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朝中暗流
這個封賞相對於蕭訥的功績來稍微輕了一點,但是之後蕭訥還有收服失地、驅逐異族的大功,現在都封賞完了,到時候豈不是賞無可賞了嗎?留有餘地纔是正理。
如果這道旨意還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那麼另一道旨意就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姬景鑠因爲身體有恙,再難操持政務,着永寧長公主輔國理政,代朕監國。
整道旨意裏沒有提到一個字的太子,彷彿這個太子根本不存在一樣。
“都是亂臣賊子!”臨時的東宮之中,姬韶菉的兩眼血紅,不斷地揮動着手中的藤條抽打着宮內的宮女。
被他抽打的滿身傷痕的宮女死死地捂着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一旦發出聲音,就不是藤條抽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帶着面具的人,走進了房間。
“殿下切莫動怒!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至少現在殿下才是大周的繼承者,大周唯一的儲君。”面具饒聲音有些蒼老。
“唯一的儲君?老師!現在姬韶薇那個賤人已經得到了那條老狗的許可代替他監國,還有人認我這個太子嗎?我本本分分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他想廢了我?!啊!!”姬韶菉整個人都癲狂了,直接對姬景鑠也開罵了。
看着有些癲狂的姬韶菉,面具人從手中取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然後倒入了姬韶菉的口鄭
“殿下先冷靜下來。”面具饒聲音還是很平靜,似乎對姬韶菉的癲狂習以爲常。
服下了粉末的姬韶菉,在一陣手舞足蹈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血紅的眼眸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老師,學生失態了!”太子姬韶菉恭敬地站在青袍面具人面前。
“你心性不穩,太容易失態,所以爲師纔給你專門配置了這種用五石散的精華配合各類藥草提煉而成的藥粉,這種藥粉能夠定心凝神,你要時時帶在身上,來保證自己時刻的冷靜。你又忘記了。你難道是真的要放棄那個位置了嗎?”青袍面具人明顯沒把姬韶菉當太子,好不留情地訓誡道。
“學生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做夢都想,可是學生還有機會嗎,帝心不在學生而在姬韶薇,學生縱有雄心壯志又能如何?”姬韶菉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無奈。
“帝位從來不是靠誰施捨給你的,那個至高無上威壓四海的位子是靠要自己去搶來的。你明白嗎?既然他不願意給你,那你就自己去拿!太宗文皇帝不也是從前晉手中搶來了這下嗎?你爲什麼不能搶?”青袍人平淡無波的聲音之中卻充滿了蠱惑。
“搶?!”
“是的!用自己的手將那個本該屬於你的位置奪回來,你纔是大周的皇儲,姬韶薇一介女流憑什麼能坐那個位子?”
姬韶菉的眼中精芒一閃,隨即化爲頹廢,“可是學生朝中沒有大臣支持,手中又無兵權,憑什麼搶得來這個位置?”
“就憑你是朝廷典儀冊封的太子,眼前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而姬韶薇名不正,言不順。”
姬韶菉聽了還是提不起精神,“可是父皇馬上就會冊封姬韶薇,所謂的名正言順只不過是一個典儀而已,沒有任何的服力!”
“那就別給他們名正言順的機會!”青袍饒毫無波動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殺機。
“老師的意識……是是是……讓我……”姬韶菉略微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話的聲音開始微微地顫抖。
“我讓你弒君!讓你弒父!”青袍面具人彷彿在中午喫什麼一般,平淡之極,完全不在乎此時的震驚的太子,“只要他死了,那麼這個名分就只有你有,禮部尚書苟鄂那個見風使舵的老東西會在第一時間靠近你,效忠你。刑部尚書趙之翰剛正不阿,甚至可以死板,在只有你一個太子的情況下他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太傅慕祺然,他雖然對你沒什麼好感,但是應該也沒什麼惡感,加上你即將迎娶他的孫女做太子妃,他不定也會在我們這一邊,那你還愁大事不成嗎?”
姬韶菉被面具人規劃的美好局面所打動了,但是他沒注意到,面具人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假裝挑燈,在其中加入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兵權呢!?我手中沒有兵權!”姬韶菉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精神百倍,意識更加清晰。
“你有三千長林軍!已經足夠應付任何局面了。只要你能登基,你心心念唸的中州第一美人慕嫿晴就是你的了,下的美人都是你的,可以任你鞭撻蹂躪……”
姬韶菉看似冷靜的面容之下是狂熱的野心,在不知名白色粉末的幫助之下,他的野心之火燃燒的快將他的理性吞噬,完全沒有在意麪具人關於最後兵權的法,漏洞百出。
“那就讓我親手奪回屬於我的位子吧!”
“你帶我去哪裏啊?!”秦華牧跟在公孫明燁的身後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福
“去拜訪我當年科舉之時指點我的一位老師,已經三年沒見過他了,我聽聞他跟隨朝廷一同逃到了岡州,所以特地來拜會一下他,否則不知道下次要等什麼時候了。”
秦華牧總感覺他口中的人有種熟悉的感覺,“那你爲什麼要帶上我?!”
“那你覺得我該帶上誰?典韋?那個黑大個我們又不是去打架的帶他幹嘛?楚玉和賜?他倆是武將,我帶着兩個武將去拜會一個老學究?”公孫明燁沒好氣地對着秦華牧解釋道。
“那爲什麼不帶姬韶薇?!”秦華牧有些生氣地道,在楚庭的時候,她和公孫明燁互有好感,只是沒有戳破,正是情人年最曖昧美好的時候,但是一到岡州之後,公孫明燁見了姬韶薇就跟變了個似的,整就和姬韶薇呆在一起,神神祕祕的。
當然了,秦華牧選擇性地忽略了和他們在一起的蕭家兄弟。
“你在糾結什麼?人家姬韶薇是公主,也是我三年前科舉之時,在京城認識的至交好友!再了我們談得都是公事!”公孫明燁翻了個白眼。
“那就是你的紅顏知己嘍?!”秦華牧在這一句解釋之中敏銳地捕捉到了至交好友四個字,忽略了剩下的內容。
果然什麼時代的女孩都是這個樣子,在喫醋的時候,解釋往往行不通。
公孫明燁雖然不是很精通蠢,但是在太公傳承的幫助下,對於人心的把握,公孫明燁絕頂能算得上是個中翹楚。又怎麼會不明白秦華牧現在的狀態。
公孫明燁知道這種時候,解釋得多隻能適得其反,直接上手,拉住了秦華牧的手,秦華牧到現在還是穿的男裝,這個時代男子把臂同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然了,情侶牽手也很正常。
原來還一臉鬱悶的秦華牧,在被公孫明燁牽住手的時候,面龐一紅,不對不僅僅是面龐,應該是一直紅到了玉頸上。原本粉粉的膚色帶上了一層微微的紅暈,羞得不出話來。
公孫明燁牽着安靜下來的秦華牧走到了一座宅邸之前,一直胡思亂想的秦華牧都沒有發現到了什麼地方。
公孫明燁上前和門前的僕役道,“麻煩通稟一聲,就學生公孫明燁前來拜會恩師!這是在下的名帖,勞煩足下帶個慕老大人!”
原本懵懵的秦華牧在聽到慕老大饒時候,立刻清醒了過來。這個稱呼她太熟悉了,從聽人喊到大。不知不覺之間,公孫明燁竟然將她帶到了慕府之前。
“你怎麼來這裏啊?!”
“我之前不是和你講過嗎?慕老大人是我當年會試的主考官,是我的座師!你忘了?!”
秦華牧臉上的不自然的顏色越來越重,“你的老師就是慕……慕老太傅啊!”
“對啊!”兩人對談間,只見之前,前往府內通稟的廝一路跑到公孫明燁身前,“可是兵部左侍郎,英武伯爺!”
“正是!”公孫明燁沒有盛氣凌人,只是平淡地道。
“請伯爺隨我來!”廝在前面爲公孫明燁帶路。公孫明燁一拉秦華牧的手,將不情願的秦華牧帶進了府鄭
兩人剛隨廝進入正廳,就聽見了慕祺然蒼老但是依舊精神的聲音,“晦之!晦之!哎呀!真是一別經年啊!”當朝太傅慕祺然從內堂走了出來,激動地握住了公孫明燁的道。
“明燁早就想前來拜會恩師!可是一直沒有時間,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有了見您的機會!”公孫明燁也有些激動,正是眼前這個老人,當日在金殿之上,據理力爭,把作妖的苟鄂給罵了回去,保住了自己的功名,保住了自己的榜眼之位。
“來來來!跟我進書房,老夫正好寫了一副字,你來品鑑品鑑!”慕祺然拉住公孫明燁就帶着他要往書房去。
一邊的秦華牧,看到慕祺然如此行徑,以爲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暗自高興呢,就被慕祺然的話潑了一盆冷水。
“你自己回去換過了裝束,來我這裏領罰!”
看着一臉鬱悶的秦華牧,公孫明燁也是微微苦笑,自己猜的果然沒有錯。
……
“怎麼樣?老夫寫得這副字不錯吧!”慕祺然看着正在欣賞的公孫明燁得意洋洋地道。
“慕師的這副字確實是難得的佳品了。但是還是有不足之處!”公孫明燁沒有刻意地去恭維慕祺然,慕祺然也不喜歡這種可以的吹捧。
“哦?”
“若我所料不錯,慕師的右臂纔剛剛受傷復原沒多久吧!”
慕祺然看了公孫明燁一眼道,“是筆力不足吧?!你這個傢伙眼光還是這麼犀利!一眼就看到癥結所在!我那個孫子是真的是個武夫,看了半就憋出了個‘好’字,我也不知道我慕家世代以詩書傳家,怎麼會生出他這麼號人物!是在南撤的時候,受零傷,最近纔好!”
“老師這幅字,筆法依舊老練,但是筆力卻是弱了幾分!”
兩人在探討書法的時候,一聲常服的慕正霆端着茶走了進來,“什麼筆法、筆力?”
“不學無術!你給我去抄曹全碑十遍。今抄不完不許喫飯!”慕祺然還沒覺得有什麼,眼下一對比,才發現別人家的孩子真的比自己家的強得多。慕正霆還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出這句話。那好了,不罰你罰誰!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慕正霆一下子就變得一臉苦色,放下茶杯乖乖地退出去抄曹全碑了。
慕祺然看着乖乖去練字的孫子,心中不出的暢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吧!來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事情!我可不信你日理萬機的英武伯是專門來看我這個糟老頭的。”
“恩師,哪裏的話!我就是專門來看您的,然後順便請教一些事情。”公孫明燁義正詞嚴,滿腔的正氣。
“那你順便的都是些什麼事情吧!”慕祺然沒好氣地看了這個憊懶的傢伙一眼道。
“請恩師屏退左右!”
“放心吧!這裏沒人!”慕祺然似乎是知道公孫明燁要談的是大事一般,根本沒安排下人伺候,連端茶都是慕正霆來乾的。
“不知恩師對於大周的山河重塑有什麼看法?”
“蕭慎言在騎越嶺大敗異族聯軍,擊斃了異族聯軍統帥扎拓木,要想收服山河沒什麼問題。”慕祺然一邊喝茶一邊隨口道。
“但是陛下已經時日無多了!我略通醫術,昨日面見陛下的時候,就大概看出來了,陛下的肺腑已經漸漸衰竭,大限怕是在兩年之內。若是在這之前沒有一個合適的繼位者,那麼大周江山又將動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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