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說愛她,又爲了別的女人放棄她
他覺得紀清苒最近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先是因爲容不下蘇依依和他鬧了幾次,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了,又開始和陸唯安不清不楚。
現在更是妄圖讓他把她帶到人前,承認她的身份。
他到時候該怎麼說?
當初紀家爲了自擡身價,可是趁着和陸家聯姻的機會大肆宣傳了一波,至今圈子裏不少人都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紀清苒,是和陸唯安訂過婚,又被陸唯安甩了的女人。
她要讓他被人笑話,是他撿了陸唯安不要的破鞋嗎?
可看到紀清苒的眼淚,他更煩躁了。
很沒有耐心地哄了她一句:“我說你是就是,我找女朋友,難道還要經過別人同意嗎?”
說完便擡手,看了眼時間,說:“我該回去了。不能讓依依等太久。”
又挑眉問她:“需要我幫你叫車?”
紀清苒一聲不吭地仰頭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半晌,才無力地說了句:“你可以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把你錄的東西發佈出去嗎?”
陸霆淵點頭:“只要你聽話,不再見陸唯安。”
“你要是他來找我呢?”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拒絕他。”
陸霆淵面無表情地說着話,“苒苒,你記清楚了,你只能乖乖照我說的去做,沒有第二種選擇。”
“好,我知道了。”她低聲笑着,語氣冰冷極了。
邊說,邊轉身離開,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走得跌跌撞撞。
陸霆淵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單薄的身影,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心裏更牽掛蘇依依一些,沒有太多的時間花費在紀清苒身上。
不過他上樓之後,還是估摸着時間,給她發了條消息,問她:“回去了嗎?”
紀清苒沒有回覆他。
她叫不到車,只能一步一步往人多的地方走。後來走得太累了,隨便找了家店鋪前的臺階休息。
沒想到會遇到紀婉柔和陸唯安從店鋪裏出來。
紀婉柔雙頰酡紅,走路有些踉蹌,陸唯安不得不用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攬住她的腰,防備她摔倒。
另一隻手則任由她挽着,親密無間的模樣。
紀婉柔連聲音裏都透着愉悅:“唯安哥,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接我。”
說着話,忽然轉身站在男人對面,雙手摟住他脖頸,笑得明豔動人,“你是我未婚夫,來接我也是應該的。”
她踮起腳,伸長了脖子想要接吻。
陸唯安腦袋往後靠了下,神色裏看不出來抗拒,只是淡淡說:“你喝了酒。”
紀婉柔抱歉地笑笑:“她們說要慶祝我當上主舞,我躲不過,被多灌了幾杯,你不會介意吧?”
說完,又踮腳去吻,可陸唯安太高了,她沒吻到他的脣,只親上了下巴。
摟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不滿道:“老公~~”
陸唯安這才無奈地笑了聲:“還在街上呢。”
他偏頭往旁邊看,原本是想提醒紀婉柔有旁人在,沒想到會看見紀清苒。
她微微仰着頭,神色平靜地和他四目相對,明明是情緒寡淡的模樣,可他卻從她眼底看出來一絲譏諷和難過。
也是,纔不過幾個小時前,他還和她在一起,言辭懇切地表白過,一轉眼,又心安理得地陪着紀婉柔出雙入對了。
她傷心難過,也是應該的。
陸唯安甚至有一絲竊喜:起碼說明,她是喜歡他的,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他猶豫了下,伸手推開了紀婉柔。
紀婉柔不明所以,隨着他視線的方向轉頭,如此一來,也看到了紀清苒。
繼而看到,她的未婚夫朝紀清苒走過去,伸出手,把滿身落魄的女人從地上拉起來。
滿是關切地說了句:“地上涼,對你身體不好。”
紀婉柔氣得發抖,衝過去,擡手給了紀清苒一巴掌。
力氣使得很足,紀清苒的臉頰迅速紅腫,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她沒猶豫,反手還給紀婉柔一巴掌。
“這是還你的。”
她聲音不高,每個字都透着冷意。
跟着又是一巴掌。
“這是你之前欠下的利息。”
紀婉柔什麼時候喫過這樣的虧?她氣得渾身發抖,尖叫着要衝出去報復,
陸唯安攔住她,面色不虞:“婉柔,你冷靜點。”
他把紀清苒護在身後,不許紀婉柔再動她一根手指頭。
紀婉柔怒火中燒,用盡全力去推陸唯安。
他顯然沒有料到紀婉柔會突然動手,身體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
連帶着將他護在身後的紀清苒也一起撞倒。
紀清苒的額頭磕在臺階上,立刻滲出來一抹鮮紅。
“苒苒!”陸唯安回過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幾乎是撲過去將紀清苒抱起來。
她小臉蒼白,額頭上的血順着臉頰流下,觸目驚心。
“清苒,你別嚇我!”陸唯安聲音發顫,手忙腳亂去檢查她的傷口,滿眼的慌亂。
“陸唯安……”她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鮮血從她指縫間滴落,染紅了他的手,“報警……幫我報警……”
“別說了,我們去醫院。”陸唯安抱起她,轉身要朝外走。
“報警!”紀清苒拔高了音量,聲嘶力竭地喊,“陸唯安,要麼你幫我報警,要麼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報警。我不會和紀婉柔和解,我要她付出代價……”
陸唯安腳步頓了頓,低頭看向懷裏虛弱至極的她。
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臉色蒼白如紙,明明疼得不行,卻不肯喊一聲疼。
他連呼吸都停了半拍。
紀婉柔在這時候回神,譏笑地開口:“紀清苒,你想報警抓我?別做夢了,我要是出了醜聞,不僅是紀家,連帶着陸家臉上也不好看。你以爲唯安哥會爲了你,把我這個正牌未婚妻送進警局?”
她嗤笑,笑紀清苒不自量力。
紀清苒死死盯着她,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愈發慘白。
陸唯安也開口說:“苒苒,我先送你去醫院,你現在的傷更重要,報警的事可以等……”
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勸解。
唯獨不是爲她出頭。
紀清苒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陸唯安,我要報警!”
陸唯安的喉結輕輕動了動,眼底劃過一抹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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