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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嗎?”
“很至於!”夏明朗沉痛地點了點頭,一腳踢了踢揹包,指着自己身上那件挺拔的陸軍常服道:“來,戰友,幫忙背一下,我穿這身不大方便。”
陸臻背起來試了試份量,還好,應該也就30多公斤,不算重。只是邁着步子跟在夏明朗背後進機場時,陸臻忽然明白了,爲什麼夏明朗昨天晚上會專門打個電話回來讓他記得出門要穿作訓服……
陸臻心中默唸:沒事兒,老子不跟他計較,千山萬水都背過了,還怕這幾小步?
夏明朗同志辦事能力出衆,領着小陸同志一路檢票登機,然後看着高高瘦瘦的小陸同志在全機人驚歎的目光中,一隻手把那隻大得可怕的包扔進了行李箱。
“辛苦辛苦!”夏明朗笑容可掬。
“不敢不敢!”陸臻眼藏殺機。
“等下就要見到我爸媽了,緊不緊張?”夏明朗忽然壓低聲音湊近了說道。
陸臻一愣,無奈苦笑,果然,被他這麼一說,馬上就緊張起來了。
“不要慌,下了飛機還得轉機,能趕上喫晚飯就不錯了,你還有一天時間好緊張。”夏明朗安慰道。
“你家裏人會不會看出什麼破綻來?”
“一般來說,只要你能夠剋制一下自己的哦……啊,他們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夏明朗這話說得曖昧,但是此時陸臻的心思不在辯論上,仍然憂心忡忡:“我們應該把小花帶上的,這樣就沒嫌疑了。”
夏明朗無語,低頭望了一下青天:“當然,這是個好辦法,不過我想徐知着應該會更喜歡回家見他的爹孃吧!”
“也對啊!”陸臻有點犯愁。
“你不會現在想退縮吧!”
“那倒不會!”陸臻用力深呼吸一記,既然是註定要面對的事,他就不會退縮。
桔:請想象如下畫面,夏大人穿筆挺常服,一手插褲子口袋,帽子夾在手臂下面,健步在前;陸小臻穿作訓服,標準負重,手上拎標準軍用行李包一隻,跟在其後……
(@_@,夏大人啊,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
農四師:1953年成立,主要分佈在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原伊犁地區境內,師部駐伊寧市,前身是第一兵團第五軍步兵第十五師。
夏隊長的家鄉
新疆VS上海,從行政級別上來說,兩者齊平,但是……但是……
就轄區範圍來說……實在是差了太多。
等到下了飛機,陸臻才發現,這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下了飛機還要再轉飛機,到了伊犁還得再坐汽車,夏明朗熟門熟路的,當然是他去買票,一路閘機驗票,起飛,再降落,再起飛……好吧,這樣奔波的途程對於陸臻來說當然不算什麼,30多公斤的一個包也不算什麼,可若是同時再加上心裏那越來越重的忐忑呢?
“哎,你以前有沒有帶戰友回家過?”坐在最後那班汽車上,陸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沒有!”夏明朗很老實地回答,軍人的探親假得來不易,很少有人會拿來亂跑,尤其是跑到新疆這麼偏門的地方來。
“我還是覺得挺危險。”
“怎麼你好像就一點不擔心你媽那邊呢?”夏明朗雖然一開始是成心要嚇着陸臻好玩,可是嚇到這麼焦慮倒又不是他的本意了。
“我媽不會看出來的!”知母莫若子,陸臻斷然否認。
“那我媽就更沒機會看出來了!”夏明朗心道,估計家中二老連同志一詞的引申義都不會知道。
“還是要小心!”陸臻鄭重其事地看着夏明朗,卻見這傢伙忽然站起身來,頓時奇了:“怎麼了?”
“到站了!”
“啊!”陸臻慘叫。
可是還沒進門,陸臻立刻發現原來他這一路上的焦慮完全是不必要的,只見夏明朗站在大院裏大吼一聲:“媽!我回來了。”
前面那棟樓房的陽臺上馬上探出了一隻又一隻的人頭,其中五樓的某一隻,驚喜地叫了一聲:“兒子,這麼快就到了!媽給你去開門啊!”
等進了樓道,一樓二樓……所有樓層的門全開了,一張張笑臉靠上來。
“夏明朗回來啦!”
“喲,小明啊,又升了啊!”
“真的啊,都兩毛二了!”
“中校是什麼級別,啊?”
“營長!營長了!”
“什麼呀,副團!”
……
夏明朗大人滿面春風,表情驕傲又謙虛,活像個軍區首長一樣,一路對夾道歡迎的廣大人民羣衆親切微笑,問寒問暖,陸臻跟在後面,揹着如此碩大一包,竟被全體勞動人民所無視,沒辦法,揹包帶子壓着肩章了。
臨到進門時,陸臻才聽到一句有關自己的評價:“哎呀,你看看,都有勤務兵了!”
登時眼前一黑。
但是某位親切的大嬸馬上從屋裏關切地湊了過來:“你看把這孩子給累的,夏明朗!你小子也太過份了,這麼大的包,就讓這孩子一個人扛着!”
夏大人滿不在乎地脫鞋:“沒事,他扛得動!”
大嬸隨手給夏大人頭上來了一下:“你小子,就知道給我欺負人!”
夏明朗抱頭,苦了臉:“媽!”
陸臻站在一旁,此情此景令他在瞬間對大快人心這個成語有了更爲深刻的認識。
“還杵那兒幹嗎?還不快去幫人家扛!”夏大媽怒目一瞪。
夏明朗頗委屈地過去幫陸臻把東西卸了,先搬屋裏去,只是轉身前衝陸臻眨眨眼,陸臻頓時有點恍悟,難道……竟是個苦rou計?
陸臻還在疑惑,另一邊夏mama已經給他張羅開了,又是讓坐着休息又是倒茶遞水,陸臻是真的渴了,正在大口喝水,就聽着夏mama在念叨:“小同志,你別生氣啊,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淨愛欺負人!等下大媽幫你教訓他,越大越不懂事了,遠來是客,這麼點道理都不懂!噫?明明!你在裏屋磨蹭什麼呢?出來陪你戰友說說話啊!”
陸臻一開始以爲自己幻聽了,等回過味來確定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之後,頓時撐不住,一口水全噴出來,嗆了個昏天黑地。
夏大媽嚇一跳:“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嗆着了,沒事!”陸臻悶了一肚子的笑,勉強安慰着,一擡頭,剛好看到夏明朗臉色發黑地站在房間門口。
“陸臻!”
“到!”陸臻條件反射地立正。
“進來!”夏明朗下命令時的口吻短促而嚴正,連夏mama都被唬着了。
等陸臻進屋,夏明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