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發配邊軍的炮灰6
人多眼雜的,靈泉空間裏的產出都不能往外拿,解釋不清。
就這個他都看不上眼的菜餅子和菜粥,倒是讓衛家人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老七還有點東西啊。
就連衛懷恩都驚動了,好奇的問道:“老七,你學過廚藝?”
“沒有。”南喬搖搖頭,表情很是誠懇:“父親,這是我第一次下廚。”
“那你怎麼掌握火候的?”王夫人也問道:“鹽和野菜的配比也恰到好處。”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覺得應該放這些。”
夫妻倆對視一眼,覺得這就是天賦吧,可能老七天生就擅長廚藝,要不是家裏落難,這個天賦搞不好就被埋沒了。
“以後做飯的事情,交給老七。”衛懷恩一錘定音。
也別說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了,第一次下廚的南喬也比其他人表現的更好。
王夫人是不用下廚的,那三個妾室...都不行,還不如南喬呢。
沒有了廚子和下人,衛家人都是生活廢。
南喬也有了機會正式開始洗白廚藝,隨着東西越來越多,他能表現出來的就越多,要問怎麼想到的,那就是靈光一閃。
衛家人都喫着菜餅子、喝着菜粥,覺得滋味比在牢裏花高價買到的東西都好喫。
糧食有限,肯定不能敞開了喫,只能保證餓不死,別想着喫飽。
等到遠離京城以後,纔有機會賄賂押送的官兵,起碼讓衛家人買個馬車,上面多拉一點生活物資之類的。
南喬自然也沒喫飽,他在等衆人都睡了以後,纔會偷喫大包子。
儲物空間裏面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熱乎乎的包子放進去,拿出來還是熱乎乎的,挺好。
唯一不好的是沒辦法修煉《龍象般若功》,他總不能借口去拉屎吧,誰拉屎能拉一個時辰。
只能等到了邊關之後,再找機會好好修煉,如果劇情沒出錯的話,衛懷恩去了邊關不久就死了。
爲了確保這件事的發生,南喬才不會在白粥裏放靈泉呢。
別說什麼父子因果,在他這裏沒有這種說法,能照顧溫氏和衛清珞,都是交易的結果。
南喬也不在乎什麼家族榮光和親情,他只想帶着姨娘和妹妹脫離衛家,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
三天後,路過的第一個城鎮,流放的四家人就開始有動作了,押送的官兵就指望這個發財,當然不會反對。
只要給錢,你們也不惹事,隨便你們怎麼都行。
衛家人買了兩架馬車,一架坐人,一架拉東西,手裏的錢財縮水了不少,要不是樂安侯府的補償,他們還真買不起。
其他三家都只是一駕馬車而已,也是錢財有限的關係。
別指望着互幫互助,這個時候都是各家顧各家,誰也沒有什麼濫好心。
隨着採購的物資多了以後,南喬的廚藝也在快速的‘提升’着,到了後來,他甚至承包了那些官兵的伙食。
野菜之類的,官兵不認識,不過不要緊,做好了讓南喬先喫,看看反應。
南喬當然是老老實實做飯,絕對不整什麼幺蛾子,反倒藉此和押送的官兵處好了關係,對衛家也多有照顧。
“喬哥兒,你這個手藝,可惜了。”劉四剔着牙,頗爲惋惜的說道:“要是在京城,你怎麼也能去春和樓當個大廚了。”
“四哥,您捧我。”
“有一說一,衛老七確實有兩把刷子。”王三也這麼說道:“要麼說人家天賦好呢,姥姥的,我特麼烤個肉都能給烤糊了,你敢信?”
其他人就笑,他們都是一羣糙漢子,烤肉都能烤到外焦裏生,也是沒誰了。
跟着這羣官兵一起,南喬時不時的也能撈到一碗肉喫,可這碗肉基本進不到他嘴裏。
拿到肉了,必須第一個給父母喫,然後纔是姨娘和長輩,剩下一點就進了衛清珞的嘴裏。
就這,還不能次次都給衛清珞,那不好看,弟弟妹妹都得照顧到,特別是11歲的衛南昭,人家可是嫡子啊。
南喬不饞肉,他有大肉包子呢,私下裏也偷摸給過溫氏和衛清珞,兩個人狼吞虎嚥的吃了。
別人可就沒這種待遇了,那些當哥哥姐姐的,總不好和他一個老七搶東西吧。
也就是溫氏和衛清珞跟着衛家人一起喫飯,不然南喬真想在飲食裏整出一些五行相剋來,早點弄死衛家人。
要是衛懷恩、王夫人和本世界男主衛南柯都死了,那他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但也不好說,誰知道衛南柯死後,那個穿越者的靈魂會不會再佔據別人的身體。
所以說啊,還得等,等到穿越者真正來了以後,再找機會弄死衛南柯。
這也是南喬最近纔想到的,因爲他的出現,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同人文裏能當上皇帝的衛南柯,這一次能不能贏,誰敢保證?
萬一輸了呢?
造反的衛南柯輸了,連累的是整個家族,爲了不被連累,這種有造反之心的人,還是早點弄死比較好。
這也是南喬和其他穿越者之間的不同。
穿越者都認爲自己是受上天眷顧的,能穿越一次,那必須搞事。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來到了古代社會,再掌握了權利,不造反對得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嗎?
必須造反,皇帝只能我來當!
南喬不同,他的任務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活着。
只要能平安度過這一生,他就算完成任務,至於這個世界的人,和他沒有關係,他更不想當什麼救世主。
誰影響了他的任務,那誰就是要清除的目標。
難點在於女寫手給衛南柯安排的金手指,習武天賦極高,這到底是怎麼一個高法?
真要是衛南柯短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霍去病、趙雲、高長恭那種級別,那衛南喬還真拿人家沒辦法。
下毒的話,南喬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主角氣運這東西很神祕,趕上被人無意間破壞了呢?
對衛南柯下毒不一定有用,有機會的話就試試,不強求。
南喬也在採摘野菜的時候,偷摸的採集了一些有毒的藥草,都放在了儲物空間裏面,等回頭曬乾了磨成粉留着用。
也是給衛懷恩准備的,要是這傢伙不死,那他就親自送對方去死。
衛懷恩不死,南喬就永遠沒有機會離開衛家。
還好,上天估計也是不想看到南喬弒父,在流放的途中下了好幾場大雨,流放的四家人裏面,不少都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怕有藥物,也不是那麼容易好的,更別說衛懷恩的歲數也大了,之前又經受了不小的打擊。
這一病,衛懷恩就得一直躺着了,除了喫飯和排泄之外,全程都在養病,渾身無力,總是低燒不斷。
一直髮低燒不是好事,可藥也喝了,就是好不起來,就連大夫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流放的隊伍是不可因爲衛懷恩身體不好而停下的,也別想專心養病,能躺在馬車裏就已經很不錯了。
衛家人也不止衛懷恩一個人病倒,本來身體就不好的衛南昭也病了,給王夫人弄得焦頭爛額。
溫氏和衛清珞還好,有靈泉水滋養着,身體素質提升了不少。
拖拖拉拉的走了小兩個月,才終於抵達了邊關,期間死了幾個人,都是其他三家的,衛家沒死人,但病倒好幾個。
衛老二唯一的兒子病了,衛易和才1歲,要不是祖母妾室劉氏和母親的輪流照顧,人早就沒了。
衛南笙的一子一女還好,沒生病,就是精神狀態不咋地。
另一個生病的人衛南柯,眼看着快到邊關的時候,病倒了。
南喬估摸着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一次,衛南柯堅持到了邊關,之後就沒撐下去,人死了,讓穿越者的靈魂過來佔據了身體。
如果是這樣的話
自己有沒有機會幹掉衛南柯,還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目前南喬的優勢就在於沒有動機,誰也不會想到他對衛南柯起了殺心,哪怕最後被識破,那些人都未必會相信,爲點啥啊。
腦海裏盤算着事,衛家人開始被轉交,押送的官兵還挺不捨得衛南喬的,可惜了,回去這一路上又沒啥好喫的了。
鎮北關的城牆後面發展出來的城市,軍民混雜,生活在這裏的最初就是士兵的家眷,後來增加了難民,漸漸規模越來越大。
流放到這裏的人,都有固定的區域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銘牌,良民和罪籍不同,沒有身份銘牌,進出城池都不允許。
邊關的城防是查的最嚴的,就怕草原蠻族的奸細潛入進來,罪籍也別想着逃離邊關,太難了。
所以罪籍在他們所在的區域生活,相對自由一些,只要自己想辦法活下去,鎮北軍不怎麼管這些罪籍的事。
不少罪籍來到這裏後,活不下去了就賣女兒,罪籍就是罪籍,被賣了也當不了奴籍,奴籍都比罪籍身份高。
罪籍能被賣的地方只有一個,窯子。
青樓都進不去。
青樓算是高檔會所,裏面多少還講究一點情趣,花魁更是賣藝不賣身,主打的就是一個逼格。
窯子不同,這裏講究的就是效率,給錢就幹,幹完就走,然後換下一個客人繼續。
被賣到窯子裏的姑娘,很少有能活過30歲的,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例外,也是染了一身的病,痛苦的苟延殘喘着。
衛家的姑娘要不是學了女紅,也擺脫不了被賣到窯子的命運。
想要拯救自己,那就幹活吧,刺繡水平高的就去刺繡,水平不行的就去做衣服,總得賺出來家用的嚼穀纔行。
衛家年滿15歲的男丁,去鎮北軍報到,從此之後就是鎮北軍的一員了,脫離罪籍之前,就是小兵,也叫做炮灰。
現如今,滿足條件的只有四個人,衛南笙、衛南平、衛南傑,哥三個去了鎮北軍,衛南柯還在病着呢,都已經起不來牀了。
衛懷恩也還活着,意識都不怎麼清楚了,整個人有點燒糊塗了的感覺。
做爲孝子,衛南喬和衛南昭肯定得貼身伺候着,他們不用去兵營,那就留在家裏照顧病號吧。
這也給了南喬機會,不然他還真不容易接近衛南柯,好歹人家也是嫡子呢。
南喬照顧衛懷恩,年齡更小的衛南昭去照顧他親二哥,可這小子自己的病也沒好利索呢,勞累之下,又倒下了。
得嘞。
這一下南喬一個人就得照顧三個病號,好在衛懷恩那裏,還有王夫人和三個妾室照應着。
可衛南柯和衛南昭就全都是他的活兒了,兩個人連媳婦都沒有,姐妹也不方便出面,他不管,誰管?
除此之外,給家裏人做飯的活兒,也是衛南喬的,簡直就是拿他當牲口使了。
王夫人眼看廚房那一攤都是衛南喬的活以後,乾脆將熬藥的活也交給他了。
這就是衛家嫡枝對待庶枝的態度,沒有下人和奴僕的時候,庶枝就是嫡枝的僕人。
南喬就乖乖熬藥,每次熬藥的時候就截留一部分藥湯,放入了儲物空間裏面,又在裏面放入了毒粉,慢慢地攢下了一碗。
衛南柯和衛南昭喝的藥都是他熬的,從來也沒出過差錯,就算之後衛南柯出事了,也不會輕易懷疑到他的頭上。
來到邊關的一週後,衛南柯還是沒有撐住,終於一命嗚呼嚥了氣,一直守在旁邊的南喬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南喬將手放在衛南柯的鼻子底下,一直過了好久都沒有氣,再摸摸心跳,完全停了。
衛南柯是真的死了。
南喬沒有慌亂,就坐在那裏等着,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按理說人都死的透透的了,牀上的衛南柯突然又大喘氣了。
就像是憋氣憋了好久一樣,衛南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神裏都是茫然,轉頭看到的就是一臉懵逼的衛南喬。
“五哥,你這是怎麼了?”南喬表現的很正常,手裏還拿着一碗藥:“做噩夢了啊?”
衛南柯還在懵逼中。
南喬自說自話的走了過去,將衛南柯給扶了起來:“早知道這樣,剛纔還不如給你喊起來呢,藥都涼了,你忍忍吧,一口氣嚥下去就不苦了。”
潮水一般的記憶涌入了衛南柯的腦海之中,只是瞬間的事,他就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