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神功】1
乳白色的晨霧,瀰漫了整座山谷,黎明即將來臨,又一個漫長的夜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山谷之中,一個最爲隱蔽的地方,隱約可以聽見譁然的流水聲。
水流底端,一個兩丈方圓的水潭,其水清澈透明,光可映面,卻是散發出一股清涼之意,令人不寒而慄。
霍地,天空轟然一陣鳴響,有如開天闢地一般,射下一束流陽之光,劃破重重晨霧後,直入潭底十丈深處。
只聽“咚隆”一聲巨響,那潭水仿似受到了惡魔的詛咒,憑空噴射出一條几十丈高的水柱,煞爲可觀。
隨着這束光線的投入,之前平靜的潭水莫名地旋轉起來,逐漸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艾文整個人被層層包裹在這束光中,她意識模糊,只覺兩耳水聲淙淙,生命中充滿了不平靜的風波。
經過一段短暫的眩暈後,她身形倏然彷彿如離弦之箭,橫空射入一道空門,摔爬在地。
原來,潭中央開有一洞,艾文被旋流帶到這裏,便被裏面似磁鐵一樣的東西吸了進去。
許久,她悠悠醒來,慢慢地爬起,卻覺頭昏眼花。按了按太陽穴,朦朧地道:“這是什麼地方啊?真要命哦!這糊塗的Lucas博士怎搞的呀?”
放眼望去,但見洞內光線暗淡,到處是奇形怪狀的天然石鍾和石乳,自洞頂一直垂吊到離地面不足尺距的地方。
她雙眸方在洞內掃了一遍,便深深地被石洞之門吸引住了。那門框自外觀來看,並無奇特之處,但就因這方門框,竟是叫眼前所看到的水無從流進。
艾文好奇地走上前去,伸手想要觸摸水潭的水,豈料她這才把手伸至洞口,便似雷擊般被彈了回來。
爲此,她看了看手,又瞧了瞧門,終是未能觀察出問題的所在。她驚訝得不住“哇哇”怪叫,直嘆造物主的神奇、離異。
於是,她內心深處升起了一股對這個洞宇的特別的好奇心,並且這好奇心一起,她便邁開步伐,朝洞內深處尋去。
行得百餘步,洞內忽地傳來一陣陰風,透着近似悽慘的涼意,令人寒顫連連。
艾文衣衫單薄,她上身穿了件最新潮流的修身T恤,下身着了條短至膝蓋的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平底棕色名牌靴子,靴子與牛仔褲之間相隔了一段距離,剛好把她白皙如玉的美腿展露出來,令人觀之羨煞不已。
此外,她頭上不足尺長的怪碎髮散亂地披在肩上,讓人咋看之下怎麼也覺不出她就是盧卡斯博士特意培訓出來的冒險家,倒像是個二流混混,同時也有些街舞小生的感覺。
轉過兩處石灣,艾文冷得打了個寒顫,並且越往裏走,便越是覺得寒心入骨,奇冷無比。
“好冷啊!我莫不是到南極的冰窟了?”她雙手抱臂,顫抖地道。
語聲未竭,卻見前方石壁上映着紫金光,一閃一閃地煞有節奏。受好奇心的驅使,她強忍住寒冷,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準備瞧個究竟。
洞壁轉角處,豁然開朗,其內遍地種滿一株株足有人高並排列整齊的小樹。
艾文見到的紫金光便是由這一株株小樹上盛開的一朵朵金光綻放的紫花發出的光芒。
到了這裏,艾文立即被這片絕世的美景所攝。她雙目瞪圓,微微張起嘴巴,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她敢保證,這是她見到的最美的地方,也是最令人驚歎的地方。
半響,她終於回過神來,暗歎:“正所謂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我Eidwen真不枉來此一遭,”
她將頭湊近紫金花,深深吸了口氣,“好香啊!”
吸着香氣的她臉上現出了愉快的表情,無限滿足地沐浴在這片清新的香味中,陶醉了。
良久,她神思復燃,耳旁卻忽地響起一絲冷沉的語聲:“姑娘,既然來了,便是有緣人,何不進來相見。”
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聽說話之人一字一字道來,卻是底氣十足。
艾文毫無心理準備,不禁“啊——”的一聲大叫。
她絕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會遇到人,是以驚恐中雙腳緊張地不住倒退,仰頭四處張望,全身驚顫連連,一顆心猶如安了彈簧一般狂跳不已。
寬廣的洞宇中,淡淡的花香裏,她瞧不到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
但這憑空的更是添加了她害怕的程度,她雙手按住胸口,聽着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彷彿一個不慎她的心臟就要跳出心口了。
那冷沉的語聲在洞裏久久迴盪着,艾文的腦子像被什麼狠狠地擊了一下:“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姑娘膽子真是小。”那聲音冷不防又穿透了她的耳膜。
艾文全身肌肉緊縮,嚇得渾身顫抖。但她這次卻聽準了聲音的來源,是從背後傳來的。
驚慌地慢慢轉過身子,豈料又被二度嚇得惶恐大叫。
原來那說話之人就在她身後不足五米的門內,艾文看他時,他在那石牀上盤腿坐着。
艾文吁吁喘着氣,惶恐道:“你是人是鬼呀?”
對方的頭髮遮住了臉,一眼看去,瞧不清他的面目。
那男人扒開了遮臉的頭髮,露出一張白玉雕琢般完美絕倫的臉龐,但他的臉固然完美絕倫,而由他的臉所顯現出的那股高貴清新脫俗的氣質卻更是難描難畫。
艾文被眼前的美男震懾了,暗中感嘆世間居然有如此帥哥。
那男人溫和的表情令她不再懼怕,驚魂甫定地道:“MGGOD,搞什麼呀!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耶!”
那男人細細瞧了一下艾文的衣着,不由怔然,“敢問姑娘貴姓?瞧姑娘打扮,似乎不是本地人。”
艾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向前走了幾步,“我確實不是本地人,我是……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叫Eidwen,你呢?”
對方似乎有些喫驚,茫然道:“你叫什麼?艾文?”
“艾文?呵!沒錯。”艾文未感到喫驚,她的名字很多中國朋友都喜歡如此譯音。
“艾文姑娘爲何到此?”那男子半猜半問。
艾文愣了愣,“我也不知道,那你爲何在此啊?”
“吾乃五十年前江湖上談之色變的毒聖絕無情。”男子說時神情略顯自豪。
“啊?”艾文張大了口,喫驚得失聲呼出。
她的驚訝早在那男子的預料之中,只見那男子滿意地點頭,“時不以往,現在不行了。”
他口中的“時不以往”自是指名聲的衰落。
卻料艾文對此毫無反應,她驚歎地計算,“五十年前啊!媽媽喲!那你現在得有多少歲了?怎麼看起來像個二十多歲的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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