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反擊(一)

作者:by戀竹小妖
若說前些時日雲柔昏睡之間喊着雲宛還讓人遲疑,她這段時間讓人查出來的,加上今日雲宛若有似無的引誘,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今日之事,就是雲宛所設的一個局。

  她要毀了自己心愛的孫女,以及整個他塔喇一族。

  爲什麼?舒穆祿氏很想問她一句。

  她承認自己對雲宛從來都是漠視、不關心的,但她也從未佔過她家一點便宜。

  每年三節兩壽,西邊送的賀禮,她當天收下,隔日就會讓人悄悄地退回去。

  她自認已經給足了她們面子。

  她從未指望過扎哈里能夠孝順她,但卻也從未想過自己委屈多年,養出個狼崽子來。

  銳利的目光看向雲宛,看的對方下意識後退。

  她冷笑連連。

  雲柔愧疚的看着舒穆祿氏,她張嘴輕輕喊了一聲:“瑪姆。”

  一般來講整壽都過的比較鄭重,尤其五十、六十這種大壽。

  古人壽命短,能活到五十都能稱之爲長壽,族裏有這樣年長的老人在,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布雅努與舒穆祿氏,兩人一個六十二,一個今年六十。

  兩年前的宴會何其風光,今日……

  舒穆祿氏拍拍她的手,語氣平靜,“傻孩子,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這纔是她的孫女。明明受委屈的是自己,還反過頭安慰她這個老婆子。

  她看向索綽羅氏,“你不是好奇爲何我對你們一家子如此不待見,今日當着衆人的面,我索性給你一個答案,也省的旁人說我舒穆祿家的姑娘沒有容人之量。”

  她不是聾子瞎子,這些年外面的人怎麼評價她,她心裏都有數。若不是這事兒說出來,自家也不光彩,她早就不管不顧宣揚出去了,那還等的到今日?

  如今她全然不在乎了,影響就影響吧,總比被人害了還遭人唾罵的好。

  與後院的劍拔弩張相比,前院氣氛要好上很多,布雅努雖然不怎與扎哈里說話,還有舒穆祿氏的人在一塊說笑,終歸不會太尷尬。

  看到管家急匆匆趕來,景琿還有心情開玩笑:“福伯,你後面有野狗在追不成?”福伯是看着他們長大的,平日裏他說話就很隨意,更別說現在還喝了酒。

  管家深知他的脾氣,心說可不是被狗追麼,不,比被狗追都嚴重。

  布雅努放下酒杯,“可是出了什麼事兒?”福伯是退役老兵,曾經跟着他打過好幾年的仗,對這個老夥計,他還是知道的。若不是出事,他也不會過來。

  管家言簡意賅:“後院闖進了個登徒子,張口對着麗姝小姐喊柔柔。在夫人的追問之下,那人交代他是受了雲宛小姐指使,前來陷害雲柔小姐的。”

  啥玩意?

  喝的有點多的衆人差點被繞暈,唯一沒被繞暈的景琿與張保打了個激靈,兩人同時站起一腳踹翻跟前的凳子,張嘴罵了個‘草’,擡腳就往後院跑。

  侄女/女兒被欺負了。

  雲柔長得漂亮小時候軟軟糯糯,又是下一代唯一的女孩,景琿夫妻倆也是把她當成女兒的,此時聽到她被人污衊,那還了得。

  兩人的動靜就像是個信號,其他人紛紛站起來,扎哈里與達哈蘇看向布雅努,兩人在等着他的命令,其他人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就此離去還是去裏面看看情況。

  因是女眷的六十大壽,前來賀壽的男客只有兩邊的姻親,這些人裏最着急的就是麗姝的阿瑪。他剛纔聽的真真的,他女兒被人摟了個滿懷,若不是估計布雅努的身份,他早就衝過去了。

  布雅努臉上看不出什麼,但離他近的扎哈里卻知道他生氣了,他身上的殺氣快凝成實質。

  對這個父親,扎哈里是害怕的,但爲了女兒他不得不開口:“阿瑪,雲宛……”

  他不提雲宛還好,提起雲宛,布雅努就想起老妻之前說的事情。他擡手打斷扎哈里,對着管家說道:“夫人還說了什麼?”

  “夫人說讓奴才來找老爺和少爺們,說有些事也應該說清楚了。”作爲他塔喇府的老人,他自然知道‘有些事’指的什麼事。

  想到這裏他有些憐憫的看向扎哈里。

  這件事若是曝出來,不知對方要如何做人。

  當然,憐憫歸憐憫,他心裏並沒有多少同情。

  說到底這些都是扎哈里自找的。

  布雅努閉上眼,扎哈里心驚肉跳,他喊了聲‘阿瑪’,眼裏帶着祈求。

  布雅努卻不看他,“那就按照夫人說的做,你派人去一等公彭大人府上走一趟,順便拜託彭大人去一趟雲騎尉府。”

  扎哈里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父親。當初不是說好的嗎,爲何又要變卦?

  看到他眼底的譴責,布雅努失望不已,他道:“你在怪我?我當初說過的吧,只要你們老實本分做人,我可以什麼都不追究,哪怕這麼多年外面的人都罵我老糊塗,罵我夫人是偏心毒婦,我們又做了什麼?我自問對你仁至義盡,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養不教父之過,雲宛做下的錯事,扎哈里有一半責任。

  不去看他,布雅努擡腳就往外走。走到門口他頓住,“想來的都跟着吧。”今日之後這件事肯定會被傳揚,他也無所謂隱瞞不隱瞞了。

  衆人對視一眼,終究抵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一咬牙一跺腳也跟着往後院而去。

  達哈蘇猶豫片刻,也鬆開扎哈里的手跟了過去。

  阿瑪剛纔的信息量很大啊,他現在心跳的厲害,若事情真跟自己猜想的那樣,就大條了。

  前一刻還熱鬧非凡的宴席,如今只有他一人蹲在地上,扎哈里說不出的悲涼。他掙扎着站起來,腳步踉蹌往前走。

  此時他內心還有着希冀,希望父親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可惜,這一次他註定要失望了。

  管家去前院找人,後院衆人也沒閒着。

  既然瑪姆決心要查,雲柔決定配合。“你說這書信是我寫的,我說不是。其實想要檢查這書信到底是誰的筆跡有一個很好的法子。咱們倆當衆照着抄寫一篇,最終與誰的筆跡對上應當是一目瞭然。”

  “你恐怕又要說既然知道事情敗落,肯定會遮掩筆跡。”她深吸口氣,“我相信在場的夫人眼睛都是雪亮的,那麼大一張字下來,總會有相似的。還有寫字習慣等等,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可以先開始。”

  說完她就吩咐人去拿了新的筆墨紙硯和桌子,她甚至都沒有看那些書信,而是隨手求了個識字的夫人幫忙讀。

  用她的話說,這樣能更好的防止作弊。

  衆人深以爲然,那夫人之前就對雲柔的繡技十分欣賞,她本人是不願意相信雲柔是這種人,因此也樂的幫忙。

  提筆寫字一氣呵成。因書信用的是小楷,她默寫也是用小楷。

  寫完之後,大支的夫人讚賞的點頭,她拉着雲柔的手,“好姑娘,你受委屈了。”

  雲柔的小楷可以說深的魏晉精髓,它線條纖細,卻又在纖細中有着豐腴。

  書信上的字卻不同,別說精髓,形都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雲柔笑笑退了下去。

  實際上她並沒有表現的這麼淡定,若有人看,就會發現她手心裏全是汗。

  這一局能翻盤,她還要感謝五福晉,五福晉穿越好幾世,字體早就大成。再一個就是感謝過去的自己。

  雲宛是個懶散的,從未好好練習過字,但她自尊心有比較強,不願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所以,雲柔在她面前從未拿出過真正的實力,她的字也就比雲宛好一點點,卻又不會好到讓對方尷尬、羞怒。

  沒曾想,當初的‘關心’幫了今日大忙。

  現在的她字體在也找不到與當日的一分相似。

  雲柔自證了清白,接來下就是雲宛。

  雲宛目不斜視,她很清楚情書不是自己寫的,所以默的毫無心理負擔。

  看着她那狗爬式的字,不少夫人紛紛皺眉。她們也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讀書識字,很多人都是當了祖母后纔開始練習寫字。以前覺得自己字寫的不好,如今對比雲宛,她們又自信起來。

  寫完字,雲宛對着雲柔挑眉,雲柔回了她一個溫婉的笑容。

  雲宛氣急,她心說,讓你裝,等會真相大白看你怎麼裝的下去。

  讀詩的夫人臉色發白的放下手裏的書信,那上面的句子太噁心,讓她忍不住想吐。

  齊佳氏拿起書信扣在索綽羅氏臉上,她冷笑道:“你自己看清楚,可別再說我們冤枉了你。”

  拿下臉上的紙張,索綽羅氏渾身顫抖:“怎、怎麼會呢?”

  三張紙其中兩張的字體不說一模一樣也差不了多少,有些字甚至保持着同樣的小習慣。這兩張其中一張就是從那男子身上搜出來的,另外一張……

  另外一張是她女兒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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