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幹翻天啓者
鐵小樹沒有與歌與舒同路，他以爲自己不會去在意那朵霜花的事，可看到那件斗篷的瞬間，他的心卻不可抑制地悸動起來，繼而變得憤怒。
“一個有婦之夫怎能隨意送其他男子衣物？”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對歌與舒這位天啓者有好感呢？”
“她怎麼可以這樣做？”
鐵小樹的心靈在嘶吼，他微微仰頭，任由凜冽的寒風颳動着自己的臉龐，似一片枯葉般在雪地上漫無目的地飄零。
不知覺間，他已來到魔墜之地邊緣。這是一處陡絕懸崖，懸崖下是無盡硝煙，硝煙中那一道被狄倫打穿的通道清晰可見。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不是說好了不去沾染那朵霜花嗎？畢竟她是那麼的尊貴而高冷，不可接近……”鐵小樹猛然搖動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既然有些事情讓自己煎熬，那就不要去想，否者只會越陷越深，畢竟基地的危機還爲解除呢！”他苦澀一笑，爲自己找了一個逃避的理由。
三分鐘後，鐵小樹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跳出懸崖的瞬間，他已拔出了腰間的匕，閃電般刺進了堅硬的絕壁。
“嗤嗤……”
一條細縫從崖頂筆直而下，聽着那些刺耳的摩擦聲，鐵小樹的眼神已變得堅定。莫名間，他對歌與舒評價已變得極低，並且他偏執地認爲，基地的命運不能寄託在優柔寡斷的歌與舒身上。
“很多事情，還得要靠自己啊！”
鐵小樹把匕從崖壁裏拔出，握着滾燙的匕向南方屍魔域而去，他要去找那羣屍妖豬。
那羣固執的屍妖豬，此刻已成了少年心中唯一的寄託。
鐵小樹很順利地找到了那羣屍妖豬，它們依舊嚮往常一般擠在荊棘叢裏喫草，豬嘴的咬合聲不絕於耳。
見此，鐵小樹臉上不由露出自肺腑的笑容，相比腦子裏裝滿了陰謀詭計的人類，他覺得豬這種生物更好相處。
此刻，少年才恍然現，這或許就是他喜歡豬的原因。
“嗡……”
鐵小樹全力鼓盪血氣，一股氣勢從他身上躥出，直似一杆凌天戰矛，它不甚華美，卻夠堅定。
與以往不同，鐵小樹的氣勢中蘊含着一股神祕氣機。一股類似於頂級魔族的氣機。高遠蒼茫，恆古不動，當中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生機，這是第一魔將的髒賦予他的氣機。
一瞬間，正在懶洋洋地喫着草的屍妖豬們如臨大敵，紛紛擡頭，然後又很快低下頭，做出臣服之態。
就連那頭驕傲的綠眼豬和屍妖豬領也是如此作態。
“這是什麼情況？”這種結果，看得鐵小樹愕然。他來此的目的本是挑戰綠眼豬的，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就在他疑惑時，一道意志、或許說是一種意思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尊貴無上的豬大人，請接受蠢貨們的朝拜。”
“誰……是誰？誰是豬大人？”鐵小樹頓時被嚇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不得不把目光掃向那一羣屍妖豬，“是你們在跟我說話？”
“昂……”
迴應他的是屍妖豬們那整齊劃一的豬叫聲，以及在腦海中此起彼伏的“尊貴無上的豬大人，請接受蠢貨們的朝拜……”
“尊貴無上的豬大人，請接受蠢貨們的朝拜……”
這種要表達的意思好似沒有任何途徑，直接傳遞到鐵小樹腦海中，恍然間他已明白過來，的確是這些屍妖豬在跟他對話，而自己莫名奇妙的就變成了豬大人！
一種巨大的喜悅感頓時填滿了鐵小樹那顆沉鬱的心靈，他當即道：“誰是豬天才？”
“有，豬天才蠢貨在這裏，尊貴無上的豬大人。”綠眼屍妖豬從一籠茂盛的荊棘叢裏走出，看向鐵小樹的眼神滿是敬畏。
“呃！還真是你？”鐵小樹再次愣神，至此，他已完全確定了自己已收服了一堆屍妖豬的事實。
“是我，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我是豬天才蠢貨。”綠眼豬點了點頭，然後匍匐在鐵小樹腳下。
“乖乖……財了！”鐵小樹面上不動，但一顆小心臟兒卻跳得咚咚作響。
他顫抖的右手在屍妖豬身上數來數去，現整整有一百八十八頭屍妖豬，而且按血氣強度來評判，血氣最弱屍的妖豬都相當於人類三級戰兵的強度。
“財了，財了……要是把這些屍妖豬的豬皮給剝下來，得賣多少個金幣呀？”
“不……不不不……我怎麼會如此愚蠢，有了這麼多屍妖豬，足以爲一個軍團裝備坐騎了！“
”只有傻子纔會這麼幹！”
養豬少年已興奮得手舞足蹈，從白雲鎮出來後，他就沒有這麼開心過。
鐵小樹在一百多頭屍妖豬面前踩着小碎步，就像盤點自己的財產那樣又數了十來遍，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他纔算稍稍冷靜下來。
綠眼豬鼓起豬膽子，弱弱道：“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您好像不是一般的興奮啊？”
“額!”鐵小樹頓時蒙圈，這頭豬天才前面不是很驕傲的嗎？現在怎麼表現得如此低劣，就像一個賣乖的孩子那樣，一副豬臉說不出的下作。
“下作，下作……”鐵小樹在心裏狂呼了幾十聲下作，心思急轉間已打定了注意，笑容滿面道：“當然，因爲本大人已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是什麼偉大的決定呢？”綠眼豬謙卑道。
鐵小樹看了看天上的黑雲，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無盡硝煙，最後把目光落到身前的豬天才身上，道：“我將帶領你們挑戰不滅之焰，興奮不興奮？”
“天！”迴應鐵小樹的，是整齊劃一的哀鳴和一雙雙顫抖的豬眼睛。顯然，身爲豬的它們對於強者同樣害怕。
見此，鐵小樹已明白過來。想想也對，這羣豬雖然血氣豐沛，豬老大更是有着七級戰兵的血氣，但面對天啓者狄倫，依然不夠看。
無奈，深知不能操之過急的養豬少年連忙轉移話題，問出自己的疑惑：“豬天才，你來給本大人講講，想比其他屍妖，你們爲何如此優秀？”
豬天才頓了頓，道：“因爲我們是至高無上的第一魔將大人的嫡傳血脈啊！算是他的直系後代，特別是我豬天才，更是得了魔將大人的一滴精血。”
“什麼？你們果然跟第一魔將有關？”事實上，對於這羣豬的來歷鐵小樹早已現不對，只是前面忙於提升實力，沒有細細思索。
現在一想，還真有可能是豬天才說的那樣，這羣豬就是第一魔將的嫡系後代，豬天才更是相當於第一魔將的親兒子。
屍魔的傳承方式跟人類大不相同。它們不會生育，延續血脈的方式分爲感染和賜予兩種方式。
感染是最中級屍妖的手段，而更高一等的魔族則是通過賜予血脈的方式來延續自己的血統。當然還有一種至高的魔族傳承方式是輪迴轉生，但那是魔將以上的級別才具備的專用手段。
輪迴轉生需要一個強大的載體，前面與圭吾魔將心臟的博弈就屬於輪迴轉生範疇，不過第一魔將失敗了。
想到這裏，鐵小樹不由冒出一個念頭：“那第一魔將賜予這羣豬的血脈又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念頭直接在屍妖豬們腦海中想起，豬天才沉默片刻，才怯怯道：“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您的疑惑我並不能爲你解答。”
“沒用的蠢豬，那你能解答什麼？”鐵小樹裝着狂怒的樣子。
“啊！尊貴無上的豬大人，請息怒。我只知道我是前不久才變成豬天才的，就是在你們戰爭不久之前。”
“嗯？難道你們是第一魔將留下的後手，好轉生失敗後有一個藏身的載體？”鐵小樹一雙眸子瘋狂閃爍，他覺得自己就要觸及真相。
“不知道，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我以前只是一頭平凡的屍妖豬，雖然也很有點蠻力，但遠遠沒有現在這麼聰明。”
“真的？”鐵小樹眉梢一挑，眼神已變得危險。
“真的，還有，我現在一看見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您，就覺得倍感親切，您身上有第一魔將大人的氣息。”
鐵小樹渾身一顫，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經變成第一魔將的轉生載體了嗎？”
“我不知道，尊貴無上的豬大人！”綠眼豬卑微地低下豬頭。
見此，鐵小樹又覺得自己的狀態跟轉生載體很不一樣，好歹放鬆了些，當即把話題拉倒戰爭上來，冷冷一笑道：“很好，如此說來，你們是什麼作用也沒有啊！那我要你們有何用？”
“現在，要麼隨我去戰鬥，要麼都去死！”鐵小樹這話並非妄言，這羣屍妖豬在他面前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力，要對付一羣癱軟的屍妖豬，他還是有辦法的。
鐵小樹這一恫嚇，讓屍妖豬們不禁瑟瑟抖，在它們的傳承記憶中，眼前的人類既然有第一魔將的氣息，那便能掌握它們的生殺大權。
在屍魔中，上位者對下位者有絕對控制權，這種傳承記憶根深蒂固，根本不可抹除，現在上位者怒，它們只能受着，別無它法。
綠眼屍妖豬與其他豬則不同，得到魔將精血傳承的它現在已是一頭高等魔族。它有自己的想法，它要喫遍天下所有的豬草，如果不是魔將的那縷氣息還未散去，他早就走出積雲山。
場面一時寂靜，良久後，做了一番劇烈掙扎的綠眼豬擡起頭來，向鐵小樹恭敬道：“尊貴無上的屍妖豬大人，我願意隨您去戰鬥！但同時，我亦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請求？”
“尊貴無上的豬大人，我希望你能帶我嘗便天下豬草！”
“是豬草還是芳草？確定嗎？”
“都行，我都愛！尊貴無上的豬大人。”
“很好！”鐵小樹頓感滿意，然後以閹豬一般的眼神看向其他屍妖豬，“你們呢？可願隨我一戰？”
屍妖豬們：“幹翻天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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