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戰後
“公孫晦之!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什麼了?!”一道身影遮住了照入正廳的陽光。
“秦小姐!你要冷靜啊!我什麼都沒幹!”公孫明燁看着氣勢洶洶欲擇人而噬的秦華牧,心中莫名的一陣慌張。可是天可見憐,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怎麼感覺我好想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蕭楚玉有點懵,什麼情況,好想一來就發現了晦之兄了不得的大祕密,該不會被人滅口吧!
“公孫晦之,你給我個解釋吧!不然……”秦華牧掌中的靈犀劍,微微出鞘,“錚!”
“冷靜!冷靜!”公孫明燁有點慌,“我什麼都沒幹,只是給你療傷而已,你看看是不是身上的內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錚!”公孫明燁的話,讓秦華牧更加羞惱了,“療傷!?你?!你怎麼療得傷!?”秦華牧想到了一些江湖小說話本里的療傷劇情,整個人都奇奇怪怪的了。
“啊?”公孫明燁沒有理解秦華牧跨度如此大的腦回路,但是強烈的求生欲讓他還是強行在解釋,“你在想什麼呀?我就是給你喂一顆千辛萬苦才得來的金丹,所以你的傷才能好的這麼快,不信你運功試試!”
“鏗!”秦華牧的手中的靈犀劍歸鞘,“嗯?!”一運功,秦華牧也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狀況,不僅內傷盡復。而且功力更上一層樓。一身玄力已經摸到玄罡境的門檻了。
秦華牧這下有點不好意思了。長劍歸鞘,又變成了名門淑女。
“靈犀劍?”一邊的蕭楚玉終於正常了起來,注意到了秦華牧手中的劍。
心有靈犀,劍出通明。名列大周神兵譜的絕世神劍,是中州慕家的傳家之寶。
看着歸鞘的靈犀劍,蕭楚玉心生疑竇,暗自思忖:慕家的神劍怎麼會在眼前這個年輕女子的手中。慕家的年輕一代,只有兩人,慕正霆、慕嫿晴。慕正霆是個男子,慕嫿晴我也見過,都不是眼前這個人。
蕭楚玉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選擇當做不知道,他也想看看眼前這個女子是什麼來歷。
大概知道事情原委的秦華牧也冷靜了下來,注意到了自己的旁邊還有一個人。當她仔細看清這個人面目的時候,瞳孔不由得一凝。
眼前這個人她認識。嶺南節度使蕭訥之子,蕭楚玉。
蕭訥乃是老太傅慕祺然的座下弟子,以往逢年過節若是回京,必回前往慕祺然府上拜訪。蕭楚玉和蕭天賜兄弟也經常被一起帶去。
看到蕭楚玉並沒有認出自己,秦華牧暗暗送了一口氣。
感覺到了廳內的氣氛有些奇怪,公孫明燁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蕭少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秦小姐。”
“秦小姐這位是嶺南節度使蕭帥之子,蕭楚玉將軍。”
簡單了地互相介紹了一番,正要繼續交談,蕭天賜就回來了,。
蕭楚玉拉着蕭天賜過來介紹道:“公孫將軍這是家兄蕭天賜!乃是我的副手,也是此次奉命前來支援的先鋒大將!”
公孫明燁使用望氣術簡單地觀察了一下蕭天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蕭天賜的武功境界嚇了一跳。
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蕭天賜,一身武學已臻玄罡大成。在楚庭軍中能夠穩壓此人的,也只有典韋和黃飛虎,但是此人看年歲不過二十,想來再進一步,也並非沒有可能。一旦入了聚神境,那就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了。
“蕭將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藝,實在是令晦之汗顏啊!”其實公孫明燁也沒什麼可汗顏的,畢竟只是一個戰五渣,隨便來個人都能讓他汗顏。
“晦之,你別一口一個蕭少帥,多彆扭。我今年十七歲,若蒙不棄,你就叫我楚玉就行了。”蕭楚玉將門出身,雖然蕭訥乃是一代儒將,但是這些繁文縟節卻也不放在心上,蕭楚玉、蕭天賜兩人受其影響也是如此。
“我今年比楚玉稍大,二十了,若是公孫將軍不嫌棄,那就兄弟相稱吧!”蕭天賜也開口說道。
“公孫明燁,字晦之,今年十八了。”
三人又寒暄一番,才分別落座。
“咦?這位是?”蕭天賜纔有空注意到坐在另一邊的年輕女子。
秦華牧被蕭天賜的問話,弄得既慶幸又惱怒。
慶幸的是蕭天賜也沒有認出自己,身份不會曝光。惱怒的是,三個人聊了這麼久才注意到自己。
公孫明燁又將秦華牧大概介紹了一遍,四人才各自落座。
“天賜兄,城外的情況如何?”公孫明燁問起了城外的情況,現在在座就屬他軍職最高,而且是天子親命假節,總攬楚庭軍政要務,宣武衛陸續入城之後自然也要受他節制。
“晦之兄!現在城外的賊軍基本已經清剿完畢,除了一些逃走的零散騎兵外,此戰宣武衛共計斬敵八千七百人,俘虜一萬零八百餘人,其中傷者約有六千餘人,其中輕傷五千兩百人,重傷八百人。”
蕭天賜聽到公孫明燁問起,也對城外的戰況做了簡單的敘述,雖然之前兩支部隊互不妥協,但是現在一旦入城,公孫明燁既是楚庭遊擊將軍,又奉旨假節,兩股大軍自然要聽從公孫明燁的命令。
“你們的傷亡呢?”
“初步點算,我軍陣亡兩千兩百人,重傷六百四十七人,輕傷不計其數。”
一聽這華麗的數據,公孫明燁也不禁讚歎大周主力大軍宣武衛的實力。
“對了,晦之我還給你帶了一分禮,不過太噁心了,我就沒帶進來。”彙報完大致的戰報,蕭天賜稍微調皮了一下。
“是什麼?”問出的一瞬間,公孫明燁就感覺自己問錯了,這局話不該說的。
“人頭,犬戎萬夫長的阿蘇勒的項上人頭,只不過實在太過血腥,怕打擾了晦之你清茴園清幽的環境,這才留在門外了。”
想到帶着個人頭到處跑,公孫明燁胃裏就一陣翻滾,真的不理解這些,帶着個人頭到處跑,不嫌棄麻煩嗎?
不過雖然帶着敵將首級到處逛,讓公孫明燁不能理解。但是還是肯定了蕭天賜的功勞。“天賜兄,藉此大功,升個兩級不成問題了。”
---------------------------------------------------------------------------------------------------------“小郎君謬讚了!我道是那位豪傑出手相助,原來是李家二爺濟世安民的二公子,久仰了!”李家二公子的名號冉閔也是聽過的。
“不敢當,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在下哪有這樣的本事,反倒是冉兄在石山郡的壯舉,堪稱豪傑。敵首爲碑鮮血爲祭,現如今北地不知道有多少豪傑遊俠甘爲冉兄門下走狗。”
兩人一見面就是一波習慣性地商業互吹。不過也幾乎都是事實,李家二郎的大名在幷州幾乎盡人皆知。冉閔更是一戰成名,戰績已經傳遍幷州。
“冉閔多謝二公子出手相助!”互吹完冉閔還是鄭重地感謝了一下李家二公子。
“錚!”年輕公子把他手中的長劍歸入了劍鞘,“說起來還是在下沾了冉兄的光,以冉兄的絕世武功,這些土雞瓦狗還不在冉兄眼中。在下此來乃是瞞着父親和伯父偷偷前來,所以時間緊迫,就長話短說,我知道冉閔此次前往雁門肯定是爲了尋找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對付這些在我大周土地上肆虐的異族人,在下特來相助冉兄!”
“哦?李公子的意思是?”聽到是來相助自己的,冉閔有些詫異了,眼前這個李家二公子是幷州第一豪門之人,就算他想相助自己,他的家人也不會同意吧。
“在下雖然對於冉閔心嚮往之,但是奈何家中不許,無法親身相隨。所以在下爲冉兄準備了金票一萬兩,這錢與李家無關是在下私人自助冉兄的,而且冉兄如今勢單力薄,我的親衛之中有幾人,十分仰慕冉兄,想追隨冉兄。不如冉兄收下他們,雖然他們武藝一般,但是他們打個下手還是可以的。”
冉閔眉頭微皺略微一思考,就拒絕了李二公子:“多謝公子的好意……”
“大哥!李二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不如就讓收下吧!”徐庶一看冉閔要拒絕立刻接過了話茬。
“這位是?”看到冉閔身旁這個遊俠開口,李二郎便問道。
“在下潁川徐庶!見過二公子。”徐庶抱劍回禮道。
“原來是人稱儒劍文俠的徐元直!李某失敬了!”李家的情報不敢說覆蓋天下,但是在幷州一地,還是情報網密佈的,徐庶在幷州遊俠之中多有威望。李二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名頭的。
“元直,你說收下,這……”
“大哥,李公子全權相助之心,這金票自然可以收下,但是這幾位兄弟嘛?我等是去雁門找異族人送死的,我們兩人孑然一身,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何必連累其他人呢?!”徐庶開口解釋道。
李二聽完徐庶的話,只是笑了笑:“倒是在下考慮不周了,此去一路必然兇險無比,這幾位手下還有家人妻兒在家中等候。但是這金票務必收下,冉兄到了雁門到處都需要錢,這些不過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那就多謝李公子了!”徐庶看冉閔還有推辭,搶先一步接過了一名隨從遞過來的撞着金票的小盒子。
三人寒暄了兩句了,就告辭離開了。
“二公子,你剛纔是想在冉閔身邊安插幾個人吧?這兩個人也是過分了,收了咱們的錢,還不願意帶上幾個人。”在回城的路上,李二公子身邊的一個親衛開口問道。
“你錯了,我就是單純地向幫一幫他們!這兩個人是真英雄!值得一幫。”
……
另一邊,冉閔也在問徐庶,“元直你爲什麼就收下這些錢了呢?咱們這不是欠下李家一個天大的人情嗎?錢我從匈奴人那裏也搶了不少,何必收下這些錢呢?”
“大哥!在雁門想要拉起一支能和對付異族人的軍隊,到處都得用錢,錢我們不能嫌多,爲了殺胡狗,我們欠下個人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冉閔聽完了徐庶給出的解釋,也就不再繼續追問這件事情,論及戰場殺敵他徐庶不能和他比,但是論及內治政裏,統籌全軍。他遠遠比不上徐庶。
“元直,這個李家的二公子不簡單啊!剛纔他讓我收下那幾個人,是想在我們身邊安插幾個他們的人吧!”
徐庶一笑道:“大哥,這些世家公子哪有什麼簡單的,現如今大周遙遙欲墜,又有幾個世家沒有一點逐鹿之心呢?不去管它便是。”
“幷州李家好大的名頭,濟世安民,李氏世民……”
剩下的談話,被古雁道上風沙吹散,兩人四馬繼續沿着古雁道前行。只留一地的屍體在古雁道上,任由野獸爭食。
“斬馬營!再踏前!殺!”典韋手持斬馬巨劍,帶着麾下的斬馬營將士,踏前迎敵。
在斬馬營的周圍已經躺滿了橫七豎八的人、馬屍體。有一匹戰馬甚至直接被典韋一劍劈成了兩半。
斬馬營的軍士也出現了一定的傷亡。雖然斬馬營的將士都身披重甲,耶熊人和犬戎人的彎刀戰矛難以突破,但是戰馬衝擊巨大的力量還是震不少人肺腑重傷。還有部分被敵軍騎兵的狼牙棒重擊,巨大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內臟。
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止典韋和斬馬營的將士。典韋一人當前殺敵,剛剛晉升爲陪戎副尉的李大牛緊隨其後,帶着斬馬營將士,在這個略顯狹小的城門口,硬生生地將耶熊人的騎兵給逼退了。一步步趕出了城門。
遠處暫時休息清點人馬的黃飛虎發現,剛纔那一段時間的交手,楚庭城防軍就陣亡了近兩百人,在下方駐守城門的三百八十名軍士人人帶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一隊鎧甲和城防軍截然不同的人馬趕到。
“黃校尉!卑職是長林軍致果校尉葉暢,奉命前來支援,聽候黃校尉的調遣。”
林仕懿從岡州帶來的五百護衛,在一刻鐘後,趕到了北城門。
“好!葉校尉辛苦,休息一會兒,我們就上前換下斬馬營的弟兄們,他們身披重甲雖然戰力強橫但是體力消耗也很快!”
“是!”
“轟!”一聲!另一邊一直被轟擊的城牆終於還是被攻城鎚給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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