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笨賊

作者:李涼
慕容寒暗中先潛掠檐下,拐到西南方,才又速掠往風雲居,發現只剩幾名守衛慌張守在門前。冷笑一,從後頭翻向屋,那正是早就探查無數次而拆落瓦的最佳通道。

  只見巧開瓦,人如倒瓶溜了去,而易舉抵達三樓。秦沐風不在,則如法泡製想啓開櫥以找尋祕本。

  然而情況有變化,在按下桌底祕紐時,櫥是在啓開,卻發出微彈簧嗡嗡。暗道不好,想阻止已是不及,很躲向樓梯左側一古柏盆景之後。

  秦沐風果然衝向三樓,右猛揮樓梯扶,那書桌四周竟然裂出數道坑,足可讓竊賊落人陷阱。

  可惜碰上了是機靈的慕容寒,立即避開陷阱,甚且發現那隻按向扶的就在眼前。

  機不可失,猛然探,向那腕脈,秦沐風發現有異,驚惶想躲開,然而武功勉只能充充場面,又豈是慕容寒一等一之敵?一個照面就已得。秦沐風仍想掙扎,左猛按極可能是另一種機關之啓動鈕。

  慕容寒豈能讓得逞,奮揪扯,將從樓梯甩往左側寬廣地面,伸連點數,制住道,這才安心不少。

  “你是誰?”秦沐風雖制,威風仍在:“膽敢闖老夫禁地,還有王法嗎?”

  慕容寒冷笑:“少來這一,作點,否則有你好。”

  一腳勾起秦沐風,丟在太師椅上。秦沐風經過息已較沉靜:“你是先前那位竊賊嗎?”

  “說的多難聽,我偷走你什麼?”

  “你好膽,敢在短短兩刻鐘不到,去而復返?”

  “說這些都是廢話,你該問我,我來此有何目的?”慕容寒自問自答:“我來是有兩種目的,其一是你研究多年的陣勢機關祕本。其二是有關你祖先的寶藏密圖。”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秦沐風不認賬。

  “明人不說暗話。”慕容寒再次把櫥打開,走向那堆祕圖及冊:“東西不都在這?我要的是那擺有九宮八卦陣的藏寶圖。”

  秦沐風冷,不願作答。

  “你不肯說沒關係,我多的是法寶!”慕容寒出疊圖畫,訕笑道:“我一張一張。反正你不想要,我也沒什麼好心。”

  “你敢?”

  “我怕了,不敢!”慕春寒當真挑一張去。

  秦沐風恨得牙,竟然忍得下來:“你吧,我本沒寶藏,它們也沒用。”

  “這招不靈了?”慕容寒先是怔詫般裝瘋怕,隨又謔笑起來:“是,我沒寶藏,不怕。好吧,既然家都沒得玩,放把火燒掉算了!”

  將堆祕圖,祕本搬來推在秦沐風腳前,壓得心驚跳。

  “你想什麼?”道制回想掙扎都無反抗。

  “燒!”慕容寒拿來書桌燭火就要往紙堆點去:“反正你連命都不想要了,我何必替你珍惜,先把你燒,再燒秦家莊院,也算是功德一件,免得你屍骨化膿,挺不衛生的。”

  “你還算是人嗎?”

  “我是殺,不是人,也沒人,你着辦吧!”

  慕容寒猝而將燭火丟往地面,火苗打斜,已點燃紙張,呼地一,薰得秦沐風雙腳,褲管竟也閃出火苗,嚇得頭落汗,尖叫:“熄掉,我說就是。”

  慕春寒自也擔心萬一燒麼辦?但見自己賭贏了,立即一掌封來,打得火苗盡失,屋內黯許多。又點着燭火,置回書桌,含笑瞧着秦沐風。“早說不就沒事?東西在哪?”

  “祕本上寫有風雷雨電四字即是,祕圖”秦沐風言又止,還是說了:“寒山像跟拾得像拼起來,倒折四個角就可拼出。”

  “這麼複雜?難怪我老不出來?”

  慕容寒很找到所要祕本,以及寒山,擡得畫像。還好這些都沒燒着。把兩像拼,再倒折四角,果真出現一幅山及重要地點標示圖,頭還寫着‘九宮天下風雲起,八卦陣中乾坤現’之謁語,方自意極了。

  “謝啦,若找到寶藏,或許我可以分點羹給你喫喫!”

  秦沐風面青冷道:“你到底是誰?怎知寶藏之祕密?”

  “神偷世家,怎樣,沒聽過吧?”

  秦沐風的確沒聽過,冷森森直往賊人瞪去:“不義之財,得來容易,可能去的也容易,你別爲此賠上命,否則任多少寶藏也無福消。”

  “多謝關心,也不必一直想我話,”慕容寒淡笑:“你的救兵已追出十萬八千開外,剩下的幾個明知你有難,們卻識時務,還要命的躲在門,所以你不必再心存什麼希望。我也不會殺你,因爲神偷世家只爲財不爲命,這就是江湖中人喜歡我們的原因。”

  “你們你還有黨?”

  “廢話!既稱世家,豈只有一人”慕容寒訕笑着:“從我太祖父到王,一共有十二個人。你若有興趣報仇,到崑崙山無影峯,神偷世家保證排龍歡迎。現在,不多耽誤你即將爲失寶而拗哭時間,我走了。”

  心想帶一兩本太少,慕容寒竟然接洪金寶提議,再撈一堆書、畫,還也秦沐風外袍當布袋包着走人。

  “你不只是要那寶圖?”秦沐風爲張,那頭不知存有多少重要東西,若取走,損失簡直慘重。

  “神愉世家是乞丐出,特別重量不重質,沒有一麻袋,還真背不過癮呢!”

  慕容寒捉笑幾,這才騰掠而起,破瓦而出,逃向夜空。留下四名守衛果然裝蒜,中老是喝着別逃,卻追的比什麼都慢。們心頭明白得很,老闆都罩不住,當人家擁丁者又何必如此拚命?回去將如何向老婆女交代?

  活該秦沐風要遭此劫難,竟然連個像樣的都請不着,難怪於尋求武功,甚至已達到飢不擇食地步,連洪金寶這來路不明之人都不顧一切地請回來,吃虧上當自在所難免。

  然而真的就此吃了虧了?

  瞧那驚魂甫定後的森冷笑,不知包含了多少置人於地的報復狠勁。

  且說洪金寶藉追殺之名,帶引堆人馬離開之際,卻又找機會甩衆人,一勁又溜回秦家。

  不偷什麼,竟然打那塊如圓桌,純碧玉雕成的九龍璧。

  那碧玉就放在廳堂,本就成勢不凡,洪金寶算準它至少值個十萬八千兩,就算找不到寶藏,有了這玩意,倒也能活半輩,省時儉用,甚至可以過一輩呢。

  方方走向玉璧,觸一,泌涼傳來,發財的感覺真好。其實這玉璧又又寬,最少重逾數百斤,除了笨賊之外,誰又會想動它腦筋?然而在人馬的洪金寶來,玉璧自然縮小了許多,活該秦沐風算得差失,註定要失此重寶。

  洪金寶觸幾下,自是越越愛。但時間有限,得立即行動方爲上策。壯臂來,猛勁一提,石桌般舉向頭,真材實料,不禁讓叫重。但人爲財,還是着一真氣,扛着走。

  潛出廳,問題又來,眼前‘亞’字形宮門只有七尺寬,本容不下玉璧寬度,若打直,又過不了彎,想掠而過,上頭卻有飛檐擋着,怎麼掠都可能撞上這東西。

  問題實是麻煩,洪金寶試了幾次,無功而退。心火不由升起,心下一橫,反正都已翻了,有何好怕?於是騰出右,凝聚掌,轟得宮門夷爲平地,則方方擺架步往門。

  這一轟,傳數,一些追散武師聞全趕了過來。尤其是秦沐龍,在追失洪金寶時,已覺得與其盲無目標,倒不如回家守老巢來的有效,早先武師一步趕回。復聞轟,一馬當先掠來,竟然瞧及洪金寶舉玉璧走。

  “你這是?”

  倒未及時想通這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父交代。

  “搬家。”洪金寶訕笑着。

  “搬家?”秦沐龍更不解:“我爹要你搬的?”

  “可以這麼說。”

  “要搬去哪?”

  “一個隱祕的地方,任誰都找不着。”洪金寶已踱出門。

  秦玉妃此時也趕回來,見狀,頗爲驚:“你要走?爹怎沒跟我說?”

  “說了不就走不成?”

  “是你自己要走?”秦沐龍突然瞧及洪金寶走出秦家,不由生疑:“你想偷我家九龍璧?”

  “不是偷,是拿來抵債。”

  “秦家欠你債?”

  “不錯?”洪金寶笑道:“我忘了告訴你們,我月薪是三百兩銀,但出差費卻的嚇人,一趟要三千兩金,剛纔出了差,你們也沒什麼情願付這筆錢,我只好自行拿貨抵債。”

  “分明是搶劫!”秦沐龍向後邊追回武師揮:“把門帶上。任你武功多,爺也要斷你只!”玉扇又要出來,封住去路。

  秦玉妃焦切萬分:“寶師父,有話好說,您要錢,直接跟我爹要,會給你的。”

  “這次不一樣。”洪金寶笑道;“我要的就是它;各位讓讓,好狗不擋道,棍不擋財路,擋了那是自找麻煩!”

  “放!”

  秦沐龍怒喝,扇猛。數把尖利暗器嘯風出,那是上次經過教訓而後改良傑作。洪金寶一時不察,雙又扛玉璧,那暗器來得好,想閃避已是不及,眼即將穿,情之下猛運真勁跳斜躲開。

  咻然一響,還是無法完全躲開,左左捱了兩刀,幸好厚,又有神功護,擋去不少勁道,利刀只刺三寸,傷及表面,要不了命。便儘管如此,洪金寶卻唉唉叫,怒火不禁冒升三丈。

  “卑鄙小!”

  話方落,右斬千龍轟劈過去。

  那江河潰堤般威,早讓秦沐龍喫過一次虧,此時見狀想躲,卻在驚愕怪物中刀未倒而愣神之際,終又無法逃過一劫,轟得倒數丈,撞向門,將門扉撞得碎爛,幾名武師陪墊其後,倒了一堆。其餘見狀,哪還敢再向前阻攔,眼睜睜瞧着洪金寶搖擺走人。

  秦玉妃沒料到已對寄以感情的洪郎猝然轉變成可怕敵人,心頭極其不願承認地直叫,猝見哥哥傷倒地,角掛血,兄之情又得趕忙扶了過去。

  “別管我,攔住!”

  秦沐龍咽不下這氣,是撥開,晃頭晃腦地又想攔人。

  洪金寶本懶得理,在跨出門之際,已舉步飛奔,心想越早離開,玉璧越是安全。

  秦沐龍見狀,瘋般吼着、追着,暗器又自了數把,可惜距離過遠,本毫無作用。掛不下面,仍自拚命追趕,後頭卻傳出:“別追了。”

  不知何時,秦沐風已自解道,一沉趕到現場,見此狀況,立即出言喝上。

  “爹,那傢伙是叛徒,還偷了九龍璧。”

  “我知道。”

  “你竟然不追,要放走?”

  “追着又怎樣?你製得了?”

  秦沐龍頓時閉,自己莫說制不住,連追都恐怕有問題,只是這氣實在難忍,氣得猛跺腳。

  秦沐風望着黝黑石道,冷森狠狠牙:“我要你們無葬之地,我秦沐風豈是好惹的!”

  如冰刀,刺向天空。

  夜顯得更冷、更血腥,很似乎像下過詛咒般,隨時會下起血雨腥風。

  洪金寶可不這麼認爲。

  扛着寶物,直奔五十,雙都酸斷了,心頭卻是實實在在。

  發財的感覺讓感到無比興奮和足,任何勞累都已不算什麼。

  繞過青竹林,爬向千層梯,再轉過蜿蜒山徑;終於抵達和慕容寒相約的神農廟。

  此廟日久失修,香火已斷,雜草叢生,雖未及破廟程度,卻也十分老舊。

  慕容寒早來此等人,忽見洪金寶扛着東西,氣如牛,竟然笑開,不禁想笑。

  “你神經發作不成?喫飯還自備桌?”

  “那又如何?有了它,喫任何飯都特別可。”

  “這麼靈?”

  “當然。”

  “你不是在減肥?不怕?”

  “又如何?只要活的,活的很有意義就覺得特別過癮,!”

  洪金寶將玉璧小心置於地面,擺出威風不凡的架勢。

  “九龍璧?”慕容寒怔詫中帶着不信:“你竟然再回頭去偷這笨寶貝?”

  “只要是寶貝,就不能說笨。”

  “那就是人笨嘍!”

  洪金寶瞄着得意眼神:“會輸寶貝的人會笨嗎?”

  慕容寒不禁皺着笑眉,也不知該說這位仁兄是聰明或笨蛋了。

  “你不怕偷到膺品?”

  “敢?”洪金寶斥道:“若是假的,我馬上回去拆了秦沐風骨頭。敢耍我,定了!”還是不放心:“你見的多,替我鑑定。”

  以慕容世家望,不知見過多少古玩寶物。慕容寒自幼接薰陶,鑑定功夫自是不差。

  爲免老友失望,慕容寒還是從供桌上拿來燭火,仔細瞧着這塊玉璧。

  瞧了一陣,哺哺念着:“比玉度堅,鮮亮度,該是和闐出產的祖母綠。這麼一塊,已是價值連城。再加上雕工細,尤其是這九條龍,條條姿態不卻栩栩如生。那鱗、龍頭、龍爪無一不,眼珠還選了金睛部位,瞧其法,雕鑿神韻,該是出自唐朝絕前之。

  相傳是太宗爲父壽辰,尋遍天下半年之久才找到此玉,又花了三年時間才雕成。不錯,的確珍貴無比。”

  洪金寶聽得兩眼元寶直轉,笑得:“那它值多少錢?”

  錢,還是衡量寶物的標準,有個價,感覺上更實在多了。

  慕容寒睨眼而笑:“那得買主是誰了,如果碰上官家,掛你一個竊寶罪嫌,你一錢也拿不到。”

  “放心,我不會那麼傻。”

  “那可不一定。”慕容寒道;“扛着桌走江湖的人,天下概只有你一人。好自爲之!”

  “這倒是了”洪金寶得想辦法先處理它纔行:“咱回蘇州,當給柳如意?”

  “你以爲敢當面喫貨?”慕容寒道:“也得先找到買主纔行,否則這麼一塊,若有人通風報信,豈不落個血本無歸?何況拿這種寶貝去當,實在虧本,我你還是先找地方藏起來,以後有機會再拿出來賣人,纔是正策。”

  “我就是找不到藏貨地點,才着要。”

  “找地方埋!像埋人,安全得很。”

  “可是,要是突然人發現”

  “想這麼多,那你就每天扛在邊吧!”

  慕容寒懶得理,笑話地坐回牆角,還是專心研究祕圖來的有勁。

  “也不是不曾當過呆。上次還不是扛着鐵傘上山?”

  洪金寶喃喃自語,顯得有些無助,心想若偷小一點就好了,可是東西都搬出來,說這些都無用處。

  經過一番掙扎,終於做出決定:“我還是埋在九宮八卦陣那頭較安全,等將來批寶藏出土,再一搬下山就是。”

  “你真的要槓這石屏上山?”慕容寒想笑。

  洪金寶睨眼邪笑道:“又不是沒扛過,上次還不照樣把鐵傘扛上山。”

  “就是有了第一次,我纔不會笨到再扛第二次。”

  “這是寶物,請你分清楚!”

  “我支持你,這樣行了吧!”慕容寒爲了堵住巴,只好出此下策,反正這玉璧的確比鐵傘得多了。

  洪金寶終於笑顏開:“這纔夠意思,若我發財,你猛潑冷,還算什麼朋友。怎麼樣?祕本拿到沒有?”

  小心翼翼將王璧置於牆,往慕容寒走去,心情一鬆,始發現肚傷,遂又要來金創粉,邊抹邊聽好友解釋。

  慕容寒罵了句“真是愛財命”,隨即把話題引向寶藏圖:“你這圖,即是寶藏埋藏地點,雖仍在九宮山,可是地點卻跟八卦陣有差別。”

  着那寒山,拾得畫像拼而成的藏寶圖,並解釋此處位於冰封峽,很明顯跟上次地點不。

  “會不會是假的?”洪金寶道:“秦沐風這老頭賊得很。”

  慕容寒道:“不可能,我用火刑才交出這張圖,而且旁邊所題句也沒錯。”

  “隨時可以再寫下去。”

  “這麼短時間之內?”慕容寒不信:“我第二次折返,前後不到半個更次,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畫完兩張圖?就算有可能,墨汁也該是的。”

  洪金寶不想再辯解:“你要捨棄原來寶藏,改尋這地方?”

  “找找又有何妨?”慕容寒道:“破陣的書本一堆,要研究透徹,恐怕也得花上個把月,而且還得搞對路纔行。”

  “你不是說若冰封起來,又要等好幾個月?”

  慕容寒瞄眼。“有現成的地圖不找,要闖那要命的雷電陣,你到底有沒有病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洪金寶先是一愣,隨即笑:“我只是考慮到如何埋九龍璧,忘了再讓智慧發。就照你計劃,先找冰封崖的寶藏。”

  心想有了九龍璧,這局已贏了七成,剩下三成,發不發財已不是絕對重要了。

  慕容寒一笑:“你倒是個錢鼠,了元寶,不放。”

  “不,我是金錢豹,不只是,到肚才過癮!”瞧着九龍璧,洪金寶不禁學着豹吼,表示威無窮。

  “好好休息吧,明金錢豹別變成咪咪貓纔好。”

  慕容寒等着好戲。

  洪金寶卻不以爲然,兀自反駁幾句,在言詞佔上風之後,才靠在九龍璧旁,擁寶而睡,心頭陣陣飄飄然,舒得很。

  次日一早。

  洪金寶果真獨天,扛着寶物上山。爲了掩飾,還找來案前布包住,若有機會一還想準備找兩條布條以揹負,如此自可省許多。

  慕容寒也鬆不了多少,揹着一堆祕本,重量雖不及九龍璧,卻也夠累人。好不容易想出邊邊把不重要冊拋棄,到了半山,已丟棄三分之二,多了。

  但想及自己要是兩空空,豈非會上肩負起扛寶任務?不得不收,留些冊上山當柴燒也不錯。

  夜晚亥時。

  歷經月餘,峯漸白,該是冬天將至,迎面徐來寒風已頗具冷意。

  洪金寶仍想找溫泉以洗去疲勞卻不可得。

  在轉着山谷,岩層之際,慕容寒頓覺暗處似乎有某種東西在窺探,這感覺來自練武者的敏銳,十之八九,未出過差錯。

  或許是虎、豹之類,或許是人

  想到人,慕容寒不由心生凜意,自己沿路拋祕本,不就在放線索?暗自叫不該,卻已來不及。

  瞧瞧前頭的洪金寶,還是帶勁地想尋求什麼。本未料到危機四伏。慕容寒不動趕過去,低說道:“可能有刺客。”

  “刺客?”洪金寶第一個反應:“是煞冷?”

  “不一定,別四處張望,你走在前頭,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我隨後就到。”

  不等洪金寶回話,慕容寒故叫天冷了,撿着落地枯枝,岔向另一頭。

  洪金寶只好落單,漫無目標往前行,倒不怕刺客,只擔心那人亂來,一不小心砸破上這塊玉璧,那該如何是好?

  行將百丈,猝聞東方那頭傳來喝,洪金寶怔愕,來者找的竟然是小。想過去,但中玉璧如何處理?得猛打轉,最後還是決定扛着走,騰出一,照樣能讓對方嚐嚐神功威。

  冷喝一,已掠去。

  只見得在一堆亂石中,慕容寒正和一名穿褐衣喇嘛打出。

  洪金寶驚詫不已,這會是花貴如派來探尋自己,還是另有奪寶目的?

  那喇嘛持霸王棍,打得慕容寒窮於應付,可見其武功甚是。

  “阿寶,別讓逃了!”

  慕春寒但覺自己還是者份,實在不宜讓此消息走漏。

  洪金寶聞言,冷笑兩,步走去。暗凝勁道於右掌,喝讓開。

  慕春寒懂得配,一記劈天裂地封住喇嘛攻勢,借來個鷂翻,倒竄空。

  洪金寶趁此空檔補來,一招斬千龍轟劈出去,但見勁風乍起,旋帶飛砂碎石,齊往喇嘛門面搗去。

  喇嘛自恃武功了得,霸王棍舞如車輪,旋成牆,想接此招,掌棍撞處,轟然一響,喇嘛僧竟然如斷線風箏倒摔七八丈,一棍棍已斷成數截。

  驚愕不已:“屠龍三式?”

  正待起再戰之際,慕容寒早丟下背上包袱,出隨短刀代劍使用,一招寒星月,刀隨走,似如出弦之箭,疾喇嘛咽喉。

  喇嘛驚喝,中斷木立即拋出,打偏短刀彈空。洪金寶一掌又自轟來,得斜閃跳開。

  慕容寒冷笑,早算準方位,斜追過去,右一翻,利刀又現,喇嘛卻在空中換位不易,眼無法閃躲,只好凝真想擊退人、刀。

  豈知慕容寒勢在必得,不顧喇嘛掌勁,冷喝一,劈掌打向刀柄,利刀,更三倍,喇嘛又是反方向來,在決速加之下,利刀猝而中咽喉,刺嘛來不及發掌,悶呃一,白眼睜凸,摔往地面,了。

  “好險!”

  慕容寒這才噓氣,戒備森嚴地慢慢近,在確定喇嘛已之後,方自敢欺出利刀,拭去血跡,回褲處,隨即搜向喇嘛上,是否有線索可尋。

  洪金寶知道爲何一出即下殺招!無非是慕容寒和當今元朝,尤其是喇嘛僧有着毀家之仇,對方既然毫不客氣搶奪寶圖,自然要斷這人命,以絕後患。

  “是何來路?”洪金寶問。

  “喇嘛,沒到這打扮。”

  “我是說,是屬於哪派喇嘛?”

  “還不都一樣,”慕容寒搜不出什麼名堂,冷腳端了一下;“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有餘辜!”

  洪金寶想爲花貴如的歡喜教派做解釋,但在這節骨眼,可能越描越黑,心想還是留到以後碰上再說。道;“怎會跟來?”

  慕容寒言又止,還是說了;“可能是我亂丟冊的結果,找地方把埋了。”

  洪金寶並沒行動,地形不熟,又扛着玉璧,十分不便:“你不覺得我扛的東西比人還重?”

  “呃!是是是!”

  慕容寒笑兩,再也不敢勞動駕,自行扛起屍,鑽向林區,但見一道懸崖,倒省了不少功夫,把屍一丟,立即了事。

  “我這件事並不簡單。”慕容寒邊走回來邊說:“喇嘛一來就想搶我背上包袱,可見已知道寶藏祕圖之事。”

  “那又如何,圖在我們上,任誰也搶不走!”洪金寶顯得自信不足。

  “話是不錯,就怕們一次來一堆人,到時咱恐怕就得喫不討好了。”慕容寒說“有道是;好漢不喫眼前虧。”

  “你的意思是”

  “找地方埋你的寶,然後改越走險徑。”

  “好吧。”洪金寶在這次交地後已覺得玉璧實在是塊負擔,想護着它,還比保護某人還累,倒不如埋了安全;“已走了一天山路,若人偷挖,也得走一天回去,累也要把累個半。”

  當下再行三,找一處隱密林區,方自把玉璧埋妥,感覺鬆多了。洪金寶但覺做了不少天呆,但想想那人的錢財,一切喫苦都無所謂了。

  慕容寒亦把那堆冊找地方埋妥,祕圖倒是留了不少張,必要時可以用來欺敵。

  兩人雙空空,行動起來頓時便,也不着休息。於是趁夜趕路,直往寶藏目的地去。

  又過一天一夜。

  今日清晨,兩人找着冰封峽,心頭暢慰不少,始做休息,並藉此機會觀察地形。

  只見得此峽聳天,兩崖全是白冰所封,直如北極世界,瞧不出一草一木。立在此,似若蠻荒冰界,除了自己,已感覺不出任何生物氣息。

  洪金寶皺眉:“這鬼地方會有寶藏嗎?誰有那麼的勁扛着寶物埋在頭?”

  “沒有嗎?”慕容寒瞄着某人,似惹似笑地說:“好像在兩天前,我就過這麼一個耐無比的超人。”

  洪金寶一愣,隨而悟通,笑着:“那人想必也是很有品味的人,知道如何保護值錢東西。”

  “守財奴最知道保護啦!”慕容寒笑道:“只不出,至不放。”

  “你罵我守財奴?”洪金寶想斥人,卻又想到更好形容:“我是守財奴,你就是我邊的守財狗,會叫,卻不知怎麼花。”

  慕容寒一時想不出更好句反駁,只好承認,自嘲道:“還好不是落狗,否則就更慘了。”

  照着地圖:“不管是什麼玩意,都得先挖出寶藏再說,照地圖示,穿過冰封峽之後,另有一座冰山,約在半山,有個懸崖,即可找到寶藏。”

  洪金寶已兩發:“走吧,喫飯可以慢,可從未見過發財還慢的。”

  於是兩人再次探路前去,繞過懸崖小徑,終抵這聳天的冰封世界。

  “好靜”

  寂般的靜,讓洪金寶覺得有壓迫感襲來。感覺上頭好像雌伏着某種蠻荒,隨時都會奪走人命似的。

  慕容寒亦感到一冷沉肅殺之氣,不禁運起神功,暗自加以戒備。

  “走吧,小心些”

  聽八方,眼觀四方,漸漸走去。

  洪金寶跟其後,但見冰崖層層相疊或堆如崖塊,或裂如結成冰的白瀑布,陡直如璧,更似由一塊冰裂成兩半,左凹則右凸,其間掛冰柱冰針,若掉下來,準能穿人肺。

  洪金寶心想這些冰不知牢不牢靠,或而該發試試。可不敢叫喊,若引起山崩,豈非活埋?

  只喝個意思,如落清泉漸漸傳遠傳。像古井落石,繞傳千百之後,淡淡地傳回轟隆回。

  然而卻越來越,隨又化成千軍萬馬轟來,慕容寒但知要糟,轟已震昏,隆隆衝過來,搗得冰山晃。

  頭小冰針喫不住,如雨點般亂墜亂衝,嚇得兩人抱頭鼠竄。

  但人在峽,冰針又是全面,簡直躲無處去,在捱過幾針之後,兩人只能發掌猛往上空劈。

  然而劈掌震又自引來回,猝使冰崖動更劇,眼冰針都折斷下來,兩人哪還敢再戰,着頭皮收掌,忍落冰敲腦,猛躲向崖璧,伸掏個坑,勉把自己塞在頭,得以免除亂針砸之險。

  儘管如此,震波卻持續半刻鐘,方自平息,早把地面埋七八尺,也把兩人封埋半,只留腦袋勉息。

  洪金寶暗道好險,撥開冰柱,始能爬出璧。面對慕容寒,好生尷尬;“只是一,我哪知面那個人玩真的”

  “那個人是誰?”

  “誰知道。”洪金寶笑:“能喊出這麼,一定是個喉嚨,絕不會是我家的遺傳就是。說不定可能是神仙那羣人”

  慕容寒斥來:“再叫?你馬上就會變成的接班人。”

  洪金寶掩着,忠心耿耿仟悔。

  慕容寒這才饒過,小心翼翼再往前。

  老是叮嚀洪金寶要小心,就算找着寶藏時也別叫太,否則引起山崩,家都完蛋,說得洪金寶猛頭,以免再出差錯。

  約十冰崖終於通過,眼前出現金字塔般山峯。整罩着冷冰。

  慕容寒對照地圖後,遂往左側似乎是懸崖地形攀去,爬三百丈,忽見山面有塊凸出如鍋蓋冰岩,心下一喜:“就是那!”

  尋求多年寶藏就要出土,不禁稍稍。

  洪金寶猛:“這比九宮八卦陣那頭容易得多,來我鴻福不淺,想辦法打開它!”

  “用挖的,以免發出或落石。”

  慕容寒出尖刀丟予洪金寶,兩人遂往那冰面爬去,找到正確位置,又自小心翼翼,又是心意足地挖得舒舒。

  冰屑落下,漸漸凹,已挖六尺餘。洪金寶伸再,叭然一響,拳頭穿了過去。

  “通了?”

  兩人先是一愣,隨又欣喜若狂,短刀已不夠用,雙,剎那間穿透冰璧,跳內中,一陣腐黴氣息襲來,竟然讓人驚奮狂。

  尤其,洪金寶已見着頭小小堆了十幾箱,更是激動地衝過去。

  “發了!真的有寶藏”

  剛喊出,又怕引起山崩,猛頭,過處,回隆隆,但此處乃真巖實璧,不像冰崖如此容易傾塌。暗呼好險,躲過要命一擊。

  歉意目瞧着慕容寒,難掩喜悅招着:“過來,有福享”

  洪金寶自行搬下一寶箱,敲下鐵鎖,翻開箱蓋,果然金閃閃,全是元寶。不禁笑不,直叫發了發了。

  慕容寒本是笑容面,但在見着元寶之後,頓變,焦地打開所有寶箱蓋,除了一箱是珠寶首飾之外,全都是元寶。

  “怎會這樣?”

  “怎樣?”洪金寶消遣道:“嫌太重?”

  “不應該全是元寶纔對!”

  “不然要什麼纔算正確?”

  “價值連城的寶物才正確,就像皇宮寶藏一樣。”

  “我倒認爲元寶來的實在。”

  “你不懂!”慕容寒道:“這些不值錢。”

  “奇怪,我是不懂,明明這就是錢,還說它不值錢。”洪金寶道:“那什麼才值錢?”

  “你那面九龍璧。”慕容寒道:“唯有價值連城的東西,才能稱爲寶藏。”

  洪金寶不說話了,開始認爲這也少了什麼。

  慕容寒道:“這藏的雖有十數萬兩元寶,卻未必買得起你那九龍璧。若秦沐風的寶藏只有這些,來我是失算了。”

  洪金寶道:“說不定已先將寶物藏在其地方,留下元寶送給我們,照樣能逍遙一生。”

  想想九龍璧,越覺得有此可能。

  “會藏到哪?”慕容寒不禁往內再瞧去,覺得似會通風,老是傳頭,移步再探頭,果然發現另有通道,當下欣喜若狂說:“頭一定還有。”說着就往鑽。

  洪金寶當然不落人後,趕忙追失。

  頭伸不見五,通道卻如蛛網般四通八達,若不知方向,隨時可能走不出去。

  洪金寶才走幾丈,不禁眉頭直皺,是有厚內,卻對夜視功夫一竅不通,雖然勉可瞧近三尺之物,但如此走法,何時才能逛完這鬼般祕。

  得出去些柴火纔行,遂要慕容寒等等,別走太遠,自行溜了出來。

  然而冰天地,哪來木柴可撿?想拆下寶箱,卻又不忍,到時要搬,拿什麼裝?還是到外頭碰碰運氣。

  待步跨向之際,猝而褐影一閃,一面直往印來,砰然一響,打得吐鮮血,人如彈丸撞倒箱,元寶爲之散落。

  不知何時,已擋着三位喇嘛,出掌者正是那位面生有半鐵繡,兩頰陷,像着胡的骷髏的六旬兇僧。動掉的眉,雙目如電,冷笑從厚迸出,後站着兩名四旬喇嘛,左邊那位細眼,是一兇相,右邊那位塌鼻暴牙,冷森似鬼。

  洪金寶作夢都未想着,此時此刻會有人前來暗算自己,還是一掌傷,嗔怒難忍。

  “臭禿驢回暗算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洪金寶怒罵:“我你也沒有資格當好漢!”

  猝而凝起龍神功,用那最厲害招式斷千龍,雙掌暴如利刀,欺劈過去。但見掌化千萬,似狂奔竄,復又壓縮成束,在那功蘊集無盡之際暴衝開來,齊衝眼前三位惡喇嘛那兇僧本是託,但見此招威猛無比,心下驚道:“屠龍三式!”

  但知道屠龍真人威,哪敢意,正要以掌相抗,已嫌過慢,只好行內功,想擋烈招。

  砰然一響,兇僧三人倒外,洪金寶亦因勁道反彈過,震退七八步,後腳撞上箱,軀一,坐了下來,

  角血絲不禁更,卻仍想掙扎起再戰。

  兇憎彈出後又飛來,本是冷孔已變得蒼白,顯然也了內傷,冷狠謔笑:“難得遇上屠龍傳人,留你不得!”

  形暴探過來,那黑掌就要劈人。洪金寶心有餘不足,想迎招都不可得,眼又要再挨一掌,猝而內出兩把勁,分別向兇僧掌及眼。

  兇僧但覺暗器勁,絕非庸,不敢接,只好發掌擊落,迎向另一把利刀,牙齒卻發麻,暗道好腕。

  來者正是慕容寒,聞及打鬥,心知有異,立即趕來,但見好友已傷,哪顧得什麼,隨兩刀即已出。

  這還不止,撲落地,起元寶,打十數錠,那兇僧勉以中短刀打下兩錠,卻在窄之下,施展不了厲害,一時砸得哇哇叫,退回來。

  慕容寒趁此把洪金寶拖向後頭,邊問如何,邊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還可以”

  洪金寶勉壓抑傷勢,站了起來,練武不久,也不知傷重是何模樣??心頭老想躺不起才叫重,卻不知此時火辣辣麻着,已傷的不,若非有靈護,此時早就躺着不動了。

  慕容寒聞言稍安,這纔有心情分辨眼前三名喇嘛是何許人物,目照向那兇僧,但見半邊鐵鏽,以及前那串牛眼骷髏珠,心生凜意:“鬼面頭陀?”

  沒想到竟然在此遇到漠第一兇僧,此人武功之,據說除了護國法師三環佛陀之外,已打遍天下無敵,最近聘朝庭當總護法,怎生會出現在此?

  鬼面頭陀叫出名號,頓感狂傲冷笑,如夜梟,怪是難聽:“知道灑家名號,還不自動自絕,免得屍首異處!”

  洪金寶呸了一:“我你才該自絕,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一掌劈你!”

  想再攻,慕容寒卻拉住,默契使洪金寶明白,除了突襲,面對面似乎討不到什麼好處。

  鬼面頭陀笑得更狂,黑掌耍得卡卡響:“灑家很久沒捏人腦袋,今天就玩個夠!”

  竟然先發制人,人若厲鬼,餓虎撲羊般衝殺過來。

  洪金寶頓時起一元寶箱猛砸過去,鬼面頭陀一掌打得碎爛,元寶四。洪金寶早落地打滾,雙掌狂風勁吐,擊向敵方下盤。

  慕容寒更不怠慢,把元寶捏成十數碎塊,當成暗器,天花雨直取鬼面頭陀上七路。

  祕太小,距離又近,雙方照面全憑真本事。

  然而鬼面頭陀一向以剛掌勁爲主,在寬廣地區或許能發揮得淋淳盡致,但在祕,一掌發完,多又是連續數掌,而且只能直往劈打,哪有對方兩人聯來得巧?在劈碎元寶箱之際,視線多少阻,但覺對方必有殺招。

  立即判斷地面來勁狂,必是洪金寶所爲,當下盤空雙腳,如浮木般貼向璧,雙仍自亂劈,以封鎖暗器和擊傷兩人。

  在勁掌下,的確擊落幕容寒所發暗器,並把得節節敗退。

  至於洪金寶,一擊不中,雖感意外,但卻見着鬼面頭陀倒飛之際,那串骷髏佛珠仍自下墜着。

  心想打人不着,照樣要讓對方喫癟,當下出帶,猛甩過去,果然纏中念珠,頓時猛往回扯,一着褲頭就往邊衝。

  那鬼面頭陀哪知這小會出此招,一時不察,拖拉下掉數尺,但武功,反應更,剛發現中計,趕忙揮就要切向帶。

  眼就要成功,可惜慕容寒就等在那,但見這頭陀無暇出招迫自己,猛地起一寶箱砸往頭陀腦袋。

  此時頭陀正在下方,正忙於斬帶,哪想到突襲又來?

  一個應付不了,腦袋真的砸得昏昏沉沉,跌摔地面,面自是沾了巖灰。

  後頭兩憎見狀,忙搶救過來,鬼面頭陀卻丟不下這個,猝然兇發,哇哇怒吼,舉掌即劈即轟,不但慕容寒轟着,倒撞內璧,連兩名喇嘛也轟得倒栽彈開,現場一墜石,並引來地動山搖之勢。

  慕容寒但覺有倒塌之危,拖着洪金寶立即閃內,先避開再說。

  鬼面頭陀連劈十數掌,已打得煙塵瀰漫,直覺上卻打不着對方,心下怒,再往頭衝,始發現斜面另有祕,怒吼着衝殺去,照樣轟斷數處牆面,回隆隆傳來,就是找不到目標。

  “當什麼孫?有膽出來——”

  話未落,數道暗器四面八方來,鬼面頭陀聽辨位,一一擊去,又自叫陣。

  猝而又是數道暗器上門,鬼面頭陀照樣如法泡製擊向暗器,豈知卻有一包柔東西,一時不察,劈掌打去,東西頓時炸開,沾得頭,一陣惡臭傳出,頓時明白那是糞便。

  這還得了,堂堂總護法卻如此侮辱,怒得兇再起,又自劈掌連連,震得地動山搖,照樣傷不着人。

  “出來——,爺剁碎你們——一”

  吼未斷,頓時掠退,逃之夭夭,任由暗器叭叭亂撞,終究恢復平靜。

  黑暗中傳出洪金寶得意:“我就不相信制不了你!”

  是在缺少帶之下,又自恨此頭陀骨,才使出這不怎麼衛生招式,但想及能辱退敵,一時沒準也有了代價。

  慕容寒則是恭維有加:“真是及時雨,要是不退,家都會很慘。我也傷了。”

  “重嗎?”

  “傷有點火辣辣。”

  “你還好,我辣了,不坐下來療傷是不行了。”

  洪金寶二話不說,盤坐地面,運起龍神功,想治好,然後再找這兇僧算帳。

  慕容寒也不敢耽擱,趕忙運功自行療傷,希望這惡頭陀能走的遠遠,免得,忽然想到,若惡頭陀現在走人,此時不就是逃走最好時機?

  當下又起潛去想個究竟,發現守住只剩下兩名隨行喇嘛,想以已功或許可以跟們拚個下。

  正準備動之際,忽聞外頭咆哮怒罵,不禁打了退堂鼓,那惡頭陀只不過避在附近整理袈裟,縱使自己能制兩人,但打鬥必會將引來,保證前功盡棄。

  暗歎一,還是回去先養好傷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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