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11:30-14:00喫飯、午休，14:00-17:00領軍訓服、試穿，退換。17:00-17:30迎教官，17:30-18:30晚飯，19:00-21:00軍訓總動員，晚訓開始這就開始了？”一新生拿着昨天發的流程單念道。
“軍訓今晚上就開始？太快了吧！”
“我的天，我都還沒準備好，買的軟鞋墊還在路上呢。”
“聽說咱們教官都是現役海軍，學長，他們嚴不嚴格啊？”
張雷走在另一邊，他說：“看情況吧。我感覺一年鬆一年嚴，唔我們那年就挺嚴格的。”
“按照這個順序輪起來的話你們應該也是吧？”
“啊”那新生嘆息，“完了呀，我還想着偷懶呢。”
“偷懶就別想了。”張雷笑道：“咱們是海軍預備役，訓練內容就比別的院多。不怕跟你說，在學校訓練兩週還沒完，全院還得打包送去部隊訓一個月。”
聽到能去部隊，新生們登時來了興趣，兩眼放光。
“我靠，真的假的，能去部隊？”
“是我想的那種去部隊嗎？”
“還能待一個月！那好啊，聽說部隊伙食不錯，老早就想試一下了。”
“聽說海軍陸戰隊還有很多軍艦，可以實地航海我仰慕已久。”
大家嘰哩哇啦一通討論，激動得彷彿他們不是去訓練，而是去參觀的。
“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好，別高興得太早了。”看到他們這樣，張雷忍不住想起當年的自己。
自己還是新生時，聽說能去部隊待一個月也是這般激動。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從新生變成老油條了。張雷沒繼續說些別的，只道：“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學長那棟樓是哪，真酷！”
“那是鐘樓嗎，我以前在網上聽說過，這是咱們學校十大網紅景點之一”
後面嘰嘰喳喳鬧成一團，段垚覺得自己像是帶着雞仔們出門的老母雞。既要聽他們嘰嘰喳喳地問問題，又要看住每一位同學，不讓他們走丟。
他不是很懂，爲什麼一羣男生能這麼的聒噪。
段垚低頭看手機，對着班級q`q羣發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翻來覆去地看翻看以前發的通知。
好像，語氣還行吧？
【賀一鳴邀請sy加入羣聊，您和他還不是好友小心，謹防詐騙】
這條驗證消息還是最新的，點開羣聊就能看到。
段垚又把這個羣聊置頂了，這條消息便一直飄在他列表上方。
“段學長，你有女朋友嗎？”一道青澀的聲音打斷段垚的思考。
垂眸一看，寸頭，娃娃臉，是很年輕帥氣的長相。
這人他認識，叫蘇鬱，新生1班的。之前在報道的時候幫忙打過下手，段垚對他印象不錯。
“有什麼事嗎。”段垚沒立刻答。
蘇鬱仰起頭看他，直白道：“如果學長沒對象的話，我可以追你嗎？”
段垚：“？”
慢他們一步的張雷直接被嚇得原地站軍姿，蘇鬱聲音不大不小。好像，應該，也許只有他們三個聽得見。
這屆新生這麼猛的嗎？
張雷耳朵豎得老高。
蘇鬱：“學長放心，我就是先說在這，不用着急迴應。”
“接下來會對你展開追求的。”
“我就是通知你一聲。”
段垚：“……”
氣溫逐漸上升，有點悶。段垚整個人愈發慵懶，瞥了他一眼，懶得說太多：“隨你。”
沒拒絕得太直白。
蘇鬱走後，張雷衝上去，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他看了一眼後面的新生們，壓低聲音問：“你現在喜歡男的了？”
段垚：“？”
張雷：“臥槽你彎了！”
段垚：“有病吧。”
“你爲什麼不直接拒絕他！”
“懶的。”
“你就是有問題！”張雷說，“以前這種情況你都直接拒絕的。”
段垚這種長相，在gay裏面很喫香。最爲稀少的1，也甘心爲愛做0。
和他同學近三年，屁大點風聲張雷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剛纔蘇鬱的表白，張雷更是想都不用想的認爲，段垚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因爲他是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的人。
但段垚剛纔的迴應還特麼不如不迴應！
張雷震驚得語無倫次，說句話還比來比去，全然沒了形象。段垚覺得有點丟臉，他往旁邊撤了撤，嫌棄道：“神經病。”
眼見着過了紅鐘樓，段垚看了眼時間，“幫我看着點他們。”
“武裝部要給開會，先走了。”
說完，不由分說地翹了班，留下張雷和一衆新生欲言又止。
晚上七點的會被提前到上午十點，估計是說之後軍訓的安排，內容還挺多的。
段垚這次學乖了，他提前去超市買了塊麪包，要是中午沒法喫飯可以湊合。
武裝部就在軍事廣場邊上，現在軍訓物資已經被運來放在廣場中心，穿着迷彩服的工作人員在清點物品。
段垚走過去，隨手拿過一張清單：“現在做什麼？”
退役管理中心部長許諶被他嚇了一跳，“來了？新生怎麼樣了？”
“我讓人幫忙看着了。”段垚指着地上那一堆東西，“就數數？”
“對。”許諶叼着根筆彎腰數馬紮，“看看數夠不夠，沒問題就在後面那一欄打個勾。”
瞥見他手裏還拿着麪包，隨口問：“沒喫飯？”
段垚搖頭：“這是午飯。”
“準備得還挺充分，會長知道了都得誇你幾句。”許諶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軍帽被他取下來扇風，“沒發現少了點什麼嗎？”
段垚掃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什麼？”
許諶一哂，好笑道：“女生啊，沒發現咱協會的女生都不在這嗎？”
“哦。”段垚頭也不擡：“那怎麼了嗎？”
“一會兒不是要接教官嗎，幾個女生聽說有帥哥，求着會長派她們去了。”許諶道，“這羣女的搞得像八輩子沒見過帥哥似的，咱們協會帥哥還不夠她們看嗎。”
段垚不以爲然：“還好，去了也沒用。”
部隊有規定，教官不能跟學校的學生私自留聯繫方式，私下也不能再聯繫。
所以女生們的一些想法只能泡湯。
許諶知道他什麼意思，笑着說：“是這麼說沒錯，可今年情況明顯不一樣啊。”
“今年不還有三個退伍大學生教官嗎，聽說是三個帥的。”
“本校的，帥哥，還是三個。她們能不心動嗎。”許諶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段垚動作一頓，頓時想起來自己宿舍那個不速之客來。
昨晚發生了什麼，腦子裏有了清晰的畫面，還慢倍速的重複播放。
大晚上不睡覺，這人究竟什麼意思？
還給了他喫的。
沈琰居然會給他喫的。
原來他也會穿背心大褲衩
等等，大褲衩是什麼鬼？
——十五塊應該夠了吧？
看見後又會是什麼反應
段垚神遊天外，想着，早知道今早上寫的留言就該再霸氣點，不然當他欠了他。
“——喂段垚，叫你呢！”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像幹壞事被人抓了包，段垚下意識就說：“他什麼反應關我什麼事——”
剛收回手的許諶被他這話搞得一愣，一臉懵逼地看着他：“什麼在想什麼，什麼反應？”
段垚臭着臉皺眉：“沒什麼。”
“有的有的，我都聽見了！”
段垚面無表情：“沒有，你聽錯了。”
許諶不信邪：“就有！”
段垚瞥過去看他一眼，許諶瞬間啞火：“你說得對，沒有。”
沒再理他，段垚從兜裏掏出那包麪包。瞥了眼包裝，就是昨晚沈琰給他的那個牌子。
他冷笑一聲，隨手扔給許諶：“送你了。”
許諶接住：“幹什麼，這不是你午飯嗎，還是你最喜歡的牌子。”
“哦。”段垚埋頭繼續幹活，糾正道：“現在是最討厭的。”
許諶：“”
少爺脾氣還挺傲。
開完會，莊老師安排了幾個接待員將現役教官送到教師宿舍去，剩下的三個退伍大學生被留在武裝部。
“按照規定，所有退伍大學生都隸屬於我們校武裝部，屬於退役管理中心的一員。你們三個是特殊的，之後武裝部有活什麼的，可能也會喊你們來。”莊老師喝了一口茶，看了眼三個年輕的男性，笑着說：“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以後就是夥伴了。”
“我還有點事，小方你們記得安排好下午的值班表哈。”莊老師對會長說。
指導老師一走，屋子裏剩下的人立刻鬧騰起來。
“楊柯，你是楊柯吧？”一個留着公主切的女生走到明顯和周圍氣場不符的三人面前，對着最黑的那位說。
被喊到的男生怔了一下，“你認識我？”
那女生媚態一笑，“當然，你們的資料都是我整理的。”
“你是孟義，這是沈琰對不對？”她又指着旁邊稍微白一點的男生，和白兩點的男生說道。
指到沈琰的時候，她頓了一下，眯着眼湊上前。
沈琰不動聲色地側了下身子。
接着，朝某個方向比了個手勢。
看到這個動作的段垚：“？”
沒介意他的動作，女生往桌上隨意一坐，大方介紹道：“我叫方若，是武裝部隸屬協會國防協會的會長。今年大四，比你們小一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是在叫我？
段垚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擡頭瞪他，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誰知沈琰就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說話，看着看着突然偏頭笑了一下。
段垚：？
這人有病？
方若將協會的其他部長一一介紹了一遍。
“對了，咱們加個微信，以後都是一個協會的人了，方便聯繫。”她打開手機準備掃碼。
楊柯幾人自然是二話不說就給掃了。
沈琰生得非常好看，笑容亮晶晶的，段垚從沒看他這麼笑過。正稀奇地打量着，男生突然轉回來，慢慢地朝他的方向低頭——
段垚下意識地踮腳
還差一個沈琰，孟義“好心”幫忙解釋道：“會長，沈琰不玩微信，你還是加他q`q吧。”
正這時，段垚耳邊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若有似無的一句：“爲什麼不同意我的微信好友申請？”
段垚：“”
孟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