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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pid?”
林千愛想當然,她要是這麼簡單的英語單詞還不會,真的可以去回爐重造了:“也是愚蠢的。”
“那silly呢?”
“你稍等,讓姐先想一想。”
林千愛從小跑變成慢走,腦袋一時卡機沒答上來。
於冬陽也跟着放慢速度,以玩味地目光,居高臨下地審視向她,淡淡提醒:“這單詞是用來形容你的。”
她皺眉,看到邊上楊玉婷憋笑到面部抽搐的表情,頓時油然而生了中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又是愚蠢的吧?”
於冬陽嗯了聲,雙手環抱在一起,不動聲色地解釋道:“這單詞多用於口語化的表達。”
“滾!”
林千愛見損友楊玉婷終於忍不下去拍掌大笑出聲,一下怒由心生,往於冬陽這邊一腳踹了個空,她不甘心地狂奔起來,揮拳追打着他。
不遠處,趙雅因不想晨跑,故假裝來大姨媽;她獨自坐在公共座椅上,安靜地看着於冬陽他們在操場跑道上打打鬧鬧。
“給你!——”
這時,她忽感到額頭稍稍一涼,擡頭見杜子騰遞了瓶汽水過來,人坐到邊上:“我記得有次我打完籃球,當時老於他們也在,你送了瓶水給我,我一直說要請你喝水來着,可後來總是忘。”
他撓了撓頭,紅着臉尬笑:“哈哈,但今天我記起來了!你知道嗎,其實,你是第一個會在我打完籃球后,送我水的女生。”
“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趙雅斂去眸中神色,扯了扯嘴角,她那天哪裏是送水給他?分明是他問她討要的!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杜子騰仰望着湛藍的天空,發自肺腑地嘖嘖感慨:“哎,高中生活過得真快,好捨不得離開你們。”
“是啊。”
趙雅嘆口氣,若有心事地遠遠注視着於冬陽,她難得跟杜子騰這傢伙產生些共鳴,略感好奇地問了句:“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工作嗎?”
“我以後想當個特種兵!”杜子騰認真思索了下,接着,精神抖擻地回答說:“過着現實版的美好喫雞生活!——”
“那我覺得,你很可能會落地成盒……”
趙雅甩了個白眼背過身,瞬間不是很想和這傢伙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黑板報上醒目的紅色粉筆數字就像被加了數倍播放器般,一下化爲了零……
當天班主任嚴敏桐反覆交代同學們准考證、學生證和身份證千萬不要忘帶;其次,2b鉛筆、橡皮和尺等,文具還不齊全的同學們,放學後一定要去文具店買;最後,考試時要抱有平常心,審題一定要認真仔細。
向來以嚴格和麻辣聞名的她,在今日竟出了奇的和善,第一次在化學課上什麼知識點都沒講,跟同學們談了一節課的心。
這時,班上好多感性的女同學因捨不得離開勝才中學,跟着整整哭了一節課,有些男同學也眼眶微紅。
數學老師黃仁健也是這樣,還主動和同學們一個個地擁抱了下,親切地笑着說要把“好運”傳遞給每一位同學,他到時站在高考的考場門口,靜候他們的好消息。
傍晚,高三的最後一次晚自習結束,高中生活也因此要圓滿落幕了。
於冬陽和林千愛跑到操場正中央,展開雙臂雙腿躺成大字型,凝望暮色天際,深呼吸幾口微涼夏風。
不遠處,學校網球場的燈光還亮着,邊上的籃球場傳來籃球拍打塑膠地面的砰砰聲。
偏偏等到要畢業了,才驀然發現,校園內原來可以如此美好。
林千愛斜眼看着身畔少年,今日,她的校服上寫滿了花花綠綠的熒光筆字,全是班上同學們的簽名,也好畢業後留個念想;而班上唯有於冬陽的校服還是乾乾淨淨的,校服背後只讓她簽了個名。
於冬陽閉目沐着沁爽涼風,心情愉悅地勾起脣:“看我幹嘛?”
“沒什麼,”林千愛一手枕着腦袋,沒話找話問:“我只是在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一開始吧,軍訓第一眼見到你時,我覺得你這人還挺逗,長得也挺可愛,就把你當朋友看待。”
“後來,就忍不住想接近你,希望座位能坐得離你近一點;看到你跟別的男生呆在一起時,心裏就特不舒服。”
於冬陽目視天空中緩慢浮動着的淺紫雲層,回憶着歷歷往事,語氣不自覺變得溫柔了起來:“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林千愛。”
林千愛嗯了一聲,於冬陽緩慢啓脣,接着道:“明天高考加油!——”
“我倆就好比那兩顆星星,現在我離月亮近,你離月亮遠,但我相信,通過我倆的不懈努力,終究都會抵達到月亮上的。”
他擡手,指向天上那兩顆恰好靠近月亮的星星,轉頭,烏黑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視着她,深沉地低呢着:“我不想再等了,等高考結束後,我們就在一起吧。”
這一刻,林千愛徹底失語,感覺自己快要淪陷進他這雙深邃的眉眼中,就這樣,鬼使神差地點頭應了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有誰能懂學渣的痛苦
再見啦,高中時代的陽陽和小愛。
第56章
夢見多年未見的前男友說明什麼?
周公解夢答:說明對方可能正在忘記你。
——題記
林千愛高考時超常發揮,取得了個不錯的成績;她志願填報個北京較有名氣的大學,完全綽綽有餘。
可林千愛感覺家裏人的狀態不對勁,總覺得林建國他們有事瞞着她……
自打林建國夫婦上次去內蒙古旅遊四周回來,給她帶來了瓶蒙古奶片,發現包裝左下角寫着出產地申城後,就隱隱感到奇怪了。
張秀蘭看孩子高考結束了,覺得這事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便把自己因銀行機器逐漸智能化,而被機器完全替代掉工作之的事全部告訴女兒。
被銀行辭退後,張秀蘭是個完全閒不下來、不肯向生活屈服的性子,她不想成爲家裏的經濟負擔,想最後再闖蕩一下,於是就跟林建國商量着開家小喫店什麼的。
當林千愛得知此事時,張秀蘭的小喫店已剛開始運營起步,他們家裏連‘棺材本'的錢都被貼進去做生意了。
因切實體會到父母的用心良苦和生活不易、看着他們不再年輕的容顏,林千愛這一瞬突然就長大了。
林千愛覺得自己不可以總這麼任性,若她選擇去北京上大學,光節假日來回的飛機票,就是筆不容忽視的開銷;最終,只好含淚斷了跟於冬陽一塊兒去北京上大學的念頭。
她最終選擇了在本地的理工大學就讀,並利用課餘生活幫媽媽照看小喫攤的生意、爲宣揚小喫店,她還厚起臉皮在網上做起了喫播。
跟於冬陽的異地戀,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從大一到大三的大部分時間裏,他們都在各忙各的事;高中老師黃仁健以前在課上常常說,等你們進了大學後就輕鬆了;其實並不是,進入新的學校只是個小小的開端,就像從一個大坑爬進另一個大坑……
於冬陽白天上完了一天的課,晚上回到寢室依舊在忙着學習,清大里的同學們成績不僅優秀,人還超級努力,他在學習上但凡稍稍懈怠些,就會被別人給比下去;而林千愛這邊白天要忙着上專業課,晚上要幫媽媽照看生意,整天焦頭爛額地想着要如何幫媽媽把小喫店給宣傳出去。
兩人之間幾乎找不到什麼交集,視頻聊天的次數自然就越來越少。
直到大四那年,於冬陽成功取得了美國高校的保研資格、林千愛在網絡喫播方面也累計了些人氣,成功幫媽媽把小喫店的生意做了上去後,才稍稍空閒些。
記憶中的那天在週五,四月一號愚人節。
林千愛忙着收拾宿舍行李回家時,接到了於冬陽來自北京的電話。
“小愛,”對方深吸了口氣,停頓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沙啞的聲音雖低得微不可聞,卻字字清晰:“我們分手吧。”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於冬陽,你說什麼?你那邊是不是信號有點不太好?”
林千愛五指攥緊手機,問完這一聲,電話被掛了的滴滴斷線聲充斥着耳膜,她整個人都懵了,把電話再撥打過去時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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