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保護
通訊錄傳來祁開羽的聲音,他顯然是在快速逃竄,劇烈的呼吸聲近在耳側:“祁鬱,怎麼樣,黎嘉昭還活着嗎”
“有呼吸,但情況不太好。”
“好,我們在側門等你,趕緊出來,你。”
話音剛落,祁開羽那邊又是幾聲槍響。道不能再耽擱,這個動靜足以將其他人再次吸引過來,鋒利匕首割斷繩子,祁鬱拍了拍他的臉,呼喚:嗎”
連叫了幾聲,黎嘉昭這才迷迷糊糊靜開眼,勉強看清面前這人的輪廓,震驚又不可置信,儘管他自認爲用力發出聲音,可依然聲若蚊蠅
“祁祁鬱你怎麼在這”黎嘉昭被綁來五天,飢餓和虛弱下,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只知道,三個月前,自己突然接到祁鬱的死訊,整個人驀然衰敗下去,渾渾噩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沒了祁鬱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猛地伸手在他臉上落下一掌:這一巴掌他用了五分力,臉上的刺痛讓黎嘉昭猝然清醒,眼睛也稍稍睜開,猛然坐直身子。
“不、不是夢”神情錯愕,但顯然清醒不少。祁鬱在他面前蹲下身,催促道:“清醒了我們就離開,你趴在我背上,我們從窗戶下去。”
他語速飛快,可黎嘉昭卻愣男地張大嘴巴看着他,模樣別提多呆傻。
他依然摸不準眼前的狀況。祁鬱怎麼會在這,又怎麼會穿的一身作戰服,無論神情還是姿態都冷漠到近乎陌生。
他不是死了嗎被一場大火吞噬了生命。
他結結巴巴,近乎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祁鬱低頭看了眼腕錶,擰着眉稍稍不耐
他知道黎嘉昭渾身無力,下半身又往下低了點,那截細白纖長的脖頸就這樣落在黎嘉昭眼前。
小少爺忍不住用手戳了戳。溫熱的、真實的觸感。他猛地張大眼,喃喃道:“竟然是真的。”門外腳步聲愈發清晰,即使不用親眼看祁鬱都能猜到不下數十人,臉色一變,催促道:“快點!黎嘉昭,你愣着幹嘛!“好好凶。黎嘉昭在心裏腹誹,但還是乖乖伸出手趴在他身上,儘管渾身無力,環住他脖頸的兩隻手卻又緊的要命。祁鬱差點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哦哦,好!”
他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幾近貪婪的留戀他的氣味。
還活着祁鬱還活着。祁鬱壓根不知道黎嘉昭心裏在想什麼,他快速將逃生繩系在腰上,另一端勉強固定在桌角,做好逃生準備後,他又迅速退到窗戶邊,就在這時,門砰的被踹開,一行人出現在門口。和準備逃跑的祁鬱撞了個正着。祁鬱腳上用力一蹬,順着繩子迅速往一樓滑去。身上的黎嘉昭被這突然的失重嚇了一跳。
“閉嘴!”祁鬱道。
他臉色着實說不上好看,眉眼間隱隱帶着煩躁和戾氣,對着通訊錄道:黎嘉昭不知他在和誰說話。
幾秒後,
“剛下一樓。”
“怎麼這麼慢用了整整三分鐘。”按道理來說,人質要是暈了也沒關係,直接解開繩子把人往肩上一抗就出來,管他舒不舒服,命都沒了還在這挑三揀四。,道:‘“是不是那黎嘉昭又給你找麻煩了我聽說他可是言自明的人。”找麻煩倒沒有,就是問的問題和提的要求有點麻煩,像是神智不清醒。不打算當着黎嘉昭的面告訴他聽,用西班牙語道
身後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一二的黎嘉昭:說話就說話嘛,怎麼要偷偷換種語言,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n14:“你現在可以衝出包圍來到大門嗎”最多停在大門外,一旦進入對方基地上空,難免不會被對方打下來,到時候可不是被包圍這個下場了。
倘若祁鬱真的衝不出包圍圈,他們自然不能看着隊友被困,唯一的辦法就是衝回去,但這樣一來,他們無論是人數還是彈藥都不佔優勢,後果難以想象。祁鬱快速躲藏在角落裏,避開四處偵察的毒梟,壓低聲音道:“查查地圖,對方的彈藥庫在哪”
“你是想”
對,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給他們惹點麻煩,我們今天只能被追的打。”:通訊錄那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然他和祁開羽已經準備行動,祁鬱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一旦彈藥庫引爆,整個基地將陷入混亂。更別提這麼大的爆炸範圍,他要帶着黎嘉昭這麼一個傷員撤退。祁鬱道
“還醒着嗎”
嗯”黎嘉昭不知什麼時候又昏睡過去了,頭無力的垂在祁鬱的肩上,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勉強睜開眼低低應了一聲。祁鬱眉頭擰的緊緊的
太困了。”
“困也不能睡!就怎麼樣祁鬱一時卡殼,威脅的話說到一半,竟然不知該怎麼往下填補。
他還不知道,有什麼能威脅到黎嘉昭的。黎嘉昭也注意到他的窘迫,低低一笑,靠在他肩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
“我有個很喜歡的小笨熊,你可以把他偷走,用來懲罰我。但是不要傷害它,它的毛那麼軟,眼珠子亮亮的,一看就很怕疼,要是欺負它了,肯定會哭着拋來訴苦。
見他這麼認真,祁鬱臉上稍稍掛不住,撇了撇嘴:半,但只要屍體在我手上,什麼都可以談。黎嘉昭想象了一下祁鬱守在自己身體旁,冷着張臉、一本正經和別人討價還價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可是很值錢的,之前年收入藝人榜,你猜我排第幾”許是氣氛太安靜,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祁鬱竟然真的就認認真真順着他的話往下走,問道
“你猜嘛,說出來有什麼意思,但我可以給你個提示,絕對很前。
“第三十”
“這麼看不起我”
二十八
你不能再往前前前前猜猜嗎
“十四”
“差不多。”
九
算了,讓你猜,估計我睡着了你都猜不出來。”黎嘉昭伸手在它眼前晃了晃,“是這個數啦!”
他比的是第五。
“我每年代言,廣告,拍戲零零總總,總共有”聚嘉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個數字,“內部機密,保密!”
”那數字一出口,祁鬱就想鬆手把他甩下來。
他和祁開羽每年在槍口底下逃生,加起來不過是黎嘉昭的三分之一不到。這麼一對比,倒顯得他真的有點窮。上叨叨叨,還想突出自己多能賺錢,祁鬱突然“噓’了一聲,將他放了下來,捂住他的嘴,眉頭緊皺:“別出聲。”黎嘉昭連忙眨眼表示知道。他剛想問祁鬱怎麼了,就見這人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銀白色刀身鋒利無比,在月光下還反射着泠泠冷光。黎嘉昭像是猜到他要做什麼,眼睛猛地睜大。祁鬱蹲下身,放輕腳步,緩緩走出牆角。果然,就在離他們位置不到五米的地方,三個人偷偷摸摸朝他們靠近。祁鬱不由得捏緊匕首。換做平時,這點人數不算什麼,可偏偏牆角有個四肢無力毫無殺傷力的飢餓人士,外圍都是追蹤尋覓他們的人,唯一不暴露位置的武器只有匕首。
可祁鬱若是直接走出去正面對上,難保後面的人不會開槍,引來其他人;若是在牆角蹲着埋伏,倘若他不能一擊即中,難保黎嘉昭不會有什麼危險。電光火石之間,祁鬱眼前被什麼東西一晃,仔細一看,爲首的腰間上還掛着一把匕首。他眼睛微微一亮,隱藏在草叢中,迅速滾出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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