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苗,他們真是越說越過分,阿姆明明沒有,爲什麼他們就是這樣?有意思嗎?”一同回來的陸三苗氣紅了眼,不禁跟陸一苗說了方纔發生的事。
正好陸二苗也在,聽了這些話,陸二苗的臉色也不好看。
張春田到底是自己的阿姆,陸二苗就算在不喜張春田,聽到這些話也覺得他們過分,再說,這些話還會對他的親事造成影響,陸二苗不可能無動於衷。
想到此,陸二苗說,“走,我們去跟他們說清楚。”
“沒用的。”陸一苗搖頭,“你以爲他們這樣傳阿姆的事只是爲了給阿姆添堵嗎?”
陸一苗想得更深遠一些。
從他嫁給許耀然開始,陸一苗就感覺到他們的態度變了許多,後來他兩年未孕,更是有不少人明裏暗裏諷刺他,現在他們知陸雲深中了秀才,肯定會更加妒忌。
是的,不錯。
正是因爲部分村民的妒忌,事情纔會越鬧越大。
在陸栓柱回來前,他們一家都被不少村民認爲是可憐蟲,如今可憐蟲突然爬到他們頭上,甚至到了他們只能仰望的地步,他們如何能接受?
陸二苗暴躁地吼,“這不行,那不行的,難我們就任由他們繼續說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一苗眉頭緊皺。
“你就是這個意思。”陸二苗瞪向陸一苗,“你現在嫁人了當然不緊,可我呢?再過不久我就跟登科成親,現在這樣子,等我嫁過去了,登科那邊的親戚會怎麼看我?”
陸一苗聽罷,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陸二苗,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二苗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字面上的意思,你別告訴我你不懂。”
陸三苗忍不住反駁,“二苗,一苗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呵。”陸二苗冷笑一聲,“就你的那個李臨當然不會介意,我跟你不同,嫁的可是才高八斗的趙登科,就李臨那個莽夫能比得上登科嗎?”
頃刻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晚膳好了。”陸栓柱突然走進來,打斷,“一苗你去叫一下雲深他們過來,二苗,三苗你們過來幫忙收拾一下。”
“是,阿爹。”
陸一苗三人不約而同的應聲,空氣中瀰漫的劍拔弩張漸漸瓦解,可他們矛盾並沒有消失,而是暫時停止。
陸栓柱等所有人都上桌後,直接開門見山,“我決定搬到鎮上去住。”
陸栓柱這話一出,頓時讓他們愣住。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張春田,“當家的,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不是突然。”陸栓柱搖了搖頭,“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們罷了。”
“當家的……”
張春田的眼睛瞬間紅了。
陸栓柱雖然沒有明說,但張春田還是能感覺到陸栓柱這麼做,都是爲了自己。
謠言謠言,只被謠言的對象走了,謠言也會隨之淡化,正如當年離開陸家村的陸雨溪那般。
陸二苗不確定地詢問,“阿爹,你是……說真的?”
“嗯。”陸栓柱點頭,“菜都涼了,趕緊先吃了。”
有了陸栓柱這番話,陸二苗終於消停。
陸雲深看出陸栓柱的神情有些不妥,不禁微眯着了下眼睛。
“阿爹,你……是不是知誰在背後鬼。”晚膳過後,陸雲深瞬間將心裏的疑問,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
說是說疑問,實際上陸雲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陸栓柱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嗯,應該是鎖柱他們在背後的鬼。”
本來陸栓柱就沒打算瞞着陸雲深,這會兒陸雲深問了,陸栓柱便順勢說了出來。
說起陸鎖柱以及李紅果,陸栓柱的眼神很是複雜。
陸雲深對上陸栓柱的眸子,“阿爹,有時候一味的退讓只會起到反效果,若以後陸鎖柱又來陷害我們,你又當如何?”
陸雲深看出陸栓柱對陸鎖柱還有幾分情義在,自然跟他說明厲害。
說穿了。
陸雲深並不覺得陸鎖柱這次設計他們成功後,不會再來第二次。
“僅此一次。”陸栓柱攥緊拳頭,“在臨走前,我也會跟鄉親們說清楚,但再有下一次,不用你說,我也會親自對付他。”
陸栓柱對陸鎖柱的忍耐是又限度的,若是一再越界,陸栓柱不會手軟。
第二天一早,陸栓柱就找上村民。
因爲跟各家都做過黃豆採買,所以不少村民見到陸栓柱走過來,不約而同地爲了上去。
“栓柱,你這時候出來,莫不是
有什麼好事?”
“栓柱,你倒是快點說。”
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村民,不緊不慢,“我打算近期搬離陸家村,還有一點,你們討論的那些事是子虛烏有,若你們在傳下去,我會告官。”
聽到告官二字,村民們傻眼了。
說村民最怕的是什麼?自然是告官。
這陸栓柱瘋了嗎?
村民們沒料到陸栓柱會這樣說,一時了分寸。
陸栓柱似乎也對他們死心,沒有再說其他,徑自轉身離開。
許耀然早就有意讓陸栓柱夫夫一同搬到鎮上去住,所以這會知陸栓柱有意搬,很快就帶着陸栓柱買下鎮上的一個四合院。
搬離陸家村當天,數陸二苗是最高興的。
因爲趙登科他們家早就在臨鎮買好房子,後來因爲趙登科準備考科舉的緣故,暫時沒搬走。
陸二苗想到自己不久的將來,從鎮上嫁到到臨鎮,而不是村子裏,心裏得意得很。
陸三苗沒好氣的喊,“二苗,你快過來幫忙。”
宣平侯府。
一名侍從打扮的哥兒,小心翼翼地跟江離回稟,“翁主,奴才已經讓人送楚侍人離府。”
“嗯,你下去吧。”
江離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就命他退下。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那名哥兒退下的瞬間,楚聞跑了進來,憤怒地咆哮,“江離,我是侯爺的人,又爲侯爺生下漢子,你根本沒資格讓我離開。”
“你剛纔不是說已經處理好?”
江離沒理楚聞,轉而眼看方纔那名回稟的哥兒。
咚。
那名哥兒被江離的神情嚇得直接跪下,渾身哆嗦,“翁主饒命……翁主饒命……奴才真不知會什麼會這樣……翁主饒命……”
江離,“……”
“江離,我告訴你,我絕不會離開侯府。”楚聞眼裏盡是怨毒之色,是眼神能夠殺人,江離此刻早已被楚聞殺死。
明明侯爺的位置是屬於我兒子的纔對,江離這個醜無鹽憑什麼跟我爭。
楚聞回想起前不久的一斷了他兒子繼承宣平侯的聖旨,楚聞就氣得眼睛泛紅。
“阿姆,阿姆,你們給我滾開,我阿姆就在裏面。”江以容緊跟楚聞後頭,推開守門的下人,跑進來見到還活生生的楚聞時,不禁鬆了口氣。
楚聞咬牙切齒,“江離,你今日是趕我離開侯府,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跟柱子上。”
“你隨意。”
江離聳聳肩,壓根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
楚聞頓時噎住。
侯府的生活風光得很,楚聞又哪裏捨得死,說白了,楚聞會這麼說不過是想嚇唬江離,好趁機留在侯爺。沒成想,江離壓根就不上當。
“看樣子你是不敢。”江離站起來,緩緩走到楚聞跟前,“不過你膽大包天到跟武安侯府合謀對付我宣平侯府,就是死,也是死有餘辜。”
楚聞背部一僵,“你莫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我明明做得很隱祕,江離怎麼會知?
江以容反駁,“江離,你莫含血噴人,我阿姆絕不會做那種事。”
“絕不會?”江離笑了,“那你知我手上還有證據?而且,這是證據還是爹親自給我的。”
江延鋒?
楚聞瞳孔一縮。
江延鋒怎麼會知?不對,難江延鋒從一開始就知,纔會一直防備我?
想到這裏,楚聞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權利的誘惑實在太大,楚聞也忍不住沉淪,可惜楚聞還是高估了自己,聰明如江延鋒的繼室,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被江延鋒發現貓膩,更何況是楚聞。
江以容還是不信相信,“爹平日最不喜的就是你,又怎麼會給你這個?你分明就是胡說八。”
“是,他最厭惡我。”江離勾起角,“可卻偏偏將宣平侯府給了我,而不是賠了他十幾年的楚侍人,更不是你,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江離左臉那片滲血的細布,在配合如今神情,生生將江以容嚇住。
江離的視線再次落在楚聞身上,“楚侍人,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自己侯府,二是我將證據交給皇上,讓皇上定奪此事。”
“不。”
楚聞人還沒反應,身體已經先一步喊了出來。
這件事一旦捅到皇帝面前,不單單是他自己,就是他的孩子,還有孃家也會被他連累。
“阿姆,他說的是真的?”
江以容眼裏充斥着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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