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抓千
馬爺讓我上桌爲了挖坑，但坑在何處，不得而知。
我心中慌亂不已，但卻毫無辦法。
既來之，則安之！
我將注意力放在麻將上，認真打起牌來。
以我的千術，要想贏他們三人，再容易不過了。
輪到我坐莊時，我輕而易舉給自己做了一把三元。
在我們這，三元等同清一色，一下子進賬兩萬多。
馬爺站在一邊，臉上笑開了花。
看到這一幕，我眼前一亮：
無論馬爺的計策是什麼，我只要贏錢，他就沒辦法實施。
清一色過後，我又做了一把混一色，外加門風，又是三番。
轉眼間，馬爺輸的錢便贏回來了。
洪爺擡眼狠瞪着我，怒聲道：
“小子，清一色加混一色，這麼好運氣哪來的，你不會出老千了吧？”
不等我回答，馬爺怒聲懟道：
“洪爺，你胡清一色沒事，我堂侄胡就是出千的？”
“你要說他出千，拿出證據來？”
洪爺心中很惱火，無言以對，只是狠瞪了我一眼。
我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將骰子交給下家。
洪爺用力擲骰子，彷彿這麼做能給他帶來好運氣似的。
趙總胡了個小屁胡，呂老闆坐莊。
我代替馬爺，轉輸爲贏，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幫洪爺做牌。
突然，我眼珠一轉，心中暗道：
“如果讓馬爺親自抓住呂老闆出千，這事不就和我無關了！”
我越想越覺得可行，偷偷盤算起對策來。
洗牌時，我見呂老闆將東南西北風抓在手上，心中暗道：
“他想幫洪爺做大四喜，心也忒黑了！”
四喜和三元一樣，也是清一色。
碼完牌，不出意外，呂老闆用骰子擲出五點，在他面前抓牌。
我仔細觀察他擲骰子的動作，並無手法，就是熟能生巧。
骰子在桌上滾動時，速度均勻，並無問題。
如果灌了鉛或水銀的骰子，滾動時會有輕微的停頓。
如果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仔細觀察一下。
現在都用麻將機，骰子被封住，沒法作弊。
麻將機看似公平，其實貓膩更多。
只要設定好程序，想要什麼牌都有，還不會留下破綻。
洪爺看着手中的牌，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得意的笑。
我覺得這把牌是個機會，微微轉頭看向馬爺，衝趙總挪了挪嘴。
從三人剛纔的配合來看，呂老闆做牌，趙總則和洪爺兩鬼擡轎。
呂老闆坐莊，如果再和洪爺配合，太明顯，容易出事。
馬爺雖不明就裏，但卻看見了我的眼色。
我裝作沒事人一般，專心致志的打牌。
四喜的難度，比三元更大。
儘管呂老闆幫洪爺做了牌，但一時半會也很難胡。
洪爺上聽前，我就自摸了，但卻將其打掉了。
馬爺面沉似水，緊盯其他三人，對趙總格外關注。
我之前便向他使眼色了，現在故意不胡，用意再明白不過了。
馬爺在道上混的風生水起，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又過了兩圈，呂老闆抓東風，直接打了。
“碰——”
洪爺急聲道。
打出一張廢牌後，他將右手無名指在牌桌上輕輕敲擊。
我擡眼一看，知道他要西風。
看來他們用右手除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分別代替東南西北風。
輪到趙總時，他毫不猶豫打了張西風。
“慢着，胡了！”
洪爺將手中的牌用力推倒，得意的說，“大四喜，混對對，十番，哈哈！”
在洪爺誇張的笑聲中，我擡眼看過去。
除四西風以外，洪爺手中還有兩對餅子和一隻百搭。
混一色，對對胡。
沒錯！
我掃了一眼洪爺的牌後，立即看向趙總。
趙總一臉鎮定，將手中反過來，想要推出去。
就在這時，馬爺冷聲喝道：
“慢着，我要查牌！”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大劉一言不發，上前一步，手裏緊握寒光閃閃的匕首。
洪爺滿臉陰沉，怒聲問道：
“姓馬的，你什麼意思，我的牌都在這，你還想怎麼查？”
“洪爺，你誤會了。”
馬爺一臉淡定道，“我不查你的牌！”
“那你要查誰的？”
洪爺冷聲問。
“趙總，東風和西風都是你打的。”
馬爺沉聲說，“我想看看你的牌，不介意吧？”
趙總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故作鎮定道：
“馬爺，打牌不過圖個樂子而已，你太較真了吧？”
“我不是較真！”
馬爺冷聲道，“只是不想被人當傻逼而已！”
趙總聽到這話，眼珠一轉，沉聲說：
“馬爺言重，我這就開牌，讓你驗！”
我從趙總眼中看到一絲狡黠，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想以開牌爲由，雙手發力，將麻將崩掉，毀屍滅跡。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好不容易幫馬爺創造抓千的機會，決不允許有人破壞。
“趙總，請稍等！”
我冷聲道，“開牌就不勞煩您了，請劉哥代勞即可。”
馬爺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沉聲道：
“大劉，幫趙總開牌！”
“如果有人亂動的話，直接剁手！”
大劉從鼻孔冷哼一聲，右手用力一甩。
噗——
匕首如利箭一般釘在牌桌上。
趙總嚇壞了，連忙縮手，癱坐在椅子上。
“姓馬的，你他媽想幹什麼？”
洪爺怒聲喝道，“搞這麼一出嚇唬誰？”
“我只是想看一下趙總的牌。”
馬爺冷聲道，“洪爺，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我……”
洪爺支吾着，不知該如何作答。
馬爺要查趙總的牌，和洪爺並無關係，他沒法插手。
大劉雙手緊抓住趙總的牌，微微發力，猛地打開。
趙總手中果然還有一隻西風，他拆下來，打了一隻給洪爺。
“姓趙的，你給老子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馬爺雙目圓睜，怒聲喝問。
趙總一臉苦逼，故作驚詫道：
“我怎麼有兩個西風，弄……弄錯了吧？”
“錯你媽的×！”
馬爺擡手狠扇趙總一記耳光，怒聲道，“今天要是不說清楚，老子弄死你！”
趙總是生意人，馬爺是江湖大佬，絕不是他對手。
“洪……洪爺，你幫我和馬爺說說！”
趙總急聲哀求，“我……我……”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洪爺也懵了，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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