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別做傻事”
這句話如同導火索，將舒意所有委屈不甘都瞬間點燃，他猛地坐起身，不顧手腕上的傷勢，雙眼通紅看向言自明：
“我做了什麼傻事？親你也算是犯傻是嗎？！言自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我髒了，你說啊！”
“沒有的事，小意你別多想。”言自明連忙安撫他。
“沒有？那你爲什麼躲我？！言自明，是你對不起我，是你要和我告白，要我接受你。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給你個答案，才忍受屈辱活下去，整整三年啊，我舒意就這麼被糟蹋了！都是因爲你啊！”
“對不起，小意對不起。”言自明心疼得無以復加，連忙將他圈入懷中，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舒意果真在言自明懷中漸漸安靜下來。
好半響，舒意道：“你找的那個替身，那麼像我，是還惦記着我是嗎。”
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舒意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心裏早就猜到了。
他只當言自明是有什麼苦衷纔不願意接受自己，否則以言自明的深情，又怎麼會置他於一邊毫不理會？
可這句話一出口，言自明臉色一變，呵斥道：“別提他，這件事與他無關。”
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他又連忙安慰：“不關他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三年了，我們回不去了。”
“我不信！”
舒意圈住他的脖頸，一雙眼被眼淚打溼，眼睫啜滿淚滴，神情倔強。
“我不信，我們怎麼可能回不去了！你不喜歡我了嗎言自明！”
舒意擡頭又要吻他，這次言自明沒躲，舒意心中一喜。
可脣瓣上的觸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言自明輕輕推開他，無論是姿態還是語氣都無比溫柔，可話語裏的內容卻讓舒意臉色煞白。
言自明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
他說完，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改日來看你”，便真就轉身離開。
舒意在背後哭着喊他。
可言自明沒有回頭。
等出了那扇門，言自明所有的冷靜瞬間坍塌，眼圈通紅，整個人像在壓抑着什麼情緒。
舒意的哭喊聲清晰傳進他的耳朵裏，言自明很想進去抱抱他，安慰他，就想多年以前他無微不至關心舒意那般，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上哭。
可他已經答應祁鬱了，也對他許下承諾，說以後要好好在一起生活。
言自明不想再辜負他。
……
祁鬱在別墅等言自明回來，翻着通訊錄找言自明助理的聯繫方式。
指針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可無論祁鬱打了多少次電話，發了多少條短信，言自明都始終沒有回覆。
祁鬱怕他出了什麼事。
助理的電話終於被接通，祁鬱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那頭的助理已然猜到他要問什麼，連忙道：
“祁先生，您先別急，言總今天下午接了個電話便出去了，手機落在了辦公室，有王叔跟着他呢。”
王叔正是言自明的司機。
不過助理倒也沒說實話，言自明正是接到了舒意的電話才急匆匆趕過去，也正是因爲着急，手機都不記得拿。
祁鬱沒想多，聽了這話稍稍放下心：“好，麻煩你了，那我在家等他。”
助理頓了幾秒，還是沒忍住，提醒道：“祁先生，您不必一直等言總的，身體要緊，早點睡吧。”
祁鬱笑了笑：“好。”
可嘴上這麼說着，他卻還是等到言自明回來。
指針過了十二點，門外終於傳來一聲動靜。
言自明終於回來，卻帶着一身酒氣和寒意進了門。
他又喝醉了，整個人都不太清醒，高檔西裝被揉得亂七八糟，走進房門叫着祁鬱的名字。
祁鬱連忙上前扶他。
祁鬱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讓言自明覺得好聞極了，忍不住用力將人連扯帶拽推到牀上。
祁鬱躺在他的正下方，被牢牢禁錮在言自明懷中，試探性的喊了聲“言哥？”
他摸不準言自明的想法，只好配合着一動不動。
言自明不說話，鼻尖在他的頸側，順着木質沉香味嗅着，雙手也忍不住解開他的衣釦，一路向下摸過他的腰間。
祁鬱抖了抖。
“擡一下腰。”男人說。
腰背處突然被懸空，男人卻沒像往常那樣繼續向下，而是順着曲線輕撫揉搓。
像是觸碰到什麼，言自明一頓，醉酒的人神智不清，下意識嘟囔了句：“怎麼這麼膈手，一點都不像小意。”
他摸到的正是祁鬱腰後的傷疤，長度約有五釐米，橫在纖瘦白皙的腰背上顯得猙獰醜陋。
言自明不清醒的一句話，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刃直直插進他的心裏，祁鬱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在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思緒都被這句話打破的乾乾淨淨。
幾秒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每說一個字都猶如碎石礫磨過喉管，疼得掉淚。
“先生，您認錯人了。”
祁鬱推開他，抖着手繫好衣釦。
“”
言自明被這麼一推，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清醒了。
祁鬱坐在牀邊，沒有看他，安靜的可怕。
言自明心一緊。
像是沒話找話，又像是有意要彌補證明些什麼，言自明說：“後天有個宴會，你陪我去吧。”
即使言自明沒有特意說明，可祁鬱對這場宴會還是略有耳聞，從言自明和助理的重視程度中也能略知一二——這次宴會非常重要。
而言自明要在這次宴會上帶上他，也是隱晦般向衆人揭告祁鬱和他的關係。
若放在平時，祁鬱必然欣然前去，可這若是言自明歉意的補償，他不願接受。
祁鬱搖搖頭說不用了。
可言自明卻異常堅持，甚至主動吻過他的傷疤，擡眼神情認真：“小鬱，我喜歡你——所以，和我一起去吧。”
……
祁鬱定定看着他，像是有一次斟酌到底該不該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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