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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這就走了。”蒹葭一來,王傑安要說的話都不方便說了,於是起身要走,不忘交代一句:“老夫說的話公子可要放在心裏,好好考慮纔是。”
雲衍點頭:“我記下了。”
“公子,吃藥吧!”蒹葭端了藥碗過來,一邊喂雲衍一邊問:“王太醫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他讓您考慮什麼啊?”
被藥苦的微微皺眉,雲衍道:“沒什麼,他只是讓我注意身體,以後不要在太陽下太久以免再次中暑。”
“奴婢也勸公子少幹那些粗活,雖然咱宮裏清冷了些沒什麼人來,但是也喫的喝的都不缺,是您非要…看罷,累出病了。”
“我不想喝了。”雲衍望着蒹葭手裏的藥碗有些爲難。
蒹葭不依,“還有好多呢,再喝些罷。”
“中暑而已,現在我已經好了。”雲衍微笑,其實這只是一碗解暑茶而已,對他的寒症無益,喝多了反而不好。
蒹葭看看雲衍的臉色確實比暈倒時好些,於是妥協:“好吧,不過您今天要好好歇着,不能再勞累了。”
“嗯。”雲衍點頭,看着蒹葭將藥碗放在桌上,開口不輕不重地叫了她一聲:“蒹葭。”
“哎,公子怎麼了?”以爲雲衍有什麼吩咐,蒹葭跑到牀前。
雲衍道:“西僵近日與我們的戰事如何?”
“啊?”蒹葭一愣,“好端端的公子怎麼問這個?”
“怎麼說我也是東莞的子民,不能上戰殺敵也該關心國家大事罷。”雲衍笑道。
蒹葭道:“聽說現在戰事正緊張呢,別看西僵比我們小了許多,也不及咱們發達,但是這次他們卻一連攻下咱們三座城池,花將軍過幾日也要出征了。”
“這幾日他沒有來看我,原來是去準備出征了。”先皇駕崩一年,太子還未登基,西僵選在這個時候侵犯,無疑是對他們最有利的時候,也難怪東莞會節節敗退連失三城。
如此說,蕭玄珏此時應該是最累的時候罷。而大臣又在此刻逼着他立太子妃,不知那人如何應對的過來。
“你有沒有聽說,今年送進宮的秀女中,有特別出色的?”雲衍道:“不只是樣貌,還有品性,能夠母儀天下的?”
“公子…”蒹葭心中抽痛,但還是道:“秀女進宮時奴婢去看了,柳大人的妹妹柳絮姑娘也在裏面,她不僅長得水靈,更是熟讀詩書,文采學識當真不比柳大人差多少呢!”
“柳大人?”雲衍怔了下:“可是可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柳丞相?”
“對啊。”提起柳仕籍,蒹葭讚不絕口:“柳大人不僅有學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長得好看,好些事太子都聽他的意見…呀,我給您說這些幹什麼。”蒹葭連忙捂住嘴。
雲衍卻沒有在意,笑了笑:“關於柳仕籍的事我也聽說了,此人幫着太子處理國事,行事周全,決策果敢,朝中大事他都遊刃有餘,的確是棟樑之才。今日太子決定選妃,不也是他昨夜通宵勸說的功勞麼?”
“嗯,奴婢向公子保證,太子爺跟柳大人的關係可清白着呢!”
“……”在蒹葭信誓旦旦說完,雲衍定定望着她好一會兒才“噗”地笑出來:“傻丫頭,你對我保證這些幹什麼?”
“這個…呵呵……”蒹葭也忍不住笑了。
☆、大結局
白日裏突然昏倒,醒來後雖然並沒有感覺到太多不適,但不知是否與無意中聽到的蕭玄珏要選妃充實後宮的消息有關,雲衍一直昏昏沉沉疲懶的很,早早喫過晚膳就歇下了。
半夜迷迷糊糊睡着,雲衍一側身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搭在自己腰間,登時嚇出一身冷汗睡意去了大半,拿手一摸,竟是一條胳膊,才發覺自己正被一人摟在懷裏,脊背就貼在對方心口。
“醒了?”一聲低沉不失清醒的嗓音,可見對方一直沒睡。
雲衍瞬間僵住,一年真的有這麼久麼,久到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此時抱着他的那人是蕭玄珏,久到他已經將對方身上的氣息全忘記。
“聽說今天你突然中暑昏倒,現在可好些了?”蕭玄珏只是很輕的環住雲衍,不帶絲毫□□的動作。
一年來蕭玄珏從未踏足過清華樓,雲衍以爲蕭玄珏已經恨極了他,卻不知他今晚來又是爲了什麼,所以一直沉默着不說話,更沒有回過身去看蕭玄珏。這時身後的蕭玄珏突然動了一下,額頭抵在他後頸,於是雲衍全身繃得更緊,他儘量放緩呼吸裝作還在睡的樣子。
“你不用動,我只想抱抱你。”蕭玄珏低聲道:“你也累了,睡吧。”說完這句,蕭玄珏放輕動作調整了一下睡姿既能抱着雲衍又不會使他不舒服,就不再有其他動靜了。
又等了一會兒,發覺對方真的沒有其他動作,雲衍才逐漸放鬆身體。待聽到身後傳來再次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後,他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朝身後那個懷抱靠近幾分。
他還是貪心了。
三個月。今夜,這個擁抱或許是二人最後僅剩的一點兒溫存了。
不知爲何,後半夜雲衍睡的格外踏實,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如往常一樣他睜眼後翻身,纔剛一動卻發現有什麼不對,身邊似乎還坐了一個人。
蕭玄珏不知何時已經起牀了,正坐在牀邊望着雲衍的睡顏,哪怕對方已經睜開眼睛他也沒有要錯開視線的意思。
若說昨晚雲衍是裝睡不願面對蕭玄珏,此時四目相對卻是躲也躲不過了。在對方的注視下坐起來,又在對方的注視下穿上衣服,一舉一動,他都儘量做得不急不徐從容不迫,不讓蕭玄珏看出半點兒破綻。
蕭玄珏也不急着說話,只等雲衍將衣服穿好再沒有其它事情可以做用來逃避只得靜坐着聽他說話時纔開口:“雲衍,我要立妃了。
“我知道。”雲衍淡笑。
蕭玄珏沒有表情,又道:“如果你現在說反對,我寧願犯衆怒也不會委屈你分毫,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雲衍依舊微笑:“恭喜太子。”
“雲衍!”蕭玄珏的聲音陡然沉了幾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也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機會。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希望我立妃?”
“是的。”雲衍笑着點頭:“我不希望被人說成是魅惑君主的妖人,但現在因爲您久久不立正妃,朝中已經有許多大臣說我以男子之身侍君歡,禍及我東莞命脈了。”
“你在意這些?”蕭玄珏的眸色沉了幾分,“你可知道爲了保住你,這幾日我承受了來自朝中的多少壓力嗎?大臣聯名上書讓我逐你出宮,甚至有人在宮門外長跪不起以死相逼。如果你在意這些議論,那麼我多日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我也會累,雲衍,我累了!”
蕭玄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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