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祈丰年的心结(小修) 作者:依月夜歌 _全文免費閱讀_(8jzw) _全文免費閱讀_来自() 因为有這么一個人在這儿住過,九月這一晚睡的有些警惕,天微微亮,她便起来了。 现在最最要紧的還是被褥,再過段日子便要进入寒冬,单靠稻草和棉衣是不行的,外婆的被褥已经随着外婆下了葬,家裡余下的倒是還有两床,九月把這两床被褥连同底下的草席一起卷好,寻了草绳捆得紧紧的,又寻了個篮子,把擀面杖、碗盆筷子之类零碎的东西装了一個篮子,又去翻找出拓印冥纸的几块木板模子和那些外婆留下的朱砂、染料,都包作了一包装了另一篮。整理好這些,九月又屋裡屋外的检查了一下,厨房裡還少许外婆晒的菜干,各种各样拢在一起足足有一大包,也塞在了篮子裡。 既然回到這儿,自是要去与住持问候一声的,九月想了想,還是把东西都放在家裡,空手去了落云庙。 住持還在做早课,九月看了看也不好去打扰,便转身和打杂的小沙弥說了一声,让他转告住持她那小屋裡的东西她收走一部分了,其余的改天有空再来收拾。 小沙弥也是认得九月的,所以一口应下沒有丝毫推脱。 九月這才回去提了东西下山,一路上走一段歇一会儿,足足花了来时三倍的功夫才算挪到了大祈村,在村口,她遇到了祈丰年。 看到她這個样子,祈丰年皱了皱眉,看了九月一眼便转身走了。 這样的爹……九月叹气,她本来也沒指望他能帮一把,一路上她都熬過来了,就差這么点儿路,肯定也能坚持到家,无奈,从来沒做過什么重活的她,今天拿了這么多东西走了一路,早已累得有些直不起腰抬不起手来。 “九妹。”好不容易才挪到了东头的分岔口,九月正打算放下篮子歇会儿,便听祈喜从后面匆匆跑了過来,一回头,便看到祈丰年远远的站在院子门口看向這边,兴许是察觉到九月在看他,只一下他便消失在院子门口。 “九妹,你去哪了?怎么拿這么多东西?”祈喜到了九月身边,伸手把两個篮子都接了過去,掂了掂,惊讶的說道,“還挺沉的,你這是回落云山了吧?怎么也不喊我一声?我好帮你一起拿东西。” “昨天去的,也沒多少东西。”九月笑笑,沒有拒绝祈喜的帮助,再加上她确实也沒力气再提东西。 祈喜一手挽了一個篮子,走在九月前头,边走边說道:“方才爹来喊我,我還以为你出什么事呢。” “他……怎么跟你說的?”九月惊讶的问,看来這個祈丰年沒有表面上表现的那样讨厌她這個女儿。 “他說你在外面,让我来帮忙。”祈喜回头冲九月灿烂一笑,“其实爹還是挺关心你的,昨晚還和我說,让我来看看你這儿缺什么,他還收拾了一木盆的东西,都是平常能用到的,一人份,虽然沒說是不是给你的,可我一眼就猜出来了,只是,他有心结,才会這样对你的。” “心结?什么心结?”九月顺口问道。 “我知道的不太具体,也是听老辈们說的。”祈喜摇头,放缓了脚步說道,“爹以前在镇上衙门当刽子手,我們家所有的房子田地都是爹挣来的,可爹最后那次,据說砍了一家被冤的犯人,沒几天,两個姐姐就沒了,再接着就是娘沒了,你又……爹便以为你是冤魂转世来……当然了,這只是别人胡說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九月默默听着,也沒什么不高兴,对她来說,那只是一個别人的故事,在這個信奉有神灵的时代,祈丰年有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一個刽子手,本身对這些事就有忌讳,更何况祈丰年一下子還遇到了這么多事,唉,說起来,也是她倒霉,沒找准投胎的时机,当然了,這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不是? “其实,這些话也就是老辈们才信,像哥哥们,他们都和我一样也不相信你是什么灾星冤魂,九妹,你不是对不对?”祈喜见九月不說话,便努力的想要表达她的善意,末了還用反问的话来增强自己這句话的力度。 “自然不是。”九月笑笑,她当然不是灾星,充其量,她就是個倒霉蛋。 有了祈喜的帮忙,很快便回到了家,屋子四周扔的树叶還好好的在原位,显然,這一夜并沒有什么人光顾這儿。 “九妹,你吃饭了沒?”祈喜已经走到了灶间,把篮子放到木桌上,便要动手帮忙。 “沒,一早就回来了。”九月应了一句,推开了屋门,把背上的被褥放到床上,顺势便解了草绳,把被褥铺好,多余的那床被褥沒地方放,便堆在了床裡边。 屋裡总算像样了些。 “那我做面疙瘩给你吃吧?”祈喜在那边问了一声。 “好的。”九月坐在床边上歇脚,一边挽起袖子擦看手臂,手臂上已经青紫了一圈,她不由再次叹气,看来祈喜比她要强壮多了,提那两個篮子看着還那么轻松,哪像她啊,看来自己也得好好的练一练了,以后,总不能老指望着别人来帮忙吧? 沒一会儿,祈喜便做好了面疙瘩,端了過来。 九月尝了尝,味道倒是和她自己做的清汤面差不多,她這会儿也确实饿了,当下三口两口便吃了個光。 “我去收拾,你去打点儿水洗洗先歇歇吧,我在這儿守着。”九月吃东西的时候,祈喜去外面捡了捆长些的草秆子,一刻不停的把草秆扎成扫帚,這会儿看九月吃完,她马上過来接了過去,看了看九月身上的衣服,体贴的說道。 九月点点头,這洗澡還真的是個問題,来到這儿以后,她就沒好好的洗過一次了,趁着祈喜這会儿在,抓紧机会。 “灶裡应该有热水。”祈喜做事很俐落,說话间已经到了灶台,把碗放在灶台上,顺手拿了個木盆過来,倒了些水洗净,拿了九月做的竹勺子舀热水,又用水试了试温度,“還热的,就是少了些,等我回去,我让爹给你箍個洗桶子来。” “還是不麻烦了。”想到祈丰年的表情,九月摇了摇头。 “爹箍的桶可结实呢,就是他平时轻易不动手。”祈喜說到這儿,有些小小的怨言,兴许是這几天和九月混得熟了,她也沒像初时那样胆怯,话题也多了起来,“他老喝酒,常常一喝醉一天,劝他也不听。” 九月沒有接话,祈丰年虽然是她這世的爹,可這十五年,他沒有管過她,如今又是摆出那副疏离的态度,显然是不想与她有太多牵扯,她自然也沒有多少兴趣去听他的事,說真的,她都在怀疑祈老太把這一片地和小屋给她可能是祈丰年的主意,既接她回来,又不用与她同住一個屋檐,眼不见为净了。 祈喜见九月端了水過去,也不再多說什么,快速的洗了刚刚的碗筷,便搬了块石头,抱了一捆草坐在了九月的屋门前守着,一边挑选着长些的有韧性的草秆出来,一点一点儿的系着,扫地的、扫蛛網的、涮锅的,各种各样都要准备些,她能为九妹做的,也就是這些小事情了。 等九月洗完澡出来,便看到祈喜身旁放了好几样這样的东西,她不由愣了一下,忽然的,福至心灵般,她知道该做些什么东西维持生计了。 ps:忙事情,又晚了…… _全文免費閱讀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