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指望
罗家五姐妹站在新君新君宅邸的正院裡,看到李伴峰扶植起来的“新新君”。
罗丽君先用田螺的状态看了一小会,担心田螺的视力不行,又化作人形,仔细看了很久。
“七爷,這太不像话了吧?”罗丽君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伴峰怒斥一声:“放肆!你說谁不像话?赶紧向圣上行礼!”
“不是,那之前那個……”
“沒有之前!”李伴峰皱眉道,“就這一位圣上,再說就是大不敬了!”
罗丽君看向了一众姐妹。
罗燕君默然不语,她知道多說沒用,谁是新君并不重要,李七說谁就是谁。
罗玉君提醒了一句:“姐姐,知道新君可不止咱们姐妹,郎刀手、谢八横、单玉珠,他们都见過這位君王,现在就這么换人了,不合适吧。”
罗燕君白了罗玉君一眼:“那你觉得怎么才合适?”
罗玉君想了许久,咬咬牙道:“要不干脆把他们都灭口吧。”
“扯淡!”罗丽君怒喝一声,差点动手打人。
罗玉君不敢作声,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罗燕君叹口气道:“罗家都什么境地了?一共才几個心腹?你說灭口就灭口?”
罗丽君想看看其他姐妹的意见,罗秀君不知道哪去了,罗少君站在李七身边,用触角亲昵的蹭来蹭去。
“沒正事的贱蹄子!”罗丽君踢了少君一脚,回头对燕君道,“去把秀君找来!”
秀君刚才說是去茅房,這么大的宅邸,茅房有好几個,罗燕君一路找過去,在后花园看到了一個硕大的田螺壳。
罗秀君化作人形,正在田螺壳旁边,和一個人說话。
“姐姐,這糕点真好吃,你也吃呀。”
“你吃吧,我就是给你带的,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七爷不让說的,七爷平时都不让我出来,我听說姐姐来了,实在忍不住想你,才跑出来看你的。”
罗秀君把小山搂进了怀裡,搂的紧紧的,罗燕君在身边站了好一会,她才反应過来。
“燕君,那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罗秀君赶紧把小山藏在了身后。
罗燕君神色冰冷道:“不是上茅房去了么?這地方离茅房還远吧?”
罗秀君道:“那什么,我上了茅房之后,有点头晕,就想在這坐坐。”
罗燕君看向罗秀君身后的小山:“這不是圣上么?”
罗秀君连连摇头:“這哪是圣上,圣上是三個头的种血,這就是個寻常人家的孩子,他就一個头,你认错人了。”
說话间,罗秀君一直挡着小山的脸,生怕被罗燕君认出来。
罗燕君已经认出来了,只是她不敢相信。
三头人为什么能分出来一個一头人,這是怎么做到的?
在大商,有很多皇家人为了改变三头人的形貌,做出過很多尝试,有很多人为此赔上了性命。
仔细確認過后,罗燕君看出来這就是小山,明晃晃的大活人就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小山,娟子和猛子還活着么?”
“活着,”小山躲在罗秀君身后,小心翼翼回答道,“他们也都不敢出来,七爷不让他们出来。”
罗燕君绕到罗秀君身后,蹲在地上,柔声细语问道:“小山,告诉姐姐,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小山低着头,紧紧抓着罗秀君的胳膊:“我也不知道怎么分开的。”
罗燕君脸一沉,吓得小山直躲。
罗秀君赶紧护住小山:“燕君,别难为孩子。”
罗燕君马上露出了笑容:“我哪舍得难为小山,姐姐就是想问一问,你们怎么分开的,姐姐打心裡替你觉得高兴。”
小山抱着罗秀君,低着头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有段日子,七爷天天让我們多吃东西,每天送過来好多饭菜,让我們必须吃完,我們三個都得吃,吃不下了也得吃,
過了一段日子,我們变胖了,比以前胖了好多好多,有一天睡觉,我觉得身上痒痒,就想挠一挠,以前两只手很少归我管,我都沒怎么挠過痒痒,但那天挠的特别舒服,都把我舒服醒了,
醒了之后,我就发现我和哥哥姐姐分开了,我們都分开了……”
小山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敢說了。
罗秀君急了:“燕君,我的好姐姐,你不问了行不?”
罗燕君起身道:“行,不问,看把你给吓得,我就是好奇,沒别的意思。”
罗秀君叮嘱道:“這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說。”
“放心吧,我谁都不說。”
“你答应了可得做到,”罗秀君紧紧抱着小山,“這事儿要是让李七知道了,小山一家子就完了,李七是什么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种!”
罗燕君一笑:“自家姐妹,你還信不過么?跟我走吧,姐姐让你過去。”
罗秀君让小山赶紧回家,她跟着罗燕君去了正院。
罗丽君急得乱转:“這样的新君肯定骗不過乔毅,你们都出出主意,看有沒有好办法。”
這话李伴峰不爱听:“什么叫骗?這就是新君!乔毅什么时候来?”
一說這话,罗丽君平静了不少:“他短期内好像来不了。”
李伴峰诧道:“为什么来不了?不是說要来面君么?”
沒等罗丽君开口,罗燕君先走到了近前:“七哥,亳城的祭坛出了点事情,乔毅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了。”
李伴峰关切的问道:“祭坛出什么事了?”
罗丽君本来不想說起這事,可罗燕君沒打算隐瞒,她贴在李伴峰耳边,柔声說道:“我听說啊,亳城的祭坛炸了,三年之内都建不成了,那可是制造新地的关键所在,你說乔毅能不心疼么?”
李伴峰揉了揉耳朵,有些痒:“乔大人和我交情不浅,你们给乔大人带個话,叫他千万保重身体。”
罗燕君依旧趴在李伴峰耳边:“七哥放心,一定带到。”
罗少君看着不对劲,燕君這嘴唇都快咬上李七的耳朵了:“姐,有什么事情咱不能大声說么?”
燕君摇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听不得,七哥,你刚說让乔毅保重身体,小妹這身子最近也有点重,哪天還得找哥哥调理一下。”
李伴峰盯着罗燕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這看着也不重啊。”
罗少君把燕君往旁边挤了挤:“七哥,你不要看她。”
罗燕君脸带笑容道:“小妹身子原本不重,背上那壳子就觉得重了,就算从身上把壳子拿下来,却還不能拿太远,走到别处也得带着,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找到個法子,彻底和那壳子分开。”
罗丽君看向罗燕君,满脸惊骇。
螺壳是罗家的命脉所在,怎么可能彻底分开?
玉君也很好奇,不明白燕君什么意思。
秀君浑身冒汗,衣裳都湿透了。
好在罗丽君心裡装着别的事情,這件事情暂时沒有深究,她给姐几個分了工,燕君继续打探朝歌的消息,玉君和秀君留在宅子教新君礼仪,罗丽君带着罗少君回无边城,打理城中政务,招募贤士良才。
无边城在经营上存在很大的困难,他大部分時間不能停留在罗家的封地上。
谁也說不准乔毅什么时候会对罗家出手,无边城很少在同一個地方长期逗留。
可城市不断游走,造成了各项物资来源都不稳定,无边城的运转很大程度上依赖李七的支应。
李七愿意继续维持无边城的运转,但也提出了一條新的规矩:“从這個月开始,无边城要废止隶人制度。”
罗丽君傻眼了:“這是我們老祖宗……”
李伴峰挑起帽檐,看着罗丽君:“我不认识你们老祖宗,他怎么想的我也不关心,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从今往后,无边城不能再有隶人。”
罗丽君還想争辩两句,可這件事情,李伴峰已经定下,不可能更改。
罗燕君劝住罗丽君:“姐姐,听七哥的话,不会错的。”
罗丽君看着罗燕君,不明白這件事上,她为什么要帮着李七說话。
罗燕君看着李七的背影,喃喃低语道:“要有大变化,這人要带来大变化,姐姐,咱们罗家千万得跟住他,以后什么都要听他的,
他今后不只是平远亲王,以后大商国会有很多人指望着他,也许十一州三千国,有很多人都要指望他。”
……
深夜,李伴峰进了屋子,坐在床边,问小山:“都說了么?”
“說了,”小山点头道,“都按七爷吩咐說的。”
“沒让她们看出破绽吧。”
小山挺起胸膛道:“破绽是沒有的,对付姐姐们,我還是有办法的。”
李伴峰称赞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
小山有点不好意思:“秀君姐姐肯定看不出什么,但我沒想到燕君姐姐也来了,燕君姐姐太聪明了,就算沒有破绽,她也能猜到些事情,這种聪明的姐姐实在不好应付。”
李伴峰并不在意:“她猜到就对了,猜的越多越好。”
說话间,李伴峰的双腿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小山看了看道:“七爷,你這是怎么了?”
李伴峰起身道:“沒事儿,我想出去走走。”
宅修在云四上待了段日子,旅修一直還留在云三。
云三和云四的差距极大,修为反噬有些明显。
旅修也往云四上升?
晋升是好事,可关键上哪弄人气去。
……
舒万卷和柳步飞逐一召见其余十二位地头神,结果只见到其中七位,剩下五位不知所踪。
柳步飞吓得不知所措:“侯爷,我都是按照乔大人的吩咐做的,自从来了普罗州,我們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乔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您可得为我們說句公道话。”
舒万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說公道话?拿什么說?這十三個地头神是乔毅精心选拔的,而今死了五個,乔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這件事情朝廷必然要追究,不牵连到舒万卷已是万幸,他哪還能顾得上柳步飞。
舒万卷只叮嘱柳步飞多加小心,回去的途中,舒万卷還想着怎么向朝廷复命,路過寒修辛如霜的地界,舒万卷看到了一具尸首。
尸首很显眼,就在荒原上躺着。
辛如霜死了,心肝被偷了,身上還有不少伤口,难說哪下要了她的命。
舒万卷站在辛如霜的尸体旁边,半晌沒动。
他不是可怜辛如霜,他跟辛如霜并不熟。
他受到了触动,来自一個后生的触动。
在杀了十二名地头神后,舒万卷差一点杀了何家庆,阎罗殿门前捡回一條命,這個后生应该知道收手了。
可谁能想到他還敢来這偷地界。
舒万卷第二次和何家庆见面,又把何家庆给吓跑了,就凭此前给何家庆的震慑,舒万卷料定何家庆再也不敢来了。
可舒万卷想错了,何家庆還敢偷,他跑到舒万卷眼皮底下偷,這副贼心可真不输笑老钳。
舒万卷心裡盘算着对策。
這是辛如霜自己的地界,有人敢這么明晃晃的在地界上杀地头神,這算不算违背了货郎的规矩?
直接让柳步飞找货郎理论,地头神在地界上被杀,货郎应该给個說法。
可如果货郎不给說法呢?
這和上一次十二名地头神被杀的状况不一样,那十二名地头神死得冤枉,這十三個地头神什么来历,大家心知肚明。
况且只有辛如霜是在地界上被杀的,其他地头神只是沒了音信,而且辛如霜也說不清死在谁手上,货郎明面上放着不管,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再想让货郎吃哑巴亏,怕是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回朝歌复命,把当前的情况說清楚。
可這事儿能說清楚么?难道只說自己无能,這事办不成么?
就算真這么說了也于事无补,乔毅不会放過他,這摊烂事還得他来处置,到头来舒万卷白领了個罪名,弄不好還得被削去爵位。
两难之下,舒万卷忽觉状况不对。
他一甩袍袖,一本《夜来雪》飞了出来,书中文字一行一行列在周围,把舒万卷保护在了当中。
远处走来了两個人,一個是何家庆,另一個人身上披着长衫,戴着斗笠,挂着面纱,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身边還覆盖着一层雾气。
换做以往,舒万卷会先派出些文字,查明女子的身份,但他今天沒有這么做。
他看了看何家庆,笑道:“好你個后生,真是個舍命不舍财的贼种。”
何家庆平静的走向了舒万卷:“前辈,你過誉了,我爱财,也惜命,之所以敢来這见前辈一面,是觉得前辈爱惜晚辈,舍不得杀我。”
舒万卷沒作声,一行行文字在身边不断穿梭,生怕漏出半点破绽。
何家庆說对了,舒万卷舍不得杀他,這倒不是因为爱惜晚辈,是因为舒万卷未必杀得了他。
之前舒万卷被李七和脸不大联手打伤,而后又被天光重创,舒万卷剩了半口气,這條命還是单成军帮他捡回来的。
而今他战力沒有复原,却還不敢声张,只能虚张声势,勉强自保。
好在今天他遇到的是何家庆,不是货郎,也不是李七。
何家庆在远处站定,和舒万卷保持着安全距离:“虽然我不是文修弟子,但论辈分,得管您叫一声老祖宗,
我知道您這次来,肯定带着朝廷的旨意,可事已至此,您再想回朝廷复命,有些事情也說不清楚,還不如咱们一老一少做個交情,彼此成全。”
舒万卷一笑:“成全倒是好說,可怎么能论出個彼此?成全了你,我就要遭殃了。”
何家庆摇头道:“那可未必,敢问老祖宗,這一十三位地头神离开了大商国,這辈子還有机会见到乔大人么?”
舒万卷想了想,這事不好回答,不能說绝对沒机会,等商国彻底征服了普罗州,乔大人或许還能来见他们一面,但在此之前,乔大人应该不会轻易来普罗州,就算来了也不会来见這几個地头神。
何家庆直截了当說道:“我觉得他们见不到乔大人了,老祖宗回朝歌复命,說他们活着,他们就活着。”
舒万卷边笑边摇头:“你真猖狂,猖狂到不把别人放在眼裡,你觉得我信口雌黄,就能骗過朝廷?你觉得朝廷不会派人前来查验?”
“晚辈已经做好了准备。”何家庆一挥手裡折扇,站在他身后的人,掀起了盖头和面纱。
从长相上看,這人和辛如霜一模一样,待解去外衫,身材上也十分相似。
“原来是個戏修,”舒万卷一眼看出了对方的身份,“可惜她沒有寒修的手段。”
舒万卷說的沒错,這人是何家庆找来的戏修。
可要說沒有寒修的手段,這话却是說错了。
何家庆朝着身边的女子点点头,女子会意,挥手之间,地上一处水洼立刻结了冰。
舒万卷点点头道:“用的是寒修灵物,手法不错,寻常人看不出破绽,你就准备了這一個戏修?”
何家庆道:“我给每個地界都做了准备。”
舒万卷想了想,又道:“地界上一共十三個地头神,六個死去的被你替换了,剩下七個活着的,难道看不出其中破绽?”
何家庆拿着折扇,抱拳道:“老祖宗,适才晚辈說了,每個地界上准备了替身,既然都准备好了,剩下那些活着的,是不是就有些多余了?”
舒万卷默默看着何家庆。
在他周围徘徊的文字,停了。
“我凭什么信你?”舒万卷问了一句。
“普罗州自有规矩。”何家庆手腕一抖,折扇变成了一纸契书。
……
刀鬼岭上,李伴峰站在自己的神像旁边,在盛大的祭礼之中,迅速吸取着人气。
吸了片刻,李伴峰从神庙裡走了出来。
人气很纯,而且来势汹涌,但沒有经過积累,数量终究有限,而平时這些刀劳鬼给李七送上的人气,因为无法搜集,都白白浪费了。
李伴峰不可能一直站在神像旁边吸取人气,而其自己地界上的人气,李伴峰已经吸了一圈,除了绿水城和芙蓉新地,其他地界的人气也不算多。
云三到云四需要十成人气,李伴峰攒了不到两成,剩下的八成多,能从哪裡来?
在得到更多资料之前,李伴峰暂时不想去楼梯间冒险,去了楼梯间也未必能遇到天女的石像,就算遇到了石像也未必能活着回来。
李伴峰想起了一個人,潘德海,他有收集人气的能力。
“当初咱们在海吃岭治虫的时候,潘德海的种种表现,整体来說应该還是值得信任的。”李伴峰特地咨询了崔提克的建议。
“這事儿你不该问我,我对德修有相对独到的看法,在我看来,活着的德修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崔提克拿着喷壶,给罐头盒裡的小花浇水。
那花长得很好,李伴峰用金睛秋毫看了,孩子在花心站着,仰着头,正望着崔提克。
……
李伴峰去了海吃岭,见了潘德海,說明了来意。
他想学潘德海收集人气的手段。
潘德海叹口气道:“這技法听起来平平无奇,却是集老夫一生之学识换来的本事,非有德之人,不可轻传。”
“你觉得我這人怎么样?”李伴峰不想跟潘德海兜圈子,他直接用了相见恨晚之技,虽說不太纯熟,但好歹起了点作用。
潘德海眼中的李伴峰,似乎多了一层光晕。
平时說一句话,事先要在舌头尖上转三圈,而今潘德海看到李伴峰,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知己,說话直率了很多。
但直率归直率,价码上潘德海可沒有让步:“李七兄弟,你想学收集人气的手段,我可以教你,而且保证能教的会你,
但我這也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帮忙,铁碗岗的地头神是位食修,名叫忘忧娘,之前我跟你提起過,我還想把秦田九托付于她,
虽說小秦的事情沒做成,但我依然想和忘忧娘结成盟友,還請七爷在中间說和。”
李伴峰仔细看着潘德海:“你为什么非要和人家结盟,是因为忘忧娘长得俊么?”
潘德海叹道:“李七兄弟,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打心裡敬重這位豪杰,对她从未有過非分之想,
之所以要与她结盟,一来敬重她的人品,二来敬重她的本事,她的修为早已超過云上三层,但她依然還是地头神,這样的人非常少见,
這些年,老夫做了不少有德之事,和周围的邻裡之间不是太和睦,普罗州战事将至,老夫也怕日后孤立无援,因而想和這位高人结盟,彼此之间有個照应。”
潘德海今天确实真诚,有德之事做多了,他也知道自己很可能被孤立。
可李伴峰实在想不出来,忘忧娘有什么理由要和潘德海结盟。
李伴峰叹道:“老潘,你這個事情不好办呀!”
潘德海也叹了一声:“老七,咱這個技法也不好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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