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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珏陰沉着臉嘴脣動了下卻沒有回答他,望着白衣上越來越多的豔紅,他終於大步上前伸手點了雲衍身上的幾處大穴,又按住傷口,轉頭朝門外大聲吼道:“張德勝!傳太醫!!!”
雲衍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勾脣角,露出個勝利的笑容,安然閉上了眼睛。
☆、賭命
“王爺,王妃那一刀萬幸沒有傷到內臟,只是傷口太深失血過多,倒是他胸前中的那一掌傷到心脈,可能要養將個……”
太醫絮絮叨叨說了太多,蕭玄珏只沉眸盯着新牀上雙目禁閉臉色剎白的人,擡手打斷太醫的話,“他什麼時候會醒?”
太醫一愣,將剩下的話憋回肚裏,低頭拱手答道:“回王爺,王妃的傷口已經上過藥,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就會甦醒,到時再將下官開的藥方煎好喂他服下……”
“張德勝,送王太醫回去。”沒等對方說完,蕭玄珏已經不耐地差張德勝送人走了。
“王太醫,有勞了。”張德勝做了個請的姿勢,客氣道。
王傑安轉頭看了眼牀上的人,搖頭嘆着氣跟着張德勝走了。
真是,多好的一個人兒,卻要同女子一般伺人身下,而且大婚之日還差點丟了性命。
自然,王傑安不知道那一刀是雲衍自己刺的,看蕭玄珏冷淡的態度,他還以爲是晏王不滿自己娶男妃而虐待雲衍。
現在新房中除了他與雲衍,並沒有其他人在。蕭玄珏已經脫下白天穿着的大紅喜服而是換上了一件銀線滾邊的黑色錦袍,青絲半挽用銀色的髮帶綁在腦後,其餘的垂在肩頭隨着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輕輕起伏。
負手立在牀前,他緊抿着脣眯起那雙墨中泛銀的寒眸注視着昏迷中的雲衍,一瞬不瞬。手中攥着的是那柄沾了血的匕首,蕭玄珏的眉峯越皺越緊。
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麼,他看不透。
自從接到賜婚的聖旨後他就篤定雲衍是皇后派來的,可是方纔雲衍說的那番話和捅向自己的那一刀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王爺,我不是您的枕邊妻,而是您的手中劍哪。以此匕首作證,王爺不棄,雲衍不離…”
沒有人會傻到賭上自己的性命去證明一句謊言的真實性,而且雲衍望向他的眼神純淨明澈,不像有假。那麼,這人說的話他能信嗎?
“王爺,皇上口喻傳您入宮。”
張德勝送王太醫回去後,又帶了個宮裏的小太監回來。
蕭玄珏聞聲回身,眼波微動。這麼晚了,皇上傳他幹什麼?
“知道了,本王這就去。”蕭玄珏淡淡道,轉身走到牆邊的櫃子前拿下一個精緻的檀木匣子,將匕首收了進去。
將要邁出房門那刻,他腳步一頓,又深深望了牀上人一眼,對張德勝吩咐道:“若他醒時本王還未回來,你看着讓他將藥喫下去。”
“是,王爺。”張德勝低頭應了一聲,恭敬地看着蕭玄珏跟着傳話的小太監走了。然後他拉了張椅子坐在牀前守着,既然王爺交代了,他就要盡職盡責不是?
一手托腮瞧着牀上昏睡的人,張德勝忍不住感慨。想他家王爺活到二十七歲還未納妃,好不容易得皇上賜婚,王妃竟然是個男子。雖說這新王妃看起來清貴俊美,可也有些說不過去,何況大婚之夜就差點弄出人命來,不知今後是福是禍呢。
皇上將蕭玄珏傳去後果然一夜都沒有將人放回來,張德勝坐等右等不見人,眼見得日上三竿而云衍還沒有要醒的跡象,直急得他團團轉,要去再將王傑安請來給人好好瞧一瞧。
剛轉過身還沒出門,身後卻傳來一陣輕微的悶哼。
“嗯……”
張德勝腳步一頓忙回頭去看,就見雲衍已經睜開眼,原本混沌的目光正逐漸恢復清明。他一喜,顛顛跑回去道:“王妃您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看清自己現在正躺在新房的大牀上,雲衍蒼白着臉色微微笑了下,將視線從半空移到張德勝臉上,問道:“他呢?”
愣了下張德勝才反映過來雲衍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便老實答道:“王爺昨晚被皇上傳進宮了,這會兒還沒回來。”頓了頓,他瞧瞧對方蒼白的臉色,“您有什麼需要對我說也一樣,王爺走時交代了,讓我好生伺候您。”
“他真這樣說的?”雲衍聞言微怔,眼底漾起淡淡的笑意,他輕輕搖頭,道:“我沒什麼需要的。”
“呀,我想起來了!”張德勝突然叫了一聲,發覺失態,又小聲道:“王爺吩咐說等您醒了要煎藥給您喝,您等着,我這就去!”
“恩。”雲衍應了聲,因爲受着傷,又幾乎一天沒喫東西了,很是疲憊,所以由着張德勝去煎藥,他再次閉上眼假寐。
張德勝跑出去一會兒就端了煎好的藥回來了,見雲衍閉着眼睛,他猶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還沒張口,雲衍聽到聲音就已經睜開眼來。
“王妃,喝藥吧。”張德勝道,他先將藥碗放在牀邊的矮櫃上,輕輕將雲衍扶起來又在他背後墊了鬆軟的被子讓他靠着不至於太累,才重新端起藥碗用勺子盛了要喂。
藥剛到脣邊,雲衍便皺了下眉,向後仰頭卻不肯喝。
“怎麼了,怎麼了,可是苦了?”張德勝道。
雲衍抱歉地笑了下,弱聲道:“燙……”
張德勝收回勺子用手探了下碗壁,馬上就被燙的縮回手來。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我忘了藥是剛煎好的了,王妃莫怪。”
“無妨,你先放下吧,等稍後涼一涼再喝。”雲衍對他笑笑。
張德勝贊同地點着頭,再次將藥碗放回矮櫃上,他看雲衍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很累的樣子,便道:“您要先躺着嗎,等下喝藥時再坐起來?”
雲衍搖頭,淡笑道:“不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張德勝抓抓腦袋,尷尬地臉側微紅:“呵…呵呵,王妃要跟奴才說什麼啊?”
“我可沒見你當奴才瞧,你也不要張口閉口的王妃奴才了,我不喜歡這些虛禮。”
“這…”張德勝有些爲難,王妃就是王妃,不叫王妃叫什麼。
“你跟着王爺多少年了?”見對方面露難色,雲衍也沒有繼續強求,他含笑道。
“回王…”頓了頓,張德勝彆扭地改口道:“雲公子,我自八歲入宮跟着王爺,如今已經十十七年了。”
“如此說來,你差不多是與他一起長大的了。”雲衍垂眸遮掩了情緒,淡淡道:“平日王爺都有什麼喜好,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張德勝才明白過來王妃是要多瞭解王爺一些,心中甚感欣慰。
雖然認識雲衍不過一天,但他對這個新王妃很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