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覆滅
原本準備收縮陣型，負隅頑抗的兩族聯軍，聽到了阿付託斯基的喊話聲，有也看到了阿付託斯基被魯智深提在手裏的悽慘模樣。
“族長！”阿付託斯基的一名親衛看見自家的族長如此的悽慘，不由就要持刀再上，被一邊的另一名親衛死死地拉住。
“不能降啊！”
“怎麼能投降周人啊？族長！”
……
人羣之中陸續傳來不願投降的聲音。
“我們敗了！是我這個族長無能，沒能帶給你們牛羊黃金，讓不少族人失去了性命！如今死得族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你們再死在異國的土地上！”阿付託斯基受了魯智深的重擊，聲音有些虛弱，但是還是運起玄力，盡力勸降。
“族長！”
“族長！”
“住口！”阿付託斯基眼看衆軍還想說什麼，立刻大聲打斷了他們，“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族長，就放下手中的刀劍！耶熊族已經死了太多人了！不能再死人了！”
隨着阿付託斯基虛弱的聲音，全場開始靜悄悄的，被包圍的耶熊犬戎聯軍，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如今他們面臨的是一個生死抉擇的局面。
一箇中年的耶熊百夫長由於再三，扔下了手中的彎刀，“我不想死，麗瑪剛剛有了孩子，我不能死！”一邊說着，這名百夫長一般跑向了周軍陣中。
黃飛虎看到這一幕，也是立刻就開始喊話，“所以投降的俘虜，扔下武器，站到大軍左側，凡是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保你性命。”隨後讓軍中幾個傳令兵開始喊話。
“朱校尉，你點五百人馬，負責看押這些耶熊俘虜。”黃飛虎又對朱成說道。
“是！”朱成做事謹慎，老成持重，做這種事情最讓人放心。
“叮！叮！”隨着第一個百夫長開頭，就像打開了鎖在耶熊衆軍心頭上的心鎖，一把把的彎刀都被扔在了地上。越來越多的耶熊軍士走進了周軍陣中。
“你們都是叛徒！”一個阿付託斯基的親衛看着周圍投降的人，舉起手中的彎刀就要砍向一個扔刀投降的耶熊士卒。
“嗖！叮！”一支羽箭貫穿了此人的咽喉，掌中的彎刀也落在了地上。遠處蘇護早就注意到這個頑固分子了，剛纔阿付託斯基就衆人住手之時，就是這個人還要繼續動手。早就在人羣準備弓箭了。果不其然，此人不僅想要自己做困獸之鬥，還阻止他人投降。蘇護見狀一箭就射殺了此人。
“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繼續作亂者！殺！”蘇護收起了弓箭，用着冷漠地聲音向着耶熊軍中喊道。
蘇護的這一箭讓不少原本還在猶豫着的耶熊士卒都下定了決心。更多的人扔下了彎刀弓箭，走進了周軍陣中。
在城牆之上，被魯智深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提着的阿付託斯基，看着大部分的族人都選擇放下了武器投降，也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之前的耶熊部落雖然野蠻，但是和大周通商之時，還算淳樸，我名下的商隊也經常從你們部落裏換取獸皮、馬匹。乃至一些珍貴藥材，大周和耶熊本不至於於此。”看着投降的耶熊士卒，公孫明燁有些感慨，原本耶熊就不是什麼大部落，也從來不是大周的敵人。
一切都結束了，他懷着讓族人們脫離冰天雪地過上富足生活的初衷，投靠了扎拓木，但在一路上爲了自己的權勢，不斷地在迷失。不僅自己開始不斷地殺戮，自己的族人也被自己拖入了殺戮的深淵。
人或許要在最低谷的時候，才能認清自己，之前的阿付託斯基被聯軍的勝利矇蔽了雙眼，眼中只剩下殺戮和掠奪了。最終將自己的族人拖入了深淵。
“你打算怎麼對待我的族人？”阿付託斯基拋開了腦中的悔意，開始關注之後的事情。
“他們手上沾着我大周將士和百姓的鮮血。”公孫明燁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他們這輩子幾乎不可能太大的機會融入大周了。”
“你說了，投降者一概免死。”阿付託斯基重複了剛纔公孫明燁的話，現在他手裏再無一張底牌，所冀希者，不過是公孫明燁能言出必行罷了。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自毀承諾，殺這些俘虜，至於怎麼處理他們，得讓我好好想想了。”公孫明燁雖然早就想好了要把這些俘虜當做廉價勞動力使用，但是確實沒想好應該以怎麼樣的形勢，來使用他們。
很快，所有願意投降的耶熊已經放下了武器，走到了楚庭軍指定的區域之中。
只有三四百個不願意投降的耶熊軍士和近兩千的犬戎人。
沒錯，每當破城的時候，犬戎人就會衝得最快，最勇猛，因爲破城之後的燒殺搶掠都是他們的盛宴，而耶熊族由於人數少，實力弱雖然名爲盟友，但是在異族聯軍中的實際地位，遠遠不如女真、羯族和匈奴，更不用說和聯軍之首的犬戎相提並論了。每次基本都只有看着的份。
“百夫長！我們要投降嗎？”一個犬戎士卒看着不斷放下的兵器投降的耶熊人，悄悄地問道。
“噓！你輕點！”百夫長看了一眼前方緊握大刀的千夫長，立刻制止了這個手下愚蠢的問話。你沒看前面的那個千夫長正虎視眈眈地看着周圍的士卒嗎，看他那個架勢沒準誰敢第一個投降，他就砍了誰。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千夫長沒有注意到自己和手下的小動作，才微微回過身，對幾名親兵說道：“咱們見機行事，不當出頭鳥！”這個百夫長想來，到時候跟着別人投降肯定就不會有錯了。
幾個手下聽完百夫長的小聲說的話，都互相以目示意，不愧是能當上百夫長的人，果然就是比我們高明。
“這邊的犬戎人，你們都要死戰嗎？”看着耶熊都投降的差不多了，公孫明燁把主意打到了這邊的犬戎人身上。相比於這些耶熊，這些一直在大周邊境劫掠的犬戎人，公孫明燁用起來更沒有心理負擔。
公孫明燁在城牆上給黃飛虎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給這些不肯投降的犬戎人一些壓力。
黃飛虎看到公孫明燁的手勢，也猜出了公孫明燁的意思。手中的金鑚提瀘槍往地上一震。槍上附帶的玄力，將青磚鋪地的地面打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公孫明燁在城牆上了翻了一個白眼，這些習武之人，動不動就破壞公私物品，很過分，你震懾就不能換個方式嗎？
雖然方式粗暴了一點但是，效果出奇得好，剩下的人都認出了這個手持金槍的周軍大將。
他就是那天凌空一槍擊碎投石器的巨石的人，這樣武功蓋世的猛將面前，頑抗真的是沒有出路的吧。
有幾個耶熊士兵堅定的頑抗被黃飛虎的一槍給動搖了，猶豫了一下，也放下了武器。
“我不想打仗了，我……我只想我活着！”一個犬戎士卒被黃飛虎的氣場壓得崩潰了，一邊喊叫着一邊扔下了手中的彎刀，就往周軍陣中跑。
“你敢背叛大汗！”一直盯着會麾下士卒的千夫長，舉起彎刀就要砍向這個降兵，降兵被地上的一杆長矛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千夫長的武功要遠高於這名降兵，眼看就要一刀殺了他，一刀銀光自城頭飛來。
這名降兵只感到原本應該斬下的彎刀，遲遲未落，只有一股溫熱液體灑在了臉上。隨即耳邊傳來了千夫長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待他睜眼看的時候，千夫長的持刀的右臂已經連着手中的彎刀落在地上，千夫長則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不斷慘叫。
而他的身前插着一柄帶着的銀色小戟。
城牆之上的典韋，看了一眼城下，用帶着玄力的聲音緩緩說道：“我家將軍說了，放下武器投降者一概免死。你這樣子，是把我家將軍的話當耳旁風嗎？”
在場的異族士兵沒有見過典韋全力出手，但是這血腥卻有華麗的一戟，讓他們知道了，這個黑大漢不好惹的。
同樣在城牆上的公孫明燁對典韋大加讚賞，會去給老典加雞腿，不！加羊腿，太給自己長臉了。
在黃飛虎典韋的雙重震懾之下，城內的聯軍又陸陸續續地投降了不少人。
剛纔那名百夫長就是其中投降的最快的一個，帶着手下幾個心腹弟一溜煙地的就跑了周軍陣中。
周軍的包圍之內，大概只剩下了四百餘名不肯投降負隅頑抗的死硬分子。
看着投降的人也不少了，公孫明燁決定不再繼續勸降了，相比於廉價勞動力，用這些人來殺雞儆猴，價值會更高。
“剩下不願投降者，格殺勿論！”
公孫明燁一聲令下，原本楚庭軍已經回鞘的長刀，再度出鞘，刀指敵軍。
黃飛虎、蘇護等人也舉起了手中的兵器。
“殺！”
一道晨光劃破了天際。
全新的一天已經來了。楚庭城中護城河上的熊熊大火也已經熄滅了。
一夜的奮戰，城內的六千兩軍聯軍，陣亡兩千四百人，餘者盡降，還生擒了包括耶熊族長阿付託斯基在內的，千夫長以上異族將校六名。
而此時的公孫明燁已經回到了清茴園中，讓葉老替秦華牧療傷。
完事了還偷偷用一小杯天緣果釀餵了一顆龍虎相濟神元金丹給秦華牧。讓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渾身散發着惡臭的秦華牧差點就崩潰了。
在沐浴更衣之後，才興沖沖的來找公孫明燁算賬。
這個時候的公孫明燁已經小睡了一會兒，正在正廳裏迎接前來支援的嶺南遊擊將軍，蕭楚玉。
身爲嶺南節度使的兒子，蕭楚玉的賣相沒有讓公孫明燁失望，一個英氣勃勃的年輕人，身披一件玄黑色的寶甲，腰間別着一把長劍。正是公孫明燁想象中少年將軍的樣子。就是這個顏值讓公孫明燁稍稍有些不滿，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帥了。要知道原來的楚庭軍中，除了帥大叔蘇護，根本沒有人可以在顏值上和公孫將軍一較高下。
在公孫明燁觀察蕭楚玉的時候，蕭楚玉也看着這個名震天下的榜眼謫仙，嶺南文首。
難以想象，昨日的那場堪稱精彩的圍殲之戰，是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一手策劃的。
從誘敵深入到斷其歸路，兩面夾擊，派兵馳援，每一步都像是安排好的，雖然少不了自己的配合，但是這一仗真得很精彩。
可是眼前的公孫明燁真的讓人無法和一個統帥聯繫到一起。一身黑白文士服的公孫明燁，劍眉星目，英氣之中還帶着三分書生氣，相比較而言根本不像一個武官，反而更像是一個風流書生。
“公孫將軍，楚玉有一事不明？！”拋開了這些想法，蕭楚玉問起了正事。
“蕭少帥不必見外，稱我晦之即可，有什麼問題但講無妨，明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楚玉就不客氣了！晦之兄，敢問爲什麼昨日的楚庭護城河會突然起火？若不是這場大火，恐怕我們也沒那麼容易大勝犬戎耶熊聯軍。”
公孫明燁得意地收起了摺扇，這是他這場大戰之中的神來一筆，“此事，就說來話長了，在下就簡單地說一下。”公孫明燁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其實是在下無意之間發現的一種東西，在下稱之爲銅油。此物色澤烏黑，較水更輕，可以浮於水上。小弟無意之中發現，此物覆蓋在水上之時可以燃燒，纔有了昨日的大火。楚庭護城河乃是引自珠水的支流，自西向東，自南北兩向繞城而行。小弟早早的一名校尉，堵住了向南的水流，然後源源不斷的向護城河中倒入銅油，銅油在水流帶動之下，覆蓋了整個護城河的北門一段，所以纔有了昨夜的那場熊熊大火。”
“那……”蕭楚玉還想再問，就被一聲氣沖沖的聲音給打斷了。
“公孫晦之，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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