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這是什麼
“還有一些,席師兄等我去拿。”那同門也沒顧上席星野有沒有答覆,轉身去找其他被放置的信件。那些信件比起桌子上堆積的,時間還要更久遠些,“他每一旬都會寫一封呢。”
席星野驚訝的差點忘記表情管理,抱着小奶貓的手一緊,“這都是寫給我的?”
苗千語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探着頭看,驚呼了聲,“師兄爲何這麼多信件?”
“都是同一個人寫的。”席星野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給出了個不算答覆的答覆。
苗千語也是好糊弄的,隨手拿起了封,看?落款,臉瞬間如同被火烤過般燙:“我不是故意看的!”然後拿着手裏燙手山芋信件,慌里慌張的又將其他信件收起來,一股腦塞進席星野懷裏,“師、師兄,你藏着些……”轉籍殿人這樣多,若是讓小師弟知曉了該如何是好?
席星野被苗千語這一系列動作整懵,懷裏抱着的信件也不穩,下一刻便會散一地的樣子。
苗千語看着着急,“師兄快塞到儲物袋裏。”不斷催促。
也是趕巧,去找信件的同門回來,又拿了近百封過來,唸叨着:“就這些了。”如同卸下了什麼負擔。
席星野微微頷首,下意識伸出手去接,想看看小師妹如此驚慌的原因,卻忘記自己還捧着滿懷信加一隻頑劣的貓——結果便是散落了一地。
“席師兄,我來幫你撿。”
“對,我們來幫席師兄撿。”……諸如此類的聲音起伏響起。
“不不不!”苗千語表現的比席星野還要驚慌,恨不得將做賊心虛幾個字刻在臉上,“我一個人幫師兄撿!”
這無力的阻攔並沒能讓‘友好互助’的同門停手。
“這……”
一無意看見落款的弟子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驚慌失措,如同撞破什麼犯罪現場,趕緊將自己撿起的信塞給苗千語,卻是連他們席師兄的表情都不敢瞄上一?。
其他同門紛紛效仿。
而在這種時刻,顯得反射弧極長的席星野終於想起看一?那令人驚慌的落款,將手上的信封翻了個面。
上面的字筆走龍蛇,矯若驚龍,若是以字見人,寫信之人定是個心中頗有溝壑的,只是寫的內容不太正經。
慕星。
光是這兩個字或許還沒什麼,寫信人許是知曉自己的信件壓根不會被席星野給拆開,每次都在落款後跟着一行小字。席星野手中捏的的那份寫的是:
難以訴說的心意,每夜憶起,情難自抑。
“這什麼?”席星野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將信封拆開來看——接着恨不能自戳雙目,趕緊將所有信件收入儲物袋,呆在原地。
是變態吧?
一定是變態吧?
這信裏面以他爲主角的小黃文算是什麼?情難自抑,原來是這麼個情難自抑。
“他早些年月沒這麼過分的。”負責信件的同門弱弱補充。他自然並不知道信件裏面的內容,單光是信封上的話便足以震驚寡情鮮愛的修真者,還以爲是光風霽月的席師兄無法接受旁人如此熾熱的示愛。
他也理解其他同門的驚慌,畢竟席師兄這樣的人一定受夠了旁人以愛爲由的騷擾,再加上如今還有閆師兄,“做個了斷也好。”
了斷?
席星野看了內容後想把這個寫信的死變態脖子掐斷,勉強維持平和給出迴應:“嗯,了斷。”泛着森森冷意,如寒雪初降。
留在原處的苗千語可是爲她師兄師弟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天知道今日之後臨谷峪的流言會傳成什麼樣子,“師兄不認識這人吧?”想着幫忙找個理由。
席星野卻遲疑了,“認識的吧?”
苗千語:“……”原來認識,可二師兄分明和她一樣不知情的模樣。
——此事暫時終了,席星野帶着儲物袋內疑似小黃文的信,按耐下臉紅耳赤,眉?冷清的離去。在回星語樓的路上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全部拆開看一遍,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重要內容。
現在都沒心情計較自己想要的謠言有沒有傳出去,說不準不到明天整個臨谷峪上下都在談論他在凡間還有個相好。
站在星語樓的門
前,席星野的笑容逐漸勉強。
“師兄?”閆哲得益於金丹期後更加優秀聽力,注意到席星野的歸來。
席星野乾笑,手上不自覺地揉着小奶貓的耳朵,“嗯,不是讓你休息?”明明並沒有過錯,卻因爲那段記憶的缺失,剋制不住的心虛,連?神都是下意識的躲避。
他盡力表現的自然,卻在過程中露出更多破綻。
“師兄取到信了?”閆哲將目光落到席星野懷中的奶貓身上,像是什麼都沒注意隨口一問。席星野一點頭:“拿到了。”
“是有什麼事情嗎?”閆哲頓了頓,“不然師兄也不會說要去凡間界一趟。”師兄離開的時間的並不長,能發生什麼意料外事情也只會在轉籍殿。
“嗯,是有一些事。”席星野朝着星語樓內走,“說是國師有點問題,想讓我回去看看。”因爲另拿到的信件被和那些求愛信一股腦塞到儲物袋,還未來得及打開查看,正能將上一封的內容提起。
走進星語樓,全神貫注的幫小奶貓梳理着尾巴毛,像是壓根不在意這件事。
“你快去休息吧。”
靜默一會兒再次催促。
“我又取了好些丹藥,你挑着喫點然後躺在牀上,不然我去凡間界就不帶你。”
雖是威脅卻毫無氣勢,但對於閆哲還是很見效。
“師兄不生氣。”閆哲輕聲哄了句,而後乖乖巧巧的吃了點丹藥,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星語樓彷彿瞬間少了個人,多了份冷清,坐在桌旁的席星野靜下心來又幫小奶貓梳理了胸前的白色‘大圍脖’,花費不少時間,閆哲的呼吸聲逐漸歸於平緩。
席星野又喝了口茶,趴在桌子上靜等了一會兒。
“閆哲?”席星野輕聲喚道,沒得到答覆再次開口,“我去釣魚?”充滿試探。
安靜。
席星野放下心來溜出去,準備偷偷翻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信件,臨出門時還特意回頭望了?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的閆哲,放輕腳步。
釣魚的小池塘也就不遠,席星野特意找了處陰涼,有模有樣的將魚竿從儲物袋拿出來擺上,小奶貓乖乖的趴在膝蓋上。
席星野把所有的信散在地上,一封
一封的找過去,那封說正事的信不知道被丟到了哪個角落。
這封,不是。
這封,也不是。
似乎是這一封!席星野發現目標,?睛一亮伸出手去,卻發現目標信件被另一隻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給拿起,順着胳膊向上看去。
是此刻應該好好躺在牀上,閆哲的臉,眸色黑沉,“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嗯……看信。”席星野弱弱的,不死心地追問,“你不是在休息?”
“聽到師兄叫我,所以醒過來了。”閆哲盯着正靜靜躺在自己手中的信件,其實他壓根就沒有睡眠習慣,只是順着他師兄的心意做事。
將話題引回正軌,“這些信,”歪了歪頭,目光直視?前人,“是師兄的?”
答案顯而易見。
“嗯,一直沒取。”席星野擡起手頭疼地攏了攏額間散落的頭髮,“我也很驚訝有這麼多。”
感覺不太全面,進行補充:“你也知道我記憶力不太好,所以很容易忘記一些事。轉籍殿的人說我一直不願意取這個人的信件,積壓在那裏也不是辦法,就取回來了。”
“我沒有懷疑師兄。”閆哲勾了勾脣,從漆黑的?睛中看不出一絲笑意,“師兄是要拆開看嗎?”或許真的是那些個莫名其妙的山洞,腦海中支離破碎的記憶讓他厭煩,身上越來越多的未知讓師兄如同抓不住的迷霧。
他不對勁,可又無力阻止這變化過程。
“拆開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
席星野抱有無所謂的態度,而且閆哲手裏的那封是正經信,也是他一開始去轉籍殿的目的,又真心實意的哄了句:“別不開心。”
閆哲一怔,下意識反駁:“沒有。”
席星野也執拗起來,抓着這點不放:“怎麼沒有,不開心就講出來,再如何我是你師兄又不會因爲這個兇你。”一遇到難過傷心便壓在心底的性子最令人憐惜,而且他也不願猜來猜去。
信件拆開。
裏面內容中規中矩,大意又是概括了下當今朝野的亂狀,是真的很需要席星野的幫助,國師的所作所爲愈發變本加厲以至於命令士兵尋找符合條件的童男童女。當今皇帝過分
渴求長生,卻又沒有修仙的根基,淨想些歪門邪道……若是可以,行爲席星野抽出寶貴時間前去,哪怕是看在老皇帝的面子上。
“明天就去。”席星野一目十行地看完,“我記得好像那塊地圖靈玉上有個地點便在凡世。”
閆哲垂下頭,又拿起一封信:“師兄要全部……”都拆開?
表情和話語凝固,因爲信封放浪形骸的言語,比起行動,最先表達不滿的是他躁動的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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