知該不該責怪,直恨得猛跺腳,畫舫禁不了重量,搖晃不停。
實在忍不下這氣,恨恨想折回頭找人報復。
至於洪金寶,在逃出勢範圍之後,乃猛伸頭直叫要命,差點栽在這中。
“真是天下第一肥女,我甘拜下風。這小,竟敢耍我,逮着,非得好好收拾!”
划向船家,將畫舫退去。
心報復地追向下榻的如意客棧,準備事教訓一番。
回到客棧,並未見着慕容寒,直等到三更天,門外才傳出;“我回來啦!”
“回來就好!”
洪金寶猝而揮拳穿出門縫,直往某人上打去,存心叫變貓熊。
果然唉呀一,慕容寒似捱了一記,叫;“你怎麼偷襲我?”彎了下來。
“沒殺了你已算你走運,”洪金寶掀開門,但見慕容寒雙掩左眼,這才泄去報復怨恨,斥道:“你竟敢把那肥女人介紹給我?”
“很胖嗎?什麼時候胖的?我怎麼不知道?”
“少給我裝蒜,想再挨一拳是不是?”
洪金寶猛舉拳,慕容寒忙跳開,苦笑道;“不過,的上半的確很漂亮。”
“漂亮個頭!”
“答對了,的頭是最漂亮的部位!”
“去你的!”洪金寶一拳搗過去,捶不了人,又勾一腳,還是落空:“你追女人只頭嗎?那你怎麼不抱個骷骸回家?”
“我陪罪就是,”慕容寒着左眼;“都喫你一拳還不夠?你就不能爲了無盡寶藏,做點犧牲?”
“犧牲什麼?犧牲相?”洪金寶斥道;“若是別人還有話說,你要我爲那胖女人犧牲相?你把我成什麼人?”
“純真、無邪、忠貞、義氣,但帶點愛財的人。”慕容寒道;“你就不能多爲愛財兩字想想。”
“君愛財取之有道,爲了那女人而犧牲,免談!”
“何苦呢,你只是跟談愛,又不是真的要娶,嘛這麼在乎”
“不在乎,你去!”
“不是說過了,我已詐,否則我會出面。”慕容寒道:“何況已經上你,我來攪局反而不好。”
“噁心,你怎知上我?”
“愛即是恨,恨即是愛,何況你們兩個共特徵,觀念該很容易溝通。”
“有沒有搞錯,我是男的,是女的,”洪金寶斥道:“我自己都想減肥,你還叫我迫胖女人?一切免談!”
慕容寒嘆;“你啦,我只是建議而已!”
避開洪金寶,閃回房間倒在牀上,不想再開。
氣氛剎時僵凍起來。燭火燃的特別沉悶。
洪金寶坐向椅,倒着茶悶喝。兩人各心事,不知過了多久,洪金寶怨氣似乎消了不少。
“還有別的方法嗎?”問。
“有!潛秦家偷祕本,但不一定偷得着。”慕容寒道:“而已只有一次機會,因爲若秦沐風發現,以後求都不成。”
“你讓我想久一點”洪金寶角:“我要找時間適應纔行!”
事情似乎有了轉機,慕容寒頓時蹦下牀;“有心適應就好,祝你成功,我走了!”
說着就要推門出去。
“嘛又要走?”洪金寶叫住。
“我是回來勸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留下,好好想辦法去偷東西,現在你回心轉意,咱們自是照計劃行!”慕容寒道:“我是非走不可,讓你落單,因爲你在船上耍了人家,們很可能會派人你,我當然要避開了。”
“這麼說,我在險境了?”洪金寶不禁瞧着窗外。
“放心,秦家那幾個下還難不倒我們,就算你有情況,我也會想辦法。”
“要是兩人都出狀況?”
“那隻好有難當啦。再見,好好發揮你的愛心!”
慕容寒神祕一笑,立即掠門而出,這纔將左拿開,那左眼本未傷着,敢情洪金寶那拳未擊中什麼,蒙過關,難怪如此着要走。
洪金寶倒未想及這碼事,于思索,若真的要和秦玉妃重修舊好,該談些什麼話纔好。
還未來得及想出對策,屋似乎有了動靜。
洪金寶頓時喝:“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個掠,穿窗而出。
“好!”一陣冷冷笑,一名三十上下左眼橫一條刀疤的獨眼漢飄落地。
“你是誰?”洪金寶得先問清來歷。
“獨眼寒殺!”雙交刃捧着一把木鞘劍,一副殺模態“我不認得。”洪金寶懶得理,轉個就要房。
寒殺橫劍擋來。
“你想找我麻煩?”洪金寶機警先退兩步。
“不錯。”
“嘿嘿,通常找我麻煩的,現在都在湖中叫救命。”
“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少了一隻眼睛,概只能在溝洗澡。”
寒殺猝然劍刺來,洪金寶跳開七尺,架勢擺了出來。
瞧這把劍和秦絕完全一樣,又窄又,即知兩人是一路的。
在慕容寒評斷秦家出不了什麼武藝超人物,倒是不怎麼在意這敵人。
寒殺並未把劍刺出,只是着筆直,冷目瞪如狼:“可惜我不殺無名小卒。”
“你倒是病不少,不殺就滾,我連和你講話都嫌煩。”
寒殺冷森一笑,從袋出一封信,丟彈過來。洪金寶爲防有詐,閃向後頭,不敢接。寒殺見狀,冷眼直:“你疑我寒殺會做出卑鄙段?”有點嗔怒。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你不是英雄。”
“笑話,英雄就要中計?”
“你沒資格跟我講話!”寒殺冷笑,一閃,掠向屋,走了。
“呸!你又是什麼爛角,講話還挑資格?你連替我端洗腳的資格都沒有!”
洪金寶兀自消遣罵個不停,也沒人再答話。罵久了也覺得無聊,這才注意到地面那封信。
想着江湖許多詭計、不敢當面開,回房拿出劍,切了過去,再把信箋挑出。
“明日午時,秦家恭候駕臨。”
信尾寫着秦沐風三字。
洪金寶暗自好笑,只是一封普通書信,自己卻費周章,但覺窘心,偷瞧四周,並未發現某人窺探,始笑地躲回房間,再次把信箋念一遍,不禁皺眉。
“這是什麼招?耍了你女,你反而下帖邀請?”
想不通秦沐風用意何在?小又避開,實在頭。
“們會設下陷阱讓我跳去?”
洪金寶自是覺得不無可能。如果來個不赴約,又會是什麼結果?
從此追不着秦玉妃,也得不到秦沐風幫助,寶藏終究無法出土?
倒也未必見得。
因爲秦沐風若是老狐狸,當然特別在意清任何人底細,今晚出此招,是試探成份居多。
洪金寶考慮過後已有了主意。對來個不理不睬,如何下這盤棋。
最重要的是,自認爲成吉思汗,豈能任人一封書信就赴約?尤其送信者又是那般討厭的傢伙。
有了決定,果然睡得舒。
一覺起來已是日上三竿。
有意避開秦家,匆匆盥洗後,隨即逛街去,找家飯館填飽肚,纔想到如何打發冗時間。
就到湖邊釣魚吧!
心想定,走往小西湖,又和船家扯了老半天才借到釣竿,魚餌,選了一處垂柳茂密區,開始垂釣,卻無法專心,目老是東張西望,很似乎想發現什麼。
拖到下午三點,竟也鉤了十幾條鯉魚。終於見着遠處有人捧劍行來。暗自得意詭計成功,起小調故作悠閒狀。
來者正是獨眼寒殺。在發現洪金寶蹤影后,是嗔怒掠來。
“你這算什麼?竟敢不赴泰老爺邀約?”
“秦老爺又算什麼?”洪金寶冷目瞄來:“你又算什麼?憑一隻眼睛也想請我?”
寒殺暗怒,雙青筋暴脹;“別我殺人!”
“多啦!走開,別擾我釣魚興致!”
寒殺猝而劍,凌空劃出一道青白幕,無比勁刺向洪金寶背頸之間,若刺中,準穿出前頭咽喉。
洪金寶自從遭及冷暗算以後,對任何近之人早有戒心,對突襲亦是防備有加。但見利劍刺來,冷喝一,形偏左,中釣竿橫頭過來,乓然一響,將那把劍擋掉。
寒殺一擊不中,劍又,似如盤天惡龍張牙舞爪。封蓋丈餘方圓,舞得寒閃閃,猝又化成貫日虹,冷電暴閃,逾星殞石,銳不可擋衝下來。
洪金寶但覺遍生寒,心知這招不好惹。意念未失,劍尖已不及三尺,端的是要命已極。
不禁心發,將龍神功提至極限,複用上絕世武功斬千龍,以竿代劍,一邊閃斜,一邊揮竿過來,截封那要命薄劍。
寒殺冷笑不已,之所以使用薄劍,最好處即是韌夠,有彈,本很難震斷,甚至在遭打擊時,可以變成蛇劍,照樣能刺中任何目標。
就是期待此種狀況重演,得以準確刺這胖咽喉。
豈知人算不如天算,洪金寶用的竟是千古絕學斬千龍,雖只是以竿代劍,然而斬千龍招式本就把全勁道凝聚成形,化成刀斧般犀利利器,斬樹樹斷。斬人人斷。但見竹竿斬切出去,那寒殺又刻意不避不閃,薄劍斬個正着,就如薄冰碰上利斧,鏘然一震鳴,那薄劍竟然斷成兩節,彈簧般跳得老遠。
寒殺頓時愣在那,自認爲最不可能之事竟然發生?這就像男人不能生孩卻生出來般,駭得心神白,一時忘了此刻正值兩軍交戰危險時刻。
洪金寶沒想到這招威如此之,竟然斷人兵器,復見寒殺驚駭愣在那,捉之心油然而生,喝一:“給我洗澡去!”釣竿一揮,掃得寒殺人仰馬翻,直往湖面落去,跌得沉,濺出花數丈。
“的,憑你這落狗份也敢在我面前亮相?真是丟人現眼!”
洪金寶訕謔地甩着釣竿,是否要將這隻落狗救起。
寒殺已無心動怒,是驚駭:“斬千龍?你用的一定是斬千龍!”
“那又如何?其實我該用斬狗就可以了,不行就不行,還裝什麼熊?”
“你是屠龍真人的傳人?”
“你說呢?”
“一定是!一定是!”寒殺恐惶,哪敢再在洪金寶面前耀武揚威,爬掠上岸,甩頭就想走。
“站住!”
寒殺雙足一頓,洪金寶此時命令有無比權威和威脅。
“我可不是屠龍真人傳人,別嚇的。”洪金寶怪笑着:“你現在灑的是還是呢?”
寒殺煞着青,不作。
“其實是什麼都不重要,反正你嚇着就對了!”洪金寶眯着笑眼:“你是殺?”
寒殺仍不作。
“我只想問問,你認不認得煞冷,跟你很像,老喜歡往掉。”
“我不認得。”
“可惜,否則你們會是很好一對,簡直是絕配!”
寒殺終於回眼過來,面目仍是冷森:“你當真不是屠龍真人傳人?”
“不是說了嗎?”
“你用的不是屠龍劍招?”
“我自己發明的,怎樣?有興趣咱們再來比劃比劃?我讓你右。”
寒殺面僵不已,終於牙:“劍已斷,沒什麼好比,你贏了!”甩頭就走。
洪金寶但覺還沒消遣過癮,仍想喊人之際,小徑那頭已走來一位兩鬢已斑白,肩膀卻聳得如七爺般的錦袍老人。
一驚詫瞧着寒殺,隨又冷靜地問道:“那屠龍真人何許人物?”
“號稱天下第一。”寒殺靜默回答。
“第一能找到?能聘到?”
此人已失蹤多年。寒殺道:“天下無人能聘得起。在下已敗,就此別過!”
拱個,也懶得再回秦家,折向右徑,逕自離去。
“壯士,老夫還想聘您”瞧去意甚堅,老人也不再多話,一嘆,瞧往洪金寶:“敢問壯士可是屠龍真人弟?”
“我倒想問問你是誰?”
“老夫姓秦,兩字沐風。”
“你就是?”洪金寶沒想到這人就是自己要對付的人物。
瞧一隱斂式的明,倒跟狡猾狐狸有所雷,尤其那聳吊肩頭,很似乎像極了戲臺上的臣。
秦沐風似知洪金寶在注意自己,已然想起習慣而不自覺聳的肩頭,刻意壓下,倒也和藹許多,嘆:“老夫斷過肩骨,所以肩有些不平衡。”
“這關我什麼事?”洪金寶這麼想,卻帶着憨然笑容:“你找我?”
“呃,聽說咋夜小女”
“是我欺負,那又如何”
“不是,老夫不是這意思。”秦沐風道:“小女孩懂什麼事,老夫是替陪罪而來。”
“轉的那麼?”洪金寶斜眼瞄人:“你該不會打我的主意吧?”
方纔已聽到這傢伙於聘人,自是故意把話挑明,做何應變。
秦沐風隨即出一副愛才若渴容:“不瞞少俠,老夫家中最近時常遭小偷,故而於聘請一些,不知少俠是否有意?老夫願出價每月五十兩銀。”
“找我去小偷?”
“呃不,憑少使武功,該可當護院武師。”秦沐風道:“老夫還想請您點武功,所以纔出此價。”
“這算價嗎?”洪金寶不屑一顧:“請我當保縹,出價一百兩的從這可排到東海,你那些錢還要叫我兼武師?你懂不懂行情?”
“那,不知少俠價碼多少?”
“我這麼胖也該知道我胃不小。”洪金寶伸出三頭:“三百兩,不二價,否則免談!”
想想一個月能賺株千年人蔘價錢,頗爲心動。
秦沐風先是皺着眉頭,如此價碼,比十畝田租還,但心念一閃,立即點頭:“好,就這數目,少俠何時可以行職?”
“你真的要聘我?”現在反而換洪金寶喫驚。
“老夫從不戲言。”秦沐風拱爲禮:“何況請得少還是老夫福氣,可能的話,過年過節,老夫另有賞金。”
也不知老狐狸在耍什麼心機,但對方既然開,洪金寶爲了更寶藏,也就來個順推舟,各逞機鋒地答應了:“好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事,就到你那混幾天,不過我事先說明,能做多久就做多久,到時候走人,別怪我不懂人情。”
“自該如此。”秦沐風笑不斷:“英雄自該豪邁無拘無束,只要能跟少俠結交,已是老夫榮幸,其一切隨緣吧。”
洪金寶陪笑幾:“現在可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令媛問題,我跟可是仇家,現在又要去你家當保縹,行嗎?”
“少俠言重了,何來仇家之有?這件事包在我上,您儘管放心就是!”
“那走吧。我倒想貴府爲何常遭小偷?”
於是秦沐風笑朗,引着洪金寶往秦府行去。
洪金寶但覺挖祕密也不一下要從秦玉妃下,若能跟這老頭熟些,說不定還能撈到好處呢。
秦家就在湖邊,轉折半已抵門面,洪金寶照例誇讚幾句,哄得秦沐風笑開,直道是祖先所留自己哪有什麼財富。
院之後,一切顯得特殊。牆窗全是實心巖砌成,下青上白,倒形成一泛青氣息。宮殿式格局自是富麗堂皇。
最特殊是天井四面通往廳門,前必有宮般“亞”字型石牆擋住。也就是說某間廳堂,必得統走亞字門纔行。
洪金寶瞧的不禁猛皺眉,難道這傢伙玩陣勢玩上癮,連自宅也擺了什麼機關不成?
秦沐風解釋道:“這是先人所心設計,許多地方玄得很,老夫因爲喜歡,才搬來這住。了幾年還未完全清,少俠若碰上寫有禁字之處,還請小心。很可能那地方即有危機埋伏。當然,憑少俠,自能應付自如。”笑的甚有信心。
洪金寶故做消遣:“你不怕睡到一半,中伏,掉地獄?”
“怕,但也挺刺激。”秦沐風笑:“日於久了也就習慣了。我帶你參觀參觀。”
於是兩人走過豪華中堂,洪金寶對堂內碧玉桌般的九龍壁特別關愛。繞過七鶴廊,終至後院,養心園。
偌園區,花木爭奇鬥豔,小橋婉蜒相映,古古香,直若蘇州拙政園。倒讓洪金寶開眼界。
心想這老頭不知挖了多少寶藏,竟然如此懂得享福。
正踩在金黃磚道,轉過一假山。眼前猝而出現一尊龐然物舉劍在耍花招。正是胖玉妃,那驚愕眼神怔送過來,恰勁隨起。
“好小,終我逮着,爹,打斷的!”劍一,蹬着象步追殺過來。
“妃不得無禮!”秦沐風喝道:“爹已聘請當護院武師。”
洪金寶禮貌向這千斤小姐鞠躬:“你好,咱又見面了,穿了藍勁裝,起來巧得多。”
誇讚的話並未得來佳人感謝,這話還帶點反作用,秦玉妃更是嗔怒:“你敢罵我?爹,是女仇家,你怎生找回來?”
“女孩家懂什麼!”秦沐風斥道:“叫你不得無禮,知不知道!”
父威果然生效,秦玉妃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作夢都沒想到父會護着外人,牙,突而斥道:“你要請,叫永遠別我住處。”甩頭即走。
“站住!”秦沐風喝住:“女孩人家一點家教都不懂,爹是找來保護你,你卻?”
“誰要保護?”秦玉妃兩眼淚。
洪金寶亦冷言道來:“我可不想保護這種人,要是突然想不開自殺,我豈非有虧職守。”
秦沐風道:“少俠別見怪,您是武師,當然要護着秦家所有人了,小女是不會自殺的,是個開朗的人。”
“那可說不定,好像恨我骨,爲了要陷害我,我什麼段都使得出來。”
“不錯?”秦玉妃撂狠話:“只要你敢侵我住處,我立即自殺給你。”
“住!”秦沐風斥道:“太不像話了,你眼還有我這老爹嗎?”
“不錯,何必爲了外人和爹鬧的不愉呢?”從內院走來一位二十上下,卻和秦沐風一樣有一副八爺肩膀,兩眼尖細,倒八字眉的白袍年人,正是秦家少秦沐龍,耍着中白玉扇,翩翩風度卻帶浮地凝向洪金寶:“就是新聘的護院武師。”
秦沐風點頭:“不錯,而且兼師父,你們倆隨時可以向討教武功。”
“哦?”秦沐龍邪邪一笑:“這麼年就要當我師父?”扇要開扇着:“不過,武功的確是不能以年齡來評估,這位師父份量倒是不,只不知技術管不管用?”
洪金寶對這油頭粉面模樣並無好感,但領人薪,總得敷衍一下,淡眉尖:“該用時,自會用出來,保證你夠份量。”
“太好了,我喜歡這種師父!”秦沐龍邪邪一笑:“不過,要當找師父之前,得經過我這徒弟秤秤斤兩,否則豈不讓人失望了?”
“我雖然不想當你師父,不過我很願意讓你秤。希望你秤得動纔好!”
對於秦沐龍的挑釁,洪金寶自是照單全收,還擺出架勢,準備殺殺這人孤傲。
秦沐風早就有意洪金寶功夫,故意不加以喝阻,冷眼旁觀局面。
秦沐龍則是禮貌拱:“師父既然如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玉扇閉起來,當成劍棍使用。自幼即父有意栽培,請了不下十位師父教導,其功夫自非花拳繡,架勢一擺,威即生。思索着想用玉扇童傳授最厲害之一的招式扇天裂地。
但覺氣已成形。猝而喝得罪了。人隨走,狂過來,玉扇化成千萬孔雀開屏,更似輪打轉,前接後,後滾前,直若滾滾狂濤,纏勁風嘯撲殺過來,端的是存心一招想將人打敗,人出糗。
洪金寶倒不在意對方威如何厲害,自覺只要用上屠龍三式,幾乎天下無敵。
當下雙掌凝,提元聚氣,剎那間雙掌霧氣泛生,直若火山將,那蘊含無比勁道讓人窒息。
猝見扇影罩來,那壓似崩山塌嶽。洪金寶不敢怠慢,一招斬龍封劈過去。驀然周遭空氣似去,化成翻江狂龍,隱含翻天裂地之勁,炸衝過去。
轟然響,又如飛天雙峯暴撞。
秦沐龍悶呃一,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如彈丸倒十數丈,撞向假山,將尖峯撞成兩截,滾落地面。玉扇有如斷裂竹筷刷刷掉落地。
秦沐風猝見招架不住,打得倒栽蔥,心下,趕忙追過去,爭想救命。
洪金寶則瞧着雙,但覺威還算意,就是用過猛,不知折斷這小混混沒有?若真如此,是玩的走火些。
不過能劈倒這小,心頭竟然頗爲舒。
秦玉妃也扶向哥哥,中卻罵個不停,想把洪金寶碎屍萬段。
還好,洪金寶只志在敗敵,未向秦沐龍重要部位劈去,在衝撞昏過後,已悠悠醒來,角還掛着血,心頭已是怒火難耐。
“爹想要的命您別放過”
秦沐風瞧說話了,該無礙,一顆心自安定下來:“別說話,一切爹來負責。你哪邊較?”
“部”正是撞斷石峯部位。
秦玉妃道:“爹,這種段毒辣的人,您還要留邊?”
“不準胡說,這是比武,自該有人喫虧。能一招打敗沐龍,那表示武功更人一等,爹請來自是沒錯。”秦沐風冷道:“把你哥哥扶回房間,叫好好休養,爹馬上會過去替治傷!”
秦玉妃在父重言下,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扶着哥哥走人,臨行還是怨恨瞪了洪金寶一眼。
洪金寶並不在意,向切招着,那捉謔舉止又讓秦玉妃牙切齒,道一發,竟然捏得哥哥唉唉叫,嚇得直道對不起,心頭恨洪金寶千萬倍地走人。
秦沐風行來,還是一欽仰容:“少俠武功真是了得,老夫終於開眼界,每月花個三百兩果然值得。”
“我打傷你,你不在乎?”洪金寶皺着眉。
“公平比武,傷自在難免,少俠本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秦沐風笑得一副公無私模樣。
“你倒是個奇特的老爹?”
“其實,老夫是有些心,但想及將有你這位武功的師父,這是前世修來的造化,老夫又興萬分了。”秦沐風拍拍洪金寶肩頭:“您也別介意,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好不諒解呢?”
“恐怕不諒解的是們,不是我。”
“放心,老夫這就去勸導,保證給你一個意結果。”
秦沐風隨即引導洪金寶左廂房一處雅的客房,頭書桌、盆景、山圖書、茶俱應有盡有。在聽得洪金寶意答覆後,始躬哈地退了出去。
洪金寶則是對這位素稱老狐狸的人百思不解。
本不該對自己如此友善,此時卻百般依順,甚至打傷,都在旁邊叫好,這會是慕容寒中老滑的人?
然而如忠,惡惡如善。洪金寶還是存着戒心,以免重蹈煞冷覆轍。
得先探探住處、是否有機關,免得掉人陷阱都不曉得。然後開始想,秦沐風,現在在做啥事情。
秦沐風在豪華得太過於浮華的房問替療治傷勢。
秦沐龍卻忍不下這氣,瞪眼罵人:“爹你竟然幫着外人來欺負我?”
“哪有。”秦沐風道:“爹自有爹的想法。”
“怎會沒有。”秦玉妃道:“哥哥都躺在這,你還幫說話?”
“爹是爲你們好!”秦沐風道;“對秦家有利。”
“等在中,你就知道是有利,還是有害了!”
“那是你向挑釁的結果。”秦沐風牙一。“不過出也太重了。”
秦氏兄忽聞父似乎又倒向自己,關心又來。秦沐龍恨道:“你殺了,我這種師父?”
秦玉妃道:“我也容不下,昨夜還笑我胖、竟然不想想自己簡直比我肥一倍!”
“再批評,”秦沐風冷道:“我要你們從今而後,事事聽從,不準跟吵架或謾罵。”
兄倆一愣。
秦沐龍叫道:“爹你有沒有搞錯?我跟是對頭,你卻叫我聽從?你良心安在?這不是存心要我們的命嗎?”
秦玉妃道;“已是我的仇人,我辦不到!”
“一定要辦到!”秦沐風語氣甚;“這是我的命令!”
“我不威脅!”秦沐龍道。
“我也一樣!”秦玉妃斥道;“叫我向我恨的人低頭,寧不從。”
“爲了恨、你更要從,爲了仇,你更要忍!”秦沐風冷笑道;“這是報仇泄恨的最好方法!”
兄倆又愣住,搞不清父耍何名堂?
秦沐風終又出臣式冷笑:“多用腦筋想想,爹爲何寧可不依你倆,把請回來?而且還破天荒。每月花三百兩銀請?原因很簡單,是那驚世駭俗的武功,你可知道是誰的傳人?是號稱天下第一的屠龍真人的傳人。
爹找回來,就是要讓你們去那絕世武功。懂了沒?
爲了那武功,你們任何苦都要忍下來。因爲忍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秦氏兄恍然了。沒想到父顧慮如此周詳,而且爲的都是自己,兩人不禁對更爲欽佩。
“真是天下第一奇的傳人?”秦沐龍問。
“不錯!”秦沐風道:“雖不承認,但如此霸道功夫,除了屠龍真人,誰還能創出來?”
秦沐龍終於點頭:“我答應爹,好好武功,不過日後要除時,爹也要保證要我殺了。”
“只要你有這能耐,爹自是求之不得。”
“那我呢?”秦玉妃道:“我要如何對?我跟翻翻的很徹底。”
秦沐風道:“我想過了,你暫時裝出是爹你去跟學功夫,到後來,你再裝做對有感情,如此一來自是的毫無痕跡。”
“好極了,就這麼辦。”秦玉妃舉雙贊成。
秦沐龍瞄向,忽而心血來:“其實你跟挺配的,何不嫁給,那樣騙的更無痕跡。”
“去你的!”胖妞也會嗔,一掌揮過去:“就算天下男了,我也不會嫁給。
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別老是人擡回來,多沒面!”
秦沐龍想及玉扇仍掉落庭園,不禁恨的牙,報復心意不禁更厚。
秦沐風見女表現如此積極,不禁爲預見未來成果而哈哈笑,果真是位工於心計之人。
兄倆但見父笑的如此狂妄,亦感那種捉般報復感。兩人笑的並不比父差。
洪金寶卻不知已落險境,還悠哉地東晃西晃,想反過來探得秦沐風祕密。
不過,很顯然,已落人下風,隨時都有喪命可能,卻毫無警覺。
次日——一切都已改觀。
洪金寶剛睡醒,約只傳出落地穿鞋,外頭已傳來媚;“寶師父您醒了?”
不知何時,秦玉妃已懂得侍奉男人。一翠綠衣衫本是剪裁得,感覺上似掩去不少肥,但實際上卻顯得更胖。
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還綁玉珠緞帶花,使門面更突出,藍青眼影塗得寬,再加上腮,是刻意打扮一番。只是味道已走樣,倒像個燒給間的紙糊人。
捧着一籃早餐,想獻殷勤以贖昨天罪行。
洪金寶聞爲之怔愕;“哪門豔福不淺?一早就有女人叫門?”
穿上衣,尚未洗即已穿門而出,驟見這殭屍胖寶寶,愣住了。
“你是?”
很想把門再掩上,該,突然卻卡住了。
“寶師父,我是玉妃!”秦玉妃蹲爲禮:“昨日冒犯,特來請罪,還請師父原諒。”
“原諒,原諒,你走吧,我還沒睡飽!”
洪金寶擺擺,還是扯不動門扉,覺得奇怪,是用,卻將整塊門板拆下來,如此更關不了,還惹來一狼狽。
秦玉妃瞧的想笑:“這門是有機關的,每天早上只能開,不能關,也就是防止人偷懶意思。當然啦,知道方法者,照樣一可以關,可是你把門拆下來,我想幫你都不能啦!”
洪金寶眉頭直皺,沒想到連這門都有機關,實在防不勝防,說不定拆了還好些,當下把門板丟在一邊。
瞄着這胖肥豬,冷道:“一早跑來找我什麼?”
“替您送早餐。”
“早餐?”
“嗯,從今以後,您的早餐即由我負責。”
“我敢用嗎?準是下了毒。”
“你?”秦玉妃想翻,但想起自己任務,還是忍下來,暗道:“遲早都要把你毒!”
卻裝出一仟悔、無辜:“師父多心了,我是真的悔改,您就幫幫忙喫它,否則我會爹罵的。”
“是你罵又不是我。”
“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