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又來信件
兩人脣齒分離時,席星野的脣瓣還被咬了一口,越發殷紅,狹長的眼尾又溼又潤,正喘着氣又被閆哲拉入懷中。
“師兄不會生氣吧?”
閆哲一隻手將人給箍住,另一隻手揉捏着席星野紅熱的耳根,聲音卻是冷的。
生氣倒不至於,只是沒有防備,席星野現在頭腦都是懵的,也沒思緒去回答問話。
但閆哲顯得很堅持,又問了一遍,“師兄生氣嗎?”
[反派人設值總數刷新,目前人設總值88/100!]
因這兩人的動作,此時近乎是貼着耳朵說話,席星野將自己從閆哲懷中拉出,“還好。”說不出的心情複雜,比打翻的五味瓶還要多樣。
因爲他並沒有喜歡的人,所以對性取向方面幾乎從未有過關注。被系統任務要求去同閆哲告白,這也是權宜之計,想着應該和好兄弟相處差不了多少,可閆哲最近的作爲讓他一遍遍刷新二人關係的認知。總歸是不一樣的,對這種無邊界的親暱行爲並無厭惡,卻也不知該如何給出答覆。
“還好。”席星野喃喃,而後仰起頭,“你怎麼了?”
閆哲作爲主角的人設是這樣的?而且從方纔的系統提示音來判斷,閆哲明顯心情不愉。
“喜歡師兄的人太多,我很不安。”閆哲沉下聲音,將頭埋在席星野的肩窩,像是隻索求安全感的大狗。
席星野蔥白似玉的手指插進閆哲的烏黑髮絲,卻又說不出什麼,最後只得遲疑道:“沒有吧。”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平日裏除去小師妹,能見到的女性同門都少之又少,更別提受到傾慕。
“總該不會說的是江君鬱吧?”
想來也就只有這個陰冷毒蛇般的江君鬱對他公開示愛過。
既然席星野不知,閆哲也沒傻到去主動挑明,將話題轉移:“師兄,我們是什麼關係?”問出了他和席星野意識交流時聽到的古怪聲音全然相同的問題。
沉甸甸毛絨絨的頭在自己的肩頭亂蹭,席星野
甚至還有閒心思考,閆哲的腦殼有沒有被他的鎖骨膈到?畢竟他的鎖骨被閆哲的腦袋膈到了。
聽到閆哲的問話,他依舊沒有遲疑:“道侶。”一口咬定。
閆哲揚起個飽含期待的笑,乖巧的如同軟糯的白兔:“那我們是相互傾慕的,對嗎?”他多少也知道席星野的偏好,加以利用更是得心應手。
席星野也就被迷惑了一瞬,第一反應是想起系統的訓斥,可是站在偏執反派的立場上他的回答是:“當然。”
按照系統的邏輯思考,他作爲偏執反派當然是認爲兩人相互傾慕,但也只是認爲,事實應該是作爲綁定對象的閆哲理都不理他,並對他的求愛十分厭惡。說實話,最後這點客觀上很難達到,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你剛纔咬我了。”席星野舊事重提,指的是剛纔閆哲咬他嘴的不良行爲。
當然,沒咬破,只是有點腫——
席星野將手撐到閆哲的腿上,揚起個驕矜的笑:“我咬回來,行嗎?”
閆哲一怔,還未給出答覆,脣上便添了一份溫熱柔軟,像是軟乎乎的糖糕……然後喫痛,“師兄?”雖然說是要咬回來,可這並非師兄平日的作風,所以,又是因爲所謂的‘任務’?
席星野頂着閆哲的嘴看,確定痕跡不會輕易消失,“這樣公平。”給出的理由都隨口糊弄。
強制愛,總得有點算是強制的證據在,別人纔會相信。系統所頒佈的偏執愛任務和反派值任務並不相同,反派值人設取決於閆哲的主觀感受,而偏執愛任務可以採用對旁人欺瞞的方式來完成。
他就非要說是自己強制閆哲同他在一起的,旁人還能一直盯着兩人不成?
兩人面對面看着一時無言。
這時,從星語樓的棱窗飛進一隻傳音紙鶴,瞧着精緻小巧,肯定不是小師妹的手筆。傳音靈鶴晃晃悠悠的落入席星野的手中,然後靈氣消失化爲普通紙鶴,不再動彈。
席星野將紙鶴拆開,裏面內容比較簡短,是轉籍殿的通用信,用來通知臨谷峪弟子有來自凡世的信件。
至於爲何不直接將信件用傳音靈鶴髮過來,原因倒也簡
單,哪怕是臨谷峪也是魚龍混雜,並不能保證每一隻傳音紙鶴都能落到應該落的人手中,只能轉籍殿的雜役弟子親自去送,或者信件主人自己去取。席星野告訴閆哲:“來了封信。”
之前也在轉籍殿接到過一封,說是想在內門大比和守擂賽之間的那段時日前往,卻一直擱置,不知道現在的這封信是否同樣關於古怪國師。
“師兄要去取?”閆哲起身,“我和師兄一起。”
席星野一點頭,想到自己的打算之後又搖頭:“我自己去,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他散步謠言的時候可不能和閆哲這位另一個當事人在一起,不然轉眼便被揭穿。
“好好在星語樓待着,過幾天我得去凡世一趟,你要跟我一起。”不是疑問,而是通知。
無論這封新的信是否如他猜想,去自己原本的國家一趟都是不可避免的。而路途遙遠花費時日必然不少,偏執愛任務可不會任由他浪費時間,催的緊。
最後那話倒是安撫了不願和席星野分離的閆哲,乖乖點頭:“好。”
也不是全然壞處,至少那所謂的‘任務’確確實實將師兄困在了他的身邊。
席星野並不知曉眼前人心中所想,只知道自己暫時糊弄過去了,準備去轉籍殿後腳卻一沉,被小奶貓給咬住鞋子,“想陪着我一起?”
毛絨絨總會令人變得同樣柔軟。
席星野蹲下身將小奶貓抱到懷中,從祕境出來後,也不知道是否爲錯覺,小奶貓越來越黏他,同他親近不少。以前倒也不是不親近,普通貼貼還是有的,只是大部分時間都高貴冷豔的放空自己,對他去哪裏也不在意。
“席師兄。”一雜役弟子行禮,見席星野懷中抱着小奶貓,幾番猶豫纔開口,“席師兄這貓很討喜。”
席星野頗爲認同,他同樣這樣認爲。
“只是……”雜役弟子頓了頓,“它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席師兄參加門派大比時它一直在叫。”這還是委婉的說法,叫聲淒厲尖銳,搞得人心惶惶。
“是嗎?”席星野蹙眉,捏了捏奶貓的小耳朵,沒察覺出異樣,道了謝,“我知道了。”大概
是察覺到他當時處於危險,至少也是結過靈契的。
隻身前往轉籍殿——
還沒跨過殿門,倒是先碰見了過來找玉簡學習的苗千語,苗千語正抱着一大堆玉簡和負責登記的同門交流,見到席星野過來眼睛一亮:“二師兄,聽說你和小師弟進入金丹期了?”
席星野一點頭。
“若是沒有小師弟,師兄便是最早踏入金丹的。”一同門弟子感慨,只是話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苗千語瞪了一眼那多嘴的同門,“恭喜二師兄了,師兄是過來幹什麼的?”
“有凡世信件,過來取。”席星野也權當沒聽見方纔那同門的話,心裏又在思量着該怎麼將話說出口,正糾結着——
苗千語碰巧詢問:“小師弟怎麼沒和師兄一同過來?”總該不會是真的鬧了矛盾。
“他受傷了,我讓他在星語樓休息。”閆哲回答完,決定開始引導對話,“只是他似乎不太開心。”其實也不算假話,自從大比結束閆哲就一直是興致不高的模樣。
果然不出所料,苗千語立刻開口:“怎麼了?”
“大概是不願聽我的話。”說到這裏席星野一聲冷笑。他肯定不能直白的說出‘閆哲並不喜歡他,都是他強迫’之類的話,得引導着別人那樣認爲,自己卻得是堅信閆哲是他的人。
還沒組織好語言,苗千語先驚呼:“小師弟怎麼會不聽師兄的話?”
“畢竟……”席星野垂下眼睫,聲音放輕像是不願讓人聽見,“從一開始便是我用了些手段。”而後擡起頭,將目光調整至冰冷,“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用說的太清楚,全靠別人腦補,再引導一下流言就行。
苗千語這個見證過告白全程的人,一臉茫然:“啊?”
席星野轉過身去找派發信件的同門,想着還得多找幾個機會,不過來轉籍殿的弟子來自各峯,消息應該能傳出去,“我的信在哪兒?”
那同門將信遞出去,在記錄冊上寫寫畫畫,“席師兄凡世的信一直很多,要都取走嗎?”
“很多?”席星野拆信的動作一頓。
“嗯,只是席師兄不是一直不願取那個人的信?”那同門管着信件,對得不到回覆卻依舊堅持寫信的人有莫名憐惜,也就多提了兩嘴,“要取走嗎,總放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那個人?
席星野並無相關記憶,也就鬆了口:“好。”
作者有話要說:祝小天使們端午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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