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落入魔掌
她身材窈窕,外披一件紫輕宮紗,裏面穿得甚是單薄,整個身體不該露的露了,該露的更是沒落下,特別是那一對豐滿,露了大半在外面,活動間一抖一抖地好不撩人;修長的大腿,時隱時現,叫人無限遐想。
艾文不是男人,若是,恐也要春心大動。但艾文見她這毫不掩飾的火暴身材,亦感嘆道:“姐姐,你好美的身材!”
這樣性感的裝扮,在現代不足爲奇,大街上,低胸緊衣,迷你裙,超短褲,屢屢皆是,就連艾文也不拒絕這樣的打扮;但在古代,此種模樣就成了人們鄙視爲影響風化、傷風敗俗的行徑,不僅遭人不屑,而且還爲之受到譴責。
不過,這女人似乎就是喜歡享受人們對她鄙視的眼光和亂罵的話語,因她就是衆人聞之恐懼的男人的客星——採盜另一半——偷情春娘,專以勾引男人而臭名遠揚的江湖惡女,梅寒之所以差點死,便是出自她之手。
偷情春娘對艾文的反應頗覺訝異,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女子被她抓來,非但未露出惶恐之色,反而有心情談論她的身材。
她凝目瞄向艾文,道:“你真的這樣認爲?”奇怪是一回事,接受讚歎又是另一回事。
艾文暫時忘卻了寒冷,“當然了,姐姐不但身材一絕,而且容貌也舉世匹敵。”
她知道此人抓她來定是不懷好意,是以出言恭維,但她嘴上雖這樣說着,心下卻不住奇怪:“這女人是誰?我與她無怨無仇,她怎會找上了我?看情形,似乎不懷什麼好意,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得好生應付纔是。”
偷情春娘聞言,心情頗覺舒暢,一收來勢兇兇的氣焰,臉上掛起了和顏悅色的媚笑,“妹妹好甜的嘴巴哦!”她纖臂柔柔一伸,更是風情萬種,“姐姐?難道我真有這麼年輕嗎?”
沒有任何女人會拒絕別人對她美的讚賞,即使她嘴上不說,心裏也會升起一股飄飄然的感覺。像偷情春娘這種愛美的女人,對她的一句誇讚當真比向她求饒一百次還管用。
所謂打蛇要打七寸,艾文明白了自身的危險,便條件反射地動起了她聰明的腦子。她見這女人被誇讚後的反映,再一瞥眼她的裝扮,對她的弱點也就有了一個大體的掌握。
而艾文的嘴巴通常是在動腦子尋求自救時纔會出言恭維說一些甜死人不償命的話的,要在平時,一般很難從她嘴裏冒出句動聽的話來,“姐姐是對您的尊稱,在年齡上,或許要說成妹妹纔對,因你看起來比我還年輕耶!”
偷情春娘笑得花枝亂顫,“妹妹你這麼可愛,這麼會逗人喜歡,姐姐我要殺你,真是很難下得了手。”
艾文見她笑裏藏刀,心下一凜,試探着問:“姐姐,你不會是抓錯對象了吧?”
偷情春娘爹聲爹氣地道:“像妹妹這般迷人的女子,姐姐我怎麼會抓錯呢!不是嗎?”
艾文一陣想吐,“你我素不相識,又無怨無仇……”
偷情春娘霍地反目,“無怨無仇?說得倒是挺輕鬆。”她一把掐住艾文的脖子,露出森嚴利光,“你把我那賊男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艾文忽覺呼吸困難,雙手使勁扳住偷情春孃的魔掌,“冷靜,冷靜,你不要衝動,千萬要冷靜,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事好商量嘛!”
偷情春娘手上又加重了點力,口中卻是發出柔柔的聲音,與她的行動極爲不符,“鬧着玩?妹妹可真會逗,你看姐姐我像在和你開玩笑嗎?不過,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了!”
她殺人無數,豈會有下不了手之說?
艾文從這話中聽出了點森寒之意,迭不失打了個寒顫,“我想你,你是誤會了……”
她顧不得說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偷情春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捏住她的脖子,直令她感覺換氣都越發地艱難。
偷情春娘慢慢地又加重了力道,面上卻是仍顯溫柔,“不會誤會,沒有誤會,下了地獄,你自個兒慢慢弄明白。”
艾文面色難過,痛苦地換着氣,她雙手用力想要拉開偷情春孃的鷹爪,奈何她呼吸受控,用盡了喫奶的力還是移動不了分毫,仿似偷情春孃的手爪已像捍鐵般固定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能不能讓我死得明白點?”她使勁抽着氣,暗中有些懊惱,不過恐懼的成分並不是很多,只因她還不相信自己真就要這樣白白死去。
偷情春娘咯咯一笑,“你的死正是爲你昨夜的狡詐付出的代價,現在夠明白了吧!”
艾文剎時愣住,心道:“這代價也未免來得太快了吧!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呀!”口中硬撐着,“那是個誤會,絕對是誤會,其實我也是在爲了你好啊!”
“爲了我好?”偷情春娘毫不掩飾地浪笑,“你怎麼爲我好?廢了我那賊男人還是爲了我好?你把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說了誰信呀?找這樣的藉口,你也太幼稚了吧?哈哈……”
她這笑聲,哪有一絲替*苦愁天悲傷的情緒,分明是故意找茬來了。
艾文難受得上氣不接下氣,“拜託,你放開手,聽我慢慢講。”
“放你是不可能的。”偷情春娘口中說着,手上還是鬆了點勁,“你說吧!賊男人說你是個鬼精靈,我倒想看看在我面前,你能玩出個什麼樣的花招,領教領教是應該的。”
“咳咳咳。”艾文換了口氣,終於好受了點,“我當時其實是想到了你,纔會想着要幫你這個大忙的,哪知你竟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番心血。”
她儘量說着謊言,爲的就是要想辦法脫離她的魔掌,被人把性命捏在手裏可不是好玩的事。
“誰要你幫我忙啦?”偷情春娘似乎不領情。
艾文眼珠一轉,“你是沒有請我幫你的忙,但是你也該爲自己的切身利益着想嘛!”
說起自身利益,偷情春娘暗中一動,“這又豈會與我的切實利益有關?”心下已在揣測怎麼與自身聯繫得上。
艾文繼續編着謊言,“你也不想想,你練了什麼神功,*又練了什麼神功,如果有一天他賊心一起,一下上了你的身,那你這麼些年來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嗎?”
她是根據韓虓之前給她介紹的*夫婦練的武功而推測他們之間的芥蒂,因而令人聽來也有幾分道理。
偷情春娘果然爲之一動,“聽起來是有些道理。”
艾文循循善誘,“豈止是有些道理哦!簡直是大道理。你練了這麼多年,神功都快練成了,假使被他奪去,你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偷情春孃的手不覺中鬆了點勁,“那你又怎麼幫我了?”
“這還用說嘛!他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不入人道了。那以後即便見了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從此後,你不就高枕無憂了嗎?沒有人跟你一同練神功,天下第一不也是沒人敢跟你搶了嗎?這麼美的事,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呀!”越說越像真的了。
偷情春娘暗地打了一個冷戰,差點着了艾文的道兒,她盯着艾文看了半響,柔聲道:“妹妹呀!你確實機靈得很,連我都有點捨不得下手殺你了。這麼會我着想,真是我偷情春娘三生修來的福分哦!”
“是,是,是。”艾文連連稱是,她一聽偷情春娘這聲音,全身驟起雞皮疙瘩。她雖表面不作聲響,心下已然明瞭偷情春娘是絕不會上當的了,因爲這女人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鬆手的意思,她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的人,還只道是她對自己很好,但艾文知道這女人不會放過她,這麼難纏的人她還是頭一次碰到。
只聽偷情春娘又柔聲細語道:“可是我若不取下你的項上人頭,回去我又怎麼有臉見我那賊男人呢!他若生氣了,那我以後豈不要守寡?妹妹,你忍心嗎?一個人的生活……”
艾文見她說得入情,靈機一動,倏地伸手插進她的掖下。那地方是最容易發癢的,人一發癢,就會沒有勁道。
偷情春娘被她這一抓,果然發軟,手上之力也消去不少,艾文趁機一把推去,轉身朝山下拔腿就跑。
一路的雪,溜得沒有下腳的餘地,艾文拼命跑了幾丈遠,忽地腳下一滑,骨碌碌滾了下去。
偷情春娘跟在後頭,見艾文的糗樣,冷笑一聲,縱身躍上前去,兩腳一叉,擋住艾文。
艾文的失誤,註定了她要被偷情春娘逮個正着,因她不偏不倚竟滾到了偷情春孃的腳邊,想逃也是沒法去了。她爬在地下,懶得爬起,暗道:“我命休矣,看來只有等死了。”
偷情春娘兩手叉腰,活像個罵街的潑婦,“妹妹,遇到我纏纏綿綿的偷情春娘,想逃?恐怕沒那麼容易,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免得多多受苦,不划算呀!”
她低身揪住艾文的衣服,硬生生把艾文從地下提起,又一次做出老鷹捉小雞的姿勢,“地下冰冷,着涼了可不太好啊妹妹。”
艾文任由她擺佈而動纏不得,不由得心底冒火,轉身仇視着偷情春娘,一言不發。
偷情春娘一臉媚笑輕劃過她臉蛋,“哎喲,妹妹,這麼快就發火了呀!”
艾文越看越是冒火,心道:“橫豎是個死,不如與她一拼,圖個嘴上痛快。”她沒有武功,能拼的也只有口才了,“我這哪是冒火,只是熱了點而已。”
偷情春娘斜眯她一眼,像玩小雞似的,一陣蕩笑,“熱啊!那就脫衣服唄!”
艾文口氣不爽,“我幹嘛要在你面前脫衣服呀!你又不是男人。”
偷情春娘聞言,頗覺驚訝,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沒幾個敢像她自己一樣的,沒想到眼前這女子居然比她還膽大,她細瞄了艾文半響,咂咂舌,“哎呀!妹妹,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一套。”
艾文嗤之以鼻,“一套兩套,你管不着,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偷情春娘被罵驟然變色,“你敢罵我?”
“罵都罵了還有何不敢的。”艾文任由她抓着,雙手抱臂,冷嘲着鄙視她,“不是嗎?昨夜乃是姑娘我與令君之事,你跑出來橫湊個什麼勁呀!不甘寂寞嗎?”說話毫不留情面。
偷情春娘面色一變,“賊男人的事便是奴家的事。”
艾文冷笑一聲,“省省吧你,你那賊男人心裏早就沒有你了,要不是畏懼你的潑辣兇悍,恐怕早已是一腳把你踢開了,不信嗎?這可是你那賊男人親口對我說的,要不信,你親自回去問問他好了。”她雙眸一轉,“切!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
“你胡說!”偷情春娘動怒得想扇她耳光。
艾文見她怒火升起,心下突然明白這女人原來是怕人貶她。她暗中得意一笑,清了清嗓子,準備好開攻,如果不讓她好過,那她也定不會讓別人好受。
“你那賊男人昨夜說他已經厭倦你了,之所以出來找女人,並不是爲了練功,練功只是個藉口而已,真正的目的還是尋求一個比你好上百倍千倍的女人,因爲你實在是太遜了。”
偷情春娘被她貶得一文不值,憤怒得花容色變,“他敢這樣說?……”
“就是了。”艾文截口道:“你這麼兇悍,你那賊男人還會對你有胃口嗎?真是!”
此種不堪如耳的話,在古代,只有偷情春娘這樣的女人才有膽說出,但艾文的時代,評論男女之事,稀鬆平常得如同家常便飯,是以,她口中說着這些話時,根本不當一回事。
偷情春娘一向自負魅力十足,哪料被人貶個一文不值,她霎時怒火中燒,“奴家豈會令人倒胃口?”
她的職業便是展現魅力無限,而這魅力的展現就有如歌手唱歌一樣是需要無數的歌迷認同後纔會有成就感的。艾文給她頭上澆冷水,無疑是在打擊她的自尊心,同時也是對她魅力的不認同。
在她自負爲超人一等的魅力上加以損害,對她而言,當真比殺了她還令她來得痛苦。
艾文抓住了這個弱點,窮追猛打,“瞧瞧你,穿的什麼呀?”
她冷瞥一眼,目光一擡,不屑去看。她知道只有接二連三刺激她的痛處,在她只顧着難過之時,自己纔會有逃生的機會。
偷情春娘激動得提高了聲量,“我穿得怎麼樣了?”
她掃眼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艾文嗤笑一聲,“還能看嗎?”
偷情春娘莫名其妙地狡辯,“奴家的衣裳是特地製作的,這點我本人倒是很滿意。”
“不是。”艾文見這招不行,想了想*苦愁天老幾十歲的樣子,估計偷情春娘也不會太年輕,遂改口:“我是說你的身子,你這老妖婆,都七老八十了還這副德行……”
偷情春娘一下發火,未等她說完,不覺間放開了手憤恨地跺腳,“你敢罵我是老妖婆,簡直不要命了。”
艾文想反正是一死,乾脆胸一挺,毫不畏懼,“不是嗎?瞧你那兩條腿都快乾了,還打扮成這樣,分明是想出來老牛喫嫩草嘛!哦——難怪你那賊男人會不要你,原來是已經老得沒看頭了。”
偷情春娘氣得面目扭曲,七竅生煙,卻又聽艾文道:“年齡已經去了,你就別逞強了嘛!想跟我比,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像我這種角色,地球上兩千多年纔會出現一個,獨一無二的壓死你。”
她是兩千多年後穿越時空來到這裏的,當然是要兩千多年後纔會出現了。
剎時,偷情春娘直聞得臉色發青,悲憤交加。
那一瞬間,她竟是神思恍然,身子也連連抖顫,她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此番真是氣得不輕。
艾文見目標達成,心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若真回去照鏡子,發現該照鏡子的人是我,那我豈不慘了。”
轉念間,忙提腳朝前衝去。爲了活命,她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速度竟也迅疾。
偷情春娘沉入了一種極度的悲痛之中,以至於艾文去了半響還無所覺。天下有這等對自身美貌如此重視之人,倒也少見。一陣涼風襲來,忽地將她驚醒,凝目一看,艾文已是不見了蹤影,遂疾身追去。
艾文沒練過武功,輕功更是一竅不通,她在雪地上跑,深一腳淺一腳的,全靠自身的蠻力,跑去了哪裏都表露得淋漓盡致。
偷情春娘施展起踏雪無痕的輕功,雙腳有如長了翅膀,飄然而去。不了盞茶時分,她便追上了艾文,見着艾文後,心頭一急,猛提真氣,倏然擋在了艾文前面。
艾文只顧埋頭苦跑,恍然間見偷情春娘擋在面前,由於慣性的緣故,只差沒一頭撞到她身上,幸而她反應極快,身子一側,變了個方向又跑。
但沒走得幾步,又見偷情春娘立在前面,她於是變個方向又跑,如此反覆了十幾遍,四面八方都轉過了,頭暈了,人也沒氣了,還是逃不出偷情春孃的魔影。
艾文泄氣地一停,雙手撐住膝蓋直喘氣,她先前還冷得發抖,這會卻是全身冒汗了。
偷情春娘看着她咯咯直笑,“怎麼?跑不動了嗎?”
艾文喘着氣,“你的身影怎麼比鬼還快,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偷情春娘嘴角自傲地輕一勾,“你沒見過武功高強的人嗎?”端詳艾文一陣,“你這丫頭幸好沒武功,不然天下誰人還喫得消啊!”
“你幹嘛老追着我不放?不是說了,咱倆無怨無仇嗎?”艾文口氣不爽。
偷情春娘雙眸直愣愣地盯着她,口中喃喃道:“你罵我是老妖婆,難道我真的很老了嗎?”不覺陷入沉思。
“也不是啦!”艾文不好意思地懶聲道。
偷情春娘摸摸臉頰,兀自自語,“我的肌肉已經鬆弛了嗎?若不是這樣,又怎會沒看頭了呢?”她眼睜睜地艾文瞧了半響,“是了,你確實比我勝了一籌,難怪你會瞧不起我了。”
“你病了嗎?”艾文心虛地退後兩步,“真是病得不輕啊!”
“你真的是勝我一籌。”偷情春娘還在重複。
艾文聽得心頭髮毛,“吾乃兩千多年後的產品,世界發展了兩千多年,能不進化得好點行嗎?”
偷情春娘神思半響,“你容顏是比我好,不過,我還要證實一下你的身材是否也超過我,不然,我死不甘心。”她朝艾文走了兩步,“脫了你的衣服。”
與此同時,艾文又向後退兩步,擺擺手,“不要了,我剛纔是在騙你的啦!”
偷情春娘神經質地走向她,“不行,你脫,我要看。”
艾文心頭漸漸升起了害怕的感覺,“你真是中毒不輕啊!拜託你,只要你放過我,我收回適才的話。”
但偷情春娘哪裏會聽得進去,她見艾文遲遲不脫,便自行推測,“看來你真是比我好了。”她面色陡然一變,目中射出森寒之氣,“我絕不允許比我好的女人存活於世。”
艾文從沒想到她的臉色竟會變得如此恐怖,剎時一呆,全身一顫,“你想幹嘛?殺了我嗎?”
偷情春娘陰森森一笑,“殺了你,那你豈不永遠都比我好了?我首先要毀了你的臉,然後再叫你缺肢斷腿,哈哈哈……”左手霍地一下抓住艾文。
這女人要說不聰明,還真有那麼點腦筋,像西施之所以以美之名傳了幾千年,便是在人生中最美之時死去,正所謂死得恰是時候,她若是活了七老八十牙齒都掉光了再死,那估計就不會有人紀念着她了。
艾文在她手中動纏不得,忙軟言相求,“我年輕漂亮的姐姐,你不必這麼殘忍吧!這會毀了你的形象的。”
偷情春娘鼻中冷哼一聲,“我的形象便是要別人都比我醜。”
她略一運功,右手五指指甲忽地憑空長出兩寸,有如鷹爪一般,甚是嚇人。她動了動手指,很滿意地朝艾文抓來。
艾文雙眸瞪如銅鈴,滿面驚慌地看着偷情春孃的手爪。那長長的指甲要是掐到她臉上,她這輩子就算是玩完了。但當那五指魔爪般罩響她面頰時,她忽地驚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偷情春娘聞聲,手形不變,卻是抑住了去勢,“這荒山野嶺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你儘管鬼喊鬼叫吧!喊破喉嚨也沒人會理你。”
艾文才懶得管她,繼續大叫救命。
偷情春娘突地想折磨折磨她,一臉奸笑,“你叫吧!叫好了我再動手不遲,免得你說姐姐我不給你機會。”
艾文見這樣可以拖延時間,於是便賣力地喊,像唱歌一般,沒氣了還要繼續。她現在把命運交給了時間,只希望隨着時間的拖延,會有人發現,把她救出虎口。
但她喊了半響,喊得累得不行了,還是不見半個人影出現。她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後來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似乎能聽得清,只是偷情春娘沒有動手,她也就死撐着。
偷情春娘咯咯笑了一陣,“你就死心吧!”
艾文怒目以視,口中像說話一樣地喊:“救命,救命,救命……”
偷情春娘笑意不斷,“你這是在幹嘛?”
艾文白她一眼,“我練聲,不行嗎?救命……”
“但是,老孃卻已經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她手爪對準艾文的臉,慢慢地往下抓去。
艾文終於停下了口,雙眸死死地盯着她的手,就是死,她也要看着自己死。
偷情春孃的爪子眼見離她的臉只有一寸了,再往下一點艾文就得宣告毀容,但就在這時,山間忽地響起了悠揚的笛聲,忽遠忽近,飄飄蕩蕩,似乎就在耳邊,也似乎是在那遙遠的天際。
聽這聲音,若非是有高強的武功以及深厚的內力,是絕然吹不出這種效果來的。
艾文的反應是終於可以向人求救了,但偷情春娘聞及這聲音,全身似乎害怕地輕顫起來。這笛聲給她造成的恐懼絲毫不下於艾文對她的恐懼,真是一報還一報,一物還有一物克。
隨着笛聲,在離她們二十米開外的一株樹下,已不知何時飄然站立了一人,那英姿颯颯、全身透着一股邪氣的身形,赫然,不是朝龍是誰?普天下,也只有他的笛聲能如此動人了。
“朝龍!”艾文輕聲驚呼,心頭暗喜不已。朝龍並不是她的朋友,但只要不用死,不管來的是誰她也一樣會很高興。
偷情春娘驚顫地停住手,“你認得他?”
艾文從她手上傳來的訊息已知她定是極度害怕朝龍。她雙眸一轉,恐嚇道:“你要是敢殺了我,我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偷情春娘狠命地看了艾文兩眼,一下收手,面向朝龍:“大名鼎鼎的魔王才子朝龍,如此荒山野嶺之地,怎會想着跑這湊熱鬧來了?我偷情春娘何德何能能請得動你啊!真是三生有幸哦!”
朝龍邪邪地看着她,“你這麼想見我,倒真是奇事!”他擺弄了一下手中精緻的笛管,似乎是思慮了一些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你碰不得,那就是我朝龍;還有一個女人你碰不得,那就是艾文。”
“艾文是誰?”偷情春娘脫口幾近驚呼,她似乎是怕極了朝龍,以至於連朝龍說的話也不敢不聽了。
朝龍瞥了艾文一眼,“怎麼?你還不知道你身邊的女子是誰嗎?還是明知故問?”
“她就是艾文?”偷情春娘不住地心頭唏噓。
朝龍冷目利光盯着她,“不錯,世上任何女子你殺了,本公子都會不聞不問,卻惟獨艾文姑娘,你若敢傷她分毫,我朝龍絕不放過你。當然了,這輩子我會給你把命留着。”
他口氣冰冷,像是沒當回事地說出,卻是聽得偷情春娘冷酥酥地打了一個寒顫,她咬了咬牙,閉口不言。
艾文趁機嘲笑,“看起來你很怕他嘛!真遜哦你,剛纔還那麼兇,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現在怎麼跟條哈爬狗似的,朝龍說啥你就聽啥,難道他放個屁你也惟命是從?”
危機才解除她就逍遙自在了。不過,她向來膽大機警,遇事一般不會太過於驚慌。
偷情春娘瞅了艾文一眼,動了動嘴,似有話說,卻又強忍着,不敢發作。
艾文繼續扇風點火,“你的模樣真的是很狼狽耶!也極是可卑,被個男人這麼耍,你也忍氣吞聲嗎?難道你就真這麼任他踏着過日子?”
“我沒有。”偷情春娘好不容易迸出口的三個字也讓人感覺生硬得不成形。顯然,她肚裏已是火焰高漲,只苦於沒膽發作出來。
艾文笑笑,“還說沒有,我聽你聲音都顫抖得可憐,你明明是怕他怕得要死嘛!若不然,你怎麼不敢跟他打上一打?”
偷情春娘忍無可忍,“誰說我……”
她話未說完,卻聽朝龍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像很不願意看到我嘛!艾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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