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四龍際會,項家莊居然撈上來一個鼎

作者:黃羊兒
第170章四龍際會,項家莊居然撈上來一個鼎

  項羽今兒需要學的是御車之術。

  在此之前,項梁跟買古董似的,花重金同吳縣一沒落的世家子弟,購得一輛戰車。

  那位垂垂老矣的買主還說,這部戰車是伍子胥大破越軍時所用過的,算算有好幾百年曆史呢。

  項梁聽來,笑笑過了,也不揭破。

  彭城的好馬都被徵爲軍用、官用,只能買來中等偏上的普通馬匹充數。

  在教導項羽御車之前,項梁與范增還特意費了很大一番功夫來調教這四匹弩馬。

  今日,訓練場地就設在莊園前的草場,聽着項羽近乎機械式的念着誓詞,范增席地端坐在一方案几後,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知心中所想。

  龍且正在將車架套在兩匹弩馬上、綁牢,項梁拿着幾根蘿菔在手裏餵馬,兩人再輪流梳理着它們的鬃毛,和它們臉挨臉摩挲,附耳柔聲說着話。

  他們還輕輕拍了拍兩匹馬的臀部,然後要項羽上車參乘。

  在項梁亦蹬上車架,將要揮動鞭子之前,項羽難免好奇的發問:“小爹!你和龍且大哥,剛纔爲何都要那般做?”

  “馬通靈性!這是你學騎術時,我就告訴過你的。所謂良馬護主,其實弩馬訓練好了也一樣。”項梁樂呵呵的說。

  接着,他將鞭子輕輕一甩,兩匹馬隨之緩緩拉動戰車:“剛纔我的幾個動作,看似簡單,卻包含了大學問……”

  “那就是,要用人或牲口以前,必須教會他們先喜歡你、服從你。記住!將來領軍作戰,平日帶兵,這套大蘿菔策略都是很管用的。”

  項梁瞥了一眼,發現小項羽依然滿臉困惑,他也不再多言,只微微一笑,吹了個響亮的唿哨,兩匹馬便加快步伐,奔走起來。

  兩匹馬跑起來,平穩得像一條直線,就好似只有一匹馬在拉着車架一樣。

  項梁一手執轡繩,一手執鞭,或單手操作、或雙手抖轡……

  一揮鞭、一唿哨或是吆喝聲,兩馬莫不服帖,隨他的信號或快或慢、或左或右,或停止行動,完全就是如臂使指般自在。

  待戰車再度停歇下來,讓馬稍微喘息片刻,項梁對項羽認真道:“羽兒!現在該你施爲了。”

  “小爹!你方纔都未與我講解過,就要我馬上御車乎?”項羽如此問,卻毫不客氣的接過轡繩、鞭子。

  “你看我先前御車,是不是很簡單?”

  “正是。”

  項梁撫須點頭:“我這正是要跟你講解,‘事非經過不知難’的道理!你覺着簡單,那是因爲我已經下過苦功了。”

  半懂不懂地應了聲“嗯”,便開始按照項梁指定的信號,一揮鞭,一唿哨,兩匹馬又一次走動起來。

  但情勢在眨眼間,就變得大不一樣了,它們不是轉彎時,其中之一不聽指揮,互相沖撞,就是前行時,其中之一拖慢步伐,致使車架差點失去平衡。

  項羽也因此更加手忙腳亂起來,胡亂揮鞭,抖動轡繩,弄得滿頭大汗,狀況卻越來越糟糕……

  伴着兩匹馬誰也不服誰的嘶鳴,車架眼看就要側翻了。

  莫說再站着了,項梁連坐着都有如坐於大海孤舟中般搖擺。

  此時的他是跳車也危險,不跳車也危矣。

  這個節骨眼兒,周圍除了龍且敢於搶上前來救援外,餘者門客、僕從都是心驚得避之唯恐不及。

  電光石火間,項羽卻毫不猶豫的揪起項梁衣領,覷準奔來的龍且,就猛力一擲,斷喝道:“接好!”

  而他亦是乘勢於車架邊緣一蹬,縱身跳了下去,還沒站穩,他人驀地回過身,雙掌齊出,於車架邊緣用力一按。

  “哐當”兩聲悶響,這向另一側翻去的沉重車架,立時給按到了地上,穩得不能再穩。

  還不止如此,項羽未等車架穩下來,疾走幾步,繞到兩匹馬跟前,也沒管它們仍舊在奮蹄向前,雙手一左一右,揪住兩股轡繩,他屈膝沉腰就朝下拽。

  “籲!給我停!”

  說也奇怪,兩個馬頭讓他這麼一拽,便當場垂了下去,四個馬蹄更再也奮不起來了,緩緩屈膝,跪坐到草場上,它們雖則仍舊在掙扎着,卻一時半會連後蹄都無法挺立起來。

  又過了稍許,好不容易叫兩匹馬都服帖了,項羽才鬆開轡繩,舒口氣對已無大礙的項梁說:“想不到御車真的這麼麻煩……”

  只是,他話音未落,范增便由不遠處的案几上跳起來,歡呼道:“好!好啊!你小子,幹得不錯。果然不愧爲天生神力!”

  周圍包括龍且在內的人,更紛紛高舉起雙手,接二連三的發出喝彩。

  “嘿嘿嘿!多謝範老誇獎。”項羽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項梁還未臨終託孤,范增也沒答應當師父,他因此並不會稱呼其爲“亞父”、“範師”。

  “不過,這戰車之所以會側翻,是因爲你還沒有抓住訣竅。”范增面色肅然的說着,又坐了回去,目光朝項梁掠去。

  項羽也看向項梁,服氣地低頭問:“小爹!請教孩兒,這是什麼訣竅?”

  項梁虛驚一場的嘆息道:“哎!羽兒。你要記住,任何小事裏面都隱藏着大學問!所以能以小喻大,推而廣之,御車和治國、領軍都是同樣的道理……”

  “老子說,‘治大國若烹小鮮’,不要太過攪擾,凡事要抓住根本。兩匹馬轉向時,在外側的爲左驂右驂,內側的爲左服右服。負擔車主要重量和方向維持的,全在服馬上……”

  “另一匹馬莫不以它馬首是瞻,你只要認定那匹服馬指揮就成。但有的馬,轉向或加減速度時不願隨從,怎麼辦呢?稍加鞭策即可,但信號一定要明確,千萬不可胡亂抽!”

  項羽聽到這兒,忍不住頂嘴道:“就是其中一匹馬不聽指揮,所以我才予以痛擊的。”

  “哼呵!沒有不聽指揮的馬,帶人也是如此,只有不會指揮的人。夸父駕車逐日,凡馬也變神駒;羊率虎羣,羣虎亦變成羊!”范增冷笑聲插嘴,擺了擺手。

  項羽眼神一轉,恭敬地衝兩位長輩一揖手,忽然又說:“小爹!範老!我認爲戰車太過笨重,在山地作戰和渡河作戰限制太大了,應該予以廢除。”

  項梁微怔,轉頭與范增交流了下眼色,卻看這長者注視項羽良久,才淡淡說出一番話來:“但你不能忽視它整體的衝擊力……”

  “它還有弓箭手可行遠戰,有盾牌護甲可防敵方箭矢,有用大刀長戟的參乘可應付近戰!”范增這話,就有故意要考較項羽的意圖了。

  項羽爲之陷入沉思,好一會,才自言自語道:“有一天,我組織軍隊,一定要以騎兵爲主,馬披甲、人持戟,無視弓箭、來往衝擊。”

  項梁、范增更是震驚得呼吸急促,凝視着這少年過分高大的身影,不約而同在心想,此子絕非常兒,感謝上天,項家出了超越先祖的跨竈兒……

  雖說排斥戰車這種不太實用的戰備,可項羽並沒有拒絕再練御車之術,他認爲這是知己知彼的道理,將來對抗秦軍一定能用得上。

  重新上車親自驅策,由於有了兩位長輩的講解,他大致也懂得如何施爲,控制起兩匹馬來,漸漸得心應手。

  然而,項羽性子還是比較浮躁,不喜歡的事物,他覺得自己只要基本掌握了,便可無需再練正打算放棄……

  管事項道突然小跑着,近前來稟報:“家主!楊帶着一個陌生面孔到來,說是要引薦其與其十位親屬爲門客。”

  “哦?一個、兩個來投奔我項家莊還好說。這一下子來了十多個,還是這種風聲緊的時候?”項梁要項羽勒停戰車。

  從車上跳下來,還沒站穩,他的目光又與范增交匯於一處,尋思道:“不會有詐吧?我們這兩天好像也沒納新了!”

  “怕什麼。有詐正好,請君入甕,甕中捉鱉!我已經在想,要真是那些人來假意投奔的話,會是誰主導呢?”范增陰惻惻的笑道。

  項梁卻更覺焦慮:“早知道你在幫忙打撈出秦失落之豫州鼎的同時,還會偷偷投下這麼塊怪石,過早引起騷亂。我就不該聽你安排!”

  范增沒有爭辯,默默地重新站起來,慢慢拄着杖踱開步子。他其實已做好周全計劃了,就看項梁果不果決,值不值得自己效死。

  深深地看着這位長者,項梁也明白,自己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他點頭道:“先賞楊,一金!跟他約定明早……”

  “把那些人帶進來,我親自接見!先生。那你認爲,這十多人全都是那些人嗎?他們有可能是王家的、蒙家的,還是乾脆就是趙高派來的?”

  范增拄着杖站定,轉頭眯眼笑地對着項梁,好一會後,他才問:“你猜呢?家主。有沒有可能是嬴政親至?”

  “這……”

  項梁、項羽,龍且與項道皆面面相覷,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嬴政親至?就帶十多人以身涉險?

  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荒謬的事情了!

  就算加上外頭整個彭城的兵馬……

  對於他們項家莊而言,也遠遠不夠看。

  衆人更傾向於,嬴政坐在東巡大部隊的御駕中,到彭城來調查……

  隨後遷怒他們項家莊,派人圍剿,結果只看到一片空殼。

  “我也傾向不可能!嬴政惜命,前陣子還大索方士,搞什麼出海訪仙尋藥呢。”

  范增嘿然一笑,搖頭道:“私底下派人過假意投奔,探明原委,這很像趙高、李斯他們的把戲……”

  “再說了,彭城縣令正是李斯之侄,接應起來更爲方便。”他喃喃自語似的說着,便低頭漸行漸遠了。

  項梁頗爲認同,收回目光,朝項道使了個眼色。

  項道會意,迅速退去。

  到項家莊門口,他將一金塞到楊手裏,邊說明情況,邊於趙佗身上來回掃視。

  趙佗給瞧得有點發毛,把手按在劍上,卻見這管事轉身就走,還打趣的說。

  “趙壯士!還請多多保重,後會有期了……”

  這沒頭沒腦的,叫趙佗更感懵逼,回了客店,在皇帝面前一彙報,他才明白。

  趙子虎是如此認爲的:“這管事明擺着是在挑釁,知道你再去項家,必死無疑……”

  “對方有范增這個老陰比,項梁也非省油的燈,能猜出我們這些人是假意投奔的並不稀奇!”

  卓則表示:“但即便是范增,應該也沒法算到,他們這三個月來,收的門客有多少是我們的鐵鷹銳士?”

  “呵呵!這是個連環套吶?沒想到,這鐵鷹銳士一經啓用,竟會有如此奇效。”嬴政不懷好意地道。

  緊接着,他將雙手由大鬍子上放開,抖了抖袖說:“那我們就等着明早去赴約,入他的局再做定奪吧。”

  在這大客房再次召開會議的衆人,又是一揖手,退了出去,各自離開了。

  此番,呂雉這個女子,可沒參與到其中去,她很識相地待在房間裏。

  而當趙子虎回來,一推開房門,呂雉便鬼魅般的朝他撲來。

  趙子虎愣住,任由她八爪魚似的,掛在自己身前,好笑的問。

  “幹嘛呢?你不是挺恨我的嘛。這才相處不到一天,就改換立場了……”

  呂雉已然渾身發燙,毫不遲疑的摘掉他的佩劍,來解他衣甲,聲音透着春意。

  “反正我從今往後,就只能有你這麼一個男人了。倒不如老老實實認命!”

  趙子虎拍掉她的小手,叱聲道:“別鬧!明天還有正事兒,我可不想因爲你,被軍法處置。”

  呂雉自有妙計,嘴角一勾說:“哎呀!原來你這麼怕家翁的軍法呀。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了……”

  “我都這樣了,你還能忍、還想撇開?不會是更怕家中的主婦發難吧?”

  這激將法還真有用,趙子虎其實也給撩撥得難耐,一下子火氣就真上來了。

  他瞪大眼睛,任由呂雉繼續胡來,後退幾大步,背手合上門架了栓,才恨恨道:“你什麼這樣了?我看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若真有所求,你呂雉敢不敢下來,自領十軍棍!”

  先秦時期女子還是挺矜持的,與相里月在一起,趙子虎大部分要求皆能得到滿足。

  唯獨這一樣,怎麼哄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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