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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衍極清淡的笑了一下,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擡高下巴倨傲地望着對方,狹長的眸子帶着疏離與淡漠,脣邊勾起抹譏笑道:“蕭玄珏…你打夠了沒有?”
雲衍眼中的寒意讓蕭玄珏生出如墜冰窟的感覺,心中突然無比慌亂,踉蹌着後退一步,他直覺雲衍再不會原諒他了,忙辯解:“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但看到對方頎長的脖頸上一圈青黑的指印,剩下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了。
“呵…咔咔…”雲衍嗤笑一聲,強忍着腿骨的刺痛翻身下牀,俯身將地上的張德勝扶起來,擦過蕭玄珏的肩膀一步步向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蕭玄珏慌了神,忙轉身扯着他的手,急道:“你要去哪裏?”
雲衍背對着他,頓住步子,狠狠將手抽回繼續向外走。
“不準走!”蕭玄珏竭力吼道,同時再次捉住對方的手。
雲衍終於回過頭來,淡淡瞥他一眼,薄脣輕啓。
雖然沒有聲音,蕭玄珏還是“聽”清了。雲衍說,“怎麼?你又要打我嗎?”脊背一僵,他的手便一點點鬆開來。
“是本王不對…成婚以來,是我虧欠你太多。”蕭玄珏深深望着雲衍,認真道。
雲衍卻笑了,道:“你可有一刻是相信我的?”
“我……”
沒等他回答,雲衍已經再次轉身。
“別走!”蕭玄珏大叫一聲,衝上去自後面將人抱住,他將脣貼在對方耳側,輕聲道:“本王信你,一直都信的…所以你再原諒本王這一次好不好?”
突然被抱住雲衍僵了一下,伸手覆上環在腰間的手,慢慢收緊。
蕭玄珏心中一喜,將人摟的更緊,連臉也貼在雲衍後背。雖然那人很瘦,有些硌,但是摟在懷裏卻很充實。
“我們重新開始,本王以後定會好好對你。”蕭玄珏輕聲道。下一刻雲衍卻雙手使力將他的手生生扯開。蕭玄珏反映過來,才驚詫道:“你不信?”
“……”雲衍沒有動作,只將脊背挺得筆直,雙腿卻因爲站的太久微微發抖。
蕭玄珏也看到了,他微微皺眉。徑直將人打橫抱起,沉聲道:“跟我來!”
雲衍緊抿着脣,垂着纖長的睫毛,將雙掌貼在蕭玄珏胸口推桑着。
“別亂動!”蕭玄珏低頭望他一眼,強勢道:“你可還記得大婚當日自己說的話?你不記得,本王卻記得清楚。你是本王的人,性命也好,心也好,本王全都要了!你現在要賴賬麼?”說着已經走到新房,大紅喜帳還未退下,一如當初的模樣。
“……”雲衍偏頭咬着下脣,直將原本淡色的脣瓣咬出血色來。
小心將人放到牀上坐下,蕭玄珏轉身到櫃子前拿下一個做功精巧的盒子,道:“就算你不肯信本王,但那證據你總還認得罷?本王一直留着,你說,若不信你,本王留它做甚?”
說着他將盒子打開,掏出了一把三寸有餘的匕首。雖然蕭玄珏一字一句說的隨意,但唯有他自己知道,其實這些話說出來幾乎耗盡了他的勇氣。如果話說到這份上,對方還不肯原諒他,又該如何?
見到當日自己用來明志的匕首,雲衍明顯怔了一下。半晌,他站起身輕輕將匕首拿在手中,細細撫摸着刀柄上的每一處花紋。
“怎樣?現在你可信了?”蕭玄珏淡淡道,卻掩不住語氣裏的期待。
聞聲雲衍擡起頭,輕輕扯出一抹笑來。
蕭玄珏呆了一下,隨後肩頭傳來一陣刺痛。
“額…你……?!”難以置信地望着肩頭插着的匕首,不知該如何反應。
☆、傷愛
“啊!快來人傳太醫,王爺受傷了!”張德勝本擔心蕭玄珏會對雲衍再次做出傷害的事,所以纔跟上來,卻看到他肩頭扎着的匕首。
“不用,你退下!”沒有去看張德勝,蕭玄珏只盯着正一臉淡漠的雲衍,悽然道:“你就這麼恨我?”
雲衍怔怔望着一端□□蕭玄珏肩頭,另一端正握在自己掌中的玄鐵匕首。聽到對方滿是悽然的話,表情才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嘴脣動了動,無聲道:“你爲何不躲?”
“呵呵…”蕭玄珏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再擡起頭眼底卻帶了水光,“我若躲了,你怕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說着他輕握住雲衍抓着匕首的手,猛地使勁將匕首拔出,立刻有如注的血順着他垂下的手臂流出,他微微笑道:“怎樣?你現在可解了氣了?”
“當!”“啪!”
兩聲脆響,匕首已經從雲衍手中掉落在地,而與此同時,蕭玄珏另一側臉頰也多了五道指印。
打完人,雲衍轉身就走。
“雲衍!”蕭玄珏叫住他,聲音裏帶着抹哀求:“你到底如何才肯原諒我?那晚你中的一刀如今已經還給你了,我從未被人打過臉,今日你卻打了兩次…”
雲衍卻似不爲所動,腳步沒停走出屋去。
“是本王對不住你,你若要走,也是應當。”蕭玄珏一手捂着傷口苦笑,“對不起,雲衍……”一句話未說完,見到重新出現在門前的人,他喫驚地瞪大了眼,“你怎麼…又回來了?”
雲衍沒理他,只走進屋將手裏的藥箱放在桌上,打開後從裏面拿出紗布和金創藥以及一碗用來清潔傷口的清水。
蕭玄珏不解他拿這些來做什麼,只震驚於對方的去而復返,定定望着雲衍的每一個動作。
見對方立在原地,雲衍又拉了張凳子放在桌邊,滿面寒霜地走到蕭玄珏身邊拉着他那條沒受傷的胳膊將人拖到桌邊坐下,然後開始撕扯蕭玄珏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微微皺眉,蕭玄珏不解地偏頭看着雲衍不帶表情的側臉。那人卻粗魯地將他的衣服退至腰間,將受傷的肩頭完全暴露出來。
當看到蕭玄珏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箭傷和一條條醜陋的鞭痕時,雲衍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微涼的指尖輕顫,細細撫上那些陳年的傷疤。
“……”感受到後背上游移的涼意,蕭玄珏脊背一僵,明白過來那是什麼後,他才放鬆下身子,輕笑着道:“都已經十幾年了,早就不痛了。”十幾年的疤看起來還這麼深刻,受傷時的痛可想而知吧。
雲衍咬着下脣沒有出聲,只快速拿了紗布沾過清水爲蕭玄珏擦拭乾淨刀口周圍的污血,才灑了金創藥在傷口上。
蕭玄珏任雲衍爲自己處理傷口,而他只專注地望着對方輪廓鮮明的側臉。
好像自結婚以來,他從未仔細看過雲衍的模樣,此刻離的近了,他才發現雲衍的睫毛很長,而且微微向上蜷曲着,帶着些可愛和俏皮,與他平日的淡然一點兒都不像。雲衍的鼻樑很挺,這使他看起來平白多了幾分凌厲和果絕。他的脣色很淡,只有一層微微的粉色,薄薄的嘴脣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