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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澄布丁
說着顫着小手緊緊按住結束鍵,直等到界面顯示通話結束,才長舒一口氣,一顆懸在空中的心顫顫巍巍地落了下來。

  丟死人了......好端端的正常處理傷口咋就能被誤會成顏色片,他剛纔的聲音聽着也不像啊。

  雖然真的很性.感......

  啊啊啊她想啥呢,好不好聽性不性.感關她什麼事,他就是一離自己生活很遙遠的另一世界的人,倆人最深的交集,也不過是她是他家裏小朋友的老師。

  溫窈窈心底極其難得的,出於對男人外在的單純欣賞造成的細微漣漪,很快恢復平靜,頂着依然紅通通的小耳朵,換成碘伏消毒。

  因着這場突如其來的翻車尷尬,倆人之前還算和諧的聊天氣氛一朝打回初始,混着藥香的清冷氣息縈繞在安靜房間,無人打破。

  直到紗布輕.柔地裹住傷口,一直沒敢看男人的溫窈窈這才擡眸,輕聲詢問:“還疼嗎?”

  薄時深從之前老僧入定似的抽離狀態醒了過來,懶洋洋應了一聲,正想說她可以走了,呼吸倏地一頓,撞上了一雙濃墨如玉的眼。

  瞳仁黑亮,水光清澈。

  之前曾在他腦海一閃而過的某個念頭,再次隱隱約約地竄了出來,被這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帶出愈發分明的熟悉。

  他不自覺站起身,緊緊盯着少女,清淡的眸光幽.深驟濃,像冰川下爆發的岩漿。

  她舍友剛纔喊她什麼?窈窈?

  不對,安怡然那個小丫頭喊她時,怎麼聽上去不太像是這個名字。

  三歲多的小孩子發音雖然已經基本清楚,但在個別咬字上難免會有吐字不清的情況,再加上安怡然說話習慣了中英文摻雜,薄時深一直沒能正兒八經聽清過少女的名字,這會兒陡然捕捉到稍縱即逝的熟悉感,忽然就記起,之前鄭景說的話,“薄總,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記錯了名字?我之前去離州時發現他們那的人普通話都不怎麼好,說話s、sh不分前後鼻音也不分......”

  薄時深忽然有個瘋狂的猜想,縱使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可依然控制不住這一瞬在他腦海根深盤踞的念頭,鬼使神差地朝正彎腰拿手機的少女看去。

  目光往下,落在衣領,然後,第一次像個登徒子般,無聲而克.制地搜尋,一點點地去往少女藏在領口的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後天更新呀,給小可愛們麼麼啾!

  第十五章(身世)

  窗外有風忽起,鳥鳴幽幽,接天連日的梧桐嘩啦作響。

  昏黃的暮色瀰漫開來。

  樹影倒映在屋內,地板上閃爍着光斑,長身鶴立的男人被暈染上一層清曜的輪廓,眼底的幽深晦暗難辨。

  可卻什麼都沒看到。

  少女衣領釦得嚴實,即使此刻彎着腰,遠比之前雪膚盡斂有若隱若現的弧度,卻也只能看到一點點,欲語還休將露未露。

  她直起身,夕陽在她身後拉長,湮沒了最後一絲風景。

  薄時深自嘲地扯脣,眼底星光黯了下去。

  是他想多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溫窈窈離開前,看到男人隱在光影裏的側臉,莫名讀出了一絲孤寂。

  她奇怪自己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揉揉頭,推開門。

  “深哥,你好了嗎?怎麼這麼慢——”鍾言從外面過來,恰好碰上準備離開的少女,驚奇地“咦”了一聲,“溫小姐?好巧,剛分開就又見面了,原來你在這啊,我說深哥怎麼這麼慢,沒事兒,你倆繼續繼續,我在外面等深哥。”

  說着,相當識趣地就要轉身。

  還沒踏上走廊,有人比他還要迅速,少女頂着一張像剛被欺負過的臉,窘迫地丟下句“不不我沒事兒了再見”,緊接一陣風似的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誒,這就走了啊?嗨,我真不急,你再呆會兒啊,不用害羞,都是老熟人......”鍾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衝溫窈窈背影喊,直等到再也看不到,才扭過頭,開始“批評”薄時深,“說吧,你剛纔對人家做什麼了,她耳朵怎麼那麼紅?眼睛也像剛哭過。”

  薄時深:“......???”

  她眼睛長得本來就那樣,耳朵紅是她自己臉皮薄,關他什麼事。

  再說了,他傷成這樣,還能幹啥?和鄭景一樣動不動就用眼用嘴開車嗎?

  薄時深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拿上東西,習慣性地準備大步走時,被瞬間牽動的傷疼得眉頭一皺,只好放慢腳步。

  “真沒幹啥?”鍾言半信半疑,捫心自問以薄時深目前的身體,哦不,以他的人品,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可依然覺得剛纔倆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他甩甩頭,跟上去,“深哥,你不覺得你對溫小姐和對其他女生有那麼一丟丟的不一樣?”

  薄時深冷眸看他:“哪兒不一樣?”

  “說不上來,感覺你對她更寬容。”鍾言故作沉思,“舉個例子,霍子萩和你有生意往來,也沒明確表達過對你有好感,但你和她除了聊工作,一句廢話都沒聽她說過,她剛纔給你送藥你都不接,按理說就算是看在生意夥伴的面子上,也不至於做這麼絕。”

  他低頭看看薄時深身上包紮妥帖的紗布,眨眨眼睛:“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的傷是溫小姐給你處理的吧?”

  薄時深默了一瞬:“我倒是不知道你還能當福爾摩斯。”

  “過獎過獎,其實我偶像是夏洛克。”說來說去都一個人,鍾言美滋滋地吹聲口哨,“所以我說得是不是特有道理?你心裏對她其實是有感覺的對吧?”

  薄時深冷笑:“照你這標準,你有感覺的姑娘挺多的。”

  “放屁,我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哄女孩子開心只不過是我的紳士表現而已,咱倆又不一樣,你身邊都沒花。”鍾言一聳肩,“僅有的幾朵花還被你雙標對待。”

  薄時深:“......我爲什麼雙標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你不也雙標?”

  鍾言啞口無言,回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

  他的確不怎麼喜歡霍子萩,總感覺她說話一直藏着掖着,和她打交道太他媽的累了,反而是肖瀟溫窈窈這種有話直說的姑娘比較招人喜歡。

  “真是奇怪,霍子萩長得也行,條件也好,聽說追她的男人也一抓一大把,我們怎麼都那麼討厭她呢。”鍾言自言自語,拉開車門。

  薄時深沉默一瞬,坐到後排,雙手閒散地搭在腿上,透過車窗,看向晚霞逐漸黯淡的夜幕——因爲有些人,慾望寫在臉上,即使掩飾得再好,也能從稍縱即逝的眼神裏流露出來。

  而有些人,單純也寫在臉上,縱使長了張妖豔心機的臉,一開口卻會暴露不諳世事的本質。

  如果非要找一個他爲什麼只對溫窈窈一人寬容的原因,那大概和天然有着分辨善惡本能的小孩子安怡然一樣,能感覺到溫窈窈表裏如一的善意。

  這點善良不足以讓他對溫窈窈產生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卻足夠他默許她偶爾出現在他的私人領域。

  鍾言扶着方向盤,看眼後視鏡:“深哥,我覺得溫小姐挺可愛的,長得漂亮還性格好,小然子不是很喜歡她嗎?你就試試唄,反正你的白月光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薄時深冷淡擡眼:“你不當偵探改當月老了?”

  “丘比特,請叫我丘比特鍾先森,月老纔不適合我這張年輕帥氣的臉。”鍾言狡黠地一挑眉,“我這不是怕你單身太久,憋壞了,你說你天天守着一摸不着的白月光,不談戀愛不交女性朋友,讓那些數以萬計的單身妹紙多可憐。”

  薄時深冷哼,他又不是搞慈善的,別人單身與他何干。

  更何況,他一直單身,只是因爲自己沒有喜歡一個人的能力,這種無法產生心動的歸根結底由他自己造成的原因,不該強行關聯到還沒能找到的小姑娘身上。

  見薄時深忽然沉默,鍾言還以爲他聽到心裏去了:“咱做個最壞的假設,要一直找不到她,你就一輩子單身?老了還是個處男,到時候墓碑上寫着,‘薄時深,燕華首富,當代最傑出的童子功傳人,出走一生、歸來仍是少年的唐僧轉世’——”

  沒說完,聽到男人冷聲辯解,“我單身和她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就是因爲喜歡她才心裏裝不了其他人的嗎?要不然你幹嘛非要找到她。”

  薄時深:“......我那個時候才三四歲,能知道什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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